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吟呛了好几口海水,身体重得像一块铁板,不停地往下沉,她努力地想要往上游,可四肢根本使唤不上来,因为海水不断地挤压着她,阻碍着她的行动。
闭着不呼吸,但她承受不住,想要呼吸,水却从鼻子灌进来。
窒息感越来越强,姜且吟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身后有一双手揽上她的腰,带着她往上游。
头终于露出了海平面,濒临死亡的她猛地大口大口地呼吸。
如果再晚一点的话,她可能真的会溺死在这里。
姜且吟一回头,就看见了庾衡的脸。
他的头发湿透了,刘海紧贴着额头,脸上的神色绷紧,眼里闪过惊恐和后怕,嘴巴微微张开。
姜且吟开口:“你也掉下来了?”
庾衡没有回她,保存一点体力,找准方向,搂着她往那边的小滩涂游去。
姜且吟讲话的过程中又喝了几口海水,索性乖乖地闭着嘴不说话,紧紧地搂着庾衡健硕的腰身,双手像是藤蔓一样,勒得紧。
游了一段时间,庾衡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得伸展开,因为姜且吟贴得太紧了。
他开口提醒道:“松一点。”
怕死的姜且吟得到指令后,确实松开了一点,但还是搂得用力。
她不会游泳,如果就这么挂了的话,她的绝美青春年华都白白浪费了,人生巅峰还在等着她,她不能轻易挂了。
庾衡从小生活在南方,水性很好,游泳也是他的强项,只不过带了个人游这么久,容易觉得疲惫。
在他体力用尽之前,终于抵达了悬崖脚下的滩涂。
耗费了大量力气的庾衡仰面躺在沙地上,姜且吟就趴在他的胸膛上。
劫后余生,姜且吟大口大口地呼气吸气,双手撑在庾衡的肩膀上,从他身体上起来,坐在旁边的沙地上。
庾衡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T恤,中间还有一个品牌的标志,现在湿身了,透出他结实的肌肉。
男女的身体构造不同,经常锻炼的男人和女人的上半身也不一样,就像男人有八块腹肌,而女人只有马甲线。
姜且吟心生好奇,瞅着庾衡的胸膛看,身上流畅的线条被映得一清二楚。
休息几分钟后,庾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姜且吟的那一双白得发亮的手臂。
接着,他看到姜且吟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肌,一直往下,直到他的肚子。
庾衡生怕她不安分的小手会继续往下,倏地伸出手握紧了她的手,斜着眼看向姜且吟。
太阳正在海平线上,一半露出来,一半掩藏起来,就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
虽然他对她也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们两人算得上是两情相悦,可现在就那啥,会不会有一点太操之过急了?落日固然美好,在落日时行情爱之事也不错,可是吧。
他刚刚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现在不行啊!太吃亏了,搞不好还会被误以为不太行呢。
姜且吟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脸出现在他的眼前,看着他,温声细语:“你这个胸膛。”
庾衡喉咙发干,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隐隐期待着接下来姜且吟的话。他感觉全身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回笼。
脸绷得紧紧的,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灼灼地看着这沾了水却依旧貌美如花的女人。
只听见她说道:“好适合胸口碎大石啊!”
庾衡:“?”
打扰一下,刚刚有人说话了吗?说什么了?
全部粉红爱心泡泡都在这一刻破灭,庾衡扯着嘴角,脸部在抽搐着。我以为你想睡我,却没曾想你想害我?
胸口碎大石?听听这是人干的事吗?还是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
我他妈这八块健硕坚硬的腹肌,多少女人想要深情抚摸,而你,竟然想拿去碎大石?
庾衡松开了钳制住姜且吟的手,四肢脱力地睡在地上,两眼一闭,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姜且吟又仔细看了一眼,这胸肌真的很好,他的师兄碎了那么多年的大石,也没有犹如砖头坚硬的胸肌。
歇息了好一段时间,落日已经完全消失在海平面上。
天空也暗沉下来,海风越来越大。
浑身湿透的他们难免会觉得有些冷。
姜且吟抱着自己的双臂跟着庾衡,两人走到一个小山洞里,里面竟然有一些干柴。
应该是偶尔的渔船会在这边停歇。
庾衡想起了之前亲眼看见姜且吟钻木取火,现在他们浑身都湿了,而且夜风这么大,肯定会着凉,所以,得生火。
他甩干自己手上的水,拿起其中一个小木枝就开始学姜且吟取火。
姜且吟看着他的动作,开口道:“呃,其实我——”
她还没说完,庾衡就猜到了接下来她会说什么。姜且吟,总是不把自己当成女人看,凡事都自己来。
虽然跟她这样的人在一起很舒服,可现在不行,他不希望以后他们在一起了,姜且吟还是挡在他前头,不给他一点展示自己的能力机会。
庾衡马上回答:“你不用管,我来就行。”
姜且吟蹙着眉头,在他面前蹲下来,想要再说点什么。
庾衡没给她机会,“好了,你就等着就行了,我来。”
大概过去了好一会儿,庾衡还没生到火。
靠,太丢人了,女人能干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干不了?
他就不信邪了。
按照自己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步骤,先将柴整好,再使劲力开始弄。
姜且吟蹲下身,拧了很多的水出来,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
“其实,我带了打火机,而且,它防水,是淼哥给我的。”
庾衡露出一个假笑。
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小木棍从他手上溜走。海风吹得他的脸好疼。
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姜且吟这个该死的女人活活气死。
姜且吟干笑两声,用打火机生火,啪嗒一下,点燃了木枝条。
庾衡跌坐在地上,心灵上的疲惫比身体上的还要重不知道多少倍。
身上的衣服湿哒哒,庾衡索性脱了下来,用枝干架起来晾。
姜且吟看着庾衡光溜溜的上半身,嘴里说着:“好羡慕啊,我也想脱衣服。”
庾衡瞥她一眼,没吭声。
经过刚刚那么一出,不管她现在说什么,他都不觉得这个女人会有任何的性暗示。
庾衡专注地烤自己的T恤,想要让它快点干。
姜且吟只能穿着紧贴身子的衣服,难受至极。
靠太近火堆,脸和皮肤又太烫了,离远一点,衣服又很难干。
过了一段时间,庾衡摸着自己的衣服,已经干得七七八八了。
他手一扬,将衣服拎在姜且吟的面前,脸看着洞口外面的无尽海面。
“你先穿着我的,把你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烘干。”
姜且吟没接过去,犹犹豫豫:“可是,那你穿什么?”
“我不穿也没事,我身体好得很。”
庾衡说完,打了个喷嚏。
姜且吟:“......”
庾衡面不改色,催促道:“快点换上。”
“可是你,好像有点——”
庾衡一口打断她:“我真的没问题,反而你这个小身板别冷到了。”
“哦。”
姜且吟接过去。
庾衡自动自觉地转过身,面对着洞口,还挪了挪位置,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姜且吟转过身去,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穿上了庾衡的衣服。
他的衣服很宽大,她穿着,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松松垮垮。
换好后,姜且吟:“我换好了。”
庾衡转过身,坐回原位,拿起姜且吟的那件衣服就开始帮她烘。
姜且吟蹲坐着,手臂抵在膝盖上,隔着旺盛的火焰看向了庾衡。
他的神色认真,像是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眉目间都是不容忽视的温柔。
就这么盯着他看,姜且吟觉得庾衡人很好,对她真的没话说,帮她想办法脱离黑红,还给她游戏机玩,在她扭到脚时关心她。
细细一想,脑中,现在全都是庾衡的好。
姜且吟这根木头,竟然心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倾慕。
庾衡察觉到有一道目光钉在自己的身上,遂是抬眸,隔着燃烧的火看向那个木讷的女人,问:“你看着我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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