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整晚用它来寻找光明。
在火堆边坐了一整夜后,太阳终于升上来了。
初升的阳光均匀地洒遍每一个角落,郭明月揉了揉疲乏的双眼抬头看向云雾间的太阳。
这个时候的太阳不刺眼,极为柔和,洒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郭明月整夜未眠,最可恨的是那群开口说要彻夜谈心的学子们,他们竟是互相恭维了几声就各会周公去也,他们把自己说的要“彻夜长谈,不眠不休”的话完全抛于脑后。
“明远,你昨夜可曾安睡?”荀巨伯注意到郭明月眼角的一抹青白,十分热心地关心道。
“不曾!”郭明月拍拍衣服上的草屑并整装背上书箧。她怎么能睡得着呢?试问一群汉子与一个真红妆如果同处一屋,真红妆哪能真正安然而眠呢。
而且,进入尼山书院,能了解并学习到更多的知识,知晓更广阔的天空,开阔自己狭隘的视野,她的心绪怎能平静下来呢!
荀巨伯听完郭明月的话,竟不要脸地附和郭明月,一本正经地耍宝:“昨夜山林的鸟鸣之声不绝于耳,加上尼山书院近在眼前,我竟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哎……”
郭明月升了语调,她表现出对荀巨伯的十分不信任:“哦?”
那昨天夜晚那个呼噜声究竟是谁的?郭明月再此看了看荀巨伯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神态,他昨夜到底睡得多香甜了,心里没点数吗?
荀巨伯笑起来像个大男孩,他朗笑道:“明远,你这个表情真有趣!”他的性子也有着大男孩的大大咧咧和外向开朗。
“哦——”郭明月继续提高自己的声调,表达出对荀巨伯口中说法的不满。我哪个方面让你觉得有趣,我就改哪个。郭明月在脑频道里无力地吐槽道。
“好了,我不笑了,我不笑了。”荀巨伯举双手投降,实在是因为他觉得郭明月看起来是那种较真的人,虽然这人长得也钟灵毓秀且正当少年,打趣她着实挺有趣味!但如果这人恼了,那便糟了。
荀巨伯懂得见好就收。
别人都说他荀巨伯有相人之才,晓得哪个人可结交,哪人的心性如何?他也一向为此而自得不已。在他看来,郭明月就是一个可结交之人。
“恩,孺子可教也!”郭明月施施然地点头,拿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傲娇的“老夫子”,于是,荀巨伯又被逗笑了。
难得遇见可以打趣的人……郭明月心想。
难得遇见一个这么有趣的人……荀巨伯心中这么想。
学子们边聊天,边朝书院而去。
尼山书院的大门终于开了,爬上几层青石铺成的阶梯,就看见了尼山书院的大门,门口停着好几辆马车,看来有些人是通过另一条路上来的。
郭明月抬头刻着尼山书院四个字的大门牌坊,不禁在心中发出声声感叹。
尼山书院四个字写得着实大气,风骨自成,可见书写之人的书法功底,郭明月自认自己还达不到这个水平。
这个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学子,郭明月一边用眼神无声的礼赞尼山书院,一边不动声色地把门口的场景录入智脑里,又收录到了一些资料,郭明月暗喜。
正在郭明月陶醉在晨光和美景中……
一个跋扈的蓝衣学子领着一大群“喽啰”率先走上去,站在书院大大的牌坊下面,和手下的人一起挡在书院门口嚣张地叫嚣,只见他张牙舞爪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大,要想进书院,就先过来拜拜我,给我磕头。” 说罢十分洋洋得意,手下爪牙也纷纷亮出木棍,想要以武力压服学子。
怎奈无论哪里都有破坏气氛的高手出现!郭明月心想。
“王蓝田,他也来书院念书呀!”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相貌堂堂,身形高大瘦削,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学子疑惑地开口。
看来这个王蓝田不是第一次这么嚣张了,许多人都认识他。这不,听到王蓝田这个名字,有部分学子脸色立即变了。
“王蓝田,他又在欺负人了!” 站在穿着白袍学子旁边是一个身着黑袍的学子,他怒声道。
她的声音柔亮清澈,像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郭明月转头看向发言之人,得益于008的高科技手段。郭明月第一时间就发现此人原来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红妆。
她是典型的南方女子,身高不高,但明眸皓齿,延颈秀项,是南方这片钟灵毓秀之地所能孕育出来的清灵女子。
她会是谁呢?是历史名人吗?一时间,郭明月脑中转过好几个念头。
昨晚认识的学子宋聪眼带挣扎地看向荀巨伯,荀巨伯他抬头挺胸,忿怒不语。
宋聪似乎下定了决心,反身走向那个跋扈的蓝衣学子,只见他朝王蓝田弯腰鞠躬:“王公子。”
他自认家世没有王蓝田那么显赫,也没法跟王蓝田争斗,只想无灾无难地度过这书院这三年。这是聪明人的做法。
宋聪低头后,王蓝田满意地点头,他手下的“爪牙”便让出了一条可让他通过的路,让他第一个进入书院。
“王公子。”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面的人也无所谓丢不丢脸了,一个个都向王蓝田鞠躬,得到王蓝田允许后走进书院。
但是,郭明月新交的友人荀巨伯却是个难得正直的、具有刚正骨气的人,他没有向王蓝田低头。
荀巨伯走上去,试图意图挥走挡在他面前的爪牙,想要自己开道冲进去。
王蓝田这可怒了,他“刷”的一声合上一直拿在手里、装风雅的名贵纸扇,眉毛高挑,嘴撇一边,朝荀巨伯怒喝道:“不许走,你瞎子还是聋子,见了本公子为何不拜!”
荀巨伯讥讽道:“等你死了立了坟,我再拜你也不迟!”
这话大大刺激了王蓝田。
王蓝田二话不说就吩咐爪牙动起手来,赤手凑荀巨伯,而荀巨伯毕竟是一个书生,这一下竟打得荀巨伯嘴角出现血花。
郭明月忙赶上去,担心道:“巨伯兄,你没事吧?”她扶住了摇晃欲倒的荀巨伯。
荀巨伯站直身体,摇摇头表示自己无大碍。
同时走上前来的还有刚才郭明月注意到的两名学子和另一名认识的学子——方家渊。
其他人在此时都选择明哲保身,不敢愤怒、不敢不平。
白袍温厚学子愤而开口:“你们在干什么?牛不喝水强按头吗?”
是的,牛不喝水强按头。
王蓝田最喜欢干的就是这事,他擅长以势压人,而不是以理服人。
“哦,死穷酸的,是你呀。”王蓝田以轻蔑的眼神看着白袍学子,开口语气也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
白衣学子不是什么忿世嫉俗的人,被人当面讥讽,也没露出什么不快,反倒是对受伤的学子嘘寒问暖。
在当今士族门阀子弟和纨绔子弟大行其道的时期,难得有这副心境,真真是个难得的好儿郎。
真红妆黑衣学子也不甘为人之后,她也站出来维护着荀巨伯:“还有我呢?”
王蓝田示意手下再次出手,威胁之意表露无遗:“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要想在书院过上好日子,就得拜我当老大!”
就在场面已经胶着的时候,平地一声惊雷,一个更嚣张之人出场。
“哒哒”的马蹄响声由远至近,听声音便是一群骏马的铁蹄之声。
“当老大,你配吗?”他身着甲衣,腰佩润玉,手持长弓,他目光如炬,气宇不凡,雄姿英发,他还没有正式出场就已然把控场面。
看起来像是另一个刺头来挑事了,郭明月想。
“你是谁?”而王蓝田在这群人蛮横的气势之下,吓得脸都发白了,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看来此人乃是欺善怕恶,欺软怕硬之人,着实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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