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先生这样说,王管家看着地上明宁玉干的好事,表情讪讪。
不过很快他则又惊喜道:“这些都是小乖乖自个儿干的?这么厉害的?”
说完之后才觉得这话好像表扬岔了,王管家像是一个溺爱孙子的爷爷帮着辩解道:“还是乖的,地上也没乱没脏,这些水果都没有滚出来,咱们小乖乖真能干。”
封谦景嘴角抽了下,他应该不是让王叔来夸这小东西的。
而且脚下的小东西似是知道王叔在夸它,又嗓门倍儿亮地汪了一声,封谦景就感觉到有爪子在扒拉自己的裤腿。
而王叔则忙道:“先生,小乖乖说这些水果都是给您的。我就知道小乖乖是个念恩的,知道是在先生这里养好的伤,从在外面风吹雨打,到现在能吃好住好,它这是感激先生,喜欢先生呢,有灵性,好狗。”
对于王管家锲而不舍的花样念叨,封谦景耳朵都要起茧子的了,只轻轻哼了一声,道:“这么小一点都这么能折腾了,长大看还不得把房子拆了?”
“哼唧。”话不是这么说的。而且长大怎么样,也要养她到大看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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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谦景这几日暂时没有再提将明宁玉送走的事,不过明宁玉却没有将心完全踏实落下来。
小殷勤该献还得献的,每天上午明宁玉都颠颠地给封谦景献上一枝花,封谦景有没有松动,明宁玉没能看出来,不过王管家却是稀罕的要死。
而第三日之后,都不用明宁玉自己去花瓶里歪着脖子往外拔花了,新鲜的花枝被人给提前放好到了小桌子上,明宁玉只需要叼过去就行。
阮助理现在已经都不再会为此惊奇,反倒是在没有看到封谦景面前的桌子上该有的鲜花的时候,才稀奇地问道:“小乖乖今日怎么没有给先生送花?”
虽然封谦景也这样想的,但是他却是面色冷淡地敲了敲桌子,对阮助理肃色道:“工作。”
至于明宁玉,她其实并没有忘记要给封谦景送花的事,不过吧,虽说做事持之以恒的好,可是若一成不变效果则也会大打折扣。
所以明宁玉决定今日弄些不一样的,她就不拔花瓶里的花枝了,她要去花园里给他选最新鲜的,还能带着露珠儿呢,所以她一大早就跑到花园里去了。
在清晨的时候,草木间的空气相当好,明宁玉在花园里逛来逛去,钻来跑去,甚至还在草丛上滚了几个来回。
当她带着胜利品回去的时候,比起阮助理,封谦景先发现了她,往她这个方向抬头。
而阮助理一看到明宁玉则又笑了:“小乖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亏你不是白毛。这是亲自给老板找花去了?蓝紫色的牵牛花,很好看。”
“呜。”是的。
明宁玉嘴里衔着细细的花茎往封谦景那里走去,用脑袋顶了顶他的腿,“呜。”伸手。
或许也是习惯了,封谦景还当真伸出了手,然后明宁玉毛绒绒的下巴往封谦景手上一嗑,那朵牵牛花就落在了封谦景的掌心上。
“汪汪!”我选的最大最漂亮的一朵!
封谦景可听不懂明宁玉的话,青草花香之气随着这个毛绒绒挤到他身边,也直往他鼻子里钻,并不难闻,甚至让他也想去外面走一走了。
他摸着掌心上薄薄的花瓣,顺便摸了一下狗头,不过那只手刚落在狗头上就从摸变成了推:“身上脏兮兮的成了什么样子,休想蹭在我身上。”
封谦景虽然看不到,但是从气味还有刚才阮助理的寥寥数语上,已经能想象出这只小狗现在的样子,甚至还能想出小狗在花园里上下啃咬,然后一路叼着花跑过来的样子。
嫌弃是真嫌弃,不过却莫名多了一丝软乎乎的感觉。
“汪呜。”明宁玉身上是沾了些草,毛也乱了,爪爪也脏了。但是给你送花你不会夸两句的?第一句就是嫌弃。
明宁玉故意往封谦景身边挤了过去,小身子从封谦景的腿上蹭过去,封谦景胳膊上也硬挤上她的脑袋,还如狗狗甩水那般甩了甩小身板,甚至封谦景的脸差点就被她的尾巴给打到。
封谦景的手一把按住明宁玉,不让她捣乱,压低了嗓音:“故意的是不?”
“嗷呜。”你说什么,反正我是听不懂。明宁玉很无辜。
封谦景将托在一只手上的那朵小花放在桌子上,两只手将越发会调皮捣蛋的小奶汪提了起来,想发火,但却一时不知该对一只小狗要怎么发火才好。
扣奖金?解聘?威胁?利诱?使手段?设陷阱?
对员工或者对敌人的手段,在面对一只小狗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好使。
大概其实说到底封谦景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这些许的狼狈让他有那么丝着恼。
“看的很好笑?”
却并不是被他捧着面冷对峙的小奶狗先被训斥,而是围观了一切的阮助理先得了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
阮助理上扬的嘴角僵在脸上,难得见老板这样是挺好笑的,但是不敢,他忙道:“没有没有。”
封谦景这才叫了人:“给它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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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牵牛花,明日小黄花,封谦景虽然没夸,但是也没说不要。
这一日封谦景突然道:“王叔不是说要带它去医院?”
王管家和明宁玉一人一狗齐齐一愣,王管家嗯了一声,不敢多说。
封谦景道:“那就别拖了,王叔下午就去吧。”
“嗯。”
王管家和明宁玉都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封谦景再说别的。所以这是就默许了她在这里住下的意思的吧?
是的吧?是的吧??这好几日的献殷勤是有用的吧?
不过生怕一个多出来的动作就会让封谦景说出不想听的来,明宁玉团着小身板安静如鸡。
甚至从医院回来,也依然感觉还不保险,也依然不敢多有动静。若是封谦景说医院也去过了,她就该走了怎么办?
明宁玉现在就想缩成隐形汪。
不过明宁玉不找存在感,可这次却是封谦景先提起的她:“它怎么了?一声不吭,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这么老实了?”
王管家想了想说:“是在医院里打针,委屈了?”
王管家的回答,让封谦景默了一下。
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蔫蔫的委屈巴巴的一小团,出息!不过一点声音都没有,倒还让人一时不习惯。
从医院回来的后遗症有点久,第二日都没有好,连日常送鲜花的活动都没有了,封谦景还又问了王管家一句:“它还没有好?”
明宁玉耳朵尖尖都竖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听到封谦景的‘关心’,反正她就把这定为关心了,心中满意。
明宁玉低头轻轻舔了一口水,她现在是不是就算初步把根扎下了,这个结论让明宁玉眼睛眯了起来。
明宁玉还没乐完,就又有更让她高兴的事了——封谦景居然主动过来,还对她道:“想去院里玩吗?”
当时明宁玉疑惑,“汪?”
封谦景也没有多说,径直将她从地上拿起来,然后往外走。
封谦景绷着脸带着不大点的毛绒生物往外走,眉也微微蹙着,就他手里的这个小东西平日里看着胆子不小,却因为去了一次医院就萎靡不振了?封谦景心中不满意。
不满意的封谦景伸出手指戳在了毛茸茸的脑门上,甚至莫名生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来。
“呜。”你干吗?不过你要是想摸脑袋,给你摸。大方的明宁玉主动地将小脑袋往封谦景手中顶了顶。
以封谦景的手掌当座驾的明宁玉看着地面一点都不害怕,还有那么两分得瑟。
而还在不满狗子胆子小的封谦景却不知道,他手中的狗子胆子大的不得了,他刚稍稍给了那么一点好脸色,就已经让这只汪开始畅想以后翻身为主他做仆了。
不过主人不是一下就能做成的,尚需要缓缓图之,步步蚕食。
看看,看看,虽然封谦景带她出来了,可看他这冷脸,可不像一个好仆人的样子。而且好仆人应该用双臂给她做出一个窝来,那样的座驾才更舒服。
明宁玉的白日梦做的很大胆,但其实还没走几步,就被封谦景给放了下来。
而且还被封谦景用鞋尖踢了踢,“不是喜欢玩花?去吧。”
“汪呜。”明宁玉用爪爪拍了拍封谦景的腿,那我去玩会儿,这两日装抑郁装的还真闷的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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