陈皮再次醒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已经不在那个已经待了好几天的医院了,不同于前几次每次睁开眼都是一片白色的景象,再次睁开眼睛的陈皮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一片原木色。
陈皮下意识的转头,下一秒眼睛就迅速眯了一眼,对面的墙壁上竟然挂着一把武/士/刀!
陈皮连忙想要坐起来,这才发现身下的触感远不如前几天柔软,反而有些硬硬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木门滑动的声音响起。
此时的陈皮已经意识到自己所处何处了,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努力坐直身体,虽然身体的疼痛让他连坐起来这个动作都有些困难,但他的眼睛却是犹如野兽遇到敌人一样,警惕又危险的盯着门口走进来的人。
“陈皮先生,好久不见!”一个有些怪怪的腔调响起。
陈皮认识这个人,裘德考,之前就是他提供的那个据说可以医治师娘的药,为了师傅不再继续为师娘担心,他背叛了师傅和日本人合作,可惜最后从张大佛爷的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他似乎被骗了……
想到这,陈皮看向对方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攻击性,如果可以的话,陈皮甚至想要直接上去将这个人的脖子拧断!
就算是明知道陈皮现在根本不可能有行动能力,但裘德考还是被这个饿狼一样的眼神给骇到了,努力的管住自己的腿不让它往后退一步,好半晌裘德考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也许是恼羞成怒,也或许是想刺激一下将自己吓到的陈皮,裘德考张嘴就说出了一个让陈皮/色/变的消息,“陈皮先生,很遗憾的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师娘已经过世了。”
听到裘德考带来的消息,原本坐起来的陈皮猛地往前一冲,竟然在一瞬间就下地了不说,还瞬间就冲到了裘德考身前,并钳住了他的脖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感受到脖子上的力度,裘德考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不过下一秒这种惊慌就被嘲讽所取代,“我说、你那位亲爱、的师娘、已经……去世了!”
虽然裘德考说的很费劲,但陈皮却听得清清楚楚的,眼睛瞬间就充满了血色,陈皮的手上再次用力,“不可能!我的师傅绝对不会让师娘出事的!”
“咳咳……还你师傅咳咳……你师傅就是被……咳咳……”裘德考想要继续将自己的计划说下去,可是被捏着脖子的他却连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明明为了确保安全,陈皮已经被他打了可以让肌肉酸软无力的针,再加上陈皮身上原本的那种伤,陈皮现在根本就不能起来才对,可是为什么现在陈皮不仅起来了,还用单手钳住他的脖子,那个力度,甚至让他连说话都困难。
大脑已经处于狂躁状态的陈皮努力辨认裘德考断断续续的声音,注意到裘德考已经开始翻白眼后,陈皮强撑着的手一松,原本被他拎起来的裘德考顿时软到在地上。
松开裘德考之后,本就努力强撑着的陈皮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不过很快就被他稳住了身形。
陈皮死死的盯着像是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裘德考,咬牙问道,“说!我师傅怎么了?!”
裘德考狼狈的咳嗽了几声,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这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不过即使这么狼狈,裘德考也注意到陈皮强撑着的状态,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甚至还有闲心放松的伸个懒腰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
“陈皮先生还不知道吧?你师娘的药被张启山张大佛爷给收走了,没有了药,你师娘自然就挺不住了……”裘德考看着强撑着不倒下的陈皮,语气充满了浓浓的恶意。
“不!不可能!张启山和师傅的关系那么好,他不可能将师娘的药收走!你撒谎!”陈皮猛地上前一步,抬起脚狠狠的踩到裘德考的胸口。
裘德考一怔,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就在他考虑是不是将守在外面的田中良子等人叫进来的时候,原本踩在他胸口的力度突然轻了不少,随后刚才还在质问他的陈皮‘砰’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裘德考松了一口气,将陈皮搭在自己胸口的脚挪着,这才费力的站了起来,有些恼怒的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灰尘。
低声咒骂了一声,裘德考嫌弃的将陈皮靠近他的腿往旁边踢了一脚,这才扬声喊道,“来人!”
“裘德考先生!”一直听着房间里动静的田中良子连忙将门拉开,走了进来。
“把他给我送到床上去,再将之前的药连同十毫升的镇定剂给我注射进去!”裘德考咬牙说道。
“是!”田中良子低头应道。
丫头死后的第三天,二月红的身体也才刚刚恢复了一些,不顾管家的阻拦,二月红直接要求今天就送丫头的棺材下葬。
连续下了几天雨的天气难得放晴,二月红换了一身大红色的长袍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的是送葬的队伍。
门外,佛爷、八爷、九爷一字排开站在那里,二月红对几人点了点头,脚步不停的继续走在前面。
目送着送葬的队伍远去,齐铁嘴叹了一口气,“唉,二爷对夫人的感情实在是太深了,这都三天了,脸色还是这么的难看,也不知道二爷能不能挺得住……”
正在感叹的齐铁嘴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两个人因为那句‘二爷对夫人的感情实在是太深了’的话而变了的脸色。
“我们回去吧!”张启山最先没忍住,声音冷硬的说道。
“诶?”还在那里感叹他们二爷如此深情的齐铁嘴一怔,疑惑的看向张启山,“不是说要和二爷商量下矿的事情么?就这么回去么?”
“你看二爷现在的状态能下矿么?”张启山反问了一句,也不等齐铁嘴回答,直接扭身就上了车!
“可是矿洞内凶险万分,如果没有二爷帮助的话,恐怕会九死一生啊!”齐铁嘴不甘心的对张启山的背影喊道。
可惜张启山根本就没把齐铁嘴的警告当回事,直接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开车!”
“是!”坐在驾驶位的士兵立刻应道,然后油门一踩,车子直接原路返回的开走了。
“诶,佛爷,你怎么走了!”吃了一鼻子灰的齐铁嘴不甘心的追了几步,喊道。
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解九爷拍了拍齐铁嘴的肩膀,“你也看到了,二爷现在的精神状态十分的差,根本不适合下墓。”
听到解九爷这么说,齐铁嘴也想到之前二月红那脸色惨白脚步虚浮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那倒也是。”
“对了九爷,我们……”想起什么的齐铁嘴转头刚要说些什么,随后就是一愣,“诶?人呢?”
留在红府守门的下人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八爷,九爷已经走了。”
“哦,走了啊。”齐铁嘴扁了扁嘴,真是的,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走了也不说一声,大家像来的时候一样结伴一起多好。
不对!
结伴?一起?
“佛爷!你怎么把车开走了,我怎么办啊!”齐铁嘴哀嚎一声,想着自家的铺子和红府的距离,突然间好想哭。
此时丫头的棺材已经被下人抬进了祖坟处早已经准备好的坟墓中,二月红开口说了一句,“你们先回府吧,我在这里再陪一会夫人。”
看到二月红脸色苍白的样子,管家有些不忍的说了一句,“二爷,让我留下来帮帮你吧,不然留个人陪你也行啊,你的身体……”
看到管家又开始操心的样子,二月红叹了一口气,妥协了,“行了,管家你留几个人在远处守着,注意点别让人靠近,我在里面陪一会儿夫人就出去。”
管家没想到二月红竟然真的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有些惊喜的和桃花对视一眼,连忙应道,“是!小的这就下去安排!”
说完后,管家声音带着一丝喜悦的对一旁的桃花说道,“桃花,我们出去吧!”
“是!”桃花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夫人的棺材,眨了眨眼睛,将里面突然泛起的水雾眨掉,这才转身跟着走了出去。
侧耳听到众人的脚步声都已经远去,二月红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手下的棺材,“丫头,我也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愿你下辈子不要在遇到我了。”
说完后,二月红深吸一口气,熟练的走到某个机关处,脚尖微微一用力,下面的石板顿时一松,整个人都掉进了那个他早已经知晓的反打的盗洞。
上一次他匆忙来过一次这里,但因为当时情绪不太稳定,只是将一些重要的资料带了回去,这一次二月红准备将这里的痕迹全部抹去。
因为有些时候,只有将痕迹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才叫真正的秘密,否则只要留下一丝的蛛丝马迹,都有可能被敌人抓到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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