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冬日,吴忧瞧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心中想的却是赵青梓。反派大佬不知现在如何?她身体可不是十分好。
自从上次相会被她哥哥发现之后,两人的见面便少了许多,没办法的事情,原主的名声太过于恶劣。
叹了一口气,心中升起几分遗憾,又想起自己的生辰也快要到了,到时候该如何面对原主的父亲,自己虽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却没有继承原主的情感。
翻了翻了原主的记忆,吴忧发现原主和她父亲的交流甚少,可以说这个父亲好像将这个女儿淡忘了似的。这样说来,自己还是可以蒙混过关的吧?
觉得有些冷,吴忧伸手将窗户关上,忍不住搓了搓手。心内有些抱怨,有些想念现代社会的生活,有暖炉有手机,娱乐活动多的是。还有自己熟悉的朋友亲人,在一起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珍贵,如今却是想念得紧。
没错,吴忧快无聊死了。什么也不用做,也不用为生活发愁,如今也可以肯定赵青梓对自己没有杀意不用担惊受怕,可是人一静下来的时候莫名觉得很孤独。
在房间内待了一会儿,吴忧却是愈加烦闷,于是决定出去跑马。
骑上自己的大黑马,披上带白色毛边的红色大氅,吴忧一路出了城。虽然觉得自己大雪天出来吹冷风挺傻的,但跑一跑似乎将心中的孤独感抛弃了些许。
吴忧牵着马走在河边,河面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迎面吹来的寒风夹带着雪花落在脸颊上瞬间便融化了。
感觉脖子有些冷,吴忧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大氅,将马拴在河边的一棵枯树上,沿着河岸继续慢慢地走着。
世间万物都被这大雪覆盖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吴忧却是这片天地中唯一热烈的颜色。
突然听见远处有捣衣声,吴忧有些惊奇,这大冷的天还有人来这河边洗衣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吴忧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远处有一个妇人身影,她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蹲在河边,手中拿着木棒一下又一下的捶打着衣服,仔细一看她握着木棒的手已经通红发肿,吴忧想应是生了冻疮。
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人实在有些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虽说是有些多管闲事,可吴忧就是有些忍不住。
走上前去,吴忧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形,靴子踩在雪地上,因为积雪厚实的原因发出吱呀的响声,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
妇人回头看一看,瞧见是一个长得颇为好看的小姑娘,内心惊艳了一把:“这是谁家的小姑娘,长得和小妖精似的。”
虽然觉得这个形容不大妥当,但又觉得只有这个词才最贴切。
吴忧瞧着那妇人发现了自己且盯着自己一眨不眨的看,内心有些窘迫。不过还是走到她身边蹲下。
自来熟地开口道:“大婶,这大冷的天你怎么到这儿来洗衣服啊?”
似是有些惊讶这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小姑娘竟然主动搭理自己,回了回神脸带笑容:“到这儿来省事一些,家里离这边比较近,姑娘你是哪家的小姐,怎地一人来到此处?”
对哦,自己也是个大冷天出门的奇葩,摸了摸鼻子,吴忧笑了笑,“我叫吴忧。”
妇人听了这个名字,手中握着的木棒瞬时掉到了地上。瞧着妇人眼睛微微睁大的样子,吴忧内心道一声糟糕,忘记原主可是小霸王人设了,不会将这大婶吓着了吧!
正想证明自己是个已经改过自新的好人,妇人突然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好像加深了些许:“原来是吴将军的爱女,果然长得好看极了。”
原来重点是长得好看吗……对了,我是来劝这大婶回去的,这手都冻成这样了,她都感觉不到难受的吗。
“大婶,你这手都冻成这样了,赶紧回去吧。”
似是被人关心有些高兴,“不打紧的,谢谢小姐关心。”,接着又像是有些忐忑的样子问到:“小姐可是有空,我家便在这附近不远处的朝光寺脚下,若是不建议的话可以去坐一会儿。”
朝光寺?这名字有些熟悉,仔细回想一番才想起,这是赵青梓父母悲剧的开始。左右也是无事,去看看也好。
大婶似是很兴奋,吴忧将自己的黑马牵了过来跟着她一路走,走了大约有十分钟的路程,远远的看见一座破旧的房子,不出所料的这便是这大婶的家了。
走进去一看,屋中陈设简单,房顶似乎还在露着风,一看就是很穷的样子,这人似乎并没有子女亲人。
皱了皱眉头,看着这有些过分热情的妇人忙上忙下的帮自己烧热水擦凳子,内心有些奇怪之感,这情况实在是过于尴尬。
吴忧便想告辞直接往朝光寺而去,没成想她又积极的当起了导游。内心有些无奈,自己对此处并不熟悉,便同意了她带路的建议。
一路上上她不停地打听着自己的信息,吴忧有一搭没一搭地答应着。
通往寺庙的山路同样被积雪覆盖,山路陡峭有些难爬,这妇人似是对此极为熟悉,总能找到近路。吴忧内心有些庆幸,若是自己一个人来爬怕是要麻烦上很多。
终于看到了寺庙的屋顶,吴忧有些高兴,加快了步伐。远远的便能听到寺庙的钟声,冬日里的香客比往常要少一些,但这个世界总是不缺虔诚之人。
刚想叫大婶快跟上,转头一看却发现已经没了人影,从雪地上的脚印来看她似乎转身回家了。
没想太多,吴忧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转身朝着朝光寺而去。
吴忧本是不信神怪灵异这些东西,可如今自己这番遭遇却使她不得不谨慎对待,认认真真的对堂上大佛拜了三拜,又觉得似乎要求些什么才行。
那就求现世亲人平安顺遂,想了想应该还有什么,不知为何心中浮现出赵青梓的脸,那人漂亮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可就是没有生气。
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吴忧认真祈祷,求菩萨保佑赵青梓此生无忧,能够走出心中的伤痛,能够勇敢地为自己而活。
祈祷完后吴忧便开始在寺庙中参观,其实就是想找一下赵青梓父母相遇的那棵榕树,已是二十多年过去了,不知那棵榕树还在不在。
一路找着,然后吴忧傻眼了,这里榕树太多了,压根就不知道那棵有纪念意义的在哪里,找了几番后,吴忧便想打道回府。
突然在一棵较大的榕树底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吴忧擦了擦眼睛反复确认,那人坐于轮椅之上看背影确实是赵青梓,仔细一瞧她头上戴着的那只簪子好像是自己送给她的那只蝴蝶金簪。
今日赵青舒似是没来的样子,只有一个小丫鬟为她撑着伞。心中不知为何出现了几分欣喜,脸上染上笑意大声的叫了一声阿梓。
少女似乎是被这声音惊了惊,转头往后看。只见一片雪白中,吴忧身着红装为这过于简单的天地添上了艳丽的色彩。
此时雪未停,这人也不知道撑把伞,心内有些埋怨,这人怎么总是照顾不好自己。但又觉得雪花落在这人的红色大氅之上就连乌黑的长发也沾染上了星星点点显得甚是好看。
赵青梓突然间就有些垂涎起这人的美貌来了,又想到这人是奔着自己而来,内心便泛起几分满足之感。
吴忧跑至赵青梓面前,脸上的笑意更深,“阿梓今日怎地出来了?可是拜了菩萨?有没有许什么愿?”
并不着急回答她这一连串的问题,手向下挥示意她蹲下来,吴忧看懂了赵青梓的意思,蹲下身来。
赵青梓轻轻拍掉这人身上的雪花,看着这人脸上有些傻气的笑容,可惜这人长得好看,傻气的笑便也只是让人觉得有些娇憨的美。
雪花融化在手上,有些凉,正想将双手缩回袖中突又被人握住,就如同之前一般,这人给自己轻轻的搓着手。
边搓边唠叨:“阿梓你要注意点,我冻着了没事,你可不能这样。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许了愿吗?”
眼中浮现出笑意,现在这般倒不是赵青梓的伪装,“许了,但是内容保密。你呢?你有没有许愿?”
吴忧学着赵青梓刚刚的语气:“许了,但是内容保密。”
赵青梓瞧着吴忧狡黠的样子只觉得分外可爱,心内痒痒的,她莫不是在勾引我……
吴忧总感觉赵青梓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危险,连忙转移话题吸引她的注意力,“这棵榕树便是当年那棵吗?”
赵青梓回过神来,抬头望着这棵榕树,眸中涌现出怀念之色,“是,一段孽缘的开始罢了,每年我都会来这儿看一看。”
吴忧也跟着抬头,二十多年过去了,很多人和事都已经面目全非,这树倒还是枝繁叶茂的,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耳畔又响起赵青梓温柔的声音:“小时候我最想成为的便是母亲,而今我却是想告诉母亲我与她不同。”
吴忧转头看着她,她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但吴忧却感觉有些揪心。就在吴忧想要开口打破这安静的氛围之时,赵青梓却主动开口:“阿忧,我们走吧,这儿没什么好瞧的。”
两人一起往山下而去,途中赵青梓问到她今日如何会想到来这里,吴忧便将那妇人的事情说了说。赵青梓皱了皱眉,示意吴忧不要将自己的信息说与陌生人听。
吴忧笑着回答知道了。
而在两人离开后不久,有一人也来到了那棵榕树下,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带吴忧上山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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