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河啊!祝芊芊蒙了,吴元柏可是吴家独苗啊,虽然吴村长身体力行地嫌弃儿子,但若是吴元柏真的出点什么事,吴村长怕是能直接厥过去......
尤其这事还是祝芊芊间接惹出来的,从祠堂离开,她就蔫了,怎么办?阿真打架可以,但他不善言辞,夏书瑶就是人来疯,怕是到时候根本接不住话茬。
而且,沉河是多么新鲜的热闹啊,怕是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吃瓜百姓,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会说话的事。
民间与修真界无法等同相论,修真界可以接受法器开智,但在民间若是听见法师的佛珠开口说话,就算当时不说什么,背后怕也会将阿真认成妖僧,图惹是非。
为今之计只能想清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并想出应对之策,然后告知阿真,让阿真做好准备,以免到时卡壳。
往常电视剧遇到类似含冤的情况都是如何化解的来着?
祝芊芊窝在净真的手指上,抖脚状飞速思考着,净真疑惑地望着一颗一下一下轻轻点在小指上的佛珠,“阿祝,你怎么了?”
“啊?没怎么啊?”祝芊芊顺着净真的视线看向正抖了一下的佛珠,“诶,我一想事情就会抖脚,可能这颗佛珠正好算是我的脚?”
净真:“......”
“你在想什么?”
祝芊芊叹了口气,“想怎么救吴元柏呀,总不能真让他沉了河。”
净真道:“我能救。”
祝芊芊大喜:“你打算怎么救?”
净真以为阿祝又在担心他的伤势,耐心道:“从河里捞出来费不得多少灵力。”
祝芊芊:“就这样?”
净真点头。
“可是这样的话,吴元柏会被说闲话哎。”
净真不解,“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为心造。不追外境则离苦得乐。”
阿真双目清明,她怎么会对一个根本不在意别人看法的呆鹅抱有希望?
原谅她作为一个在娱乐圈辛苦打拼的小废柴,十分在意自己的名声,像这种脏水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澄清,不然等将来她大红大紫以后,都是雷啊!
“阿真,吴元柏跟咱们不一样,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以后也要在这里娶妻生子,若是今天担了这污名,得罪了夏府,以后谁家姑娘敢嫁给他?吴村长德高望重,以后怕是也要被人嚼舌根,所以打蛇打七寸,今天只有将污名澄清才算真正救了吴元柏。”
净真深深望了一眼佛珠,为什么他觉得刚刚开了灵智的佛珠懂得过多了?如此懂世故、明事理,讲话有理有据,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开灵智的法器......
闷闷问道:“阿祝有何打算?”
祝芊芊想了想,“阿真,我不太方便出面,周围都是百姓,我担心他们误会你,所以有些话得你来说。”
净真微微点头,“好。”
祝芊芊正色道:“是这样,既然他们认定吴元柏是奸夫,那我们就逆向思考。”
“逆向思考?”
祝芊芊点头,“对!假如吴元柏真的是奸夫,会发生什么?肯定得.....是吧?”阿真听不得不雅之词,她只能把“同房”二字自动消音了。
“既然什么都发生了,只要当时不是黑灯瞎火的,吴元柏的身上若是有什么胎记,就能看清吧?咱们就抓住这一点,即便吴元柏身上根本没有胎记,咱们照样可以乍一乍他们,夏书瑶肯定没见过,要么盲猜,要么会说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
“若是她盲猜,吴元柏自己就能揭穿她,若是后一种,就不算偷奸啊,顶多是两厢情愿或者一厢情愿,对吧?”
净真愣愣地望着佛珠,半晌没说话。
祝芊芊又问了一遍,“对吧阿真?”
净真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夸赞:“阿祝真聪明。”
“那是自然,以后我就是阿真的军师了。”
祝芊芊骄傲地点点头,咱虽然脑子不灵光,奈何电视剧刷得多呀!
战友,军师......净真心道,阿祝挺忙。
说话间,祝芊芊见前面百米远的河边人头攒动,很多百姓聚在那里嘀嘀咕咕,还不时指手画脚,想必就是这了,“阿真加油!”
净真以拇指点点佛珠,径直走向人群。
可怜的吴元柏已经被粗壮的麻绳网兜捆住扔在地上,正鬼哭狼嚎地喊冤,旁边是被捆得一模一样的夏书瑶,发髻稍稍凌乱,但神色十分淡定,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
就很奇怪。
刘管家正吩咐下人,“立刻沉河。”
“且慢。”净真疾步上前,拦住即将动手的众人,“阿弥陀佛,施主当真盘问清楚了?”
刘管家微眯着小眼睛斜了一眼气度不凡的法师,心头一凛,清了清嗓子,镇定道:“还需要怎么查?她们自己已经承认了。”
净真不语,转身问吴元柏:“吴公子,你可承认了?”
吴元柏看见净真简直像看到了再生爹娘,瘪着嘴嗷嗷叫:“他们根本不讲理,他们都不听我说,我特么根本不认识这满脸苦瓜相的臭婆娘。”
这真是逼急了!祝芊芊忍不住同情。
一旁的刘管家指着吴元柏的鼻子骂道:“你敢承认吗?你要敢承认你就做不出这等下三滥的事。”
祝芊芊:“......”
得,也别废话了,直接问吧,祝芊芊悄悄拨了拨手心的佛珠,给净真递个暗号。
净真会意,转身问夏书瑶,“这位女施主,可知......可知吴公子身上有什么印记?”
周遭的百姓瞬间嘘声一片,这法师问得也忒私密了些......
祝芊芊却十分不满意,太没气势、太不犀利,根本镇不住场面,愁!
困在地上的夏书瑶,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媚眼一抛,柔声道:“那定是本小姐记错了,管家捉错了人,怪不得本小姐觉得这傻乎乎的臭男人配不上本小姐。如今看来,确实是捉错了,法师神采英姿,本小姐一眼就钟情了,可见法师才是本小姐的良人啊。”
被抓还被嫌弃的吴元柏:“......”
被反套路砸懵的祝芊芊:“......”
吃瓜吃到惊天大瓜的围观百姓:“......”
乌泱乌泱的人群霎时寂静下来,所有人如石雕一般看着夏府小姐:见过偷奸的,没见过奸夫还能随便认的。
只有净真依旧坦然,双手合十,淡然道:“阿弥陀佛,贫僧与施主素未谋面,切忌妄言。”
夏书瑶抬手挽了一缕秀发轻轻打着圈圈,眉眼娇翠欲滴,“妄不妄言的,那还不是法师说了算?”
祝芊芊惊呆了,这才是销魂荡魄的狐狸精啊!采采简直不要太良家。
净真不作理会,转身对刘管家道:“刘施主,贵府小姐大概自己也不记得要找的人是谁,总归不是吴公子,还请立刻松绑。”
刘管家吹胡子瞪眼地吼道:“这是夏府家事,闲杂人等休得插手。”
“诶~法师不是外人~”夏书瑶一挑眉,娇羞地扭了下脑袋,耳旁的发丝随之荡了荡,祝芊芊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夏书瑶耳根的一颗红痣上,有些好看。
“不是,你们什么情况啊?”吴元柏挣扎着站起身,袋鼠一般往净真身侧跳了几步,“这位刘管家,你是巴不得你家小姐有奸夫啊?你家小姐有奸夫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漏洞抓得好!祝芊芊疯狂点赞。
吴元柏说完还不解气,又开始炮轰夏书瑶,“还有你,你是过得有多不痛快,非要找个奸夫陪你沉河,想男人想疯了吧!既然随便找个奸夫就行,那......”
他视线往旁侧随意扫了一圈,落到了抢佛珠的那位壮汉身上,艰难地举起被绑住的双手指着壮汉,道:
“这壮汉更合适,人高马大,体壮如牛,绝对能满足你!”
围观百姓哄堂大笑。
被突然点名的壮汉黝黑的面容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噗通”往刘管家的方向一跪,“刘管家明察,小人......小人.....”
夏书瑶居然也没恼,看都没看壮汉一眼,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本小姐就算饥不择食,也不会随便找个木头桩子。”
听到这话,祝芊芊心里就不纯洁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河是沉不了了,刘管家竖着八字胡,恼怒道:“将小姐带回去。”
壮汉指着吴元柏蒙蒙地问:“那这个......”叫奸夫好像也不太合适,小姐是疯了不成?
刘管家斜了一眼吴元柏,高声道:“带小姐回去,听不懂吗?”
言外之意,吴元柏留下吧!
祝芊芊高兴地戳戳净真的手心,净真会意,手臂一扫,立时为吴元柏松了绑。
重获自由的吴元柏捏着酸痛的手臂,耀武扬威地面朝百姓喊了一嗓子,“都瞧见了吧?本公子一清二白,根本不认识什么夏府小姐,都散了吧。”
倒是夏书瑶被人揪起来以后,还不忘回头对着净真挑眉,“法师一定要来找本小姐啊,本小姐随时奉陪哦。”而后硬是将“欲语还休”的造型凹完整,才由着下人拖走。
这话说得忒暧昧,祝芊芊忍不住想爆粗口,这夏书瑶大概是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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