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大货的?夏冰刚要问怎么安装破冰链,咳嗽劲儿又来,又被陈重给捂了一下。
高中生的手很热,也很大,一捂能捂自己半张脸,让夏冰产生种错觉,好像当惯了一队老大的自己被一个小孩儿捏在手里。
错位的尴尬。
他17岁,自己25岁,自己8岁上二年级的时候,他才满脸鼻涕眼泪地落地,自己都能打篮球了,他才学走路。
“咳,没大没小!”夏冰赶紧伸手拍了他一下,平时在队里和队员打打闹闹习惯了,现在猛地一下子,打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条小野狗不能随便乱碰。
打完了这一下,陈重的反应果然很大,手一收,往后退了几步。“对不起。”
“错了,队长错了,没提前说。”夏冰已经自我谴责上了,再以下犯上的小破孩儿都可以原谅,毕竟吃人嘴短,天天是人家做饭。而且做饭还特好吃,还会刷碗。
将来生活恢复正常,一定要把这个臭小子拐到自己宿舍里,天天让他给自己叠被做饭。夏冰也不知道怎么想到这个的,想完了,还笑了一下。
陈重看见夏冰笑了,又看着夏冰那截手腕。“碰我前说一下。”
“是,以后绝对不吓着我的宝贝娇娇蓝孩。”夏冰的病是真的好了,又开始忍不住逗陈重,“去,上楼收拾去,收拾完了队长给你擦后背,赔罪。”
“真的?”陈重问得很直白,没打算给夏冰留后悔余地。
“真的。”夏冰是开玩笑,随口一说,但陈重的严肃表情告诉他,今天这个背要是不搓,自己可能会被捂死。
陈重没再多话,拿着牙刷牙膏洗面奶,出了这个房间。夏冰看着他的背影,真不敢想象自闭症小孩儿的童年怎么过,和世界没有现实交流,真孤单啊。
好在,陈重他回来了,回到了真实的世界里。
夏冰刚想再仔细问问去五金店的路线,可怜小孩儿陈重又转回来了,到夏冰面前,给了一个棒棒糖。
“干嘛?”夏冰下意识接过来。
“你给我擦背。”陈重勾着坏笑,“奖励。”
夏冰愣了一下,把奖励你大爷这句话咽下去,他不想因为骂你大爷而被丧尸发现,但是他真没想到这臭小子这么嘚瑟,还奖励?没大没小。
“小破孩儿。”可夏冰还是没忍住,直接给陈重腰上抽了一巴掌,“我是你队长!”
队长么?陈重抿着嘴角那点坏笑。
以前自己小时候,觉得大8岁是好大的差距,自己10岁时,夏冰就是个成年人了。现在再看,自己长大了,夏冰倒是往小了变。特别是当陈重发现自己的身高压过了夏冰时,这种想法就更加强烈。
他想咳嗽,自己用手闷着他的脸才对比出来,夏冰的脸很小,自己手很大。
能捂着他,让他出不了声。
棒棒糖给自己了,陈重才离开,看样子是真的等着一场认真的擦背。夏冰暂时不管这条贼船,问王盛德:“五金店离得远吗?”
王盛德搓了搓指头上的花生米皮,带夏冰到一扇小窗前,稍稍撩起窗帘。“那里,看见了吗?”
夏冰往外一看,没看见,就看见丧尸趴在地上吃东西了。其中一个还突然转了过来,好像听见哪里有人说话,嘴里叼着一个完整的人类的鼻子。
“卷帘门是开着的,里头的人早没了。”王盛德贴着夏冰说,“敢不敢?我的车在那边,看见了吗?”
那个丧尸把鼻子吃完了,站了起来,朝这边过来。
夏冰看到了那辆车,七人座的小面包,要是能搞到手,物资绝对够放,还能再多攒一攒。“敢。”
刚说完,那个丧尸就扑了过来,被金属护栏挡在外面。
这件事决定了,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迟飞扬。他和梁初互相打气,都坚定相信家人们全部幸存,也同意去五金店一趟。
毕竟,如果这一趟成功了,他们就多了一辆车。一辆车在目前环境下太有必要,他们不可能露营。
夏冰开始策划这次行动的具体步骤,一边琢磨,一边拿着牙刷去楼上刷牙,刚迈上二层的台阶,就听到了一阵了不得的压抑的喘息。
夏冰是男人,怎么会不知道这声音在干什么。
他瞟了一眼,洗手间里面那个,果然是陈重。梁子和飞扬都在楼下呢,只能是他。
绷紧的背肌微微弯曲,腰线明朗,大臀肌往内收着,显出两块对称的凹陷,就知道手里多使劲儿。
运动裤没拴在腰上,在胯上,刚好能看见一点尾巴沟。
里面那条内裤,还是夏冰给他的。
小野狗撒癔症似的,疯狂地喘。
嚯,夏冰赶紧往下走,生怕自己突然一出现,给陈重的手工活儿打断了。男人嘛,每天来点刺激都收不住,更何况运动员天生旺盛,要不是训练耗费精力,脑袋里也经常想那事。
自己17岁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么急。
可是再急,夏冰也不觉得自己的17岁能在丧尸危机里来兴致,吓都吓回去了。这么一琢磨,陈重可能还真是一条野狗。
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哪个姑娘,夏冰笑了笑,年轻真好,荷尔蒙旺盛,浑身都是性激素。
晚上,他们洗漱完毕,在屋里做简单的拉伸。屋里黑灯瞎火,就点着一根蜡烛,每个人分到了一盒自热小火锅,吃完了,抱着暖手。
“梁子,咱们这算烛光晚餐了吧?”迟飞扬缩着手指头问。
“应该算,以后别说没陪姑娘吃过烛光晚餐,兄弟们陪你呢。”梁初盯着那根蜡烛。
迟飞扬撇嘴。“那不一样,等危险过去了,我请你们吃大餐,我请客。”他家里条件好,说话也不过脑子,“咱们这几个单身和尚,唯一吃过烛光晚餐的,就是夏队。”
梁初立刻踹他一脚,让他别说了。夏队是吃过,情人节那天请言意钧吃的,结果言意钧情人节那天说的分手。
前阵子光顾得害怕,都没来得及悲痛,现在想起来,失去队友这件事让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可是不好受也没有用,只能往前看。
夏冰早把分手这事给忘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吃的,我都没吃饱,巨难吃,我都想给你们打包带回来……”还没说完,面前递来一瓶润肤油。
“我要擦背。”陈重说。
“等等,再捂捂手。”夏冰小声咳咳,把手搓热。陈重自己趴在床上躺好,那么高一个人,耍赖似的。
既然答应人家了,夏冰不能说话不算数,跪着爬上床,还没怎么着就埋枕头里咳嗽。几声之后再起来,脸都憋红了。
“就这一回,以后你天天给我擦。”夏冰还摆谱,一队的队长以前哪里给别人擦过油。掌心把润肤油捂热,夏冰的手贴上了陈重的后背。
深深的一道脊背沟,夏冰这么一擦,顿时想起方才在二层看的那个背影。
肌块明显的腰臀,优越的肩臀比,还要那道尾巴骨沟。
还没怎么着呢,夏冰自己后背沁了一层的汗。
陈重的脸在这时候偏过来,黑暗里,面相很不好接近。
“看什么?”夏冰心里虚,仿佛心里那点画面全被陈重看透,可自己真不是故意看他干那个,“咳……你几岁学的滑冰?”
陈重瞄了一眼夏冰的腹肌。“7岁。”
“我5岁就学了。”夏冰脸发热,都不敢往下擦了,专注地搓陈重那两片坚硬的肩胛骨,“你有天赋,7岁学算晚的。”
这真算晚,飞扬4岁就能自己滑冰场了,梁子也是野生爱好小队推选上来的,没上小学先定了运动员前景。7岁的小孩儿在少年班里,绝对是已经参加过比赛的。
可那时候,陈重还歪歪扭扭在冰刀上挣扎呢。想着想着,夏冰笑弯眼睛,在陈重几乎捏不动的背肌上捏了一把:“小野狗。”
陈重的身体猛然一动。
“怎么了?”夏冰弯着腰,躺他身边准备睡了,这几天都这样,胳膊挨着胳膊,“让队长的按摩手艺拿下了?折服了?你可别说又有反应了。”
就这么一句,两个人瞬间安静。
夏冰看着天花板,心里骂自己嘴上没把门儿的,一出溜说出去,这不是承认自己偷看了?
气氛凝固,仿佛比外面还艰险。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夏冰开始暖场,“我……”
“看见了?”陈重一下贴近。
这样的贴近,让夏冰招架不住,从脚底开始紧张,私人距离被破坏得不要不要的。但他还撑着:“唉,大家都是男的,你看我,我看你,不是很正常嘛。队长不嫌你……那个了。和队长说说,心里想哪个姑娘呢?”
陈重想了想,支起身子来,很期待地看着夏冰。“你要打给我看?”
夏冰瞪圆了眼,陈重确实是脑回路有问题。长句子说不出来,短句子一句比一句虎。“我是说,这个事互相看见了很正常,没说要打给你看……睡觉睡觉,再给你聊硬起来,你又往楼上跑。”
陈重也就没再说话,重新躺好,夏冰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耳朵眼里都要冒汗。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吃过简单早饭,做了充足的热身准备。快到中午的时候,全部换上了贴体的赛服。
“一队准备,目标,五金店。”夏冰戴好防风镜,瞥了一眼正在搞小动作的陈重,“鲨鱼不许带。”
正要拿鲨鱼的陈重,又把抱枕放下了。
夏冰走到面前来,给小孩儿做思想工作。“鲨鱼是编外队员,突围转移带着它,做任务就算了。一会儿你和梁初负责去五金店搜刮,我和飞扬负责引开丧尸,记住了吗?”
“记住了。”陈重不喜欢戴护目镜,不习惯,突然问了一句,“你和他,吃过烛光晚餐?”
夏冰刚准备出发,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怔愣的时间里,陈重蹭着自己的肩头就走了,等卷帘门往上一翻,陈重滑出去,夏冰才惊然发觉,他穿的是自己的鞋。
一双大道冰刀鞋留在墙边,冰刀崭新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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