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养元丹的鸡汤那个美啊!从沈清明到三岁的三丫,一个个喝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特别是那几个小的,打着饱嗝都舍不得撒手,愣是连着舔碗的事儿都给干了出来,看的沈依依眉头一跳一跳的,脑门都涨了。
“爷爷这儿还有,赶紧的,给他们分分。”
瞧着孩子这样,独享一罐子的沈清明忙将边上还剩下半罐子的鸡汤往外挪,示意沈依依给小娃娃们添上。可惜他这份心意是送不出去了,这边沈依依还没拒绝呢,那头大郎几个就先摇头了,就是小的也知道捂着碗,憋着嘴不依,大郎还顺手给沈清明重新添满了碗,十分孝顺的说到:
“爷爷,你吃你的,咱家如今什么都没你病好最要紧。再说锅里还有呢,大姐那鸡骨架炖的都出油了,铁定一样好吃,那可是整整一锅呢,我们几个一人分一碗都有,就是稍微晚点而已。”
鸡骨架?沈清明手一顿,倒是想起了刚才厨房那一场闹起来的缘故来由,不由的摇着头失笑,感慨起来:
“差点忘了这个,说来这老全家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儿媳妇?这嘴啊!自打嫁过来,就没安生过,太惹事儿了。老全家几代人的名头都让她给糟蹋了。”
沈清明也是个护短的,闹到这份上,他半句劝人的话都没有,反而用为全家可惜的口气,给这一场闹剧里最终落败的一方定了性。听得满屋子的孩子都跟着点头。对,在他们眼里,他们就没有不对的,全是那人嘴巴太坏的缘故,活该被大姐打。
这种揍了人还得到全家肯定的滋味……沈依依感觉挺美。
心情挺美的沈依依对着一家子老小自然越发的好了起来,见着弟妹们馋嘴,就直接起身去了厨房,将鸡骨头捞出来,汤里洒上一把米,重新熬煮了起来,回身对着有眼色,直接跟过来帮忙的二郎说到:
“大姐熬鸡粥给你们存着,晚上睡觉前吃一点,填填肚子,剩下的明儿一早当早饭,一人一碗可好?”
怎么不好,鸡粥啊!想想都流口水。只是这么一说,难道明儿一早大姐又要出去?二郎的小眉头一皱,担心的问了起来:
“大姐,明儿一早可是要去捡柴火?要不我和大哥去?”
虽说日常出门他总是跟在后头,不怎么爱言语,出头的事儿总推给大姐和大哥,可这并不是说这孩子就不聪明,听听这反应,这孩子内秀的很。还挺勤快,知道给大姐分担些,这让沈依依看向这个弟弟的时候,眼神都是暖的。
“可不是要上山嘛,今儿我得了东西就下山,那陷阱都没拆呢,万一有人伤着了怎么办?所以啊,大姐明儿一早还得去一趟。”
“大姐,打猎危险。”
“知道知道,大姐不蛮干。”
她是不想蛮干,经过今儿这一遭,养元丹化成水是个什么成色,她心里已经有了数,直接这么一颗化一竹筒水是不成了,估计效果太强,可若是在稀释稀释呢?变成两竹筒水?虽然刚下山的时候,那是吓得打定了主意不想再这么干了,可这鸡汤入了口,这再试一次的念头就怎么都止不住。
当然更要紧的是,她从这次的收获中,又想到了一个新的法子,正跃跃欲试的想操作一番呢。
怎么试?呵呵,看沈依依这动作就知道了,她这主意损啊!那是直接用绳子帮着一根沾了水的草,直接丢到了人兔子洞的门口去了,你说这钓鱼执法的多明显?明显的直接就欺负人兔子的智商啊!而且这傻不拉几的兔子还真就能上当。
不过是寻了十个兔子洞,半天的时间,愣是让她用这法子钓上来了七只兔子,还是贼肥的那种。这可把沈依依给乐坏了!有心想再来几回,可一想自己这孤身一人,在山里呆久了有危险,多了猎物还打眼,索性就收了这份心,转头挖了会儿野菜,捡了点柴火直接下山了,细水长流嘛,有了这取巧的法子,这兔子跑不了。
“皮子窦叔给你拔了,一会儿你送齐家皮货铺子去,他家十个钱一张收了好些年了,再不会欺负了你去,至于这肉,丫头,叔也不可你说分量了,直接30个钱一只怎么样?以后都这么算,这七只总计210个钱,可好?”
怎么不好,这收获不错了,加上皮子,280个钱就又到手了,看着是不如前一日的出息多,可这多安全啊!只要这么转下去,那么一片的地方,怎么也能折腾上十天半个月的。甚至让人眼红了,换个地界,一样能操作,那又是多少钱?往年爹在的时候,一个月能有500个钱的出息,也足够他们一家子开销了。
“就按照窦叔你说的来,我信得过你。”
“呵呵,这丫头就是会说话,不过你这本事也够利索的,就是那些老猎户,日常也没你这样的好收获。这法子,嘿,竟是从没见过的,够巧妙。”
虽然知道不该探问人家打猎的技巧,可作为肉铺的掌柜,他什么没看到过?只看这兔子被拉出血的嘴,看这皮子上除了被砸的脑袋没半点其他伤痕的皮子,就能看出几分端倪来。所以啊,窦掌柜还是忍不住对着沈依依竖了个大拇指。都知道钓鱼,这丫头居然还能钓兔子!真是个奇才,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折腾的,能想出这么刁钻的法子,脑子可真是好使。
沈依依也知道,伤口这东西露出的痕迹太多了,没什么可遮掩的,所以对着窦掌柜的称赞她半点没反驳,只露出几分羞羞的笑,抿着嘴低着头,半遮半掩的承认了下来。
“我还小,不这么着怎么办呢!都是逼出来的法子。”
卖惨什么的,在生存挣钱的前提下,没什么好丢脸的,再说了她凭本事吃饭挣钱,自我感觉好着呢。
“窦叔,你这骨头怎么卖?”
“这个?不值几个钱,要就拿去,看,这剩了有四五根呢。”
“不给钱我可不敢要,你这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开善堂的,没得给你招惹麻烦。”
“那……3个钱拿走。”
“唉,有价钱就好,你便宜那是你照顾我,我懂。”
“这丫头。”
笑嘻嘻的混了个便宜货,沈依依没半点被可怜的窘态,乐呵呵的背着就走,看的窦掌柜和那刚走出来帮忙收摊子的掌柜媳妇直点头。
“这是个爽利孩子,往日倒是没看出还有这样的大气来。”
“能撑起家了,能是简单的,可惜了,我家没这合适的小子,不然娶进门当个儿媳妇,咱们家三代都不用愁了。”
“你这是怪我啦?只给你生了一个委屈了?”
“哎呦,媳妇,咱们小声点,我这,这在街上呢,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嚯,这窦掌柜五大三粗的,居然还是个惧内?真是稀奇!
齐家皮货铺子的齐爷爷确实如窦掌柜所说,是个敞亮规矩的,都不等沈依依问,只看皮子就直接给了钱,让沈依依的眼睛又亮了几分,这家伙,打猎挣钱比给纸扎铺子容易多了啊!可惜了,她家就她一个能上山干猎户活计的,这是少挣了多少?想想就心塞。
等着卖了皮子,沈依依转头又一次去了药铺,这次她不是为了遮掩什么挣钱之类的,而是为了预约,约大夫明儿上门给爷爷复诊,将刚得的钱数出来30个付了定钱,这才急匆匆的往回赶。
这都过了午时了,也不知道家里的孩子们饿了没有,她天没亮就走了,那鸡粥应该给爷爷喝了吧?回来的晚了点,大郎他们有没有做午饭?唉,这家当的真是操不完的心啊!
其实这家啊,真不用沈依依这么操心,人大郎几个也相当得用的,看看,等着沈依依回家,不说早饭吃了,碗筷洗了,中午的粥也熬出来了不说,连着昨儿她说的蛋羹都一并炖好了,属于沈清明的那一碗已经端到了屋子里,倒是属于他们的,还在灶头上温着,这是想等着她回来,和她一起分享嘞。
“做的不错,都挺能干。”
孩子有本事,那就该表扬,沈依依将背篓放下,就开始洗手准备领着人吃饭,那头刚受了表扬的大郎几个,咧着笑开始收拾起了沈依依带回来的东西,将柴火放到柴房门口堆好,等着下午收拾利索了好放进柴房,野菜菇子,分类捡好放到一边,等着下午好清洗,动作快的,等沈依依喊吃饭,那一群小子已经将这些杂活都收拾干净了。看的沈依依笑眯眯的,只觉得这些孩子可爱的紧。
将一碗蛋羹按照人头,每人碗里放上一大勺,看着弟妹们吃的香甜,沈依依成就感就开始飘,她刚来的时候,这家里乱哄哄的,连着做饭都不知道管,一个个除了哭就是慌,这会儿呢?都能照顾爷爷了,可见孩子啊,调/教好了,那就没有不中用的。
等着吃完了饭,安排好弟妹们继续做手工,沈依依进入了沈清明的屋子,看着那炕桌上还剩下半碗的蛋羹,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将那有些飘的心压了下来。这家还是穷啊,连病人吃个蛋羹都不舍得吃完。
“爷爷,你这剩着做什么?家里还有四个野鸡蛋呢,明后两日都有的吃,不用你这样俭省。”
“我一个人能有多少胃口,早上吃的鸡粥还在肚子里呢,这你端出去,一会儿几个小的肚子饿了,正好能填补填补,都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可不能亏虚了去。”
“我又不是那虐待弟妹的恶人,还能亏了他们?放心,家里的粥都稠的很,饿不着他们,我今儿还买了猪骨头来,足足五根呢,晚上继续炖骨头汤吃,剩下的明儿早上骨汤熬粥,一样补人。赶紧的吃,我已经约了大夫明儿来看诊,咱们临时抱佛脚的补一补,指不定大夫开的补药还能少几个钱。”
这话说的沈清明都笑了,指着沈依依就摇头。
“哪有你这般劝人的,行行行,爷爷吃,早点好了,我们大丫也能轻省些。”
说话间老头就坐直了身子,重新吃了起来,只看他动作便知,刚才什么胃口小都是瞎话,全是为了省点好给孩子。
“爷爷,今儿我又得了钱了,看,277个,这还是去了那骨头的价钱的,多不多?这钱就是光买米,都能买上近40斤,你啊,放宽心,咱们这有钱。”
小心的巴拉出沈清明床头的钱匣子,将铜板束成串往里头一放,和那原先的凑在一起成了好大的一堆,还有碎银子点缀,看着就喜人。三两半多了啊!除了看病买药,应该能剩下好些吧!有了这个,哪怕后头没别的出息呢,一两个月里是不用愁了。沈依依觉得有这给爷爷做底气,老头应该不至于舍不得吃了。
只是她不知道啊!对于长辈来说,对于老人来说,他看到的不是银钱,而是孩子的艰难,这些钱,比寻常大人挣的都多的钱,自家大孙女又该是怎么样的艰难才能获得的?
“你这又是干什么去了?即使陷阱再有用,想来也不是那日日都能得好的,怎么今儿又有了这么一笔?大丫啊,悠着点,山上可危险的很,不然你爷爷我当年也不至于跑到县城安家。”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有了好法子嘛,比旁人自然轻松些。”
知道自家爷爷是关心她,沈依依也没瞒着,直接将自己用草用钩子,直接兔子洞钓兔子的手段给说了一遍,当然这养元丹是去了的,可也正是因为这样,那是,惊得老头差点没把蛋羹给喷了出来,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了。
“钓出来的?”
“可不是?”
“那兔子居然能钓?”
“为啥不能?洞口就有草,还特新鲜,稍微嘴馋一下,可不就便宜了我?”
“哈哈哈,这,这果然是个好法子,哈哈,我孙女就是聪明。”
沈清明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打猎法,他活了几十年都没听说过,可却又不得不说自家孙女做错了。是啊,老头想,谁规定的,只有鱼能钓?虽然他也不明白为啥以前就没有这样的法子,可只要自家真的得了利,而且还不危险,他就没心思细究。只点着沈依依的脑袋,乐呵着。
连着外头偷听的几个小子,也不由的乐呵起来,带动的那不知道究竟的小孩子们跟着一起傻笑,这笑声是那么的清脆欢愉,让这前几日还有些愁云惨淡的家里就像是破开云雾一般,变得郎阔起来。
也就是这时候,东面的大门又一次被敲响了,经历过昨儿一遭的孩子猛地一愣,全都停下了动作,收敛了笑意。终究,还都是惊弓之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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