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七(温泉与鲛人与酒(二)...)

    鲛人的身体与常人不同。

    修长白皙的双腿被鱼尾所代替, 当谢镜辞垂下眼眸,能见到一片片圆润漂亮的鳞。

    她只知道裴渡生出了鱼尾,对于尾巴上的构造, 却是一无所知。其余鳞片皆是乖顺安静,轻轻贴伏于鱼尾之上, 唯有在裴渡小腹往下的地方, 几片鱼鳞无声翕动,张开一个漆黑的小孔。

    他的鱼尾通体幽蓝, 被灯火悠然相映,蒙着层薄薄的光。

    在这种和谐一致的色彩之间,那道小小的空洞是唯一的暗色,即便裴渡竭力隐藏, 也还是被她一眼便捕捉到。

    “鳞片也可以张开吗”

    谢镜辞未曾设想过这样的画面, 一时生出了好奇, 顺势跪坐于布满水渍的地面, 低头细细打量“好神奇。”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尾巴上, 因而没有及时察觉,当目光触碰到那几片张开的鱼鳞时, 裴渡陡然睁大了双眼。

    谢小姐很少见过货真价实的鲛人,自然不清楚其中猫腻;而他拿了鲛人的身份,被系统粗略介绍过这个种族的特征习性, 在感受到鳞片打开的刹那,当即明白了那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因为被鳞片覆盖着整条尾巴, 鲛人们自腹部往下的所有器官,都不得不缩进鱼鳞之后。

    这是种极为逼仄狭窄的禁锢, 只有在遇见无法抑制的刺激时,鱼鳞才会乖乖打开, 让它们久违地出来透透气。

    裴渡有意克制,在清心诀的抑制下,只有几片鱼鳞出现了小小的翕动,不至于全然大开。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脑海中紧紧绷着的弦几欲断开,摇摇欲坠。

    他紧张得动也不动,谢镜辞的目光却毫不掩饰,有如实体地盘旋于空洞之上,忽地伸了右手,在颤动的鳞片旁轻轻一戳。

    她动作很轻,指尖所触碰到的,唯有极为单薄的小小一点。

    裴渡想,对啊,只不过是小小的一点。

    然而这样的触碰却格外清晰,仿佛能感受到来自她的全部热度。

    起初只是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带了灼热滚烫的气,下一瞬便轰然爆开,热意涌动如潮,顷刻间包裹全身。

    最为难以忍受的,还是空洞之中不为人知的躁动。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手指徒劳按住地面,因为太过用力,骨节泛起再明显不过的惨白。

    鱼尾又是一摆,与地上的水渍重重相碰。

    啪嗒。

    谢镜辞有些困惑地抬头“像这样,很难受吗”

    裴渡已是心乱如麻,哪有脸面向她解释实情,闻言低垂眼睫,喉音哑得厉害“只是有些痒。”

    她这才放下心来,正色点了点头,甫一低头,视线又落在那片空洞上“真奇怪,其它地方的鳞片全都不会打开。这是一道伤口吗疼不疼”

    裴渡当真快要羞愧至死了。

    “谢小姐,”他努力让嗓音不显得太过喑哑,奈何收效甚微,“还是去泡温泉吧,这里没事的。”

    噢。

    谢镜辞心里总觉得担心,正打算收手起身,识海里忽然闪过一片黑字。

    那串黑字并非台词,也不是与她人设相关的任务,开头写了两个大大咧咧的[科普],想来是系统大发慈悲,决定给她这个鲛人盲普及一下基本知识。

    她满怀好奇地看,脸色越来越白。

    等等等。

    泄泄泄殖腔是什么东西藏在鳞片背后的器官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什么[情动之时顺势打开,探出鲛人的]――

    谢镜辞的脸像在被火烧。

    与常人躯体不同,鲛人的尾巴常年寒凉如冰。她的指尖仍然落在那片鱼鳞上,温热的皮肤与冰冷鳞片彼此相触,如同交织的水与焰,将每一寸感官都放大到极致,触感无比明晰。

    甚至于,她还能感受到鳞片翕动的刹那,引发的阵阵轻颤。

    这真的真的不能怪她。

    这这这、这个地方位于肚脐下方很远的距离,根本就与人类的位置完全不重合,更何况只有三四片鱼鳞在微微晃动,空洞窄小,怎么能联想到――

    裴渡眼睁睁看她停下手里的动作,脸色变得古怪。

    谢小姐一定是知道了。

    他下意识想要收拢鱼尾,恨不得将自己裹成浑圆的球,从她眼前彻底消失;空洞上的鳞片却不知为何悠悠一动,仿佛更加兴奋,不动声色贴上她指尖。

    十足孟浪。

    裴渡咬牙别开视线。

    温泉仍在溢出朦朦胧胧的热,白雾逐渐填满整个庭院。

    放眼望去,天边清亮的月光与墙边晃动的灯火交相辉映,被无边无际的雾气悄然晕开,仿佛整个世界都荡开了一层昏黄色薄光。

    他感到挠心挠肺的热,恍惚之间,感到谢小姐指尖稍稍用力“裴公子金口难开,这里倒是足够听话,张得这样大,也不知道想要些什么。”

    谢镜辞。

    救救救命啊这是什么羞耻爆炸的台词现在已经这样尴尬,系统你这种时候出来捣什么乱啊

    心里的小人哐哐撞墙,她没脸去看裴渡,少有地支支吾吾,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嗡嗡“这、这不是我想说的话。”

    裴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近在咫尺的少年默然片刻,轻声开口“去泡温泉吧。”

    不得不说,裴渡转移话题真是一把好手。

    谢镜辞动作僵硬地入了温泉,池水热气腾腾,将本就炽热的身体灼得愈发难捱。好在终于能从那几片鱼鳞带来的尴尬中解脱,让她悄悄松了口气。

    “之前奔波那么多天,泡一泡温泉挺舒服,对吧”

    她努力缓解尴尬,一面说话,一面端起酒壶与玉杯,将寒池白玉斟满“这个酒味道不错,你来尝尝吧。”

    谢镜辞说话时没想太多,话音方落,才忽然察觉不大对劲――

    她之所以知道这酒味道不错,全因贴着裴渡脖颈往下,一点一点,用舌尖途经了他的整个前身。

    谢镜辞在心底狠狠给了自己一锤,面上故作镇定,把酒杯递给身旁的少年。

    入了温泉,自然不应该继续穿着浴袍。裴渡乖乖脱下那件褶皱丛生、凌乱不堪的白衣,逐渐露出劲瘦挺拔的身体,当她靠近,感受到一股暧昧的热。

    不知道来源于温泉腾腾的水汽,还是少年人本身独有的温度。

    她斟酒时两人隔着层层白雾,一切全都不甚清晰,如今陡然贴近,眼前的景象便再无阻碍。

    谢镜辞曾经见过裴渡褪下衣物的模样,无一例外皆是他身受重伤。

    那时性命攸关,他浑身上下处处是血迹,任谁都不可能生出任何旖旎的心思,直到此刻血污褪去,白净柔软的皮肤展露无遗。

    因为常年练剑,裴渡虽瘦,身上却布满了井然有致的坚硬肌理,宽肩窄腰,手臂与身侧的弧度流畅如水,好似刀锋倏地一切。

    再往下,透过莹莹生辉的池水,能见到他幽蓝色的尾巴。长长一条,尾鳍轻如薄纱,呈现出若有似无的白,随着水波上下摇晃。

    若是寻常男子,会在腹下围一圈浴巾,像他这样岂不就是不着片缕了吗

    好像,比之前身穿浴袍的时候,更适合用来品酒了。

    谢镜辞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手中酒杯一个晃荡。

    裴渡将它小心接过,道了声谢谢。

    他不擅饮酒,这酒又是上好的陈年佳酿,只一杯下肚,就微不可察皱了眉头,微醺着看向身旁的小姑娘“谢小姐,你不喝吗”

    谢镜辞之前一直没说话,直到他扭过头去,才发觉对方正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瞧,柳叶眼漆黑沉寂,藏匿着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暗光。

    少年微微一怔“谢小姐”

    “裴渡。”

    她没挪开视线,保持着四目相对的姿势,语气里更多是小心翼翼的试探“邪神很过分,对吧”

    毕竟全是反派角色,系统给出的人设都称不上太好,甚至于绝大多数全在干混账事儿,能叫人恨得牙痒痒。

    之前在巷子里做出那种事,谢镜辞自认算是欺负他。

    这个问题来得没头没脑,裴渡闻言眨眨眼睛,满目皆是困惑。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答“我知道那并非谢小姐本意,所以没关系。”

    谢镜辞心底悄悄绽开一朵小花。

    她早就料到裴渡会这样回答,邪神那样逾矩,而她不过是被强制操纵的小小傀儡,千怪万怪,永远怪不到谢镜辞头上。

    这是她最好的挡箭牌,顶着这个身份,就能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

    她实在太喜欢裴渡,偏生此时的他格外勾人。凌乱黑发在水面荡开,衬出玉一般的手臂与侧脸,好似摄魂夺魄的蛇,直勾勾缠在她心口上。

    属于少女的羞赧不允许她继续往前,谢镜辞却别有他法。

    她紧张,也在同一时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期待。

    “所以,”长发如瀑的姑娘眉眼一弯,似是委屈,也有祈求,白雾层层叠叠,遮掩她眼底飞快闪过的狡黠轻笑,“待会儿如果做了过分的事情,你一定能原谅我吧”

    裴渡浑然不知真相,安抚般点头“我知道。”

    他知道。

    谢镜辞眼底生出无法抑制的笑。

    葱白手指再度拿起一只酒杯,裴渡听见她道“那我们继续品酒吧。”

    酒水本应饮在口中,随她话音落下,玉杯稍倾之际,寒池白玉满满当当,无一例外洒在少年人修长的脖颈,顺势淌下颈窝。

    寒意刺骨,与温泉的热胡乱融合,激起无法言明的异样感官。裴渡将手里的杯子放在一旁,狼狈与她对视。

    下一瞬,谢镜辞柔软的唇瓣便重重覆下。

    既是品酒,自然要细腻认真。

    她的动作极轻极缓,吐息静静打在皮肤之上。裴渡身形劲瘦,颈窝格外明显,如今落了醇香的美酒,当真生出几分玉质容器般的错觉,被她舌尖一勾,整具身体都不由得轻轻颤动。

    裴渡竭力调整呼吸,脖颈微扬。

    在以往的时候,这是他连想象都不敢的景象。谢小姐离他太远,哪怕是不经意间的一次对视、一段眼神触碰,都能让少年心生喜悦。

    也不是没有想过能与她在一起,最大限度便是亲吻和拥抱,哪里会料到如此刻这般,与心上的姑娘置身于温池之间,被她逐一吻过身体的每处角落。

    谢小姐已经掠过小腹,勾勒出腹肌之间分明的沟壑,也依次吻过一条条醒目的旧伤疤。再往下,就是池水所在的高度。

    她动作骤停,裴渡却感到更为沉重的威压――

    道道黑影自她身后探出,凝聚成与绳索无异的长须,浩浩荡荡向他袭来,猝不及防,禁锢住少年人的手臂与后背。

    “乖。”

    谢镜辞眉眼弯弯“上去一点。”

    话音方落,便有灵力轰然上涌,好似连绵不绝、疯狂生长的藤蔓,将他毫不留情绑缚其中,顶端轻抚,惹来一阵又一阵的痒。

    随着灵力向上,裴渡的身体随之腾空,被轻轻放在池边地面。

    有酒轻轻洒在鱼尾,鳞片冰凉滑腻,引得水流迅速淌开,有的如同溪流涓涓往下,有的渗进鳞片之间的小小缝隙,寒意透骨。

    未经人事的少年人双目迷蒙,低低又唤了一声“谢小姐”

    要论鲛人的尾巴,与皮肤自然是截然不同的触感。

    幽蓝鱼尾色泽黯淡,仿佛将夜空杂糅于其中,尾端的鳍在地面铺开,舌尖一碰,条件反射地晃了晃。

    酒与鱼鳞皆是冰凉,离得近了,并没有鱼类常见的海腥味道,反而充斥着裴渡独有的树木清香,与寒池白玉的浓郁酒气彼此融合,只需淡淡一嗅,就能叫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她的唇瓣擦过那片张开的鳞。

    裴渡嗓音隐隐带了哭腔“谢小姐,那里”

    他来不及把话说完,喉音却被全盘封锁。

    愈来愈多的灵力无声聚拢,逐一落在少年剑修身上狰狞的伤疤。绝大多数地方被谢小姐吻过,对于触碰很是敏感,如今吸盘贴于其上,更是暧昧难言。

    好像是轻吻一般,谢小姐的灵力在他伤疤上缓缓拂动,不厌其烦。

    上身是温柔的折磨,鱼尾则响起令人脸红的水声。谢镜辞力道不重,有时会恶趣味地掀开鱼鳞,尝一尝缝隙之间的寒池白玉,随着动作越发往下,最终来到雪白色的尾鳍。

    夜色格外安静。

    裴渡听见oo的水声,以及他自己沉重的呼吸。

    “邪神实在很过分,是吧”

    小姑娘抬起脑袋,虽然用了愧疚的语气,目光却是难掩笑意,如同刚刚饱餐一顿的食肉动物,眼角眉梢尽是心满意足。

    她本就心情不错,见到裴渡的模样,眼尾弯成小小的钩。

    他实在可爱,瞳色迷蒙,长睫被水雾浸湿,连眼尾都生了浓浓的红,薄唇沾了水色,微微张开,欲言又止。

    “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谢镜辞仰头,抬起右手,将他一缕乱发别到耳后“对不起哦。”

    她的心脏砰砰砰一直在跳。

    这真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受,面对喜欢的人,羞耻与愉悦都在同一时刻飙升,即便羞赧得满脸通红,也迫不及待想要更亲近他。

    这一切本该顺理成章。

    然而谢镜辞抬起的右手尚未放下,毫无征兆地,听见识海中一道极为熟悉的嗓音。

    她莫名想起一个字。

    ――危。

    [我来了我来了刚刚世界线出现动乱,我掉了一会儿线――二位进展到哪儿了我看看还有没有任务能发。]

    谢镜辞。

    危危危危危危危。

    你你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啊她事先想好的剧本根本不是这么写的啊既然系统摆明了不在,那方才她的所作所为――

    救命啊。

    这口锅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回到了谢镜辞自己的脑袋上。

    浑身的气焰销声匿迹,她见到裴渡漆黑的眼睛。

    他生有一双狭长撩人的凤眼,眼尾牵引出淡淡绯红,在听见系统音的刹那,怔怔一眨。

    他何其聪颖,自然能明白其中猫腻,再睁开眼时,瞳仁里的水雾消散殆尽,只余下昏昏沉沉的黑。

    当面翻车最是致命,谢镜辞脸红得快要爆炸。

    “就,就是,”她抬手摸了摸鼻尖,不敢再看裴渡双眼,期期艾艾低下脑袋,“喝醉了。”

    该死,这是哪门子的烂理由。

    她厚着脸皮撒谎的时候,分明只吞下了裴渡脖子上的一点点酒滴。

    温泉之间一片寂静,系统看出气氛不对劲,乖乖藏进识海深处,不再言语。

    谢镜辞立在热意腾腾的池水里,脑子被烧得发懵,恍惚之间,听见裴渡低低叹了口气“喝醉了”

    她决定把厚脸皮进行到底,继续点头。

    废话,除了点头,谢镜辞只剩下在温泉池里把自己淹死谢罪这一条路可走。

    院落露天,吹来一阵寒气逼人的风,被茫茫夜色浸透,更显出凉意刺骨。

    谢镜辞打了个哆嗦,下一瞬,整具身体愕然顿住。

    她是当真没有想到。

    属于少年鲛人的、冰凉而柔软的鱼尾探入水中,在淌动不休的池水里,缓缓将她包裹。

    少女腰身细瘦,隔着浴巾,能感受到鱼尾上绵绵的软肉。

    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到喉咙,恰在同时,之前拿着酒杯的右手被不由分说握住。

    裴渡的舌尖是薄薄粉色,探出小小一处,拭去谢镜辞手指残留的酒滴。薄唇时而拂过掌心,虽然细微,却生出微妙的水声。

    她像个认错的小孩,脊背挺直,轻颤着站在池水之中,好不容易等酒渍一干二净,身后的鱼尾却倏然用力,将她轻轻一拉。

    谢镜辞猝不及防,一下撞在他胸口上。

    裴渡垂了眼眸,安静看着她。

    他知道谢小姐一向不安套路出牌,活得我行我素,得知方才的一切全是出于她本人的意愿,惊愕之余,心中更多涌现而出的,竟是砰砰跃动的喜悦。

    她愿意亲近他。

    谢小姐毕竟是女子,对于这种事情,难免会生出羞赧,之所以套上所谓“邪神”的外壳,自是理所当然。

    是他不好,一直迟疑着不愿逾越规矩,担心太过亲昵,会惹她不高兴。

    这种事情,以后让他主动便是了。

    年轻的剑修长睫微动,俯身而下,笼罩出一片令人透不过气的阴影。

    裴渡吻得认真且用力,当唇与唇相触,残留的酒香滋生蔓延,鱼尾收拢,一下又一下,力道不一地抚过她后背、腰身与小腿之间。

    “不是鲛人。”

    谢镜辞听他出声“是我想对你这样做。”

    裴渡说着笑笑,薄唇摩擦而过,喉音如蛊“谢小姐知道我是谁吗”

    “裴――”

    她被撩拨得浑身发热,双手狼狈搂在他腰间,开口时吸了口气,尾音止不住地颤“裴渡。”

    正在亲吻她的人,将满腔喜爱尽数赠予她的人,是裴渡。

    他有那么那么地喜欢她。

    尾鳍在小腿肚上无声拂过,水波荡开,冷与热模糊了界限。

    裴渡的舌尖在她唇瓣轻轻一扫。

    “谢小姐。”

    少年狭长的眼尾绯红如霞,紧张得脊背僵硬,嗓音却噙了笑,带着寒池白玉独有的浓香“酒是甜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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