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夏星北压着吻了很久之后,谢珩该有的生理反应已经都有了,他也不知道夏星北哪儿来这么大力气竟然以病体之躯把自己压得死死的。
谢珩把埋在他胸口作乱的小混蛋下巴抬起来,对上他泛着水渍赤红的眼睛,觉得心抽了抽,算了,他想嘬就嘬吧。
不就是谢爸爸变成了谢妈妈,公鸡都当了,让男朋友咬下怎么了。
“嘶。”
谢珩疼的喊出了声,再这样被他咬下去,怕是得寸进尺第二天就要在上面了。
他把小奶狗拽起来,翻身覆在他上面,手重重的捻了下他的脸:“别发疯,你看看给你咬的,饿了找妈妈喝奶呢?”
夏星北傻了似的,顶着两坨高原红眼神迷离。
他胆大妄为的拿手指戳了一下谢珩肿起来的……:“谢珩,你胸好大,你还说你是咯咯哒,还要做我男朋友,我怎么什么都敢梦,夏星北你真牛逼……”
是,你牛逼大发了。
谢珩张嘴翘出了笑容来,真没想到夏星北你本性这么野。
本想好好教训他一顿,却听到这人肚子一连串的响。
好像在提醒谢珩厨房里还有他打包回来的粥。
伸进他衣衫里的手伸了出来,对上夏星北那无辜的小表情,谢珩乐了,感情刚才真把他当妈了。
老子告白告给了儿子。
不对,是特么老娘。
当妈的把乖儿子重新塞在被子里,从一旁的医药箱里抽了根温度计出来,重新让他夹在胳肢窝里,临走恶狠狠的威胁:“不许动,等它滴滴响了才能拿出来,知道吗?”
夏星北点了下头,往里面缩了缩,只露出一双黑琉璃一般水润的眼睛,眼看他要走,揪住他的衣角,怯生生的问:“你要走啦,你别走……”
谢珩下床的步子一顿,夏星北发烧也不是全无好处,只是一下午带给他的“惊喜”比过去认识的好几年都要多。
被这样可怜巴巴的看着,任谁也挪不动步子,他走回去吻了下他的唇,在夏星北耳边小声说:“糖崽,我挺喜欢你这黏人的样子,明天别变回来了行不行?”
别那么乖,行不行。
夏星北将扯着他的手收回来,将手指头凑到他嘴边:“你给我一个戒指,我就不变了。”
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谢珩舍不得咬他,也怕印子消的太快他看了难过,想了想,走进书房从笔筒里找到一只钢笔,回头就看到夏星北赤脚站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他。
一片温暖的灯光洒在地上。
小夜灯将他笼在光里,而他在阴影之外。
谢珩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换个位置,好像有过许多许多次。
他走过去。
夏星北小声说:“温度计还夹着,没有掉,它也没有发出声音。”
哦,真乖,要夸夸你吗?
谢珩把他打横抱起,鼻尖和他的蹭蹭:“你是真以为自己在做梦呢还是装傻充愣占我便宜呢?”
夏星北这好像是唯一一次清醒的时候被他抱起,突然的悬空让他小声的叫了下,然后紧紧攥住他的衣领。
谢珩鼻腔发出一声:“嗯?”
夏星北把头埋在他怀里,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闷闷的说:“被您发现啦……”
谢珩面目表情的看他:“好玩吗?我觉得不好玩,要不去找别人玩?”
“不要!”
夏星北鼻尖渗出了一点汗,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衫,声音低的不能再低,道:“您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是真的以为在做梦,后来醒过来觉得您可能是在开玩笑逗我玩,我反应这么大,您肯定都知道了……”
他声音越说越低,带了些哭腔,头埋在谢珩怀里,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
“万一嫌我是个麻烦……说不定第二天就赶我出去了。”
“如果,我说如果您真的在开玩笑,那就当我之前是在做梦……梦醒了您喜欢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别赶我走行不行……”
他前言不接后语,谢珩努力的用了几步路的时间去捋顺他的逻辑,将人放在床上,把地上的棉拖鞋拿过来垫在膝盖处,跪在地上伸手握住他的左手。
夏星北的手其实很好看,即便有被主人嫌弃的伤疤,这两年瘦的干巴巴,但谢珩男友滤镜加了十米高,觉得就是完美无缺。
他凑上去亲了下。
惹得夏星北蜷了蜷手指。
钢笔落在了他无名指偏上的位置,和他的咬痕差不多的地方。
谢珩画画并不好,本来想着画一个能亮瞎夏星北眼睛的完美戒指,但脑子和手并不配合,最后只是无比简单,又歪歪扭扭的画了两条线,代表戒指。
中间是一颗星星,旁边又点缀了些小星星。
谢珩曾经查过夏星北的名字。
“星北”出自《论语·为政》:“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北,指北极星,取众星拱北之意。
他画完仔细的观赏了一番,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超越了那些傻逼恋爱教程。
还特意献宝一样问夏星北:“知道画的这是什么吗?”
夏星北只能看到一群的星星,试探着说:“一群星星在赛跑?这颗大星星冲过了终点线?”
谢珩嘴角抽搐,做什么都争第一的男人才当人男朋友第一天就丢了脸,颇有些怨念的把这简笔画里寓意的伟大含义面目表情的说了一遍。
夏星北手指颤了颤,他的名字其实由来朴素得多。
夏女士独自一人在医院生下了他,当时透过开着的一扇窗户,远远的看到天上北边有一颗孤零零的星子,感同身受,便定下了这个略带悲观寂寥的名字。
一点也没有谢珩所说的那么……热闹。
谢珩也没那么小气,猜不出来就算了,起码能认出是星星,他觉得就已经心意相通了一大半。
床上坐的人却动了动,弯腰凑过来,头与他的额头相抵,便不动了。
谢珩感受到他的讨好,心软的一塌糊涂。
将他的左手翻过来,在他掌心画了个丑兮兮的大公鸡,还特意在旁边龙飞凤舞的签了名。
夏星北低头看,好半天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这墨不知道会蹭到哪里去。
谢珩站起来,将这得了一点点好就像个守财奴一样的人抱着入了怀,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轻声说:“没耍你玩,是真想和你试试。从没喜欢过人,只心疼过你一个,想着把你放在别处总是一打眼就被磕磕碰碰了,疼的还是自己,便想着,要不然把你放身边算了,再疼了也不至于这么后悔。”
夏星北脑袋窝在谢珩的肩窝处,那处被自己发疯咬的还有些肿,他不敢流泪渗进衣服里,只能硬憋着。
谢珩又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夏星北,我若真有了喜欢的人,那也一定是你。”
夏星北嗯了一声。
谢珩把他捞出来,掐他脸:“愿不愿意你倒是说句话,光嗯谁知道你什么意思。”
夏星北牵起他的手,不沾任何□□的亲了亲无名指:“谢谢您。”
谢珩并不满意,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夏星北又说:“我会努力的,让您也喜欢我。”
虽然与谢珩满脑子酸掉牙的告白相差甚远,但一个“也”也勉勉强强算是过了关。
温度计“滴滴滴”的响了几声,谢珩无比坦然的伸到他衣服里面掏出来。
捂着数字,谢珩故意逗他:“你猜猜还烧不烧了,如果要是还烧的话我可就要给你挂吊瓶了,亲自给你扎手。”
夏星北一下就想起他之前饰演过的医生角色,特别温柔,当时他还特后悔,没有去那个剧组跑个龙套,一分钱不要倒贴钱都行。
就想让谢珩也给他治回病。
一听这话,眼睛猛地亮了,他傻子一样在脑门上用手背搓了搓,都快掉一层皮了才傻乎乎的说:“我觉得还烧。”
哦,摩擦生热呢这是。
“我看你是骚。”谢珩凑上去在他耳边轻咬了一口,“夏夏,我还会打屁股针。”
他尾音上挑,带了分调情的色情,夏星北根本扛不住,红着耳尖结结巴巴的说:“不打针,您进来好不好?”
谢珩面无表情的退后一步。
夏星北又凑上去,抱住他的一只胳膊,脸红扑扑的蹭啊蹭:“听说发烧的人里面很热,会很舒服……您要不要来试试?”
谢珩呼吸重了几分,伸手弹了下他的脑门:“乖点宝贝,给先生攒着,等你病好了……”
夏星北捂着被打的额头,手指缝里露出了通红的脸,总感觉还在冒着热气。
谢珩瞟了眼手里的温度计。
38.1。
不算高,但也仍然在烧。
夏星北也瞟到了,略略有些失落,突然想到什么垂下眼睛,小声说:“要不我给您咬吧?我虽然还没试过,但我有很努力的学……”
虽然学着睡着了,幸好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要不被谢珩看到他偷偷摸摸再看这些东西,一点也不冰清玉洁,就太糟糕了。
谢珩都被他气笑了,直接将手指伸进他嘴里,用指腹轻轻磨他的小虎牙,磨到他口水都淌了出来。
口水什么的太过羞耻。
夏星北匆匆拿了些纸巾擦了擦,往被子里一钻,只露出个黑色的小发旋,不说话了。
小傻子。
谢珩把被子给他掖了掖:“我去给你热粥,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医生就过来了,你乖些躺着。”
夏星北确实很乖的把被子往下又扯了扯,只余一双黝黑的眼睛依赖又顺服的盯着他。
真可爱。
谢珩给了他额头一个吻,转身去了厨房。
夏星北胃口不错,配着男朋友可以下饭的脸喝了一大碗海鲜粥。
医生进来时,谢珩手已经伸进了夏星北的领口里,美名其曰发汗,除了没真干,其他的什么都干了。
夏星北任他四处点火,本来也很想做,甚至想牵着谢珩的手往后伸,可惜没得逞就被打断了。
医生坐到两人面前,乍一看夏星北脸红的比高烧38度还要严重些。
挂了吊瓶。
谢珩之前为了医疗剧恶补了这些知识,这一套基础流程门清儿,也就没留外人在家等着药水流完。
医生临走前特意叮嘱:“发热期间别□□,小心病情加重。”
啧啧啧。
谢珩脸红都不带红的,这话您叮嘱错人了,真应该让床上那小色魔好好听听。
夏星北嘴被他吸吮的亮晶晶的,看到他过来很自觉的掀开被子,等着旁边陷了下去立刻又想缠上去。
“打住。”
谢珩觉得自己报应来了,以前是觉得夏星北太乖,不让抱,不让亲,把自己当成□□,但现在好了,成了小粘糖一块,扯也扯不开。
他又不是什么意志力强的人,对于夏星北的欲望简直是一点就炸,更别说,他一碰这人,这人就红着脸喘气,对他的冲击不亚于那什么药。
谢珩严肃起来是挺吓人的。
夏星北胆子本来就小,怂兮兮的抓着他胳膊的手一点点收回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睛里包了泪花要掉不掉的,看的分外可怜。
谢珩捏捏他的鼻子,不行了,必须要早点事情干。
要不然再这样下去,不是憋死就是被他萌死。
翻身下床。
感觉旁边人整个有些蔫吧,谢珩本来要去书房的念头被无情掐断,抱着电脑走了回来,重新躺在他旁边,随便点开一个视频看。
夏星北起初还有些克制,实在忍不住了又开始往过蹭,一点一点的,生怕惹人烦。
谢珩被他的小动作搞得心烦意燥,冷酷的警告他:“夏星北同志,我建议你现在睡一觉别招惹我,要不等你退烧了……”
一个抱枕重重的落在两人中间。
声音大到夏星北一个哆嗦,总以为他手里拿的是刀,想砍他的手。
谢珩把笔记本丢一边,俯身凑上去说:“□□你。”
夏星北被他突然放大的脸夺心摄魄,愣怔了几秒脸爆红的缩回被子里,结结巴巴的呼了几口气:“那您可要给我看着药水,别别别别盯着电脑忘了我。”
谢珩没理他,重新把笔记本拿了过来。
夏星北小小的失落了一下下,抬头盯着他,眼睛其实是有些疼的,又重又疼,就是不敢闭眼,生怕一闭眼,旁边这人就飞了。
大哭了一场,再加上挂水之前吞了几片药片,药性上来昏昏沉沉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努力的睁了闭,闭了睁,面前的谢珩都快是重影了都不敢睡着,比高中时片场学校两边跑,当时数学课堂上的自己还要努力。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夏星北眼前被蒙了一层黑,他迷迷糊糊和屯粮食的小松鼠一样把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了下来,抱在怀里。
手的主人似是觉得难受,一点点往外收,最后只留给他一个小拇指。
夏星北用自己的小拇指和它拉勾。
他已经完全被困意打倒,呢喃的些乱七八糟好像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之类的。
谢珩有凑过来听吗?
他不记得了。
谢珩有说“好”吗?
他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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