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槙寿郎,你来了啊!”桑岛慈悟郎热情的打招呼,“我还正和这孩子说到你呢。”
他转身叫那个小孩的名字:“狯岳,来打个招呼吧。”
小孩好像很害羞,把脸埋在桑岛慈悟郎的腰间,童磨看见他正在偷偷地打量自己,蹲下对他说:“好孩子。”
桑岛慈悟郎看到童磨的眼睛,楞了一下。他看向炼狱槙寿郎:“这位是?”
“桑岛先生,他是个刚刚失去亲人的可怜人,想要加入鬼杀队。”
闻言童磨收起对小孩的灿烂笑容,沉痛地点了点头。
“哎呀……”桑岛慈悟郎露出为难的表情。“狯岳才刚刚拜我为师呢。”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您没有在培育的学生,就直接来拜访了,真是对不起。”
“不必这么说,才过去十多天呢。这才没来得及向主公报告。”桑岛慈悟郎从兜里掏了一个瓷做的兔子玩具给狯岳,和蔼地摸摸他的头:“去玩吧。”
狯岳好像很珍惜地把瓷兔子捧在手里。他点了点头跑了出去。
“当时那孩子满身伤痕地找到我,说是要变强,真是太让人担心了。”桑岛慈悟郎皱着眉,“按理说,同时收两位弟子是很寻常的事情,但你们二位——你已经有二十了吧?”他看向童磨。
童磨点点头,虽然他并不清楚。
“已经够年龄了,准确的说,够过了头。但狯岳却又还小,不到真正学习呼吸法的时候。两位一起教,我又才做上培育师,恐怕教得不好。”桑岛慈悟郎对炼狱槙寿郎解释了一番自己犹豫的原因。
炼狱槙寿郎了然地点点头。“桑岛先生退役实在是太可惜了。”
“没办法啦。”桑岛慈悟郎乐观地晃了晃他木质的义肢,用手敲出“咚咚”的响声,“除了下雨天有点麻烦,现在可比原来结实多了。”
“那么说,桑岛先生你并不介意多加一个徒弟了?”炼狱槙寿郎把话题正回来。
“我倒是多几个徒弟很开心呢,只怕教不好。”
“那么童磨少年你的意见是?”炼狱槙寿郎看向童磨,童磨正在观察桑岛的假腿。
他说:“我没问题哦。”
“哎呀,”桑岛慈悟郎高兴地说,“那我去摘几个桃子去,你们可不要偷偷走掉!”
童磨看着这个矮小的老人不太娴熟地用着义肢和拐杖,一蹦一跳地走远了。
炼狱槙寿郎对童磨说:“我本可以教导你,但瑠火又怀孕了,恐怕没有多余的时间。”
“瑠火是您的妻子吗?”童磨问着废话。
“是的,”谈到自己的妻子,炼狱槙寿郎更加热情了,“我们有两个孩子了,如果这第二个孩子是男孩,我们就叫他千寿郎,是女孩就叫小千代……哦,抱歉。”他发现自己热情过头了,歉意地笑了笑。
“没事哦。我很爱听这个。”童磨微笑着说。
“那我先走了,桑岛先生问起来,就说我下次再来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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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走出去,目送炼狱槙寿郎离开。
这叫桃山,种了许多桃树,童磨想象矮小的桑岛慈悟郎在某一棵树下努力够着,就为了他。
‘为了我’。童磨被这个说法逗笑了。然后他转身走进院子。
他看见那个孩子也望着那些桃树,童磨走近他,弯下腰亲切地拍拍他的肩。
手被毫不客气地拍开了。
“我讨厌别人把我当成白痴。”狯岳把瓷兔子扔在地上,用脚后跟把它碾进泥地里。他一边这么做着,一边讥讽地说:“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别装了。”
童磨好奇地看着他的举动,问:“嗯?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呢?”
“哼。”狯岳冷笑一声,“你我不是都心知肚明吗?你骗得了那两个蠢货,可骗不了我。”他暗示自己把三人的对话听了个全。
然而面前的童磨却做出一副天真的样子说:“你在说什么呀?”
看来,这家伙是想要装傻到底了。狯岳也懒得再演,挑明直说了:“在学到这个老头所有招式前,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讨好他吧。”
原来,他所做的种种行为叫‘讨好’。童磨记下来,然后说:“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噢。狯岳原来不是好孩子呀。”
狯岳了然地看着童磨。‘他想和自己作对。’他得到了这个结论。“我劝你还是不要和我作对,我可是小孩子。”
“‘师父,他打我’、‘师父,他骂我是杂种’”他捂着脸捏着嗓子尖叫着说,接着又换上另一幅面孔,挑衅地看着童磨,“你就会被逐出这。”
“独自一人在街上,你会被打、会被按在泥地里。‘父亲、母亲,快来救救我’,你这样的富家公子哥也只会这么叫嚷了吧。”
童磨微笑起来。
“鬼杀队都是善良、天真的人”——这个定论才下了不到两天,就被打破了。
他笑着说:“所以根本没什么不同嘛。”
无论在哪,人都是这个德行。换了空间,也是一样的;再过去百年,也是一样的。他都快对人放弃希望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狯岳不耐烦地说。
“桃子来啦。”桑岛慈悟郎远远的高兴地喊到。
然而,还是有些期盼的。
桑岛师父、炼狱槙寿郎,这些天真的人,在理想破灭之后会如何表现?他们又会怎样在充斥着狯岳这类人的残忍世界上活下去呢?童磨想,好故事。
见证这些人的故事,一定能给自己的心带来其他体验。
童磨忽视狯岳,他已经被定义为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了,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关注。
他远远地应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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