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丸那个渣滓,趁着它最近在做着向下弦之伍发起血战的准备时,就把孩子们都掳到它不能进去的地方,打着全部吃掉的主意,可没想到被鬼杀队的家伙们追踪至此。
从气息上来看,那个男人的实力分明到了柱的级别,不是它能对付的家伙。鲸丸也一定被干掉了。
可恶!它的孩子们,只能暂时放弃了!
只有上弦的大人们可以与之战斗,它还是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才好。绝不能与鬼杀队的柱缠斗起来,这样它必会损失实力,就无法得到那位大人的血液了。
藏在暗处的下弦之陆观察了站在一片树林围出的空地上的风柱后,决定撤走。
它忽然感到一阵眩晕,随即身体的每一处细胞都叫嚣着渴望着鲜血。它举起手,用食指从正面直接捅进大脑转了转。
它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不能倒在这里!
那个鬼是在他斜前方的十米处吗。
他从二楼一跃而下就是想抢在鬼找到这里前先把鬼干掉。不然那些孩子们,还有喻爰,都会有危险。他遵循着那个鬼释放出来的气势找去,也许是被它给察觉到了,它很快就把自己的存在感压缩到近似于无,让他一时发现不了它。
可没有关系。
他从这时佩戴在身侧的刀鞘中抽出淡绿色的刀,毫不犹豫地在手臂上划了一个口子,看着有血冒出来后,他不甚在意地举起手臂,往各个方向挥了一圈。
因为他的体质是比稀血中还要稀有的那类,闻到这气味的鬼会像是喝醉了那样,就能被他察觉到鬼暴露出来的身形。他脚一踩地,“风之呼吸·一之型 尘旋风·削斩!”。
他直接使用了呼吸法,这一招能提升速度,使得他能快速接近目标实施突进斩击。就像是刮起一阵猛烈的风,在他身后留下能足以把地面砍得坑坑洼洼的旋转风刃。
“休想逃!”在他的视野里只来得及看到一梳起婚后女子梳的发型的,穿着偏深色的华贵和服的背影。
他继续追了过去。
“哇,这什么从来没有闻过的臭味!简直比田江的脚底板还要臭一百倍!”捏着鼻子站在那座屋子门口的铃村说道。他紧皱眉头,一脸的嫌弃。
“比起你的口臭来说还是小儿科吧。”田江反唇相讥道。
“呕!”另一个队员直接呕了出来。
怜奈也捂住嘴,她此刻特别后悔没有从蝶屋带一点那种清凉的药膏出来。据说闻起来很刺鼻,但是能瞬间让人清醒。她带了也不至于快被熏晕过去。
在分开前,由于帕克说孩子们的气息就在这方圆百米之内,比较混杂,所以他们分几队去搜,等搜完后如果找到了孩子们,就马上以鬼杀队的联络方式把队友召过来。而风柱在跳下楼后,立马用了通讯烟花,然后拉开和这个房子的距离去追踪鬼了。
“竟然是在这么臭的房子里吗,还这么黑,你们谁带了火折子?”他们敢在屋子门外彼此打趣队友,没有那么紧张兮兮的模样,都是因为他们十分信任风柱。想着大人应该在楼上,既然都放了通讯烟花,应该是都解决掉了吧。
早贺见怜奈拿出火折子对着吹了口气,幽暗的屋子里这才有了一点亮光。房子一层里有一些破旧的家具,到处结了蜘蛛网,看着上楼的台阶一踩一个脚印来看,这座屋子已经空置了很久的时间。不过他们还是摸索着扶着墙,小心谨慎地上楼。之后又借着月光稍微看清了点路,明白了原来那股像是很多馊掉了的饭菜还是鱼腥味和垃圾混合的味道,是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飘出来的。
几人强忍着晕过去的冲动,头皮发麻地把看到的孩子们以他们能行动的最快速度给搬出来。数了数人数,正好是这段时间里失踪的所有孩子。
众人把手指放在孩子们的鼻子下探呼吸,还有趴在地上把耳朵靠在他们的胸膛上听了听,这才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他们没有看到风柱,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把孩子们送回那些家长那里。反正风柱大人回来的话也是一起送。
怜奈几人理所当然地以为没看到的喻爰也和风柱在一起。
而被忽略的喻爰正瘫倒在三楼的过道上昏迷不醒。
把孩子们送回他们的家里时,那些家长一个都没有绷住,当众哭了出来。有的母亲看到孩子后,太过激动,一把抱过还在昏迷的孩子呼喊孩子的名字,又忽然腿软就要摔在地上,被孩子父亲接住,两人抱成一团围着孩子哭。
看到这种场面的鬼杀队几人,心里为其感动于他们家人团聚,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过他们送完孩子就撤,不敢耽搁。因为刚在敲某家门的时候,那家父母开门看到自己的孩子被送回来后十分地激动,一边抱着孩子哭,一边拉着鬼杀队的队员想要感谢他们,说什么都要报恩,态度极其坚决。
又是解释孩子们身上的臭味,又是编借口说怎么睡得这么熟等等,使得他们觉得再拖下去,至少会在这里耗一个晚上外加白天。
被风柱大人发现他们这么浪费时间,他们真的会死得很惨。
在敲开那个女人的门时,怜奈把睡得香甜的孩子抱给她后,没说什么就要转身离开。
“请帮我,跟她说对不起。”她急急忙忙地追出来说道。
“她没有怪你,不过我会把这句话带到的。”怜奈停了下来,不过没有回头,随即脚步更快地走开了。
女人把脸埋进孩子的衣服里,无声地哭了起来。紧接着抽泣出声,越来越控制不住地放声大哭。她脱力地跪坐在地上,想着这些天的辛酸。
她才二十多岁,她有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有一个爱着她的丈夫。然后,他们的孩子出生了。是她丈夫所期望的男孩子。她以为她的生活会越过越好。
那一天的夜晚,她带着孩子出门,穿着她喜欢的颜色艳丽的,刚买没多久的和服。她牵着他的手,本来是要去买隔天的食材,因为到了晚上一些食物就没那么新鲜了,会便宜售出。而她却在一家卖首饰的店前停下。
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她明明嘱咐过六郎不要乱走,让他在原地等,等一下就好。
等她从店里出来,惊觉六郎已不见踪影。
那一刻,她听到了有什么倒塌了的声音。她发了疯地在大街上大喊大叫六郎,失魂落魄地像是无头苍蝇那样找寻六郎的踪影。
她不知道那一天她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丈夫最后看她一眼的失望,和他愤怒离去的决绝背影。
她的天塌了。
所有的一切都糟糕透顶了。
她甚至没有苦苦哀求丈夫留下。
一开始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分不清白天与黑夜,整夜整夜地熬着,幻想六郎会突然跑回家来说他不对,只是一时贪玩了。
每天都这样希翼着。
可是每一天流的眼泪都在告诉她这是她的妄想。
她当初十月怀胎后拼下命生下来的,与她血脉相连的,是她所寄予厚望的孩子,没了。
那个女孩子有什么错呢。只是她无法再承受用模棱两可的话吊着她让她拥有无望的希望。
那是她崩溃了这么多天以来,被人给予的第一个温暖的拥抱。她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像是跟她说,都会好的。
是跟她那么亲密的丈夫也没能给予她的安定感。只留她一人承受这无边的绝望。
就像是在她残破不堪,伤痕累累的心口上敷上了一道药。明明事情没有任何转机,生活还是那么糟糕,可是她忽然有了一点点的力量,支撑着她去等待这一次的结果。
看着怀里还在沉睡的六郎,她的眼泪到现在还没有止住,可她下定了决心。
一切都会变好的。
已经是母亲了,她应该为了自己的孩子变得更加的坚强。即使只有她一人,她也要守护这个家!
而直到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屋子那里,看着站在门前的风柱正扛着喻爰。
看着他们赶过来后,他冷哼了一声,然后就把喻爰给丢了出去。
喻爰以一个开口向下的弧形抛物线的形势摔在了地上,好像还摔到了哪里,脖子处发出“咔嗒”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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