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和贤治在外面等着国木田从病房出来,而敦始终无法释怀江户川乱步所说的那句话。他索性不想了,对贤治说:“贤治觉得童磨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呢?”
“身材健壮,脾气温和。”贤治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中岛敦差点呛到,他完全没料到贤治会这么说。
“没、没了吗?”
敦开始想这一切也许都是自己的问题。
贤治想了想补充到:“嗯……有时候稍微有些古怪。敦怎么忽然问这个?”
“不……没什么。”
“那敦觉得童磨先生是什么样的人?”
把你答案的前半部分全部删掉就是我的答案。敦暗自吐槽。
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童磨从病房里出来了。他赶紧停下自己跑偏的想法。
贤治打了个招呼:“童磨先生!太宰先生怎么样了?”
“正在和国木田君聊天呢,”童磨看上去不是很想说这个话题,他调转话头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敦还没开口,贤治就已经快速的回答了:“正在说童磨先生你是什么样的人。”
糟糕……
敦感到自己在被童磨注视,他干笑了两声,试图敷衍过去。
“噢,敦觉得我是怎样的人呢?”他干脆坐下来了,看上去是要进行一场长谈,敦不由得挺直脊背。
他还没给出答案,童磨就伤心地说:“感觉你有点怕我呢。”
“没有这回事。”
这场对话就结束了。短暂到敦还没有反应过来。童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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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翻看着那些他写下来的东西。
比起一开始的胡编乱造的故事,这些字更像是他的经历。现在,他低头从第三人的角度来看那一个个故事,看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仍然没有特殊的感触,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正因为他,大家才活了下来,才留有气力为死人哭泣。
童磨想起国木田的评价:【这一切都不重要】。
那究竟什么才是重要的呢?如果童年的那只小狗叫“小丸”不重要,如果死去的父亲总是偷偷抽烟不重要,那么他们,这些普通人的一生究竟有什么是非要不可的?
他想起与之对应的一张张哭泣的脸,带着些怜悯,想,“也许不是不重要,而是他们的事情对于旁人来说不重要。”除了我,没人在乎你们那小小的悲欢。
大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无情。
他放下那堆纸,不再看下去了。
究竟什么是重要的?
回首自己的过去,童磨很快发现自己没法给出答案。就连父母的死,也只让他短暂的迷茫了一下,在此之后他很快就温驯的遵从大家的意愿,哪怕已经感到厌烦,也还是做着那份倾听烦恼的工作。最近他稍微有一点在意的就是那对母子。
哦,琴叶。
他想起了这个人,又顺势想了下去。
是不是该回去了?
正当他升起这个念头,就有奇怪的音乐响起。他找了一阵,才发现是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发出来的声音。
这还第一次有人打电话给他。
童磨找了一会按键,是按这个键吗?他努力回忆着。
应该算是成功的接起来了,电话那端响起酒杯触碰木桌的声音。
“您好哦。”童磨先打招呼。
“是童磨先生吗?”这个声音,他从没听过。
“是的。”
那边十分了当地问:“有兴趣来组合吗?”
童磨正打算演一出自己与武装侦探社感情深厚的煽情剧,就听到对面说:“我都看到了。”
“你对那里很不满吧?来组合试试,你一定能找到你想要的。”
童磨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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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答应了。
甚至没再多问一个字。
太轻松了。这让弗朗西斯情不自禁地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阴谋。
路易莎为他准备了大段的说辞,现在全用不上了。弗朗西斯觉得有些可惜,动手把它们和其他过去大叠的作战计划放在一起。
“那么,就在明天,不,今晚来见我。接你的人会联系你。”和那端的人约定好了见面时间,弗朗西斯将杯中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弗朗西斯大人……成功了吗?”路易莎有些缩瑟地问。
“嗯,”太简单了,这让弗朗西斯心情不错,他开玩笑一般地夸奖到,“路易莎的作战计划当然是最好的。”
“哎、哎?”女孩对这难得的夸奖感到不知所措。
“好了,你先走吧。‘那个人’就要过来了。顺便叫霍桑去接一下我们的新成员,带他到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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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跟随他曾与之交手的霍桑来到白鲸。不得不说,这个作成鱼样的飞船很是让人震撼。
“怎么样,它看上去很美吧?”一个白发苍苍,但是身体魁梧的老人说,他抽了一口烟。
霍桑既是打招呼,又是在向童磨介绍这个老人:“赫尔曼先生。”
“是新人吗?”
“是的。”霍桑又用一种疏离恭谨的态度向老人道别。
童磨察觉到霍桑有些沉默寡言,他试着问他些事情,都一一得到了不加一点感情色彩的详尽回答,童磨觉得他就像悲鸣屿行冥一样,实在严肃到乏味。
这个乏味的年轻神父就把他送到走廊,示意他去最里面那一间。
童磨走到一半,看见一个瘦削的年轻人从那间屋子里出来。
他看上去很虚弱,扶着墙咳嗽了几声。
“您没事吧?”童磨关切地问。
“没什么大碍。”说着,他又咳嗽了几声。
“还是去看医生比较好噢。”
弗朗西斯走了出来。他对童磨说:“你是新人?进来吧。”
他无视这个连走路都成问题的年轻人,不是轻蔑,更像是有些忌惮。这让童磨十分好奇,不过弗朗西斯快步走进房间,他也只好跟上。
“弗朗西斯先生。”那个人叫住弗朗西斯。他这才有些不情愿地回头。
“‘这个神不行的话,就换另一个吧’——这就是我给您的建议。”
“这个神不行的话,就换另一个吧”,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童磨很快放弃了理解,他看向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用一种生硬的语气说:“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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