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洗道:“二哥,游湖不会也要我陪着吧?”
他可没那个闲情逸致。
顾郴却言非所问:“发现什么古怪没。”
顾言洗没反应过来他此话何意。
顾郴逼近他,气质微冷,像是想即刻弄明白什么,不弄明白就吃了他的样子:“那个焦柳柳,有问题。”
“……”
原来他指的这个,顾言洗似哂笑:“二哥,她当然有问题,她最大的问题,就是看上了二哥你,看来二哥偏好胖子,招完一朵,又想摘一朵。”
顾郴身后的温淼:“……”
胖子?
是在说她吗。
顾郴脸色却阴沉沉的,声音浅慢,但语气透满不耐:“你还看出来什么?”
对方那么严肃,顾言洗不敢打趣他了,细细想罢,他道:“是有点古怪,不知二哥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在城外一块冰湖边烤鱼,遇见过一个拉牛车的老汉,那时老汉身边还带了两个少女,其中一个少女跟那焦柳柳样貌一摸一样,我看见焦柳柳的时候都惊讶了,所以我当时会问焦柳柳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
顾言洗的记忆力要比常人好一些,他觉得自己不会记错。
温淼软软的声音冒出来:“可能凑巧长得像吧。”
顾言洗道:“可像到一摸一样吗?这焦柳柳左眉上有颗富贵痣,那日那个少女左眉上也有颗富贵痣,而且脸都微胖。”
顾言洗好奇心重,越说他自己都越迷惑起来了。
他在想这扬州首富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焦柳柳或许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同胞妹妹?而这个妹妹流落在了外面。
那日,那个少女粗布麻衣,似乎跟着那老汉刚去镇上卖酒回来,而这个焦柳柳住大宅子,有一堆丫鬟伺候,锦衣玉食。
同样的一张脸,过的日子却是天差地别。
“二哥,我们要不要查一查这个事儿?”顾言洗突然说。
他这句话出,男人的脸色好了许多,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故意戳顾言洗的痛处:“十二弟好像很喜欢多管闲事啊?”
顾言洗面部微抽,但是半晌,他回道:“彼此彼此。”
要论起多管闲事,他可连顾郴的十分之一都比不得。
*
最后顾言洗一个人骑着马先回了客栈。
他这匹马还是毛窦昨日给他去集市上买的。
他用一样东西用习惯了一般不会轻易更换,之前那匹马是前年一次围猎他表现不错耀宁帝赏给他的,平日里去哪儿都是骑那匹。
却不想姚南南这个变态连他的马都不放过。
扬州街上,骑在马上的少年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缰绳,眼底微红。
“吁——”
捂在顾郴斗篷里避风的温淼受到惊吓,她扒开顾郴的斗篷看去,男人急急拉住了缰绳。
似为了让马儿停下来不至于撞到那突然横冲出来的一个……醉醺醺的男子。
那男子却不知道自己差点要横尸街头,他在顾郴马前转了个圈儿,捧着酒坛仰头,往嘴里灌了口酒。
“少爷少爷!”一个随从模样的少年跑过来,赶紧将他扶到安全的路边。
顾郴低头去看那只探出来的小脑袋瓜,对她道:“哥哥刚才差点撞到人了。”
温淼还在盯着那个酒鬼看,乌溜溜的黑眼珠随着那个酒鬼移动。
眼前突然一黑,男人宽大的手掌蒙住了她的眼睛。
“看什么呢,那个酒鬼有哥哥俊?”
“……”
温淼抱住他的手掌,将他的手轻轻拿下来,“不是,我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就是前天晚上,我去找公子时,在客栈走廊上……”
后面的话被闷进了顾郴的斗篷里,因为男人对她是不是见过这个酒鬼,在哪里见过并无半点兴趣。
小姑娘还没把话说完,他用宽大厚实的白色斗篷将她捂了回去。
男人胸前鼓出来一团,只有几根头发丝露出来,还有那吊在马肚子两边着白色靴子的小脚儿。
*
温淼以为顾郴说去游湖,只是打发那个焦柳柳的借口,没曾想他真带她去游湖了。
他花大银子租了条画舫,还租了几个宝翠楼的艺妓到画舫上给他们弹琴奏乐。
“会跳舞吗?”顾郴捏温淼的脸蛋,对她问。
温笙远很注重培养孩子,男子不能不温书,女子不能不会琴乐,温淼七八岁时,他就给两姐妹请了舞娘和乐师教她们晓舞艺和琴艺,温淼便点点头:“会。”
“不过我没有我姐姐跳得好。”她说。
顾郴挑她粉嫩嫩的下巴,“别人跳得再好有什么用,我只想看你跳。”
“……”
他这话说的,温淼不跳都不行了,可她今天穿的这一身,并不太合适跳舞。
“公子,我能先换个衣服吗?”温淼目光投向一个身材跟她差不多的艺妓。
顾郴勾唇,摸她的小腰,笑得坏坏的,“我等你。”
温淼红着脸从他腿上起来,朝抱着琵琶的那个艺妓走去,对她道:“我可以和你换一下衣服吗?”
艺妓笑得温柔:“可以的。”
温淼去换衣服之时,画舫跳进来一个灰影,把奏乐的艺妓们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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