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很久以前开始,血族就已经不是单纯的昼伏夜出的生物,但是在光与暗的临界点,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蕴藏于血族身体中无法泯灭的本能将会达到顶点。
而这一切,对于纯血种来说毫无影响。
“你最好控制一下你的牙齿。”月光下,齐木楠雄的影子被拉长,他微微侧头,似乎对鸟束冒出的两颗“小虎牙”有些不满。
“没办法啊。”鸟束伸手摸摸自己的血牙,“师父,我才是第五代血族哎,这实在是太为难我了!”
齐木楠雄没有说话,朝一旁精致温馨的小房子看了眼,纵身一跃跳到二楼的阳台上,尔后朝鸟束伸出手。
鸟束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大力直接将他扯了上去,连忙在阳台上站稳。
那个西索看起来虽然十分危险,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还是将他们从西国送了回来,只是从西国回来之后,鸟束就要遭受地狱般的训练了。
“她就在里面。”
“这……不太好吧?”鸟束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搓搓手表情无比色Q,马上就要见到照桥心美了吗?会看到她的睡衣秀吗?还是什么衣服都没穿……真的是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
然而,下一刻鸟束便眼前一黑,齐木楠雄已经在他的眼睛上面蒙了一层黑布,接着扯开阳台的滚轮门,闭着眼睛感应周围的一切,同时也将鸟束拉了进去。
血族对血液的渴望是一种本能,但也并非无法克制,意志力厉害的血族哪怕置于血泊之中都不会有任何狂化的迹象,但鸟束显然没有那种意志力,所以齐木楠雄选择了个更加粗暴的方法。
脱敏。
这是人类中的说法,具体做法就是让鸟束靠近照桥心美,只要接触的时间够多,鸟束自然会对她血液的诱惑产生抵抗力。
月光透过碧色的玻璃映照在两只血族的脸上,在靠近照桥心美五步之遥的时候,鸟束的表情倏然狰狞起来,血牙也不正常的伸长,张牙舞爪的仿佛要朝床上的少女冲过去。
五步吗?
齐木楠雄虽然闭着眼睛,但依旧清晰地感知着与照桥心美的距离,看样子五步就是鸟束的极限了。
齐木楠雄用力抓住鸟束的肩膀,属于纯血种的强大气息溢散出去,令鸟束瞬间恢复正常,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地上。
“师……”
“闭嘴。”齐木楠雄低声喝止了他。
床上的照桥心美似乎并未察觉到周围的危险,翻了个身将完美的睡颜暴露在月光下,蓝色的睡衣衣角从粉色的被子下不慎露出,显得可爱又莽撞。
齐木楠雄没有停下来,拉着鸟束又朝照桥心美的方向近了一步,鸟束的表情再度狰狞,直到被齐木楠雄的血脉压制强行清醒。
这种暴力的唤醒方式实在是令人惊悚,鸟束几乎都要被吓尿了,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洪水猛兽在齐木楠雄的威压面前根本不够看。
“别……”
齐木楠雄却又近了一步。
三小时后,齐木楠雄拉着浑身都湿漉漉的鸟束从照桥家离开,三步的时候鸟束还勉强能在狂化与清醒状态来回转换,但是两步之内,齐木楠雄的威压只能让鸟束崩溃,却根本无法让他清醒。
“受不了了。”齐木楠雄一松手鸟束便瘫在地上,气喘吁吁浑身都是冷汗,抬头崩溃地望着齐木楠雄:“我不要继续了,我宁愿转学!”
“两步距离是你的极限,但是你要记住,最好不能靠近照桥心美三步的距离。”齐木楠雄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只是叮嘱他。
鸟束立刻点点头,只要不让他继续承受纯血种的威压什么都好,他以后一定离那个恶魔一般的女人远远的!
是的,那是恶魔,那绝对是个恶魔!
齐木楠雄突然心中一凛,用力将鸟束从自己身边推开,一束圣洁的白光倏然照射在他的身上,即便是纯血种也还是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
“父神啊,请降下神罚,惩罚堕落于黑暗的邪魔!”阴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一个人影缓缓从照桥家走了出来。
鸟束立刻蜷缩进入黑暗之中,齐木楠雄也快速扭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面容,照桥信双手作虔诚的捧状,银色的十字架在他的掌心上方浮空,在深夜中散发着圣洁的光晕。
“胆敢出现在这里,是想对我的妹妹不利吗?”照桥信鄙夷地一昂首,语气嘲讽:“像你们这些流淌着最肮脏血液的血族,根本就不配靠近我可爱的妹妹!”
齐木楠雄始终扭着头不看照桥信,他真没想到自己和鸟束的行动会被发现,他在照桥心美房间的时候完全屏蔽了气息,看样子是离开的时候心神松懈,这才不小心散发出气息被照桥信捕捉到。
这个家伙……
这家伙是个变态啊!
齐木楠雄上次将照桥心美送回家的时候,这家伙根本听不到他的解释,追着他就是一顿谩骂和殴打,没想到这样变态的家伙竟然还是个圣职者,上天果然不喜欢他,这是嫌弃他的麻烦不够多吗?
“我好像听说有人要对我们的王动手啊。”另一道嚣张的声音传来的时候,齐木楠雄整个人都木了。
双黑。
传说中的双黑竟然也在这个时候找过来了。
左边是一个强大的圣职者,右边是两个看起来就非常不好惹的一代血族,第五代血族鸟束零太在角落中瑟瑟发抖,只期待双方大佬都不要注意到他。
太宰治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袍,看到角落中缩成一团的“小黑球”有些好奇,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过去,弯下身朝鸟束露出友好的笑容,伸出手问:“是王的朋友吗?”
“喂,太宰,我们的王在这!”中原中也有些不满,他一方面要挡住照桥信的圣光,另一方面还要看着王小心他逃走,尤其是后者,这很麻烦的好不好?而他的搭档竟然还在一旁划水,真的是令人火大!
正在中原中也与照桥信对峙的时候,两枚飞刀却分别射向照桥信与中原中也,两人同时挡住飞刀,齐木楠雄的身影却在那一瞬如闪电般溜走了。
中原中也也不继续与照桥信对峙,而是迅速离开这里,在一旁等了许久才看到他的搭档慢悠悠拉着鸟束过来,十分愤怒的一脚踹在太宰治肩膀上,将他整个人踹到墙上。
“你在搞什么鬼?”中原中也语气低沉的吼道:“王已经离开了!”
“没关系啦。”太宰治高举着双手,朝一旁的鸟束努努嘴,“有他在,不愁找不到王。”
鸟束零太震惊的望着他们两个,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王是哪个”的世纪谜题。
枯枯戮山,揍敌客家族。
与其说是训练室,倒不如说是刑、讯室更为准确,即便家里人告诉奇犽这是为了训练家族成员的抗击打能力,他也并不觉得电击和皮鞭能给他带来什么帮助,这只会让一个人越来越变态。
“啪”“啪”“啪”
浸水的皮鞭抽打在奇犽白皙的皮肤上,不多久他的前胸与后背便布满了伤痕,血液顺着身体缓缓淌下,落到地面上很快流入特殊准备的沟槽之中。
“知道错了吗?”伊尔迷停止挥动皮鞭,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的弟弟:“这一次我真的有点生气了,身为家族未来的继承人,你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跑出去,连哥哥也没有告知。”
奇犽没有说话,更重的一鞭“啪”地一声抽在奇犽的肩膀上。
“哥哥在和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我听到了。”奇犽才说完,腿上却又狠狠挨了一鞭。
“你忘记了吗?在进行抗击打训练的时候,你是不能说话的。”伊尔迷用鞭柄轻轻抬起奇犽的下巴,与对方愤恨的眼神对视:“才出去几天就连家里的规矩都忘了,奇犽,你很委屈吗?”
奇犽咬牙,但这一次总归记得没有说话。
“你不委屈。”伊尔迷语气凉薄:“你被我抓了回来,这说明你很弱,弱者是没有资格委屈的。因为我们是家人,所以你在我这里不会有任何危险,但是如果你继续这样吊儿郎当下去,迟早会死在外面的。”
伊尔迷叹了口气,伸手按了下旁边的开关,扣住奇犽四肢的铁箍立刻打开,奇犽也从刑架上软到入他的怀中。
“今天就到这里吧。”伊尔迷伸手揉着自己弟弟柔软的银发,眼神少有的不那样凌厉,将他抱在自己怀里缓缓朝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也和我说说在外面遇到的事情吧,奇犽。”
明明已经离开训练室,奇犽却依旧没有说话,紧紧咬着下嘴唇直到腥甜的鲜血淌入口中。
伊尔迷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推开他卧室的门将奇犽放到柔软的大床上,抽出一张纸巾为他轻轻擦拭掉嘴角的鲜血,动作温柔的与之前在训练室持鞭的他仿佛是两个人。
奇犽没有闪躲,只是死死盯着伊尔迷,戒备着他的一举一动。
伊尔迷似乎并没有什么阴谋,将纸巾扔到垃圾桶中,转身的时候已经从衣兜里面拿出一块草莓夹心的巧克力,走上前掰开奇犽的手将糖果放进去又帮他合上,这才转身离开奇犽的房间。
奇犽的精神似乎一下子就放松了,低头张开手望着掌心中的糖果,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似哭似笑的古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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