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对吧!沈依依觉得在吃肉都不能让人嘴软的情况下,是时候让套路来披荆斩棘了!而且她想的也挺明白,自家这老的老弱的弱,不一次来个狠的,摁下去一次还有第二次,要想法子尽量的一劳永逸。
于是乎这没几日平静的繁花县立马就一点点的热闹了起来,最初是有好些个猎户啊,周围药农啊,甚至是上山挖野菜的,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看到沈依依拿着弓箭在那儿打猎,还总有猎物提着下山。虽然不是兔子就是野鸡的,可这总有就很说明问题了对吧!
到了这份上,沈依依打猎的这个事儿实锤了!有现场观众啊!而且还是不同年龄层,不同职业的,保证了一定的传播范围,最起码半个县城的人是知道了。
有了这个基础,那么接下来沈依依特意选个人多的时候去窦记肉铺送猎物,这个就更没问题了!虽然背着猎物过去的时候,现场还是有人怀疑,可谁让前头一步操作的好,知道的人多呢,一来二去的,自然就有人直接站出来佐证了一下,说明了沈依依的弓箭水平。那沈依依打猎挣钱养家这个梗还能有疑问?
许是上天看着沈依依一个人这么操作,速度太慢,效果还不够显著轰动,就在沈依依创造好了周边环境,接下来要亲身上阵,将那吃了他家的肉还多嘴多舌的邻居揪出来闹一个大场面的时候,神配合来了。
这天县衙有人报案,说是在山里发现了尸体,而根据衙门火速前往现场勘探的仵作的验证结果是,那残破不全,连着衣裳都找不到痕迹的两具尸体是宝剑利刃所伤,而这尸体发现的位置,就在简放和沈依依说的,猎到花豹的地方不远悬崖下头。
全县震动有没有!!!一时间当初那花豹的事儿又给翻了出来,那几个老猎户更是兜着圈子的在那儿说自己当初如何如何的眼睛利,一眼就看出伤口的问题等等,不等那案子有进展,当初简放和沈依依捡便宜的说法更是喧嚣其上,还有不少亲近的对他们的命大,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这可真是命大啊,你说,那死了的是两个,那当时打起来的时候该是几个?能杀了两个还毁尸灭迹,怎么的凶手也该有两个吧?不然能全身而退?这么一算,你们说,当初简放和沈家大丫若是听到动静过去的时候,直接遇上了,那又该是什么结果?妥妥是送命的份啊!那样杀人不眨眼的,能是简单的?”
“就是没遇上这些个凶人,遇上那花豹没被打残的时候也不成啊,虽说简放是个本事孩子,那沈家大丫也一手的好弓箭,可到底还是两个孩子,能有多少本事?这遇上又能是什么下场?要是一个不好。两个一起遇上,哎呦,这后头怕是两个声响都别想听到了。”
“要这么说,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够福气的,不但是得了个最好的结果,还多了那么一注意外之财,可见老天也也心慈的很,知道他们难。”
“前些日子我还听说有人说嘴,说那沈家丫头来钱不正当?”
“眼红的人什么时候少了?自己不行,就觉得别人也不行的,除了嘴还能有什么可以显摆的。”
“都说十八层地狱里有拔舌地狱,专门针对那些不积口德的。要我说,不用死了阎王爷费心,老天爷都看着呢,这不是,这样的捡便宜的事儿,就轮不上这些个人。”
“可不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看看,都不用沈依依出手,这舆论就已经开始倾斜了有没有!不过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邻里也好,熟人也罢,人际交往里你若是太好说话,就很容易给别人提供一而再,再而三欺负你的机会,沈依依不想一天到晚和这些人生气,所以该做的还是要做。
于是乎,在某一日,那个吃了肉还八卦乱七八糟事儿的妇人再次在小巷子里和人闲话八卦,妒忌眼红的时候,沈依依的大扫把打上门了!
“哎呦,哎呦大丫,你这是干啥?啊,你这是干啥?还有没有长幼尊卑了?我可是你婶子,你这大扫把的想干啥?”
那大扫把可是沈依依的最新创作,保证枝繁叶茂,藏污纳垢,扫过去不伤人却一定灰头土脸,看着软乎没什么威力,却保证让人形象大跌。看看这效果,多好,那人头发都散了半边了,衣裳上全是土,领口还剐蹭上了好些的枝叶,怎么看怎么像是土堆里刚爬上来的样。
这形象再加上那叉腰骂人的喋喋不休造型,那准是说是乞丐婆子估计都有人信。一看就不是啥正经人,不过她自己是感觉自己相当有劲的,那嗓子喊得,一下子就将周围的人全喊出来了不说,还扯着长辈的名头指着沈依依一脸的愤恨。
可惜,声音再亮,形象一搭,走出家门的看着她还都想笑,平白的少了几分威风,再说人沈依依也没给她那张嘴更多的辩驳机会。
“长辈?你这样的长辈,我沈元依可要不起。各位叔叔婶婶们,哥哥姐姐嫂子们,趁着这会儿大家伙儿都在,我这小辈正好寻你们要个公道。”
说完这一句,沈依依也不管自己今儿耍了泼辣之后会在这街坊邻居里成什么形象,直接上前一步,将那妇人的衣裳领口一拉,整个人扯到小巷子中间一摆,敞着声的说到:
“往日我沈元依对着邻里,虽孝敬不多,可也算礼数周全吧!往日可有对不住大家伙儿的地方?”
这一问你让周围的人怎么说?一个孩子,就是真有感觉被忽视的,这也不好和小辈计较不是,再说了这明显今儿是有事儿啊!都想知道个究竟,所以一个个立马顺着她的话点头。
“你是个好孩子,什么孝敬不孝敬的,咱们多少年的邻居了,还能说这个?日常相处不是挺好?再说了,你还是个孩子呢,能照顾好你爷爷,把他救活了,养活了弟妹们,那就是最大的孝顺,咱们这几条街都没比你跟能耐的孩子了。”
能把孝敬什么的,转到这上头,赵二婶子,你这水平也相当不错啊!全大娘看了那赵二婶子一眼,随后也跟着说到:
“可不是,是个好孩子,咱们都知道,轻易地不和人为难。”
这是见情了,到底当初那全朱氏的事儿,沈依依可是表示过不计较的。兜住了他们老全家的不少脸面。
有了这两个领头,其他人自然也只有附和的份,只是看向那妇人的眼神却有点不对,一个个想着,莫不是这老娘/们问沈依依要孝敬了?这不能吧,虽然是邻居,可不沾亲带故的,好意思?欺负这老弱有脸?
不等他们多想些别的,沈依依大招上来了,一巴掌直接打到了那妇人的嘴上,动作利索的,将所有人都给惊着了,眼睛瞪得都能有铜铃大,看向沈依依的眼神都戴上了几分戒备。
刚还说的那么亲热恭顺,这转头就打人?转折的是不是快了些?
快什么快,她早就想打这妇人了,能忍到今天,她都佩服自己够耐心的。
“听到了?婶子,周围都说我没有慢待的地方,那么请问婶子,你这嘴又是怎么能说出那样的恶毒话?”
嗯?恶毒话?周围人的眼睛从沈依依的身上重新转回那妇人的脸上,这人爱说些闲话,大家其实不是不知道,只是这说的能让人打上门……那啥,到底咋的了?
那妇人的夫家这会儿也开了门,看到这一幕,心下就是一揪,特别是那妇人的婆婆,那本也是个爱说嘴的人,自然更知道自家儿媳妇的德性,心下不免猜测,莫不是说了什么不堪的让这闺女听到了?哎呦,要是那样,自家,自家……她小心的看了看边上已经握住了拳头,想出去扯开媳妇,却又生生忍住,憋红了脸的儿子,心虚的低了头。
这为了口舌的事儿,儿子可是没少和人赔礼,想来这次怕也是如此了。
“我,我这说什么了我,你这平白无故的……”
“平白无故?前一天刚吃了我家的暖屋酒,肉还在肚子里呢,第二日就说我打猎那是糊弄人,还不定什么地方来的肉。这也就罢了,权当你看着我家有肉吃,羡慕了,我可以不计较,大不了以后有这样的事儿,我不喊你就是。可后来你又说啥?说我这是卖笑得来的银子?说我和人不干净,这才有人送猎物给我?”
哎呦,这一下子整个巷子的人都嗡嗡的作响,全恼了!你道是为什么,这年头名声这东西,不仅仅事关个人,连着周围邻居其实也会受到影响的,若是让人以为这里有个卖笑的娼妓,那这周围的姑娘出嫁都要低人一等啊!指不定让人说成什么呢!你说,这是不是招了所有人的眼?这也是为啥沈依依不单不遮着掩着,还夸大了来的缘故,她要将这人打成过街老鼠。
而被众人恼怒的眼神一瞪,那妇人也有些傻眼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脑子也有些糊涂了,她当初真这么说了?说实话,很多闲言碎语的,她许是当时随口随心的就那么一嘀咕,自己都未必上心,哪知道具体是说了什么呢,可这……不敢承认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到这会儿她是心虚的很,生怕当初自己嘴巴真歪大发了!
“我,我,我没,没……”
反驳?这会儿怎么可能给你反驳,瞧着那人正好脸上带了几分心虚,沈依依立马乘胜追击,将人一推,直接推到在地,让她那心虚的表情展露在所有人面前,然后自己也一屁股做到地上,红着眼睛,满脸带泪的高声哭诉着:
“我是什么样的人,周围这么些个长辈难道不知道?我这银子干净不干净,连着周围的猎户,买肉屠户,甚至是衙门的差役都知道,难不成你这住隔壁的人反而不清楚?我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你怎么就忍心这么说我?平白无故?你这才是平白无故,我这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样的泼我脏水?你这是不逼死我不甘心还是怎么的?”
这一段话是关键,不但是点出了全县大半人都知道的她打猎挣钱的事儿,点明了近期花豹猎杀最新分析的结果,甚至还连出了当初全朱氏一张嘴逼死人命的事儿来,说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这要是沈家大丫也一个想不通,寻了短见,哎呦,那他们这一条巷子的人就全都别脱了干系,人家不知道这是一个人说的,不定还以为是他们这周围一群人容不下这沈家祖孙呢,那名声该成啥样?有了那朱氏做榜样,她们如今也不是啥都不懂的了,知道这口舌上真闯了祸,那也是要送牢房的,能不恼了这妇人?没得她闯祸,她们跟着吃挂落不是。
“哎呦,这都说的什么呀,我说双柱媳妇,你这嘴真是……已经不是不积德了,这是要害人啊。”
“都是街坊邻居,你不说帮着人家孩子一二,反倒是后背插刀子,你这还是长辈?说出来我都替你丢人。”
“好好的一个孩子,到了你嘴里怎么就没好呢!”
“我说双柱媳妇,该不是你们家没闺女,所以就不管不顾随便说吧!你这也太不是东西了,这是不想咱们一条巷子的人好啊。”
“我,我真的没……”
“啪!”
这群情激涌一来,不等那妇人开口解释几句,那边她男人,双柱就红着眼睛过来直接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刚才自家媳妇那心虚的表情他可是看得真真的,想想前些日子自己一家子在沈家吃的那炖好席面,双柱都觉得躁得慌,连抬头看沈依依的脸都没有,一巴掌打完,二话不说,揪着媳妇就往院子里去。
等着关上门,隔开了所有的邻居,转瞬,那妇人被打的嗷嗷叫的声音就传满了整条巷子。沈依依嘴角一抽,有些不甘心,她还有好些项目没试试呢,好些哭诉没用上呢,这人怎么就被带离现场了?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冲到人家家里去落井下石,只能袖子遮着脸,表示出难过,坐等周围的婶子嫂子来安慰。
什么?家暴?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那是自己作的!她心里痛快着呢!这人啊,不吃点苦头,就不知道那嘴该怎么说话。
赵二婶子和全大娘依然是第一个过来安抚的,一边一个的拉起了沈依依,拍着她身上的土,小声问道:
“这样的事儿你怎么不和我说?这样的泼妇,你和她闹不划算,平白的让你多了泼辣的名声,以后说亲都麻烦,说给了婶子,自有婶子帮你出气。”
“可不是,这不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嘛,你呀,就是犟,周围这么多婶子嫂子的,只要知道了,哪一个都不可能看着不管。”
这话听听也就罢了,真信?呵呵!当她傻啊!这闲话也不是一二日了,当时听她说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怎么不见她们出来主持公道?左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也就是今儿闹大了,又听她说的严重,这才群起攻之,不然你看着吧,保证一个个都当不知道的。
就是全大娘和赵二婶子,若非她自己闹出来,怕也是息事宁人的做派。她心里啊,清楚着呢。当然,话不能这么说。
“我家如今也就我大些,不钢强些,这一家子老小可怎么活?日子总要自己过。泼辣不泼辣的,能护住家就成。大不了以后我出家当姑子去。”
哎呦,都说要当姑子了!这事儿整的,可见让那双柱媳妇给伤的不轻,众人心下一凛,只觉得自己早先没能站出来实在是有些不妥当,若非这样,这事儿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要的就是她们这样的觉悟,只有这样,以后才会谨慎小心,对自己的名声多家呵护,生怕自己真当姑子去,连带着她们也落了不是。这道德捆绑的,沈依依相当满意。
等等,那巷子口一晃而过的是谁?她怎么看着像是简放?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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