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予的手机已经快被打爆了,无需多想,一定是红啵啵他们三个人打来的。
最近一段时间,酒吧的生意都很忙,少了她和季疏白去帮忙,剩下的几个人一定全都忙到了晕头转向。
但是,陈知予却一直没接电话,一是因为顾不上,二是因为少儿不宜的声音不适合在电话里播放。
后来她干脆伸出颤抖了的手,勉励维持了三秒钟的清醒,艰难地打字,在“南桥一家人”的群里回了个今天有事,不去然后迅速把手机关了。
关机之后,二人世界彻底清静了,再无任何外力打扰。
这一晚上,可谓是无拘无束、放肆纵情的一晚。
陈知予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身心激荡过,哪怕是纵马驰骋的时候。
但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确实不复当年勇了,体力明显跟不上了。
猛还是弟弟猛,她差点死在他的床上。
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她彻底筋疲力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躺在他的身边,仿若一具被掏空了力气的躯壳,就连手指头都是软的,柔若无骨。
季疏白握住了她柔软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侧脸看向她,双眸明亮,又带着笑意“姐姐是我的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缠绵过后独有的低沉与沙哑,却又不失缱绻与温柔。
陈知予微微侧过了脸,对上了他的目光。
她发现他笑得很满足,又带着难掩的开心,像是一个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许久的糖果的小孩。
她不禁有些诧异,他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他心里不是一直有一个喜欢了多年而不得的女人么
那个女人总不可能是她吧
这个想法才刚在脑海中冒出,就被她否定掉了不可能,她之前根本不认识他。
想了想,她腰身软软地翻了个身,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垂眸瞧着他,又问了一遍“你爱不爱我”
其实这个问题,在缠绵的过程中,她已经问了很多遍。
季疏白伸手揽住了她的细腰,眸光专注看着她,不厌其烦地回答“爱。”
陈知予用手指轻轻地点着他的心口,语气幽幽地问“我和你的女神,你更爱哪一个”
季疏白有些想笑,但忍住了“我只爱你。”
陈知予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季疏白“姐姐想让我怎么样”
陈知予轻叹口气,侧枕在了他的胸膛上“我想让你只上我的床。”
她的耳朵紧贴着他的心口,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轻而有力的心跳声。
季疏白抬起了左手,温柔地覆在了她的脑后,柔声保证“好,就听姐姐的。”
陈知予又扬起了脑袋,话里有话地问“万一有一天,有一个比我更合你心意的女人出现呢”
季疏白“不会有这么一天。”
陈知予“你怎么这么确定”
季疏白很认真地回答“因为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属于姐姐的。”
从十年前,那个七月二十日的夜晚,她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属于她了。
陈知予莫名有点感动。
虽然不清楚他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她还是满足于这个答案的,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又伸长了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再次将头枕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心跳声,出乎预料地能够令她心安,如同无家可归的鸟儿终于找到了归宿一般。
这时,季疏白忽然问了她一句“姐姐爱我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紧张,又带着难掩的期待。
多年以来,他所奢望的,不过是她的爱。
哪怕是一点点的爱也行。
陈知予却怔了一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不清楚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她与他的相识,本就是一场交易,从一开始她就是为了三百万而故意接近他、勾引他、用尽浑身解数让他爱上自己,所以她不确定自己对他到底有几分真心。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把爱情童话当真的小女孩了,爱情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梦幻,远不如生活实际,所以自从十八岁过后,她就没再期待过爱情。
她虽然很喜欢季疏白,也愿意跟他上床,但她却从没考虑过他们的以后。
她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因为过往二十八年的人生经验告诉她,“以后”这种东西也太过虚无缥缈了,比爱情还要虚无缥缈,所以她从不考虑以后,今朝有酒今朝醉。
十年以来,除了季疏白,没人能让她这么醉过,所以她就醉了,至于醉了之后怎么样,她没想过。
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她就拍拍屁股走了,或者拿到三百万之后她就不再爱他了,又或者过一段时间后,季疏白对她没有了新鲜感,然后主动离开了她既然以后那么不确定,她为什么要去考虑以后呢既然连以后都不想考虑,又何必纠结自己爱不爱多劳心啊,所以她也从来思考过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但是吧,她又不想让和尚弟弟失望,思量片刻,她抬起了眼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温柔又坚定地启唇“我当然爱,我最爱的就是你了。”
季疏白愣了一下,他很了解陈知予,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否在撒谎,眼眸中蕴藏的星光瞬间暗淡了下来。
他知道,她在撒谎,却没有多言,片刻后,沉声回了个“嗯”
陈知予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再次将脑袋枕在了他的心口,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就这么抱着他,与他肌肤相亲,贪婪地享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其实家中的温度很高,因为屋子里面有地暖,即便是室外下了大雪,人在室内也像是过夏天般温暖。
但她还是想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汲取他的温暖。
就好像,全世界都是冰窖,他是唯一的热源,离开他就会被冻死。
忽然间,她做了一个决定先把任务放一放,过几天再说。
虽然她已经决定了等任务完成后分他一百五十万,帮他还清家里面欠的外债,但是她并不确定季疏白要是知道了自己当初接近他是别有目的之后,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心灰意冷离她而去
虽然她随时都能接受他的离去,因为她已经明白了“离别”是人生常态,但现在她还暂时不想让他离开,还想再多抱他几天。
所以她决定,先不理会这个任务,反正贵妇也没规定时间。
下定决心后,她忽然安心了许多。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她甚至开始感觉到了困倦。
就在她即将趴在他的胸膛上睡着时,季疏白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我相信,姐姐是爱我的。”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
陈知予抬眸看了他一眼,笑着回道“你相信就行。”
爱情这种东西,本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不清楚自己爱不爱他,但只要能让他相信她爱他,比她真的爱他更重要。
面对着她笑意盈盈的目光,季疏白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深切的无力感,即生气,又无奈。
她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特别的没心没肺,让他恨到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抽身走人再也不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但是又舍不得这么对她。
这个混蛋,总是让他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轻叹口气,他无奈地说了句“如果有一天,姐姐不要我了,一定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陈知予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什么心理准备谁做准备”
季疏白面无表情“你。”
陈知予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满不在意地笑着回道“我把你踹了,还需要提前做心理准备该作准备的不是你么”
季疏白直勾勾地盯着她,淡淡地、狠狠地启唇“因为我一定不会放过姐姐。”
陈知予“”
季疏白轻轻抚摸着陈知予的脸颊,声色极其温柔“我那么爱姐姐,所以,请姐姐一定不要辜负我,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他的语气柔情似水,但陈知予还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死亡威胁,再一想三百万和欺骗感情的事儿,她的心和肝就开始发颤,还不由自主地做个了吞咽的动作。
臭和尚果然,不好惹。
季疏白垂眸瞧着她,明知故问“姐姐怎么开始发抖了是因为冷么”
陈知予只能回答“对、对对、冷、有、有点冷。”
因为心虚,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季疏白咬字轻缓“我来帮帮姐姐”
陈知予预感到了什么,大惊失色“不需要”
再来一次,她真的会死
求生欲地驱使下,她本能的想逃,然而未遂,她都没来及的从他身上起来,就再一次地被他压在了身下。
陈知予气急败坏“我都说了我不需要”
季疏白垂眸瞧着她,眸色深邃,缓缓启唇“可是,我需要姐姐,姐姐帮帮我好不好”
他的声色低醇,撩人,又带着点男性在欲望涌动时独有的沙哑。
是荷尔蒙的气息。
陈知予完全无法抵抗。
如果抵抗了,就是自己不知好歹
所以她只能选择,闭眼享受。
陈知予不清楚自己昨晚是几点睡的,但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季疏白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她不确定季疏白是不是去上班了,就想喊他一声,看他在不在家,但是就在张嘴发音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并且哑得厉害自从送了暖气之后,屋子里的气温就变的干燥了,再加上昨晚没节制,现在就遭了报应。
喉咙深处还特别干燥,急需来点水滋润一下。
陈知予喊不了人,只好自己去倒水,但是从床上坐起的那一刻,浑身酸疼,尤其是腰和腿,简直像是要散架,感觉比她在训练场上骑着马跑一百圈后还要累。
这就是纵欲过度的后果。
今晚绝不再上弟弟的床
再上她就是狗
陈知予一边在心里发誓,一边咬牙抵抗着身上的酸痛,艰难套上了睡裙,撑着床下了地。
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因为疼。
拖着几乎散了架的身体、慢吞吞地挪腾到餐厅后,她才发现季疏白不在家。
白色的餐桌上放了张蓝色的便签纸,色彩差异十分醒目,陈知予一眼就看到了,她立即走到了餐桌旁,拿起便签纸看了一眼,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几个字饭在冰箱里
陈知予曾学过多年的书法,看到手写的文字后第一反应不是读内容,而是看字体。
虽然这张小小的便签纸上只简简单单地写了五个字,但是排列公正、间隔有序,并且字迹绝美,笔走龙蛇入木三分,正可谓是矫若游龙,翩若惊鸿,陈知予一下子就被惊艳到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便签纸看了好几秒钟,满目赞赏之色。
欣赏够了季疏白的字迹后,她才开始看内容,紧接着就蹙起了眉头。
就写了个“饭在冰箱里”昨天你跟我啪啪啪的时候可没这么朴实而无华
你的骚话呢你的情话呢你的我爱你呢最最最起码是不是要加上一个“姐姐”得到我了之后连“姐姐”都不喊了么
呵,男人
陈知予气愤地把便签条拍到了桌子上,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后,她用手背擦掉了唇边的水渍,然后去了趟卫生间。
就连上厕所都是疼的。
妈的
做人果然不能太放纵,不然需要后果自负
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她从马桶上站了起来,颤着腿提上了内裤,摁下冲水按钮后,她走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的那个身穿墨绿色丝绸吊带睡裙的女人,一副纵欲过度模样。
锁骨、脖子以及胸口处皆遍布吻痕,漆黑浓密的长发有些蓬松凌乱,眼皮微微有点肿,眸色中带着疲惫和困倦,却又带着点迷离醉意,像是还沉浸在昨晚的醉生梦死中没有清醒过来。
不知不觉间,脑海中又开始重温昨晚的缠绵记忆。
全都是限制级的画面。
昨晚临睡前她还去洗了个澡,因为实在是太粘了,受不了。
结果洗到一半的时候,季疏白也去了卫生间
画面越来越限制级,再回忆下去又要流鼻血了,陈知予赶紧甩了甩头,把自己的思想拉正,然后将头发扎了起来,开了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
洗漱完她并没有去热饭吃,而是重新回到了他的卧室,缩进了被窝里,拿起了手机。
关机了整整一晚上,一打开手机,瞬间弹出了无数条未读消息以及未接电话提示。
她大概扫了一眼,没什么大事,只是三人组义愤填膺地谴责她无故旷工不负责任而已,并且在她关机之后,三人组更是气愤到了极点,异口同声地宣告要跟她绝交。
身为老板娘,无故旷工确实不对,为了弥补过错,她分别点开了三人组的微信头像,挨个私信他们发红包,每个人发了五个二百块钱的红包。
三人组完全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每个人都是秒收,完全忘记了绝交宣言。
陈知予笑了一下,点开了未接电话,最上方的一条记录是季疏白打来的,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前。
现在已经快到两点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忙,想了想,她还是将电话回拨了过去,然而把手机放到了耳朵边。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他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过来,音色十分温柔“睡醒了”
陈知予“嗯”了一声。
季疏白“吃饭了么”
陈知予的嗓子还是有点哑“没呢。”
季疏白“饭在冰箱里,热一下就能吃。”
陈知予“我知道,我看到纸条了。”
季疏白无奈一笑“那为什么不吃饭”
陈知予语气幽幽地回“你又没在上面写是给谁看的,万一不是给我写的呢”
季疏白明白她的意思,语气乖巧地解释“我本来想写姐姐,但又怕姐姐看到之后生气。”
陈知予“我为什么要生气”
季疏白“我担心你不让我再喊你姐姐了。”
陈知予一脸懵“我为什么不让你喊了”
季疏白“因为我要对姐姐负责。”
陈知予“”
好像,不太对劲儿。
她预感到了什么,却又不太确定,并且下意识地想逃避接下来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又迟迟没有挂断电话,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形间遏制了她的行动。
陈知予攥紧了手机,又屏住了呼吸,紧张又茫然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季疏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张又认真地询问“姐姐、想和我结婚吗”
陈知予“”
她从来没考虑过结婚的问题,或者说,从十八岁之后,她就没再憧憬过爱情与婚姻,她觉得,这两件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也不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绝美爱情,更不信任婚姻。
爱情与婚姻这两种东西,既代表着现在,又代表着未来,但是未来具有太多的不确定性,陈知予的人生经验告诉她,未来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总是能令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透顶,所以,与其憧憬未来,不如潇潇洒洒地活在当下。
更何况,她连自己爱不爱季疏白都不确定,怎么能跟他结婚呢
所以当她听到季疏白的询问后,第一反应是逃避。
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在他开口说这句话之前挂掉电话,但是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她还是不假思索地把电话挂断了。
挂断电话后许久,她的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脏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但却无法自控。
许久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应该先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一下季疏白,然后再挂断电话,而不是一言不发地就把电话挂了,这样实在是太渣太绝情了,一定很伤弟弟的心。
但是,她挂都挂了,还能怎么着再亡羊补牢地给他打回去,补一个不想结婚的理由
还算了吧,那样更尴尬。
好在,季疏白没有再给她打回来。
长叹一口气,她将手机放到了枕边,紧紧地抱住了怀中的被子。
这里是他的卧室,他的床,被套和枕巾上,还沾染着他的气息。
抱紧了被子后,陈知予开始发呆,虽然睁着眼睛,但却目光空洞,脑子里盘旋着的,全是他刚才对她说得那句话“姐姐、想和我结婚吗”
她不想结婚,也从没想过要和他结婚,可是这句话却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既挥之不去也无法遗忘,总是令她不由自主地去回想。
后来,她是被一通电话惊醒的,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小红
按理说,发完红包后,她无故旷工的事情就可以翻篇了,可小红怎么又打电话了
想了想,她觉得八成是他们仨又吵架了,来找她评理了。
也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吵架。
心累地叹了口气,陈知予摁下了接听键,然后把手机放到了耳边“怎么了”
小红似乎正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电话里丝毫没有噪音,并且说话的时候,她还特意压低了嗓门“你现在在哪”
小红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又有点忐忑,陈知予的心脏一悬,立即反问“你现在在哪”
小红依旧在压低了嗓门说话“医院,妇科。”
陈知予又惊又急,甚至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紧张到浑身紧绷“你怎么去看妇科了你怎么了”
小红赶忙解释“哎呀不是我来看妇科,是刘琳琳,我一点事都没”
听闻小红没事后,陈知予长长地舒一口气,然后才问道“刘琳琳怎么了”
询问刘琳琳的时候,她的语气虽然中也带着关切,但却远不如对待小红那样着急担忧。
因为小红对她而言是家人,刘琳琳只是员工。
老板娘对员工好是责任与义务,对家人好则是发自内心深处。
这回小红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起来好像还用手捂住了嘴巴,最后传到陈知予耳朵中的,是类似于吹气吹出来的两个字“打胎。”
陈知予瞬间就懵了“什么打什么”
小红无奈地叹了口气“打胎人流”
陈知予还是懵,震惊到说话都结巴了“她她她她她,她怎么去打胎了”
小红“那还能是因为什么,意外怀孕呗”
陈知予“她男朋友的”
小红再次长叹了口气“她说她不清楚。”
陈知予更震惊了“啊”
小红犹豫片刻,在电话中小声又谨慎地叮嘱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陈知予答应了她“行,你说吧。”
小红还是不放心“小季你也不能说我都没跟加菲猫和小王说,我要不是因为害怕,我都不会找你”
陈知予只好认真严肃地保证道“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包括季疏白。”
小红这才放心,然后压低了嗓门说道“她男朋友就是个人渣在黑赌场赌博欠了钱,还不上,对方就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把手剁了,要么就让他女朋友陪他们一晚上,然后那个人渣毫不犹疑地选择了让刘琳琳陪他们睡。其实黑赌场那帮人早就想搞刘琳琳了,那帮臭傻逼就是垂涎刘琳琳的美色,从两个月前开始就经常骚扰她,刘琳琳一直没搭理他们,谁知道他们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逼着她就范但最可恨的还是她那个挨千刀的傻逼男朋友真他妈是个人渣是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么渣的男人啊竟然让自己的女朋友去陪别人睡他出门为什么不被车撞死啊”
小红越说越生气,说到后来甚至忘了压低嗓音,破口大骂了起来“把他这种人剁了喂猪,猪都嫌脏真他妈猪狗不如呸骂他人渣都抬举他了操他妈的王八蛋”
陈知予听得又心疼又生气又恨铁不成钢“是他骗刘琳琳去的,还是刘琳琳主动去的”
小红再次叹了口气“刘琳琳刚开始是被骗过去的,但是后来那个男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她,她就心软了他妈的我现在对她是又同情又觉得她活该”
陈知予也快气炸了“她脑子有病么那个男的都这么渣了,她还奋不顾身地救他呢真他妈不怕男人渣,就怕女人傻”
小红赞同道“可不是么,不怕男人渣,就怕女人傻刘琳琳就是个超级无敌大傻子”
陈知予又气急败坏地问“现在分手了么”
问完这句话后,她忽然更生气了,因为想起来了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去后厨帮加菲猫拿冰块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刘琳琳正躲在后厨里和她男朋友打电话,那个男的逼着她给他转五百块钱,只是为了在朋友面前装逼请客。后来,刘琳琳一边哭着,一边给那个男的转了五百块钱。
这就说明,时间截止到前天晚上的时候,她还没跟那个男的分手,甚至还有结婚的想法,因为陈知予听到了她对着电话质问那个男人“我们不结婚了么”
但是刘琳琳昨天晚上才发现自己怀孕了,这就说明,那个男人逼着她去陪别人睡这件事差不多发生在一个月前,但是她却一直没跟那个人渣分手。
越想陈知予越生气,那个人渣都这么对她了,刘琳琳竟然还不分手还给他转钱还想结婚受虐狂吗
小红在电话里回道“分了,昨晚分的手,那个男的知道她怀孕了之后骂她是婊子,她特别伤心难过,然后才分的手,划重点,因为伤心难过分手,不是因为看透了那个男的有多渣”她的语气中尽是恨铁不成钢。
陈知予一口气堵在了心口,甚至都被气笑了“那个男的要是不骂她,她是不是还不会跟他分手”
小红也是相当无奈“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刘琳琳,我要是刘琳琳,我早拿刀把那个人渣阉了”
“阉了他都不足以平愤这个王八蛋”陈知予骂完之后,又长叹一口气,心累不已地问“你现在在医院陪她呢”
小红回道“嗯。她昨天半夜哭着给我打电话,求我今天来医院陪陪她,她自己害怕。我听完她的事后,觉得她特别活该,自作自受但是又觉得她特别可怜,无依无靠的,不然她也不能来找我陪她做手术呀,我对她一点也不好,她刚来南桥的时候我还天天骂她喜欢卖惨呢,但谁知道她是真惨呀然后我一心软就答应她了,但我也害怕呀我也没经历过这事,你说她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我自己也应付不过来呀”
陈知予明白了小红的意思,立即询问道“你们俩现在在哪个医院呢”
小红“市中心医院,她三点的手术。”
陈知予“行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后,她匆匆地换了身衣服,连饭都没吃就出了门,开着车去了市中心医院。
她到医院的时候差十分钟三点,那个时候刘琳琳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小红正站在手术室门外的走廊上等她。
看到陈知予后,小红立即朝她跑了过来,紧张不安地说道“她刚进去,估计要四十分钟。”
陈知予轻轻地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小红也跟着叹了口气“哎,刘琳琳这个人呀,真是,没法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凡她有点脑子,也不至于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陈知予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想了想,她问了句“她昨天晚上在哪住的”
小红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我们俩上午是在医院门口见的面。不过她之前一直住在那个男人的家里,分手之后,应该搬出来了吧”
陈知予斟酌了一下,道“她最近要是没地方去,你就委屈一下,把你的房间让给她住一个月,你去我那儿住,等一个月后她身体养好了咱们再做别的安排。”
小红也没什么意见“行。”但她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小季是不是也在你那儿住呢”
虽然陈知予之前从来没跟他们仨说过这件事,但是他们仨也大概能猜出来,她和小季住在一起,不然他们俩也不会天天晚上一起回家。
陈知予这回倒是没隐瞒,点了点头“嗯。”
小红“总共就两间卧室,他一间你一间,那我去了之后住哪呀和你挤一间么”
陈知予义正言辞“那肯定不能委屈你呀,你必须拥有自己的房间”
小红“那小季住哪”
陈知予面不改色地回答“我们俩可以挤一张床。”
小红“”
这句话的信息量,好大。
大脑飞速运转了好几秒钟,小红才彻底理解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瞪大了眼睛盯着陈知予“你把人家小季睡了你竟然把人家小季睡了你竟然把人家冰清玉洁的小季睡了”接连三声质问,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愤慨,甚至都忘了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你这是逼良为娼啊”
陈知予“”
听听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个女流氓
她气得不行“我们俩是两情相悦”
小红“放屁是人家小季对你一心一意,你对人家小季态度随意”
陈知予并不承认“我怎么就对他态度随意了”
小红斜眼瞧着她,语气冷飕飕地问“你想过跟人家小季结婚嘛”
灵魂质问。
陈知予直接被问愣住了,她一个小时前才刚回避了季疏白的问题,没想到现在又迎来了小红的质问,感觉自己今天像是被“结婚”这俩字给粘上了,无论如何也甩脱不了。
而且小红就站在她面前,她不能再像对待季疏白那样直接把电话挂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陈知予回了句“他才刚毕业,我们俩现在不考虑结婚的事。”她又理直气壮地补充了一句,“再说了,谁规定谈恋爱就一定要结婚了”
小红毫不留情“你现在是在认真谈恋爱么你就是在玩弄人家纯情少年的感情臭渣女”
陈知予气急败坏“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你凭什么一口咬定不想结婚的那个是我就不能是季疏白”
小红冷哼一声“因为人家小季就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陈知予反驳道“我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小红“呵”了一声,没好气道“我也没说你随便,你是没心没肺,你喜欢小季,还想让小季一直和你在一起,又不想对小季负责,因为你害怕承担责任,害怕小季会辜负你,所以你干脆一点也不付出,只想单方面享受小季对你的爱,还仗着他对你的爱肆无忌惮为所欲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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