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论语》,《大学》的篇幅要少很多。
祝赫的县试结果还没出来,范愚就已经结束了《大学》的学习,转而开始读《中庸》。
等祝赫从族老等人的包围中脱身,回到课室里便瞧见范愚正捧着书在读。
“阿愚可愿尝试一番县试题目?”发现范愚的学习进度后,少年开口问道。
范愚正开着经营模式,被祝赫的话打断了学习,他抬起头来看向他,眼里带着疑惑:“可我才刚开始学四书月余。”
“无妨,只试一试已学了的部分便是。此番县试的四书题,我可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先生这会儿也已经摆脱了门口众人,刚走到课室门口便恰好听见两人的对话,于是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面上挂着还没消退的笑意,附和祝赫的话道:“十二郎不妨一试,应下来可还能有本科案首手把手教你如何破题。”
范愚倒不是担心做不出,如今听见祝赫提出来只考他已经学了的文章,便也点头答应下来。
正好他先前还在遗憾,模拟了流程但暂时无法亲眼瞧一番龙门之内的场景。
虽说进龙门要等到他自己下场考县试,趁现在体验一番真正的县试题倒也是个不赖的选择。
祝赫于是取来纸,挥笔写下了三场考试中涉及到《大学》与《论语》的题目。而后将其中之一递给范愚,令之作答。自己则另取一沓纸,立着开始默自己的答卷。
“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
题目出自《论语》中的《泰伯》篇,仅取前半句,后边还有一句“其余不足观也已”,意在告诫人戒除骄傲与吝啬。
范愚才刚意识到科举的残酷,与先前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轻视,眼前就被摆了这道题。
他的《论语》早就背得滚瓜烂熟,释义也牢记于心。
可到现在瞧见题目、回想起释义,范愚才发现自己不过只是记住了而已。
说是学完了《论语》,却并不能照着学到的东西来反省自己身上的缺点,对文章的调用也仅仅是在受到考校之时,遇到事情却并不能够真正照着其中的道理来行事。
完全学着书里的话自然不可取,但范愚在开始作答之前,还是决定,将来要时常回头读一读已经背熟的文章。
既能温故知新,又可反省自身,何乐而不为呢。
答卷之时不可能写大字,都是用的蝇头小楷。
范愚的大字虽然还瞧不出来风骨,小楷却已经齐整端正,写出来的答卷还算赏心悦目。
他需要仔细思考再作答,速度也就要比纯粹在默答卷的祝赫慢上很多。
等到祝赫默完自己的文章,范愚也才开始动笔没过多久。
往常的考校只不过是针对释义的提问,还远远没到自己作文的地步。
是以范愚还是头一回答这种卷子。
不仅答得慢,行文之间也有着难以掩饰的稚气,对比祝赫久经操练之后写就的老练文章,自然落在下风。
范愚倒也不气馁,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水平在何处。
未经练习,能够顺利答完县试的一道考题,已经能让他感到高兴了。
虽不气馁,但范愚也知道自己如果想如祝赫一般捧回来个案首,还须学上许久才对,如何作四书文更是需要从头学起。
范愚瞧了眼被祝赫摆在一旁的另外两道试题,在心里摇了摇头,总计不过三道题,哪里够他练习。
“先生可否开始为愚讲解如何作文?”他把目光转向了正在读两人卷子的先生。
范愚很现实,题不够,不妨便先从基础开始练,等练好了之后,再来尝试县试的正式考题。
聪慧、学业出色的学生主动求知,先生自然点头答应。
虽然作文本该是在范愚学完四书之后再学的内容,提上来同时进行倒也不是不可。
写《论语》与《大学》时可温故知新,由单纯记诵理解转为作文解读,添进去自己的想法。
学《孟子》与《中庸》之时则可边学边作解读,初学时就理解得更深一点。
不过这样一来,范愚平日的课业便要加重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范愚晨间要学四书,临近正午便由先生单独给讲授四书文的作法,下午习字并学习律法,等到用完晚餐,他还要在烛火旁温习当日的功课。
好在范愚虽已经解锁完全族学,却没挖掘出全部功能。
1级的习字经营就包括了识字与练字,3级自然不只是给出释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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