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向母望着自家的女儿,突然觉得陌生,
向暖扬起眉,笑的轻松,“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要离开韩家。”
向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她知道,在韩家,她是待不长久的。
只是,当年,她未成年,必须依靠着母亲,所以才跟着母亲去了韩家。
既然,韩家不愿意她继续待着,那么她离开便是,犯不着窝在这里受气。
“你太幼稚了,你以为出了韩家,你能过什么生活,你早就不是向家的大小姐了。”向母冷笑着。
“我过什么样的生活跟你无关,反正我就是要离开韩家。”向暖清楚自己的处境,若是在韩家继续待下去,那么迟早要被韩家当成是礼物,送给蒋安城。
与其这样,不如自己在外头过日子。
“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向母颤抖着身体,手指头抬起,虚指着向暖。
“我早就不想听了。”向暖笑的恣意。
向母也是被气坏了,随意拿起桌子上的香水,往地上一砸,玻璃瓶碎了一地,香味呛鼻,她紧紧盯着女儿,依旧固执己见,“有本事,你就现在离开韩家。”
“好啊。”向暖毫不惧色。
她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了。
眼见着向暖真的要走,向母将她拉回来,她不死心警告,“你以为你在外面能生存下去吗?外面的世界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轻松。”
“那也比现在好。”向暖把母亲的手一点点掰开,温柔解释。
估计,这里没人会知道,她说出这句话心里有多么畅快。
外人都以为,她住在韩家,算是韩家半个主人,衣食无忧,富贵人生,只要不吵不闹,下半辈子不愁没钱花,但谁能看到她憋得难受,时不时要被韩柔讽刺两句,而她却无法争吵,只能忍着。
向母素来掌控欲极强,突然女儿脱离了她的掌控,她自是不快,“好啊,向暖,你厉害,那你现在给我滚。”
“好啊,我滚。”向暖开了门,从大门出去。
向暖离开了韩家,乘了一辆公交在市区兜了个圈,坐到了底站下来,外头是深沉的夜色。
黑色的夜幕繁星点缀,璀璨漂亮。
夜色微凉,她把开衫往中间拢了拢,遮挡点寒气。
刚逛了一圈,她也不知道在哪里下车,毕竟,她除了韩家,唯一有些血缘关系的就是父亲,而父亲前些年就离开了南城这个伤心地,去其他的城市生活,偶尔几通电话,也就只是跟她报个平安,但对他自己的生活,向来不提。
向暖估摸着父亲的生活也不尽如意,所以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开口找他。
她想想,今晚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
她抬眼,就看到一家连锁酒店,她进门,掏出身份证,准备入办住宿手续,原先办的好好的,突然前台很不好意思的跟她说,客房满了,让她去其他家。
她觉得奇怪,又换了一家,结果还是同样的情况。
向暖估摸着这要么是蒋安城的手段,要么是自家老妈的手笔。
这是在逼她回去。
向暖好不容易从韩家出来,当然不会回去。
她从宾馆出来,找了一张石凳子坐下,便去给谢怡打电话。
谢怡一听是她的电话,立马躲进了厕所接电话,她张口就问,“你是不是真的离家出走了?”
“嗯。”向暖嗓音淡淡,但她现在没有心思跟谢怡解释那么多,直奔主题,“我想去你那里蹭一晚。”
要是按照往常,谢怡当然欢迎向暖随时来住,但现在她就算是想,也没有办法,她小心翼翼道,“暖暖,你这次出走的事情,闹得不小,你家早就交代了我家,不能帮你,你要是来我家,按照我爸妈的性格,肯定得把你押回去。”
“那算了。”向暖能想到谢家的态度。
对于长辈来说,她此刻的行为就是无理取闹,她要是真去谢家,谢家父母肯定要给她灌输一大堆道理,然后叫韩家来领人。
她已经被自家母亲教训了,可不想再被其他的人教训。
她刚挂了电话,就想着接下来该去哪里,她沿着主路走了将近半小时,几乎快要奔溃。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后脚跟,血淋淋的,借着灯光看了眼,挺渗人的,她就郁闷了,今天为什么偏偏穿了一双细高跟。
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眨眨眼,看着附近,刚好在一家医院的附近。
她眼睛突然亮了。
医院有床!!!
她第一次发现,医院是个这么好的地方,以至于她到了医院,她都忽略了里头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随便挂了一个号,就想着待会怎么跟医生说。
毕竟,医院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她住院的。
南城第一人民医院内科急诊。
“萧宴,你来了,真的是帮了大忙了。”方知明走再位置上如坐针毡,刚家里头来了一个电话,老婆说是二宝发烧了,在家里急的团团转。
家里就她一个人,照应不过来,大宝还小,夹着二宝生病,哼哼唧唧的,不肯睡觉,她都快要奔溃了,就怕出了事,方知明虽是个医生,知道问题应该不大,但作为一个父亲,终究是是心疼孩子的,所以没办法,只好找同事来代班。
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反倒是平日里性格最清冷的萧宴,愿意过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下次,我请客。”趁着还没叫下个病人,方知明赶紧收拾东西,换了衣服,他拍拍萧宴的肩膀,又不好意思道,“实在是麻烦你了。”
虽说同事间帮忙代班也不算是个大事,但是夜班,很少人愿意帮忙上。
“没事,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你先回去吧。”萧宴套上了白大褂,目送着方知明离开,他倒了杯咖啡,搁在桌子上,有预感今天又是一夜无眠。
他休整了一分钟,让下一个人进来。
向暖还是第一次晚上到医院来,她没想到大晚上的人也挺多,刚在她前面的人,排了一个长队,她听护士小姐说,他们医院晚上看急诊的人不少,上半夜是人流高峰期。
等排到了她,都快晚上11点了。
她进门,看到里面穿着一个白大褂的男人,他端正坐在位置上,侧着脸,面容看不真切,但气质冷然,轮廓硬朗,看着那茂密的黑发,就知道是一个年轻的医生。
即使不常来医院,向暖也知道,晚上值班的医生一般都是年轻医生,多半混在底层,工资低,事多,夜班也多,像是那些有点经验的老医生,才不会在晚上看诊。
兴许是有点心虚的原因,向暖甚至都不敢去仔细看眼前的男人。
“哪里不舒服。”萧宴声音冷冽,公式化的语气,他的手指按在键盘上,等待病人开口。
向暖打着医院病床的主意,就想着把自己的病情说的严重一些,才能住院,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故作虚弱,“医生,我头皮发麻,呼吸急促,这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太快,都快受不了了,能不能让我先住院观察下。”
萧宴入了这行好几年,真病,装病,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侧目,目光落在眼前的年轻女人身上。
他看着社保上的信息,年龄不大,不过二十岁的年龄。
“先量个血压。”清冽的嗓音入耳,周遭的环境安静,向暖心虚,只觉得脸颊发烫。
她伸出手,臂膀上多了一层束缚,萧宴凝眸看着。
十几秒的时间,结果就出来了。
“你血压正常,没什么大问题,先回去休息,要是不舒服,明天早上再来。”萧宴在急诊室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对于装病的人,早已淡定。
向暖一听医生赶她走,立刻急了,“医生,我真的有病。”
她抬起头,心急之下抓着萧宴的胳膊。
萧宴眉头微微皱起,刚想甩开,向暖拉的紧,没甩开,反倒是朝着萧宴的身上倒,一头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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