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喻修替宁冉搂上衣服,宁冉空出手,在门前整理衣衫。
身后似乎有一道视线射来,要穿透他的身躯般,异样的强烈。
宁冉扣住扣子遮住了半露的胸口,正要回头,身后的门被人拉上了。
顺着手臂看去,宿喻修恰好也垂眸看来,“怎么?忘了东西?”
宁冉跟着摇头,“没。”
盛囂眼尖,看到宿喻修的小动作,嘴角抑制不住扬起吃瓜的喜悦,凑到宁冉另一边,“你就是宿哥的结婚对象?多大了?叫什么?走程序还是直接叫嫂子?”
宁冉被盛嚣推搡得直往宿喻修身上倒去。
宿喻修伸手正想撑一把,宁冉挺住了腰板扯回身子,拉开距离,忙撇清道:“你误会了,我不是。”
宿喻修扶了个寂寞,手腕落下顺势揣进兜里。
这可就更精彩了。
盛嚣贱兮兮盯着宿喻修,“哦——人都没答应啊。”
阴阳怪气的,生怕人听不出来他想搞事。
准备间的隔壁便是会议室,宿喻修无视盛嚣的挑衅,在会议室门前停下,掏出通行证在门禁处一扫。
“到这儿来换。”宿喻修拉开门,让宁冉进去。
“怪不得要来看看。”盛嚣紧随其后也要进门。
宿喻修长臂一伸压着门框,斜一眼他那不规矩的脚。
警告意味满满。
盛嚣跟着宿喻修出生入死五年,是兄弟也是上下级。什么时候可以像兄弟一样闹,什么时候该像下属一样服从,他分的很清楚。不过现在这个眼神,这种战时指挥的神态是不是过分了?
“怎么还急了?我困惑一下都不行啊?要怪也是怪你积极的行动误导了我。”盛嚣嘴巴不依不饶,不过脚倒是听话地停住了。
宿喻修依旧挡着门,不咸不淡地说:“站这儿想你的困惑,他换衣服你进去干什么。”
“你说的对,要绅士,绅士。”盛嚣想起了自己的新人设,往墙边一靠,摆开架势准备刨根问底,“那咱这边儿聊,是你想和人家结婚,人家不答应……”
话还没说完,身旁的门砰得拉上,宿喻修干净利落地消失在会议室门前。
盛嚣懵逼。
会议室的窗帘遮得严实,光线昏暗,门一关,眼前的视野又暗淡了一分。
可即便这样,宿喻修那么大个人闯进来站在这里也是挺显眼的。
宁冉:“……怎么了?”
宿喻修走过来,散漫的倚着会议桌,顺便帮他分解了套装,“这里是军部重地,不能放无关人员单独进来,所以我得在场。”
他把衬衫从套装里抽出来递到宁冉面前,“没骗你,管理手册的要求。”
宁冉:“……”
怎么越听越像骗人的。
宁冉接过白衬衫,满脸不信任地审视宿喻修,试图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他的目的。
衣服一件件摊平铺在会议圆桌上,腰带最后抽出,宿喻修折了两圈笑吟吟地握在手里,“怎么还不换,刚不是脱得挺大方,现在害羞了?”
宁冉捏着衣服犹疑地退了一步:“你带我来,总不会是想我单独脱给你看?”
宿喻修故意似地迫近,“你给看?”
“你还挺变态的……”
宁冉发自内心的吐槽,不过碍着宿喻修的身份,真心话说得很怂,小声反抗带着示弱的意思。
宿喻修却一点也不大度,压着身子继续逼近,居高临下反驳:“不比让你当众脱给他看的变态。”
宿喻修目光定定凝视宁冉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细小的表情,审视嫌疑犯般,要让他招认。
宁冉:“……”
堂堂少将在这里吵嘴比下限,就冲着他这股较真劲儿,宁冉都觉得自己该认输,“您说得都对。”
倏地,宿喻修唇角扬起,胜利而满足的神情在脸上荡开。
他放下手里的腰带,从桌上拎过军帽,转身向窗边走去,“衣服换好再过来拿帽子。”
然后便站在窗边,倚着桌沿背对着宁冉,手中百无聊赖抛着帽子玩。
既然就没打算看,刚刚和人比下限到底是为了什么……
宁冉向着宿喻修的方向,单手解扣,“所以你找我还是有事?”
宿喻修接住帽子,像是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想了想才道,“那刚好,我们谈谈协议结婚?”他语调清扬,带着笑意,“有我罩是不是还不错。”
宁冉扣好衬衫,裤子刚刚解了腰带,手顿住了。
难怪一顿操作高光出场,原来是在炫耀资本。为了白月光做到这种地步,未免痴情过头了吧。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宁冉松开手,只管换自己的裤子,“这辈子能活多久我不知道,不过还活着的时候当然是要做想做的事。我不想搅进复杂的关系里,也该轮到我享受了。”
语毕,偌大的会议室陷入沉寂,只剩布料摩擦声,然后是金属搭扣的清脆碰击。
宁冉抬头去寻看宿喻修的反应,他仍然背着身,只不过不再玩弄手中的军帽,静静的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思考或者回忆什么。
不过,他微微勾着的背影莫名让宁冉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像深陷黑暗的泥沼,如身负枷锁,动弹不得,又孤寂无助。
宁冉扣上腰带的一瞬,宿喻修转过身,嘴角又噙着散漫的笑,他抬手将帽子扣在宁冉头上,“啧,抢过弟弟的男友,你的关系是够复杂的。”
真是顶级男二,见缝插针地为白月光伸张正义。
宁冉拍开他的手,调整帽子,“我是路子歪,不是在改了?我保证以后离他们远远的,等综艺演出费到帐立马搬出去,不碍眼。”
帽子调好,宁冉顺手整了整腰带,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
他站得笔挺,挺括有型的军服在略显单薄的身体上穿出了另一种味道。
军服的森严与他身上散发出的自由气息混合,是介于力量和灵动之间的一种微妙气质。
宿喻修上下扫了一遍,最后停在空荡荡的腰带上。他手指勾住腰带,轻轻一拉。
宁冉没有防备,一个趔趄,瞬间缩近了两人的距离。
“那就希望你能做到。”宿喻修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陡然变得清晰,冷冽的味道随着说话的气息扑洒在宁冉鼻翼间。
信息素气味浓郁,距离是一个因素,但更主要的是腺体散发的浓度增强。也就是说,宿喻修现在情绪有了波动。
宁冉抬了抬下巴去看。宿喻修漫不经意的眼神里多了点认真,漆黑的眸底隐隐闪着光。如果说是为宁函警告,这份神情似乎不符。
不等宁冉进一步思考,他的注意被宿喻修的另一只手吸引了去。
宿喻修手伸向背后,在腰际摸索,解下一把包着半枪套的银色□□。
“和你的衣服挺配。”说着,便把枪配在宁冉的腰带上。
收窄的腰身别上一只□□,枪柄在昏暗中闪着冷峻的光芒,更突出了宁冉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
像一只带刺的玫瑰,既美丽且具有杀伤力。
“送你了,出道的礼物。”宿喻修说。
两人从会议室走出来的那一刻,盛嚣的眼珠子都要掉了,盯着宁冉腰间的枪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宿喻修转身走了与宁冉相反的方向,盛嚣放不下枪,扭着脖子看了好久才追着宿喻修,“什么意思?枪怎么就借他摸?是答应了和你结婚?”
宿喻修被他聒噪得不耐烦啧嘴,“闭嘴,吵得我头疼。我回去补觉,要嚷嚷换个地方。”
“睡觉?你把我的寝室贡献出去拍摄,你自己去睡?那我去哪儿?”
.
宁冉回到准备间,组长一见人赶紧迎上去,护着他坐下,一边叫化妆师来上妆,一边恭敬询问宿喻修的动向。
得知宿喻修已经离开,组长悔恨自己大意失去了一个爆点宣传,同时又心有余悸,对少将的人颐指气使,也不知道宁冉刚刚有没有跑去给少将吹耳边风。
“冉冉,哥就是个急性子,前面说话着急,语气不好,你别往心上去。”
宁冉闭着眼让化妆师上妆,耳边絮絮叨叨的念经声音就没停过。实在无奈,他不得不冒着散粉戳进眼睛的风险,睁眼安抚组长,“大家都是为工作,这点事我没放在心上。”
宁冉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像影视剧里的得宠的小人背后使坏,组长这才放心闭了嘴,跑去指挥各组开工。
几组外景拍完,只剩最后一组寝室内的生活照,地点就是盛嚣被征用的寝室。
就在宿喻修的隔壁。
宁冉路过时,瞄到门上的名牌,第一次知晓他有点意外,目光在紧闭的寝室门上停留了几秒。
几秒的时间不长不短,并没有过分显眼,却被身后某人看在眼里,空气中的信息素气味强烈了一点。
最后一组拍摄结束,组长如释重负,“收工!大家辛苦了。各位老师麻烦归还一下服装和枪械。军服会贴名标,正式开拍的时候随其他军旅装备再发回给大家,枪械的话,都是军部物资,节目组要原物归还。”
经历过宿喻修莅临大场面后,组长变吓得怂成了鹌鹑,对谁都是说话客客气气,要求解释得清清楚楚,生怕让不小心得罪了哪位。
随行的军官接过几位嘉宾手中的枪支,走到宁冉面前,看着银色的枪柄愣住。
“这个……”军官翻着清单核对物品,单子里似乎没有这个样式的枪。
“这把枪不是从您这边借的。”在大家逐渐聚集的好奇目光下,宁冉没有把枪的来源说得更细致,企图蒙混过关。
“难道是少将的枪?!”那人愣了半天,醒过神来,大惊道,这看不出型号的□□,加之这个色泽,越看越像是少将的私人物品。
“少、少将知道您拿了枪吗?”军官瞬间凌乱了,“肯定是知道,这枪跟机密一样,盛中尉都不能碰……那机密怎么能随便给人。”
常嘉泽稳重,心中有问号不带到面上来。唐宇带头看稀奇,与乔运两人眼里都是好奇。
几人身后的岳洋,则沉着脸,愠色尽显。
兄弟,你这个心理素质混到现在的?慌慌张张,一股脑倒出这么多话……
宁冉很是头疼,这下想糊弄说是借的都很难了……
那个军官怎么都想不通,话唠似的试图说服自己,“少将的自制武器是契合少将的身体素质和力量设计的,不让别人碰是怕暴露自己的能力特点,所以……”他终于理清了,“你是不是对枪械一窍不通?”
宁冉十分肯定地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一场闹剧暂且收场,宁冉等着大家都出去后才舒了一口气,抬脚离开寝室。
门口,却站着一人。一副等待已久,要秋后算账的神情。
“站住!”宁冉想当没看见,岳洋压着火,一步上前抬手压在门上,挡住了宁冉的去路,“没看见我在等你?被宿喻修玩得脾气都大了?”
岳洋咬着牙,声音发狠,“我倒想知道,才分手一周,你怎么就和他关系这么深入?枪都能给你?是把他下面伺候得多舒服?”
岳洋另一只手攀着宁冉的腰,滑到腹侧要去摸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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