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上午。
宠物医院。
一男一女。
和一只浑身炸毛的黑猫。
虽然有限的大脑容量限制了太宰治的思考,但是他也没有笨拙到这种程度。
太宰治被中原中也和平等院纱窎带到宠物医院去绝育了!
这是噩梦吗?!
太宰喵已经决定了,过会儿只要一打开笼子,他就直接逃走。
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中也看着笼子里坐立不安的黑猫,摸了摸下巴,随手附加了一个重力上去。
太宰喵顿时五体投地,愤怒地“喵”了一声。
纱窎看过来。
“总感觉它会逃跑的样子。”中也如此解释道。
纱窎比了一个大拇指。
中也预约的宠物医院是横滨算是很不错的,所以周六早上就有不少人在排队了。
没想到来给宠物做结扎的还不少。
有的背着猫包,有的拎着笼子;有的是单身一人的孤僻侠,有的是不间断撒狗粮的情侣。
猫也是各种品种,只不过毫无例外,即将进去的异常烦躁,已经出来的呆滞不已。
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没错,就是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猫咪绝育的话可以留在医院输几天液,脑袋戴上伊丽莎白圈,每天要涂消炎药,不过医院毕竟不是什么服务业,心疼自家猫的也可以直接带回家养着。
中也觉得他铲个屎喂个猫粮就已经是极限了,毕竟身为一个黑手党,他每天那么忙,不可能再花时间心细如发地照料一只猫。
而纱窎呢,她平时上学,又不在横滨,也没时间。
所以他们二人是准备把猫寄养在宠物医院几天,等恢复好了再接回来。
等了没多久,就到了他们。
登记信息,订好下周六来拿猫,交钱。
此时的太宰喵已经被戴上了伊丽莎白圈,头晃起来像个探照灯,纱窎一把抓住扛着重力作用想要逃跑的太宰喵,捏着它的后颈皮,让医生给太宰喵裹成一只毛毛虫。
手术前要打好几种针,纱窎没了解地那么清楚,因为她在专心按住挣扎的太宰喵。
随着爪子上被扎了几针,黑猫的眼中开始弥漫起了泪花,似乎在装可怜,也似乎预料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
医生看了一眼也笑起来:“这猫还挺会装,真可爱。”
纱窎点了点头:“在家里每时每刻都想着跑出去,可贼了。”
幸好家里门和窗都锁了。
“是野猫?”
“对。”
“养多久了?野猫的话要好好洗洗,看上去不脏,实际上还是有很多细菌。”护士又在配液了,她突然打趣地说道,“特别是这种毛发比较长,而且还是卷毛的猫。”
“如果是夏天,可以把毛都剃光,顺便检查一下身体上有没有什么皮肤病。”
躺在案板,不,台子上的太宰治只觉得全世界的恶意都朝他涌过来。
难道说他应该庆幸现在还是冬天吗,不然他就要被迫绝育并且还要把毛剃光了。
“刚养一个礼拜。”
接着,医生就开始说明一系列养猫的注意事项。
顺便把一管子麻醉剂输入了太宰喵的爪子里。
真的。
太宰喵真的尽力挣脱了。
他绝对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决心和毅力发力来挣脱。
但是。
真的。
他真的挣脱不了。
特别是在他听到纱窎说“这猫怎么老是挣扎,要不不打麻醉直接动手?中也要不你来把这玩意拧掉?”
你是魔鬼吗?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太宰治圆滚滚的眼睛里盛满了欲言又止。
虽然他知道有时候纱窎的思维模式很奇怪,但是这种奇怪的行为即将作用在他自己身上的时候是真的令人绝望。
然后一直在旁边玩手机待机的中也头也不抬地就回了一句:“那我们来宠物医院的意义在哪里?”
而眼疾手快的医生则是抓准太宰喵看向纱窎的那一刻,把麻醉针扎进了太宰喵的爪子里。
因为刺痛而伸开的爪子闪着亮闪闪的寒光。
“哦,这爪子也可以修剪一下,毕竟是野猫,埋屎的时候肯定会扒到脏东西。”
“过会儿手术过程中我帮它修一下。”
“你们家里有指甲钳吗?猫咪用的。家里没有的话可以定期来医院修剪一下。”
当然是要钱的。
“也可以买指甲钳自己修剪。”
瞧瞧,做绝育的时候还不忘记推销自家产品,这才是合格社畜应该拥有的珍贵品质。
医生把一管子麻醉剂推完,淡定地准备手术了。
接下来就是上手术台了。
中了麻醉的太宰治满脸麻木。
太宰治,从来都是运筹帷幄,总是预料到所有可能性,喜欢用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对待每一个人,就算出了意外也有一万个后手。
在他变成猫之前,他还用这样的口吻和纱窎发过信息,并成功地让纱窎感到了不爽。
他真的可以按计划成功脱离港黑的控制,如果他没被中也和纱窎捉走带回家的话。
就算是被别人捉走,他也可以轻松逃走,但他真的没想到他们家的门和窗户都锁得那么死。
太宰治第一次认栽了。
它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感受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麻木而无法动弹,一颗猫头也无力地搭在台子上,双目无神,舌头耷拉,呆呆地望着一个没有意义的角落,满脸被玩坏的样子。
他用那小了很多的大脑思考着。
所以说......
猫身绝育后会不会反应到人身上?
☆
车轱辘滚动着。
手术后,还处于麻醉状态下的太宰喵生无可恋地躺在台子上,被医生推出来公开处刑。
它双目无神,瞳孔涣散,心里却一刻都不停歇,想着该怎么报复中也和纱窎。
中也和纱窎好奇地掰开了太宰喵的腿。
“啊,蛋蛋真的没了。”
“啊,真的。”
医生突然拿出手术室里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两颗肉色的什么东西:“刚割下来的,还热乎着呢。”
太宰喵无意之间瞟到了医生手里的物体,瞳孔顿时极速缩小,还麻醉着的身体突然微微地抽了一下。
“医生,这玩意儿怎么处理?”纱窎有些好奇。
医生笑了一下:“可以扔在垃圾桶;也可以用福尔马林浸泡,做成标本;还可以用来泡酒。”
“总之,用处还是很多的,不需要的话可以留给我。”
纱窎抚摸着下巴,突然看向了中也:“诶,你说。”
“如果裹上鸡蛋液炸一炸,最后撒一层面包糠,你觉得太宰治会吃吗?”
当然,此处的太宰治指的意思是他们给猫取的名字。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此太宰治就是彼太宰治。
即便是中也,听到纱窎这话也忍不住停顿了两秒。
正当医生和缺了一半脑子的太宰治以为中也会谴责纱窎太不人道的时候。
中也提出了疑问:“喂猫吃炸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要不就煮一煮?”
“说的也是哦。”
这两个人真的是人吗?
他们是魔鬼吧。
太宰治觉得自己再也无法笑着面对他们了。
就算装也装不下去了。
连听到他们谈话的各位带猫来绝育的路人也一脸的欲言又止,忍不住摸了摸他们主子的猫蛋蛋,用凉飕飕的眼神安慰了一下他们的主子。
各位对动物极有爱心的铲屎官更是对这俩个口出狂言者怒目相视,但心中似乎也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们怎么可以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因为中也和纱窎给太宰喵付了住院费,所以他们最后再看过一眼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宠物医院,顺便带走了太宰喵的猫蛋蛋。
也许,他们真的准备回去炸一炸?或者煮一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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