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自从继任宇智波族长以来,相较过去,斑越来越沉默寡言,弟弟的去世更是让他变得阴沉且难以接近。这会儿人在医院里,旁边来看牙的多得是小孩子,四五成群挤在一起玩闹,唯独斑周围是一片真空地带。有小孩追逐奔跑时不慎跌倒在斑的脚边,青年伸出手试图搀扶一把,小孩下意识抬头看见青年的脸,现场给大家表演什么叫连滚带爬嚎啕大哭。

    一个小孩子哭,剩下的孩子们随之响应,全在那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家长们费尽心思都哄不好,宇智波斑双手环胸板起面孔,眼神凌厉如刀,他环视四周一圈,在短暂的安静后,孩子们哭得更响亮了。

    外面的嘈杂哭声引出了诊疗室的医疗忍者,医忍是个小家族出来的中年男人,平时很喜欢小孩,他习惯性从兜里抓出一把糖,打算哄哄吵闹个不停的小朋友们,刚抬起头直接和宇智波斑对上视线,医忍手里的糖都吓得掉在了地上,他哆嗦着避开视线:

    “宇智波……斑大人,您在这里啊……”

    听到医忍口中的名字,有个家长情急之下,甚至选择用手捂住孩子的嘴,所有人的身上都散发对于宇智波斑的畏惧和恐慌。察觉到一切的青年面色更加难看,在场的大人甚至都开始瑟瑟发抖,正当此时,千手柱间浑厚健气的声音从走廊尽头响起:

    “斑,原来你在这里啊,我还在找你呢!”

    柱间的到来缓解了之前的紧张局面,他微笑着挨个摸了摸孩子们的头顶,瞬间安抚住了哭闹的孩子们,同时向对他弯腰行礼的医忍和家长们点头示意。见此情状,宇智波斑没有在医院多作停留,直接走出大门,柱间连忙跟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问:

    “斑,你已经看过医忍了吗,情况怎么样?对不起,昨天没有劝住你。”

    千手柱间不提还好。一提昨天,宇智波斑感觉自己的牙连同胃一起隐隐作痛,他摸了摸下颚,神色冷淡的回应:“我没事,小孩子而已,没有必要小题大做。”

    “可你的表现不像是没事啊,心乐拿来做点心的野果,是我都扛不住的可怕存在,上次她们做的点心让我的牙痛了整整一个星期!斑,你可不要小瞧现在的小姑娘们,还是吃点药吧,这是我之前吃的缓解牙痛的药,平时一直带在身上,你试试?”

    忍界之神心有余悸的将小卷轴交到宇智波斑手里,后者疑惑的解开封印,旋即被装满药液的竹筒罐子埋了个严严实实,柱间见状抓了抓后脑勺,接着傻笑出声:

    “哈哈哈哈,上次那什么之后,为了应对不得不吃的场面,我索性一口气做出很多备用药,结果没想到是你先用上了,哈哈哈哈哈——”

    “笑个屁啊你是傻子吗?”先前在医院里的憋闷被千手柱间的骚操作打断,此刻,宇智波斑只想掐住对方的脖子使劲晃,看能不能把水甩干净,“你这家伙能不能靠谱一点!”

    “啊,哎?原来在斑的眼里,我很不靠谱吗?”

    千手柱间满面消沉的低下脑袋,宇智波斑更想揍他了:“你这消沉癖好不了了是吗?别带坏小孩子啊!”

    “所以斑果然很温柔,也很喜欢小孩子吧。”千手柱间一秒恢复正经,他缓和了语气,温声问道,“村子里的学校已经建好了,虽然现在只有几个家族的小孩愿意来上学,但是我相信未来会有更多不同家族和出身的孩子来念书学习。那么,斑,你有没有考虑收个徒弟呢?”

    “弟子吗?”宇智波斑略作思考,还是否决了挚友的提议,“我曾经发过誓,最终却没有保护好唯一的弟弟,即便收下弟子,我真的能保护好他吗?还是算了,柱间。”

    “斑,不要那么想,你现在已经在保护这座村子和我了,乱世终会结束,在如此和平的环境里,孩子们可以安全成长,所以,斑,不要急着作出决定,再多看看,会有合适的孩子的。”

    宇智波斑抱臂站在高处,他沉默的看着已经初具雏形的村落,难得露出堪称柔软的微笑:“哼,我要收弟子,肯定不要太吵闹的,太过愚笨的也不要,尤其不能像你一样,有消沉癖。”

    “啊……是吗,所以……斑果然讨厌我吧?”

    日常被挚友DISS,千手柱间再度抱膝蹲地自闭,宇智波斑的笑容眨眼间被暴躁取代:

    “你这家伙又开始了是吗?”

    “嘤。”

    作为小孩子中的一员,千手心乐今年才五岁,还没到上学的年纪。柱间和扉间白天忙着上班,水户所掌握的漩涡一族封印术有许多晦涩难懂的内容和生僻字,对听不见的小朋友太不友好,千手心乐本身和同龄的小孩们玩不到一起去,因此在没人指(爆)导(打)她的时候,小姑娘通常会做基础体能锻炼,比如跑步。

    村子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有人气的地方不过是几条商业街和忍族聚集地,结界还没有做到完整覆盖,而且听扉间舅舅的意思,最近似乎还有不明立场的间谍潜伏进来。出于安全考虑,小姑娘只敢绕着千手一族聚集地和商业街锻炼,再又一次路过某个甜点店时,迎面走来了一位颇有几分面熟的小美,啊不,小帅哥。

    看这一头卷毛,看这五官轮廓,看这大双眼皮,看这标志性的团扇家纹,除却年纪稍长几岁,这分明是昨天打过的小卷毛的兄长!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小卷毛兄长的神色并未出现异常,只有视线在千手心乐的衣服家纹上一扫而过,小姑娘顿时有几分心虚,她面上强作镇定,脚步一转,维持原来的速度朝自己上次溜走的小巷子跑去。

    虽然自己并非是扉间舅舅那样的感知型忍者,能够分辨方圆十里的忍者位置,但因为听觉的缺乏,千手心乐的其余感官能力要比同龄人强上不少,感觉到小卷毛的兄长没有追上来,她暗暗舒了口气,下一刻条件反射性做出后空翻动作,连续跳出将近三米远,而在她原本的位置,站着昨天打过的团扇小卷毛。

    小卷毛做出“嘁”的口型,显然对自己发动奇袭后,连千手心乐的衣角都没抓住感到非常不满,后者满脸黑线,就差把“至于吗”写在脸上,她抬起双手摆了摆,示意自己没有攻击意图,试图替自己昨天的行为分辩两句,小卷毛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时间,右手朝着小姑娘的腹部就是一拳,又被小姑娘闪身躲过。

    一击不成,小卷毛左拳虚晃一招,抬腿直攻千手心乐下盘,后者后跳躲避的同时,用手臂格挡下对方的攻击,紧接着试图拉开同小卷毛的距离。察觉到小姑娘的意图,小卷毛欺身缠上来,借助弹跳的力量打出一记左勾拳,结果小姑娘稳稳格挡住这记重拳,连身体都没晃一下,小卷毛恼怒的喊道:

    “你这可恶的家伙,是在看不起我吗?倒是回击啊?”

    两人离的很近,即便小卷毛语速很快,千手心乐仍能看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她满脸无奈的解释道:“我们没理由非打不可吧,我认输,然后我们各回各家可以吗?”

    “哼!你是千手吧,光凭这一点,我一定要胜过你!上次也是,居然敢那样目中无人!一直选择防御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对手吗?你再不拿出真格来,我可要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千手心乐还在纠结自己昨天怎么目中无人了,思来想去也只回忆起自己八成是为了晚饭双目放空,她正打算解释,小卷毛咬牙后撤两步开始结印,在一声“火遁·豪火球术”后,他张口吐出一个和他身高差不多大的火球。

    灼热的气息充斥整条小巷,小卷毛听到了一声物体落地的闷响,在火球消失后,他瞪圆了眼睛,只发现地上躺着半截有灼烧痕迹的木桩。小卷毛暗道不好,转身准备回踢,身体尚未扭过来,已经被人从身后反锁住胳膊,脸颊直接压在了墙上。

    “就算你是宇智波,也不能随便在村子里放火吧?下次找个训练场再折腾不好吗?”

    千手心乐说完后意识到小卷毛是背对着自己,哪怕他有所回应,自己也看不到,她只好轻声道:

    “你冷静一下,我等会儿松开你,然后我们就此罢手言和,可以吗?可以的话你点点头,这样我能看见。”

    小卷毛整个身体都在发抖,明显是气到极点,他侧过脸狠狠地瞪着千手心乐,似乎是想将仇敌的面孔映入脑海里。小姑娘头疼不已,暗自捉摸着等会儿该怎么逃跑,突然间,她感觉到了千手柱间的查克拉,两个小孩齐齐抬头,看见墙头上站着两大一小三个人。

    千手柱间,宇智波斑,以及疑似小卷毛他哥。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千手心乐。

    哦豁,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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