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
原来这个四君‘“ye”的“ye”是液不是叶啊……
杜若洲恍然大悟,原来她把四君液的名字弄错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四君液,它是属于疗效明显的烈性药,还是属于温和、副作用小的中成药呢……
这么思考了好一会儿,她猛然想起原小说后半部分的一个情节来:
原书中某个戏份不多的正派炮灰赵某某,他因师父张某某曾经参与过对大魔头轩辕兴腾的围剿,惨遭轩辕兴腾的报复,在被轩辕兴腾吸干灵气的过程中极度痛苦而亡。
虽然被别人吸干灵气和服药主动消解灵气,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
但它们从本质上来看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都是让体内的灵气从有到无……
杜若洲想了好半天,得出一个结论——甭管四君液是不是中成药,去除体内原有灵气的过程都特别痛苦。
因此,她颇有些犹豫地问道:“那消解灵气是不是要很久?”
她大概要痛苦多久……
烛照并不能体会杜若洲的思虑,它不以为然地说道:“看情况,最多也就两天吧。”
两天?!
啊这……这绝对是自己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啊……
她觉得她八成也要因过于剧烈的疼痛‘消解未半而中道崩殂’了……
这么想着,杜若洲悄悄在心中戳系统:亲爱的系统,你之前说的那个三分之一颗解药,如果我选择资质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喝这个四君液,来消解灵气、重新筑基了?
【系统:解药解的是宿主所中的‘移花接木’和‘暗度陈仓’之毒,‘移花接木’将宿主的美貌、资质、气运、寿数嫁接到另一个人身上;‘暗度陈仓’作用于宿主的丹田,使其渐生裂隙,直至彻底碎裂。】
意思就是这个四君液该喝还得喝呗?
杜若洲:所以,我必须喝这个四君液是吧?
【系统:巳均液具有‘复旧如初’的功效,帮助宿主消解灵气、重新筑基,不过是九牛一毛,它最珍贵的效用,在于它能完全恢复修士破碎的丹田,且无任何修为限制。】
所以,这个四君液用在她身上,还真就是大材小用了……
闻言,杜若洲立刻回想起烛照方才说的话,正有些怔忪,又听见系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系统:因而,宿主若是服用巳均液,便可彻底解除您身上所中的‘暗度陈仓’之毒。】
?!大材小用就大材小用吧……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就……不对,哪有什么不能承受之痛?
不过只是一时之痛罢了……她可以的……
杜若洲: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喝。
谁成想,她刚刚结束和系统的对话,回过神一看,正见韩江雪抬手拿起玉瓶,起身往屋外走去。
不是……这怎么回事啊……
怎么又不给她喝了?
杜若洲懵了,“师父?”
烛照抬首看了她一眼,扭头追上韩江雪,“江江……”
“她不喝。”韩江雪的声音冷静、客观、不带一丝起伏。
“尽管我非常希望她是真的不喝……”烛照顿了顿,“但我觉得她并不是真的不喝……”
紧接着,它回头看了看杜若洲,补充道:“或许她只是稍微有些害怕……”
至于她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它一只盛气凌人的大狮子哪里会知道呢……
杜若洲连忙点头应是,“对……是这样没错……我就是有点害怕……”
韩江雪回过身,将玉瓶放回玉桌上,垂眸看向杜若洲,“别怕。”
?!他刚刚说了什么……
是她听错了吗……韩江雪他说的是……别怕?!
虽然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冷淡,但是这句话本身就相当温柔……温柔得令人生疑……
杜若洲抬头对上韩江雪的双眸,发现他眸中的暗色愈加显著,她迅速移开目光,心下不禁有些害怕。
韩江雪不可能突然转性的吧……
难道……他是被什么异界鬼魂附体了?!
杜若洲警惕地盯着韩江雪衣领上绣着的金色字纹,大脑开始超负荷运转,正当她思考到假设情况再属实不过,自己该如何脱身的时候,她的耳边又传来韩江雪不带一丝起伏的冰冷的声音。
“不会死。”
哦……看来是她想多了……
他还是原装的韩江雪……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杜若洲抚了抚心口,舒了口气,“哦……好的……”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起前边的青玉瓶,拔开瓶塞,将玉瓶中的液体倒入口中。
救命哦……这什么四君液,它的主要成分是苦参吧……
这也太太太太太…太苦了吧……
舌尖一与巳均液相接触,杜若洲立刻便体味到了什么叫作比黄连还苦的苦味,她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将口中药液吐出去的冲动,抬手捏住鼻子,眼含热泪地将药液咽了下去。
下一瞬,一股异常霸道的滚烫的气息在她心口升起、翻腾,而后飞速顺着她的经脉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她错了……一时之剧痛也是剧痛……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尝试、绝对承受不起的痛……
她不可以!不可以!
在痛感和灼烧感的双重刺激下,杜若洲恍惚觉得自己正被一道道火焰缠绕着,她的意识不断下沉,渐渐陷入一片模糊的空白之中,在彻底失去五感的前一秒,一个巨大的火红色球体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那是火球?!
别啊……她会被烧成焦炭人的吧……
在杜若洲彻底失去五感的那个瞬间,一个清脆稚嫩的正太音在她面前响起,“你怎么……”
此时此刻,明未峰,东北侧一个宽敞的洞府中。
季荷盘腿坐在朱漆描金透雕如意莲花纹榻上,手持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正面露不豫之色地对散发着幽幽荧光的镜面说些什么。
没一会,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铜镜中传出,那声音婉转悦耳,好似出谷的黄莺,可那话语的内容却充满了不豫和斥责,“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能避开王离的剑……”季荷眼眶通红,声音颤抖地对着铜镜解释道:“王离明明同我保证……他说……只要他拔剑出鞘,就一定会百发百中、见血方归的……”
季荷的声音听上去着实是相当的柔弱可怜,然而,铜镜另一头的女子丝毫不为之所动,她发出一声极为悦耳的轻嗤,“就连这样的小事也做不好,当真是墙上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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