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那乌鸦都没有来催促去做什么救人的事,童磨完全遗忘了它,直到琴叶问起来,他才想起它。
“可能被野猫抓到吃了吧,”童磨说着不忘补充一句自己对这桩悲剧的态度:“真可怜。”
“啊,我还给它准备了豆子……”琴叶忧心忡忡地说。
“琴叶真是太善良了。”
……
童磨在这段闲着的时间写了很多东西,他不再写那些千篇一律的悲剧了。
他回忆着在那个充斥着种种不可思议的事物的地方时所看到的一切:在武装侦探社的那些人、那些奇怪的委托,以及电视上播放的绵阳奶广告,他把它们写下来,都读给琴叶听。
“好有趣啊,童磨先生!”琴叶笑着说,“那些都是您的朋友吗?”
“当然啦,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童磨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有机会真想见一见他们。”
“当然有机会啦。”
童磨扯完谎,接着念他的下一篇文章:“‘在遥远的地方,有着无边无际的草原。那里的羊群长着厚毛,洁白得像雪。它们排队越过栏架。’”
电视上,在它们越过栏架时还有人声说:“来自欧洲西部的绵羊……”等等话,童磨正要读下一段,就看见鎹鸦盘旋而下,落在窗前。童磨看见那里摆着一盆小草,长得很茂盛。是琴叶放在那里的吧。他想。
“哎呀,它没有被野猫抓走。”琴叶惊喜地说。她打开窗放鎹鸦进来,看见鎹鸦伸出一条腿,把上面绑着的纸条解下来递给童磨。
童磨接过来展开,纸上的字十分娟秀。
【童磨:
听闻你斩杀了下弦,我十分激动。鬼杀队与鬼的战争,已数年没有新的进展。这次下弦的死,也许是一个转机。
但冥冥中,我却有一种预感,这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下弦已是接近鬼王的十二人之一,它的死可能会激起鬼王的反扑。现暂提你为甲级队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请务必注意安全。】
之后的内容大致就是让他半月之后跟随隐部成员前往总部,新的日轮刀在五日之后会送到附近藤屋,再后面是一串祝福的话,最后是一个端正的签名:产屋敷耀哉。
童磨看完了信。
就在此时,他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想法:现在穿那面屏风,就能回到那个地方。
这个想法来得非常突兀,没有丝毫根据,就好像是谁在他耳边说出来的悄悄话一样。
童磨看着手里那封信,身上各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晋升’可不是什么好词。他想起炼狱槙寿郎来,那个人做了一只小队的领头人,恐怕级别很高。他做了什么呢?
追杀鬼、安抚众人,还为自己这个假装失去亲人的人介绍培育师。
童磨苦恼地说:“我可不想做那么多的事情啊。”
“怎么了吗?”琴叶问到。
“我想出去一趟。大概……”他大致推算了一下时间。说,“大概3年就回来。”
琴叶没有问他要去哪,只是说:“要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噢。”童磨想,对自己来说只是几天的工夫。
琴叶沉默了一会。童磨看着她,猜她要说什么。
“……那要约定好了,”琴叶伸出小拇指,童磨知道这是她和伊之助做约定的时候要做的一套流程。“您不要撒谎哦。”
童磨微微弯下腰,学着她,也伸出小拇指,笑着说:“我总猜不对你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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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城内。
“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别的事,”鬼舞辻无惨看着眼前的跪着的猗窝座,“下弦之六死了。”
猗窝座抬起头说:“属下去杀了——”
鬼舞辻无惨冷冷地说:“闭嘴。”他看到猗窝座低下头,脸色才缓和下来。
“不用你去杀谁。去找一个人,他有彩色的眼睛。别杀了他,把他带来见我。”
“是。”猗窝座应道。
等到猗窝座走了,鬼舞辻无惨坐下,开始回忆。
他经历的时间太多,对时间的概念也有些模糊了。但鬼舞辻无惨能够确定,一个普通的人类,绝不可能过了那么长时间相貌却没有丝毫变化。
在百年前,也许更早,他见过童磨。在那些香客中,看过那个所谓的‘神之子’一眼。他很快就确定,那个正着流着眼泪的青年,不可能是神。
那么又是什么……让他直至今日还活着?鬼舞辻无惨再次回忆了一次他通过那已死的下弦之六的眼睛所看到的片段。
那个有着七色眼睛的猎鬼人用日轮刀架住下弦六的手臂。然后,视角一转,下弦六的头颅已经掉在地上。
鬼舞辻无惨能确定,四周并没有其他活人。
是什么砍下了那个废物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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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走了。他走得那么轻快,什么都没带,就像不是去远方,只是出个门,很快就回来似的。
琴叶追出去。她想说‘带件衣服吧’,但屏风后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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