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两夜未归，老大不接电话，老大眼神缥缈。
有情况。
沈斌和肖文睿两人在教学楼门口成功封堵孟戈。
正是上课的时间，来去匆匆的学生如潮水一般从他们身边奔涌而过，三人面面相觑，眼神隔空撞击。
五分钟之后——
“OK，我交待。”孟戈举手投降。
沈斌和肖文睿：“还有十分钟上课。”
孟戈：“一分钟就够了，前天晚上梅奕卿病了，你们都知道的，昨天他还没有好，你们现在知道了。”
“他是我们的大客户。”孟戈补充说。
另两个点头。
“做好全方位服务能体现我们的业务水平。”
另两个点头。
“我们没……那什么？”
另两个眼睛一亮：“那什么？”
“就……咱们商量的……那什么。”
沈斌和肖文睿抱胸而立，持审慎态度。
孟戈抬脚便走，腿太长，三两步拉出去好远，身后甩过来一句：“下课老地方集合。”
挺有气势的，遁了。
沈斌翻眼皮看肖文睿，肖文睿摊手。
……
课后。
三人大本营集合。
沈斌抖着手里的名单：“这年头，救援队长都有粉丝花钱追，在下服了。”
肖文睿：“六个人，三天搞定，这钱可真不好赚，脏活累活。”
沈斌自己加戏：“实在不行我找身衣服换上得了，不比这些人帅吗？”
“长得帅就有用的话老子已经封神了。”孟戈敲着一张小桌，桌上放着草拟的话术：“应该怎么说都记清楚了啊，到时候别穿帮。”
孟戈的二手破摩托前几天坏了，刚修好，他在车头挂了个七彩斑斓要多二有多二的挂坠，跨上去踩油门试了试，感觉还不错。“终于修好了，这几天走路可真够累的。”
肖文睿喊冤：“老大，大佬，您只要有需要随时招呼，上刀山下火海追凶手泡妹子，只要您老开口说一句话，我就是您免费的司机啊。”
沈斌撇嘴怼肖文睿：“老肖，你这是什么话，简直大逆不道，老大的坐骑抱恙，你还敢开车？你看我，我骑车都不敢骑了，老大不骑车我们做属下的就不应该跟车这个字产生任何关联，出门走着，走的慢跑着，跑的累……你可以滚着嘛，对吧，老大？”
孟戈板着脸，骑在摩托上，单脚撑地要踹人：“你们俩是皮痒痒了是吧？”
敢拿老大开玩笑，找打。
沈斌嘿嘿笑：“不敢，不敢，我就算皮痒痒了也只敢往墙上蹭蹭，你呢，老肖？”
肖文睿一脸小委屈的模样：“我只能自己薅树枝挠挠。”
沈斌：“老大，小的们这谦卑恭敬马首是瞻的态度，您老可还满意？”
肖文睿给孟戈扇着小扇子：“您老若是不满意，小的们再加点料？”
孟戈无语地看着他俩：“有话就说。”
那俩人：“嘿嘿，嘿嘿，嘿嘿……老大，我们就是有那么一些些小小的好奇，您有没有接触我们的大客户啊？”“
孟戈：“？？？”
那俩人：“触碰。”“肢体触碰。”“就抱抱什么的。”“啵啵呢？”
孟戈：“gun，滚蛋，滚蛋，滚蛋。”
沈斌没滚，继续给自己老大支招：“我一猜你就还没有实质性进展，咱们说好的睡……行，不睡就不睡，说好的蛊惑人心呢？”
肖文睿帮腔：“什么蛊惑，俘虏人心，俘虏，懂吗？老大出马，一举拿下。老大，咱赚到大钱，您要不要送我一辆保时捷呀？我不要限量款，911就成。”
孟戈点头：“行，给你买，911是吧，911……你给我过来，我给你911。”
三人打打闹闹，梅奕卿电话进来了。孟戈抬手揉了揉鼻子，起身出门去接电话。
肖文睿踮脚伸脖往外看：“接个电话还背着我们，这是有奸情啊。”
沈斌：“不仅有情况，情况还不一般。看着这架势，他是打死也不会说了，我们应该怎么办Bro？”
肖文睿：“窍墙角我强项啊，他不说，有人会说。”
沈斌撇嘴：“你想去审梅奕卿那个变态？”
肖文睿：“审梅奕卿干嘛呀，我傻啊，问谢继扬啊，谢继扬那个大嘴巴，一准能问出来点什么。”
沈斌：“行啊，最近跟小顶流走得挺近啊，Bro。”
肖文睿：“一般，一般，打过两次游戏了。”
沈斌：“我艹，打游你竟敢戏不带我，还能不能做兄弟了？”
肖文睿：“冤枉啊，当时你正在家里被沈大队教育，我寂寞难耐，只好找别人消磨时间了，再说了，是老大让我约谢继扬的。别特么问我原因啊，我也不知道。”
沈斌一头雾水地看向门外。
梅奕卿打电话过来，孟戈想都没想就出门，当着那俩货接电话，总觉得被监听似的。
孟戈靠在门口围栏上接电话：“阿卿，你上午上课了吗？身体怎么样，还难受吗？”
孟戈打着电话，嘴角还带笑，关键他笑的一脸桃花，屋里两个Bro看呆了。
梅奕卿似乎是在吃东西：“嗯，好多了，我在吃面。上课是上课了，就是没怎么听进去，险些睡着了。”
梅奕卿喝了一口汤，吞咽的斯斯文文。
孟戈脑子里浮现出他一根一根挑着吃面条的模样，不自然的转了个身背对着屋里那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回去再睡一会吧，你得多休息。”孟戈说。
梅奕卿“嗯”，乖乖的。“你跟他们说了吗？”他其实就想跟孟戈说说话。一个人吃饭这么多年，今天突然就觉得无聊了。
孟戈轻笑出了声，踢着地面打转转：“你还真把我当成最笨的那个笨蛋了啊，我早就安排好了，放心吧啊，话术都按照你说的，交代的明明白白的，到时候我主问还不成吗？”
梅奕卿抱怨：“你主问我才不放心呢，笨死。”
梅奕卿的声音绵软濡糯，像糖一样，听得孟戈心里痒痒的，倏地闪过一丝异样的电流。
人家说他笨，孟戈呵呵笑，没反驳。
梅奕卿：“晚上你来吃饭吗？我学会做蛋饺了。”
孟戈想了想：“办完事我就去，如果我回来晚了，你就先吃，不用等我。”
梅奕卿：“那你到底来不来。”
孟戈仰头想了几秒钟，难道自己没有说清楚？“去啊，去。我还得向客户汇报任务进展呢，我们侦探社的服务是很贴心的。”
孟戈回屋的时候，那两个人脖子已经伸长了，脸上的笑容也意味深长——
沈斌：“依着这个速度，很快就能提咱们的要求了。”
肖文睿：“厉害啊，老大，牛逼大发了。”
沈斌：“择日不如撞日，老大您今天就跟他说吧。”
肖文睿：“我们可是听见您说晚上要去约会的哦~”
孟戈被他俩一口一个“您”搞得头大，这俩人反讽的时候才用“您”。
孟戈一个对付不了两个，只能行使CEO领导权“别扯淡了，说什么说，火候还早着呢，乖乖做任务吧。”
梅奕卿挂断电话之后，一个人在露天西餐厅坐了好久。
他觉得今天的蓝天很可爱，太阳也不错，好像雀鸟也蛮好玩的。能够感受到这种情绪，难得，梅奕卿不想就这么回公寓去了。
傍晚。
梅奕卿做了蛋饺，泡了果茶。
孟戈进门的时候倒也是笑了笑，但没有他料想的开心雀跃，勉强到已经有些做作的成分。
“不顺利？”梅奕卿接孟戈手里的书包。
“谢谢，我自己来吧。”孟戈自己挂在了门后挂钩上，反手拢住梅奕卿的肩膀，“跑空了，今天问了两个人，渣渣都没有捞到。”
梅奕卿点头，没怪他：“也不算跑空，至少排除了两个，不是吗？”
孟戈：“被你这么一说，豁然开朗，阿卿果然是比我聪明呢。”孟戈还记着自己被人家说“笨蛋”。
梅奕卿抿嘴笑：“知道就好。”
孟戈伸手，食指按在他软糯的嘴唇上：“嘴上不饶人，小心生溃疡。”
梅奕卿打他手：“孟戈你讨厌。”
孟戈哈哈大笑：“真不禁逗，饭前可不能生气哦，生气更容易生溃疡。”
“孟戈。”
愿意在一个人面前无所顾忌的笑出来，那大概就是喜欢吧。可是“喜欢”这东西是有些飘忽不定，年轻的人哪里说得清？
晚饭后，孟戈照例留下喝茶。
梅奕卿给孟戈拿了一张新的纸条，上面是三个修路工人的名字。“他们都在S市，很远的，你们要怎么去呢？”
孟戈：“我的摩托修好了。”
梅奕卿扶额：“那个破摩托还能骑啊，我以为报废了呢？”
他想起和孟戈初次见面的时候，孟戈骑着一个破摩托，还挺快，下了车就直奔过来跟他要签名，中间出了点儿小失误，孟戈就戴着一个大头盔呜呜呜地转圈圈，现在想起来，简直笑死人了。
那时候梅奕卿觉得这个人笨的无可救药。
现在也还是笨，但他开始琢磨着，如果帮他配些药，说不定也能治好。
说起自己的摩托，孟戈雀跃起来：“怎么能报废呢，我还指望它冲锋陷阵呢，不仅没有报废，而且速度杠杠的，抽空我带你去沿海高速兜风啊。”
梅奕卿：“别上了高速下不来。”
孟戈伸拇指比划着外面：“不可能，下不来也是飘上云端了，在海边浪的滋味，太美了。想不想现在去？”
梅奕卿看着他。
孟戈：“走，带你去玩玩儿，保证你开心死了。”
“开心？”梅奕卿自言自语，“开心吗？”
开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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