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第28章/生歌

    晚上八点，李智杰跟黄建斌都回宿舍，一看到陆易洲上来关心他的伤势，陆易洲说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

    “林朝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李智杰脸色有点尴尬，其实他们两个很少跟林朝走在一起，林朝大多数时候都是独来独往，今天下午满课，六点才下课，他们到西区那边吃了一顿饭，并不清楚林朝去哪。

    陆易洲还问了高虎彪的近况，得知高虎彪连续一周没出现在学校，之前冯子淇的父母刚出事时因为对赔偿不满意还拉横幅闹了一番，之后感觉事情就被压下来了，没人再闹事。

    “你是不是赶回来考试的？”

    “嗯。”

    陆易洲之后就没问什么，打开他的电脑，他邮箱里面已经两封未读邮件，打开一看，一入眼就是congratulate（恭喜）。

    ……

    另一边的林朝下课后直接去酒吧，刚到酒吧时人不是特别多，连暖场DJ都还没开始上班，只是播放摇滚乐，等到八点多，人渐渐开始多起来，他抽了不下五根烟，烟不离手，还喝了不少酒，当DJ开始暖场，碎纸片跟气球从上面陆续不断地掉下来时，他已经蹦累了，蹦迪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当他看到罗时峰时就朝他走过去，每次来club，他都能碰到罗时峰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尤其是每次罗时峰都跟他的朋友坐在固定的卡座，这一点跟他有点相似，他喜欢坐在相同的位置上。

    罗时峰正跟人聊天，忽然面前有一片阴影，紧接着就看到穿着白衬衣的林朝，没等他反应过来时，就被强吻上了。

    他立即试着推开他，结果这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掰着他的脸，狗啃似的地强吻。

    他朋友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愣愣地看着，还以为是他认识的人，还在一旁起哄。

    好不容易推开他，罗时峰忍不住开骂：“你找死是不是？”

    “没有，想活着，所以想上你。”

    林朝跨坐在他腿上，一身酒味，跟他两只手在空中来回抓挠，都想桎梏住对方。

    发现力气上敌不过发疯的林朝时，罗时峰气得用额头撞开林朝的脑袋，气得口不择言：“看你爸的，赶紧给我拉开他啊！”

    “不是你哪一任小情人？”

    “是个鬼，拉开他！”

    见罗时峰是真的在拉扯挣脱，他朋友才意识到不对劲，赶忙过去拉开林朝。

    结果人一拉开，林朝就直直往后倒去，倒在中间的桌子上，咚的一声，连头带人砸在桌子上，姿态不是很好看。

    四五个人完全懵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这是怎么了？”有人问。

    “喝醉了？”

    罗时峰也感觉到林朝是喝多了，口中又是烟又是酒，他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刚想喝酒漱口时就听到有人叫道好像没呼吸了，他才认真看倒在矮桌上的林朝，胸膛完全没有起伏。

    “赶紧急救啊，胸外按压。”

    “我们不会啊。”

    罗时峰在国外念书时学过一点点急救知识，让人将林朝放下来平躺，又是胸外按压又是人工呼吸，对不对就不知道了。

    另外几个人打电话叫120，并在现场大喊有没有医生，有人过来说她是护士，接替罗时峰。

    等到120到的时候，林朝已经恢复呼吸，只是人还没有清醒，罗时峰毕竟是认识林朝的人，选择跟车了。

    坐在救护车后面时，他整个脑壳疼，他看了看戴着呼吸机吸氧，双眼紧闭的林朝，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一步，他怎么被一个大学生缠上。

    他再看林朝，除了皮肤白，在他身上找不出任何优点，长得不是一般难看，是非常难看，虽说他不怎么看脸，但林朝这张脸，他的确没什么兴趣。

    “你要不要联系一下他的家人？”

    罗时峰这才想起来要联系他的家人，不过林朝是孤儿，哪里来的家人，他唯一能想起跟林朝有关系的人就是陆易洲，他打电话给陆易洲，简单把事情说一遍，随车医生的猜测是可能酒精中毒，要洗胃。

    快到医院时，林朝中途醒来，随车医生问他个人信息，想知道他是否意识清醒。

    林朝缓缓偏过头，盯着罗时峰。

    罗时峰也盯着他，在对视这一方面，反正就是不想输，闹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这人骨子里就是下贱，穷疯了才缠上他，想癞-□□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你想说什么？”

    这句话是医生问的。

    林朝却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一行泪。

    大概次数不多的碰面交锋让罗时峰能窥见林朝一点点性格，虽然下贱，但人绝对是硬脾气的人，甚至有点执拗变态，他完全想象不出林朝掉眼泪的画面，当真真切切见到时，他的内心被震了一下。

    “这是要上演苦情剧？”有些无措的他讽刺一句。

    可惜林朝不接话茬，眼睛又闭上了，连呼吸变得缓慢。

    到医院后，罗时峰还得帮他挂号，跑前跑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热心跟善良，当收到陆易洲电话时，他说他在急诊血液科这边，陆易洲在急诊室的病房。

    “林朝，林朝……”来到医院的陆易洲在床边，在他耳边唤了两声。

    正在输液的林朝没有反应。

    罗时峰拿到报告后回来看到陆易洲就把报告交给他，“你看着他吧，该做的事情我都做了。”

    “医生怎么说？”

    “还不知道，还有几项检测没做，你腰怎么了？”

    陆易洲说前段时间肋骨伤了，现在好得差不多了。

    “能使劲吗？”

    “能使一点点。”

    见陆易洲有伤，罗时峰最后还是选择留下来，几项检测做完后，他们拿着报告去找医生。

    “他平时有吃什么药吗？”

    “有，氟西丁之类的。”

    “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三四个月。”

    陆易洲没记住药名，只记得一个氟西丁。

    “吃这些药本来就不应该抽烟喝酒，这个每一个开药的医生都会跟病人说的，他本人应该清楚，酒跟药混在一起是致命的。”

    陆易洲：“什么意思，他想自杀吗？”

    医生看了看片子，说：“这个我们不清楚，他有可能大意了，现在我们要给他洗胃。”

    在林朝进手术室后，陆易洲跟罗时峰站在门外，神情都有点凝重，被医生告知林朝有自杀的可能后，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罗时峰回想林朝掉泪前的眼神，更像是绝望前的平静，似乎为自己没解脱成功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