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5.子书白

    “我可以……”

    “不,你不行。”

    江离看着逐风一脸的不赞同,便没有再说下去。

    江离,虚岁九岁,炼气五层,极剑宗内门弟子……,于剑道,很弱。

    这是逐风和千秋辞一致认同的。逐风看来,江离在他手下过不了三招。而对上千秋辞,更是一剑就结束了。当然二人年龄身高差在那。

    江离实事求是,认同二人观点。但她也有话说,如是让她先行攻击,一个炎火之术,二人根本进不了她身。

    江离于术法一道,天赋颇高。平常的炎火,被她全力施展,高过两丈所过区域片叶不生。但没有人给她施术的时间。所以,江离很弱,得到周围人的一致认可。

    她在众人中年龄最小,又总是一脸懵懂。所以或多或少,很不让人放心。平日在琼林院倒也罢了,这要是出了三峰,逐风总会跟在她身旁。

    这两年逐风的病偶有发作,但很是神奇,他总会认得江离。就算叫不出名字,也依然能安静的待在她身边。月华和千秋辞见了频频称奇。

    而此时,二人争论的事情,乃是江离能否独自回琼林院。听的一旁的月华眼角微抽,很是莫名。

    “风儿,这小阿离再弱,也是修仙之人。”月华看着一脸纠结的师弟,扇尖敲打着手心。

    逐风固执认为:“她若在我手下走过三招,那便可单独行动。”

    江离听后脑中记忆回放。第一次被一剑扫飞,第二次勉强挡住了一剑……第九十九次,第三剑对持,后劲不足最终败退。摔的青紫被阿若好一顿教训。

    她心下暗叹,这条路任重而道远,暂时还走不通。

    月华听完后失仪的翻了下眼睑。师弟怎就不想想自己何时随师尊学剑?这江离又才练习多久?虽说他们二峰弟子于此是固执了些,但师弟果然不愧是师尊带大的。

    她看了看时辰,不想再耽误下去。抬头间环看各峰队伍,眼神突然一亮。

    “师兄!”月华甩袖,一个短暂的御风落在大殿门前的子书白面前。

    子书白抬首看来,见是月华笑的温和。并未出声询问,一个眼神撇来让月华直接讲便是。

    “师兄,若是得空,便帮师妹个方便吧。”月华神情切切,倒是比平日看着娇柔了些。

    子书白挑眉,不置可否。见月华一双眼欲语还休,手中的折扇却抵在他的脖颈。这说的和动作,真是反的别具一格。

    子书白微侧视线,将月华伤眼的表情从目光中移走。竖起两指拨开月华的折扇,好气又好像的开口。

    “师妹你自可说来,师兄能帮当然是要帮的。”

    “那师妹先谢过师兄!”

    等到江离跟在子书白身后,二峰师姐弟二人早已御剑离开。江离见是此人,在月华和子书白以她为中心进行交接时。从记忆里翻出来一件事。

    她拉了下身前的子书白:“大师兄。”

    子书白驻足,转身眼露疑惑。看着江离眉心墨痕,不由想起两年初见时那个小脏脸。炼气期周身气质有别于凡人。曾经的瘦弱幼童,也变得这般姣姣玉颜。

    对于江离,子书白颇具耐心。毕竟比起整日惹事生非的一众筑基师弟妹,这还年幼的小师妹要显得乖巧太多。

    “师妹有何疑问?”

    “大师兄的锦帕。”江离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片方巾,捧到子书白的面前。“还予师兄。”

    子书白一愣,一是没反应过来。再细看那方锦帕,上面印有四峰纹饰。这才回想起和江离初见时,随手赠与的那方锦帕。当时幼童无声落泪,和脸上的灰尘混杂一起,看着怪可怜的。

    他见江离举的认真,便笑着伸手接过。

    “既然锦帕收回了,那我便重新送师妹一份见面礼吧。”

    在江离不解的目光中,子书白张开手心。那是一只精致的白色纸鹤,很是小巧可爱。

    江离伸手去摸纸鹤的翅膀,得到的触感的确是普通的纸张。她抬头直视面前人的双眼,似在疑问为何送此物?

    “这纸鹤是九峰师弟输于我的,注入灵力后便可载着一人飞行。于我来说并无用处,便送予师妹了。”

    江离感知了下子书白的情绪,与千秋辞同她分享食物,宫商偶尔带给她果子时很像。没有阿若和逐风那般强烈,却也散发着淡淡的喜爱。

    她还不懂爱这种情绪,只是它常与喜悦一同出现,便也觉得那定是十分美好。

    “谢过师兄。”江离将纸鹤捧在手心,对子书白笑的温暖。

    子书白有瞬间的不自然,似是别了下目光。好在经大事不蹦于前的控制力拯救了他,让他不至失态于人前。

    虽然这样讲有些奇怪,但这样的师妹真的是他美梦以求的!既可爱又乖巧,师尊你真的不考虑下吗!

    江离见子书白半天未言,试着唤了声:“师兄?”

    子书白连忙摆手,示意无事。他再次打量江离,觉得方才的想法极好,这般资质想来师尊也无话可说,后面可多在他耳边讲讲。

    今日,依旧是子书白期望有个师弟妹的一日。

    ……

    “师弟这般体魄,合该入我六峰!”

    “哼,去你那六峰,是打拳还是练剑!我看师弟不若来我七峰,你看我这师弟,通窍剑体,于剑之一道融会贯通,天生的剑修。我七峰自然也都是这般擅剑之人!”

    “你!你再多嘴,小心我解了剑揍你!”

    “还说不是打拳,这都把剑修的半身扔了……啊!救命了,六峰师兄打人啦!”

    六峰和七峰的登记处忽然一阵混乱,正准备带江离回峰的子书白皱眉看去,不得不掉转脚步。

    子书白厉声道:“何事如此喧哗!”

    听到之人无不起身避让,离得远瞄到他的身影也快速分散。除了混乱中心的几人无知无觉。他带着江离一路无阻,很快便看清了前方的状况。

    一短衫男子正锁着一长衫男子左手。双手握紧不时挥舞,一手拳打的虎虎生威。长衫男子自是不甘心站着挨打,便走位灵活,手中剑并未出鞘,不时三两拨千斤的打掉挥过来的拳头。躲闪间不时大声呼救,很是滑稽。

    “师弟,你快来帮帮师兄。”被锁住的长衫男子哀声呼喊,向着七峰登记的席位示意。

    “哎……”不远处的人无奈叹息,手中铁剑出鞘,一道白刃虹光,混乱中心的两人便被一道剑气扫开。这一剑拿捏极准,两人均未受伤。

    “两位师兄,这去哪峰自然由同门自行决定。而且……你二人也不必争抢。那人早已去了四峰。”

    千秋辞一身玄色锦衣,腰带带扣状似虎首,正是七峰的标志。怪不得出了大殿便不见其身影,原是被七峰的师兄寻来一同招纳弟子了。

    子书白见虽被分开,却依然互相冷嘲热讽的二人,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

    “聚众闹事?同门互殴?”

    他每说一字便走近一分。正相互嘲讽的二人听见后瞬间僵硬,不自然的转头看来。

    “这般喜爱打闹,不若与我一同去演武场比划比划?”

    在差不多距离,子书白站定。眼神从两人身上扫过,语气淡淡,却仍让人深感其势。

    “不敢不敢,怎敢劳烦大师兄。”长衫男子认错的飞快,见短衫男子还傻愣在那。不由挤眉弄眼朝他示意。

    “我……大师兄,我知错。”短衫男子倒也实诚,苦着一张脸很是后悔。怎就受不了挑拨,和那厮打了起来。

    子书白朝着短衫男子颔首:“恩,自去戒律堂领罚。”

    “是。”

    复又看向长衫男子,嘴角微勾:“凌源君不在,尔等便这般放肆?”

    “弟子,弟子不敢。”长衫男子低头,不敢再看子书白。

    “一样,自去领罚。”

    “是。弟子这就去。”

    长衫男子听后快步追上短衫男子,竟是一同御剑飞往三峰戒律堂。

    千秋辞见混乱结束,不免松了口气,对着子书白拱手感谢。他这亲传对于七峰其他人相当于空降,且以他现今修为,无法服众。凌源道君不在宗内,多少让七峰弟子松散了些。他严词责备也不是,完全放手也不行。总归有些为难。

    “莫多想,你为亲传多加约束便可,不必理会其他。”

    子书白见状,走进和千秋辞低声交代了两句。也抽出时间可以带江离回峰。

    这极剑各峰之间,说近有各峰传送转瞬便可,说远那只能自行御剑飞过绵延山峰。这传送自然是要灵石的,所以除了首峰和九峰弟子,很少有人常用。倒是让门内众人的御剑之术,越练越好。

    子书白倒也并非囊中羞涩,只是习惯了御剑飞行,也就带着江离一起飞在了宗门上空。江离在后面很是安静,心下对比,觉得大师兄比之月华师姐,要稳妥不少。

    可这还没到目的地,事情就又来了。

    子书白是被人拦在空中的。而阻拦之人,正是三峰与四峰的弟子,这二人正因一株灵植争的面红耳赤。

    “这小遥峰位于四峰地界,从未见你来此,那灵植怎会是你的?”

    “当真是我的,你看那缠线,就是我专门找玉蝉丝揉的,系在上面就怕认错。”

    “这线常见,单此我不能认可。毕竟你自己都说不清灵植为何会出现在四峰。”

    “可那当真是我的!”

    四峰弟子坚持,这灵植看着确是像有人养的,但他不信此人,不想轻易让其拔走。三峰弟子一脸委屈,那确是他亲手系上的玉蝉丝,但这灵植明明被他种在三峰一处密林,还放了结界阵法,玉蝉丝也与他灵力感应。

    也正是因为感应突然消失,他才寻着残留灵力找到了此处。灵植还是那般模样,只是身上的玉蝉丝,早已失去了他的气息。

    让他怎么也无法说服眼前之人。

    二人争执不下,正是此时看见了路过的子书白,便将其拦下,请求一个决断。

    “还请大师兄决断。”

    “请大师兄判断,我等便不再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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