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陷入僵局的时候,齐天裕从院子中一步一步走到院门口。
他的脸色冷如冰霜,柴翼仿佛感觉到了他周身散发的寒气。
“齐天远,王天赐,我对你们一忍再忍,你们二人却不知休止二字该如何写,既然如此,不若今天咱们就做个了结。”
齐天裕露出胜券在握的得意,看向齐天裕的眼神不禁带了嗤蔑,“就凭你现在这幅垂死挣扎的样,也配?”
问完又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王天赐同样跟着娇笑连连。
院子里充斥着二人刺耳的笑声,然而这笑声并没有持续很久,就由发出它们的人突兀的收回去。
“归元霹雳。”齐天远神色难看的盯着齐天裕手上的小球。
归元霹雳是一种很厉害的霹雳球,它若引爆,方圆数里寸草不活。
“我说过,反正我如今已经这个样子了,生死皆没什么意思,你若再惹我,那咱们就一起同归于尽。”
齐天远阴沉着脸色,“你自己不想活了,难道舍得柴翼,他可是你找近百载的人?还有四叔四婶,难不成你也要拉着他们一起给你陪葬,还有这齐府上上下下数不尽的无辜之人?”
“与其活着受辱,倒不如死了干净。至于我父母……”齐天裕说到这里露出一抹冷笑,“你觉得他们俩个那样对我,弃我如敝履,我还会对他们有感情吗?至于齐府这上上下下的数百条人命又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哪个没对失势后的我踩上一脚,我又何必可怜他们?”
柴翼知道齐天裕这么说只是吓唬齐天远,他并没死志。他看过原著,知道齐天远的求生意识有多强,是一个绝对不会轻易寻死的人。
他还要给齐天裕治病,更不会让他死,不过此时想吓退齐天远,自然不能这么说,只能较狠。
柴翼走到齐天裕身边,握住他的手,“天裕,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是宁死不屈的气节还是有的,只要能在你身边,生死又有何惧?”
齐天裕神色震荡,他不知道柴翼这是怎么了,之前还一直对他嫌弃厌恶,可自从那夜后忽然就转变了态度,竟似,竟似好像同他一样,也是深爱着的。
此时,阿诺阿斐一同跪地,异口同声道:“属下愿意誓死追随四少爷!”
齐天裕大笑,“好,好,好,我齐天裕落到今天这地步尚且还能有你们,死而无憾了。”
齐天远脸色铁青,王天赐面露恐惧,已然有了退色。她们可不是齐天裕这个废物,死不足惜。她们还有很精彩的后半生等着她们去享受,可不能陪着这个废物去死。
“阿远。”王天赐小声唤道。
齐天远闹不清楚齐天裕等人是真是假,可不管真假,他都不敢赌。
“齐天裕,今天我就放过你,不和你一个废人一般见识,咱们今后只管走着瞧!”说完牵着王天赐的手离开了。
“你的主子都走了,你这条狗还不滚吗?”阿诺骂道。
齐影深深看了阿诺眼,和其他暗卫一同离开了。
“呸,什么东西!”阿诺恨声道:“当初若不是四少爷提拔他,给他丹药和资源,就凭他一个被齐府厌弃的人能有今天?结果四少爷刚落难,他就转头另投他人,现在还来欺负四少爷,呸,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齐天裕现在根本没心情计较这个,他满心都在想柴翼这个人。
这人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了这么多,好像忽然间就对他情根深种了似的?这到底是柴翼突然间发现他的好了,还是新想出来折磨他的把戏?
如今他已经这个样子,实在禁不起他的戏耍了。
想到这些,齐天裕热络的心忽然就冷了,他垂下眼睑,遮住眸中的神色,淡道:“一条白眼狼罢了,不必管他,只是这齐府,咱们再待不得了。”
“齐承恩会放咱们离开吗?”柴翼忧心道。
齐天裕缓了缓眼底的冷色,才回道:“不必担心,我已有法子。”
“外祖父,您要给我做主。”王天赐扑在齐承恩的怀里,哭的我见犹怜。
“他一个废人,能住在咱们齐府都是您大发慈悲格外开恩,怎么还敢这么对我,您可要给我出气!”
齐承恩自然是心疼不行,不停的轻拍王天赐的背,此刻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那个心狠手辣,一旦发现无用连自己的亲孙子都能抛弃的人。
“别哭了,天赐,外祖父一定给你做主。”
王天赐把头从齐承恩的怀里抬起,泪眼朦胧道:“那您现在就把齐天裕和柴翼那个废柴捉起来鞭打百下给我出气。”
齐承恩却面露难色。
王天赐看出来齐承恩的犹豫,不禁逼问道:“外祖父,那日柴翼那个废柴到底和您说什么了,您为什么要那么忌惮他?难道我的身世真的有问题?”
看着齐承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王天赐不禁怀疑起来,想到齐府私下里的传言,王天赐忽然就道:“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其实并不是您的什么救命恩人的女人,而是您和外面的女人生下的?”
“胡说!”齐承恩突然推开王天赐,疾言厉色的喝止道:“王天赐,我就是这么教你对我说话的?”
王天赐见齐承恩真的生气了,便不敢再和他顶撞,可是心里到底并不服气,眼泪越流越多。
齐承恩看到她这个样子,哪还能气起来,只剩下一阵心疼。
他缓和了语气,轻声哄道:“这是哪个下人乱嚼舌根,你告诉我,我叫人拔了他的舌头。你母亲冰清玉洁,是这个世界上最贞洁的女子,你是她的亲生女儿,不能这么想她。”
王天赐楚楚可怜的看着齐承恩,齐承恩对就对她硬不起心肠了,望着这张与昔日白月光九分相似的面孔更加心软了。
“你气齐天裕,想打他骂他我自然会依你。只不过这事不急于一时,他手上有归元霹雳,硬来的话,万一他真的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引爆了归元霹雳怎么办?你总要给外祖父一点时间计较。”齐承恩道。
“那要多久,您总不能一直让我隐忍吧?”王天赐想要齐承恩给她一个准确的日期。
“三日,只要三日。”齐承恩眼底泛起狠色。
王天赐立刻道:“我要活的,我要亲手折磨齐天裕。”
“他是个不知好歹的废物,当初您让他娶我,他不但不从,还要娶柴翼那个废柴,他一个天灵根都没有的白痴,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一个武徒。这分明就是借一个废物来羞辱我,我要让他悔不当初!”王天赐直至此时心里还是记恨着当初齐天裕不肯娶她的事情。
“到时候我要让他亲眼看着那个废物是怎么当着他的面被别的男人侮辱,我要他这辈子都记得这个耻辱,更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好,好,这些都依你,等我把人捉到,你想怎么折磨都行。”
幻想到柴翼在齐天裕面前被侮辱,而齐天裕只能无力的眼睁睁看着,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的场景,王天赐就觉得这心里畅快极了。
她狞笑着,“我要他跪在地上求我看他一眼,我要他做我的奴隶,跪在地上舔我的脚趾头,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每日每夜的企盼我能看他一眼!”
“这些外祖父都会让你实现的。”
祖孙二人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避讳这屋里的第三人,齐天远一开始在听到王天赐设想的种种在齐天裕跟前折磨柴翼的阴毒方法,只觉得痛快。等到后来发现王天赐竟然对齐天裕仍没死心的时候,心里就没了痛苦,而只剩下愤怒了。
这女人都要嫁给他了,竟还惦记着别的男人,真是贱!
若不是她是齐承恩的心头宝,他又岂会要一个这般□□的女子。等他执掌齐府的时候,他一定要……
齐天远强自压下心头的不忿回到二房的院子,把心头的话全部和自己母亲李月梅说了。
“娘,你说她留着齐天裕怕不仅是想当奴隶,而是□□吧!她太不要脸,不知羞耻了。”
李月梅安抚着儿子道:“我儿就看在权势的份上暂且忍忍她,等到我儿掌握了齐府那日……”
母子俩个想到那日,都不禁露出野心勃勃的眼神来。
到时候她们一定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对她们母子摇尾乞怜。
惩戒堂里跟着齐天远的那些暗卫们每人都领了五十鞭子,这鞭子是惩罚他们没有亲手捉住齐天远和柴翼。
一个暗卫叫屈道:“明明是大少爷自己被四少爷手里的归元霹雳吓到不敢抓人了,为什么还要罚咱们!这要是换做四少爷一定不会惩罚我们的。”
齐影这个出力最多,甚至还被阿诺骂背弃旧主的白眼狼同样没得到优待,一样被赏了五十鞭子。只是他并没有同其他人那般抱怨不休,依旧淡淡的。
齐影道:“还不是因为你们不肯尽力,若是真尽力,早就在四少爷拿出归元霹雳前捉住他了,怎么还会有后面大少爷被威胁的事。我不信,四少爷现在都已废人一个了,你们还打不过他。”
闻言,顿时所有痛声□□的暗卫都停止惨叫,齐齐转头看向他。
暗卫群中,齐归忽然笑道:“所以挨这顿鞭子,我认。”
齐归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屋里其他同齐归要好的暗卫都一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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