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爰愤怒的双眼在虚空中瞟来瞟去。
这个混蛋!竟然要让人类互相残杀!
这些人的神情仿佛像是□□控的人偶一样,双眼无神脸上没有生气,痴呆地行动着动作整齐划一的举起手中的刀向他们靠近。
此时不死川实弥站在喻爰的身前,而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搭在他的肩上,他微微侧过头去看,便看到她一脸的焦急和担忧还有隐藏在眼底的不忍与哀伤。
“收起你那副可笑的表情,我一个柱何至于让你露出如此不安的神色。”
“啊?”她呆呆的回应了一声。
“哼。”他用刀轻轻的滑了下手臂,顿时一条细长的血线露出又冒出血珠。
“喂!”喻爰双手板着他拿着刀的胳膊,看他那副很不爽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再给自己来一下的模样,把她急的团团转。
“你,你有病啊!”
“等着看吧。”
她都跳起来扳动他举着刀的手了都没让他的手臂动一下!
“怎,怎么回事?!”被控制的人们的移动速度慢了下来,而且肢体的动作也变得奇怪,就像是控制他们的鬼突然失去了对他们的掌控力了一般。
而不死川趁着喻爰去注意那些人了后,又给自己的手臂划了一道口子,然后维持动作不动。
终于逼的鬼身形不稳地现形。所以当风柱一刀秒杀掉这只鬼时,她还完全没有实感。
不是,这也算战斗?
好吧,结局皆大欢喜,鬼灭了人没事。哦,用不死川先生在手臂上划口子换来的。
“你怎么搞的这么狼狈?”他斜眼撇了她一眼。
“啊,啊这。”她决定拿出纸条来搪塞过去。
就看到他脱下外衣给她披上。
她缓缓地眨了下眼,眼眸里像是藏着一轮圆月那样亮。
还没有等他说什么,一个人冲过包围着他们的人群,向喻爰而来!
而想帮她撩开额前一缕打湿在她脸上的秀发的不死川,刚伸出去的手,又马上收回挡在喻爰的身前!
喻爰想,她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一天。
突然她整个人像是靠在不死川的怀里,在听到利器入体的声音,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他闷哼一声,紧闭着的嘴巴还是有血液冲破阻碍顺着嘴角蜿蜒而下,随即越冒越多。
怎么会。
那个强大得在她眼里无所不能,只要一看到他瞬间就能安心下来的对她来说犹如神祗般的不死川先生怎么会受伤呢?
怎么会吐这么多的血呢?
她难以置信到想动一动都动不了。她以为自己是一座雕塑,一个石像。
却在刺伤不死川实弥的人想拔插在他身上的刀时,速度快到出现虚影地以手为刀,狠狠地劈向那个人的手。
“啊啊啊啊啊!”那人惨叫着向后倒了几步摔在地上,不过她没空理会。
她像是被剥夺了表情一般,木着脸,眼神空洞的走向那个她曾觉得熟悉的人。
在不死川咳了几声时猛地回过神来去扶他。
她张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睛酸酸胀胀的,她又是抬头又是眨眼睛地隐忍下去。
鬼已经消失了啊,为什么血鬼术还会生效!
她忽然心有所感应地朝虚空中的某处看去。只见半透明的灵体禄丸笑着却眼神恶毒地盯着她看。
本以为靠着自己的能力躲在暗处等那个男人被打倒时就能吃他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很美味的样子。
原来是稀血啊。
是那个贝戋人吧。
[可惜啊。]
它彻底消散了。
“啊啊啊,一定会被大人怪罪的!都怪你们都怪你们!全部去死!”身后凄厉的惨叫刺激着耳膜,“可是你们都会死的很惨,大人马上就要赶往这里了,嘻嘻哈哈......”她又忽然笑了出来,状似疯癫。
“唔呃!”又是一声利器入体的声音。
喻爰回头,只看到那个人背对着她撞向还站着不动的人手里拿着的刀具上。
“与其要被折磨至死,不如我,”她把话她惨叫一声又自己□□刀来,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她像是被魇住了般,视线无法从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身上移开。
她被困进地牢又逃出来,只差一点就会被鬼捉住杀掉,不死川实弥被人捅成重伤,又有人死在她的面前。
所有发生的这些事,都汇成了一场噩梦。恐怖的是这些竟然全部都是现实。
等一下还会有比这只鬼更厉害的鬼来杀他们!
好可怕,这一切都好可怕!
她现在明明应该动起来先带风柱去找个地方疗伤或者藏起来,可是人就像是被施展的咒语给定住了一样,她整个人被这眼前的一切给冲击得没办法动起来。
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人都会死的,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人都会死的......
这样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转个不停,终于逼得她的手能稍微活动一下。
她的眼眶里聚集的泪珠就将滑落,她强制自己扬起手,面目狰狞的闭上眼,举起的手又狠狠落下,她甩了自己一巴掌。
在这寂静的夜里清脆响亮的声音好像能被放大好几倍,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这如此嘹亮的声音给吓的,喻爰忍不住流出眼泪来。
手能动了,有知觉了!
然后她连忙扶着风柱走出这些人围出来的包围圈。
她不敢在这里多停留,万一这些人又动起来还是举着刀器冲向他们呢?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到让不死川先生能安心休息的地方还有救治他。
就在她很焦急还强压下这种情绪让自己维持镇定,带着他走出这个偏僻的小院子时,他忽然用力推开了她。
“不死川……先生?”喻爰震惊他还能有这样的力气,就要上前扶住他,却被他那狠戾的眼神给呵退。
“滚啊,给我挡刀都不够格的只会拖后腿的废物,有多远滚多远!”他嘶吼着又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几步。
他第一次,这般吼她。眼里带着不断攀升的怒火,仿佛她是阴沟里的臭虫一般的厌恶。以往虽然会被嫌弃,但,她并不觉得他是在真的讨厌她。
心里忽然涌上密密麻麻的尖锐的在戳着心脏般的疼痛。
“连训练都做不来的垃圾。还在大言不惭的说要帮我,呵。”他冷笑一声,“就此分开吧,我才不想被你这个垃圾拖累致死。”他看着她一侧微微肿起的脸庞说道。
那一刻心里,脸上传来的痛觉大过一切。痛得她连呼吸都像是吸进了玻璃碎片在切割般的疼痛。
啊咧?
她伸出手碰了碰脸颊。手心里的都是水吗?
温热的感觉不断从眼眶划过,却在划过脸庞时又迅速变的冰冷。
不死川实弥没有再看她,而是转身用左手抓着刀鞘撑着地,右手缓缓地抚上心脏的位置,手掌收紧揪住衣服地往回走。
喻爰低头盯着地面,双手垂在身侧,不一会儿她面前的一小块地颜色比旁边的都更深,还有一点点的泥泞。
不远处,突然传来什么坠在地面上的声音。
她低着头拔腿几步就追上了倒在地上昏迷的他。
她在身旁蹲下准备扶起他来,但脑海里又回响他说的话。
[滚啊!]
她整个人向后栽倒,坐倒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退了几步。
好像在他的身边盘旋着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毒蛇,只要她一靠近,就会被咬上一口。那疼痛在缓缓地麻痹着心脏。
不行,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流着的泪更汹涌了,她奋力地爬起来扑在他的身侧,咬牙把他扶起来,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把他背起来,刚走几步,又顿住了。
她该往哪里走呢?谁能过来救他呢?
还有队员都在哪里呢?
有一股涌出的浓烈的绝望在蚕食着她的心。
整个世界在她的眼里摇摇欲坠,一会儿又天地翻转,她无助的背着他不知该去向何方。
他说的没错啊。
她只会哭,真的是一点用也没有。
她咬着唇,但心里的悲伤痛苦却再也忍不下来了。她张嘴就要嚎啕大哭一场,却被系统打断:
[宿主,你先随我去一个地方,来帮助我们的人就要到了。]
她僵直着站在原地,似乎不相信自己又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幻,幻听吗?!
[宿主,你没有听错。我回来了。]
她终于绷不住,痛快地哭出声来。
“死系统烂系统你怎么,怎么才回来啊,呜!”她骂出声,“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害怕啊,还,还!”她硬生生地停住话头,“快!不死川,风柱先生他受了重伤,快带我去那个地方,赶快救他才行啊!”
她急冲冲地说到不死川的情况时又神情一黯。
好像,称呼他为风柱会更好一些。
*
“喻爰...喻爰...”
在背着风柱跑又顾及到他受伤所以尽力的把动作幅度摆小的喻爰,貌似听到他的声音。
不是昏过去了吗?
“喻爰...喻爰...”
为什念着她的名字?
“快逃......”
奔跑着的她,猛地停了下来。
[宿主,你,你没事吧?]
昏迷中的他还在不断地念着她的名字,而清醒中的她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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