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成亲在晚上。
然而这些和盛琳琅半点关系都没有。
草草用过迟来的午膳后盛琳琅便在吴苏的提意下上床补眠去了。
“皇上勤于朝政,白日显少来后宫,娘娘今日才进宫想必也很累了,不若先去小憩片刻。”吴苏用最委婉的话说着。
其实自打皇上及冠之后就一心扑在前朝,算上这一次的选秀,两次选秀进宫的秀女通通都没有被皇上临幸过。
说的再直白一点,皇上跟本一次夜入后宫都没有过。
盛琳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问道:“吴苏,你在明玉宫当了多久的差了?”
吴苏:“回娘娘,奴婢先前在文景殿里当个泡茶小宫女,后皇上将办差地搬离去了仙居殿后,奴婢这些原文景殿的人都重新回到了内侍省,如今才又被内侍省重新按排到了明玉宫。”
盛琳琅恍然了。
文景殿啊。
盛宏之前为了能让她更好的融入到这个时代里,他将整理出来的一文厚书交给了她。
她虽没那个本事一目十行的将它里内的内容依依读完,但是皇宫这一块她却是已将她记的七七八八。
文景殿,那是皇帝年幼时所居住的殿宇。
及冠之前他就是在文景殿里吃住以及批阅奏折。
及冠之后弱冠的皇帝便搬离了文景殿,自此他便在仙居殿办公。
“吴苏,近日皇上来过后宫吗?”盛琳琅又丢了一个问题给她。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想要确定皇帝是不是真的那个不行了。
吴苏中眸光闪了闪,“午时奴婢听闻德妃娘娘与闲妃娘娘在仙居殿外遇上,两位娘娘皆是亲手做了吃食想让皇上尝尝。”
盛琳琅听懂了。
所以最近皇帝没有来过后宫,大多都是后宫的女人往仙居殿里送汤汤水水,好博得皇上的注意。
至于皇帝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不进后宫......坊间可不就说了嘛。
如果真没有那样的事情,按理皇帝早就进后宫临幸十个八个女人,以向世人证明,他能行。哪里还像吴苏说的他都快被外头的人当成内侍了还无动于衷。
想到今天晚上不会让她搞个侍寝,盛琳琅心安了。
只是盛琳琅不知,她的认知与吴苏的有些偏差,不过总的来说其中的重点却是差不多的。
安心下来的盛琳琅开始不断的打起呵欠来。
她手一挥,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要小憩片刻。”
今日起的太早,心又紧张了一个上午,这会儿疲惫感席卷全身,催促着她先去好好的补个觉。
盛琳琅这一小憩就沉沉睡了一个时辰,等她醒来外头天色已是黄昏。
她正准备叫人进来,哪想到一道刺耳的尖细声音从外面响起。
“皇上驾到——”
盛琳琅:emmmm这时间挑的可真是狗。
匆匆下床,因着小憩,她将头上的发饰都给卸了下来。
不过好在发型还在,只要将发饰重新戴起来问题也就不大。
盛琳琅坐在梳妆镜前一面对着镜子就往发上插头饰一面她焦急的对着外头喊道:“临香,进来帮本宫梳妆。”
轻轻掩上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盛琳琅迟迟都没有等到临香的回应,她不经皱眉地转过身。“临香,你怎么还不......”
望着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站在身后的高大男子,她直接懵了。
男子丰神俊朗,高挑身材,一身暗金色云龙纹玄衣穿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撑托的高不可攀。
盛琳琅:......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如海上风暴,汹涌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就差没把她拍死。
不是说皇帝重病才愈,身子单薄吗?
为什么现前的这个人脸色红润,血气方刚?
再看他额头上起的那一层薄汗以及那离的近了才能感受到了的微喘气声,他......这是才和谁打了一架之后过来的吧。
就在盛琳琅一脸吃惊的打量他时,宋庭桦心中也是震惊万分的盯着她看。
前世因着进宫之前不慎得了高烧,虽然后头烧退了但也因此身体变的虚弱的盛琳琅,此刻竟然正活蹦乱跳的站在他的眼前。
这会儿更是还能给他瞪眼生气。
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两人之间的相处气氛变的十分的诡异而又安静。
宋庭桦馅入了沉思。
自他再次重生过后,他除了命令暗卫去监视凰城内各府前院,便再也没有其他举动。
在他不出手改变的情况下,历史竟然变的不一样了。
他拿着暗卫门每日送回来的情报上与前世做比较,发现这其中就属丞相盛宏最不一样。
不,与其说是不一样,到不如说前世那个私库银子比他这个皇帝私库还要多的多的贪官,这一世他竟然成了个大善人!!
宋庭桦也拿不准盛琳琅是不是因为盛宏这一世的改变也因此,她的命也跟着被改变了。
不过盛宏父女还是被他深深记在了心里。
不管盛琳琅心中多么的腹诽着,眼下回过神的她很有眼色的低眉垂首十分恭敬地向来人行礼,“臣妾拜见皇上。”
“起吧。”宋庭桦语气里没有多少起浮道。
盛琳琅乖乖地直起身。
只是这会儿她有些不知道是该重新坐回梳妆台前重新和她的这堆发饰做斗争呢,还是就顶着这乱七八糟的样子来陪皇帝说话。
宋庭桦见此,道:“不用管朕,爱妃继续做你的事便好。”
得到准许,盛琳琅也不矫情的三推四推几下,谢过之后她人又坐回了梳妆台前,照着铜镜如半个瞎子一般在发髻上乱插起来。
宋庭桦看了一会儿,看着那原本还被梳的好好的发髻被她手中的一只雀羽钗戴了拔拔了戴搞的一头乱麻,不由的嘴角一抽,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动了又动,最后实再是看不过眼的站到了她的身后。
一脸嫌弃的说道:“爱妃,你还是个女子吗?怎么连钗都戴不好。”
“这铜镜里头臣妾就看到个模糊的影子,还没有打盆清水来倒映着来的清晰呢,臣妾自是戴不好钗。”盛琳琅心里窘个不行,但为了面子她还得保持着镇定地将戴不好钗子的锅甩了出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若是换成一个古代的灵魂穿越到现代去,他们可能就能马上适应过来那些日常生活用品。
宋庭桦将发髻上的发饰头面一个个的拿了下来,只是她这因亲婚所盘起的孔雀开屏髻是真的被她弄的太乱了,而他不管是前世今生都不是一个窝在后宫给他的妃子描眉涂脂的皇帝。
所以,什么孔雀开屏髻他完全不会搞。
可就在那么乱的头发上戴簪钗那不叫美丽,那叫疯婆子。
一时间宋庭桦被自己挖的坑给绊住了。
宋庭桦冷冷地盯着盛琳琅的后脑半晌。
好好的头发整那么高干什么?
又是假发,又是头油的,麻烦还浪费时间。
这么想着宋庭桦俯身前微倾,修长的右手自盛琳琅的耳朵穿过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
在盛琳琅忐忑又期待的目光下他将她的发髻直接拆了下来。
然后又在她目光呆滞下拿了一根发带将她所有的头发全绑在了一起。
宋庭桦面无表情的对着铜镜里头那个模糊成一块块的人影还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道:“嗯,朕觉得爱妃很适合这个发型。”
盛琳琅:......适合个鬼,你个钢铁直男!!
宋庭桦又从梳妆抬上拿起眉笔,“爱妃,朕为你画眉。”
盛琳琅:......她可以拒绝吗?
她怕被他画成和蜡笔小新那个小破孩一样样的眉毛。
只是宋庭桦像是找到了兴致一般,对于给人上装特别的热呈。
盛琳琅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半个时辰后,宋庭桦心情大好的叫候在门外头的赵汇去打一盆清水过来。
赵汇跟在宋庭桦的身边伺候着,现在他是皇帝身边的内侍第一人。
听见殿内皇上吩咐,赵汇便叫了明玉殿内的一个小宫女领他去打水。
不过一会儿赵汇端着一盆子水进到了殿中。
按照宋庭桦的意思,他把铜盆摆到了圆桌上,他正准备退下,却叫他道:“爱妃,你快对着水盆子看看,朕的手艺。”
赵汇下意识的偷偷抬了抬眼皮子,视线正好看到盛琳琅那张如被打翻了颜料的脸上。
赵汇:......哎呦我的妈,咱家要被吓死了。
忽的联想到皇上前头儿的话,瞬间赵汇悟了。
也正是懂了盛琳琅脸上那是怎么一回事,此刻他特别的同情这位今日才进宫的贵妃娘娘。
盛琳琅可不知道进宫的第一日就收获了来自皇帝身边第一人赵汇的同情心。
在心里建设好她的脸被钢铁皇帝画成鬼,她站起身,然后又转过身,面对皇帝。
在对方闪躲的目光下冲他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
察觉到对方身体有处刻的僵硬,她满意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看到你被吓到,我就满意了。
绕过宋庭桦,盛琳琅站到水盆子的边,俯身低头。
顶着眼瞎压力,盛琳琅飞快的往水盆子看了一眼,随抬起头,又冲宋庭桦扯出一抹又要软上三分的娇羞。
她道:“......皇上的手艺堪称绝技,白脸剑眉,红腮红唇......只可惜,额间少了点花钿,不若皇上您再为臣妾点个花钿吧,也别其他颜色了,就与唇色一样便好了。”
宋庭桦:......别以为他没听出话中那满满的嫌弃意味。
低眉垂首的赵汇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贵妃娘娘真是狠!
宋庭桦手飞快的伸出,拿起挂在盆子边的手巾,浸了水后就往她的脸上擦去。
盛琳琅眼前一黑,下一刻一只手拿着手巾在她的脸上粗鲁的擦了起来。
盛琳琅:嘶——,牲口啊,疼死她了。
宋庭桦足足在她的脸上擦了三遍才把他之前在她脸上所干过的事情“毁尸灭迹”掉。
做完一切,看到那张稚气未脱的脸被她擦的红通通的,这会宋庭桦才有了一种欺负人家小姑娘的自知。
宋庭桦眼神飘忽,道:“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盛琳琅:“......臣妾恭送皇上。”
晚间时,盛琳琅用过晚膳正在院子里头消食,宋庭桦的赏赐来了。
看着那花花如流水一般被抬进殿中的赏赐,盛琳琅脑中忽然冒出一句话:皇上大概穷的只剩下瓷瓶宝器,宝石美玉了吧。
因为在这些赏赐之中,她从头到尾就没看到一个铜板。
赵汇带着人走后絮柳问道:“娘娘,这些赏赐全部都放入库房吗?”
盛琳琅:“挑几件瓷器拿出来摆上,其他的都先放入库房。记得和本宫的嫁妆分开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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