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自打黎曦被封为神女那天起,府内许多见风使舵的人纷纷来拜访,还有不少大户小姐发来请柬,意图明显,但全都被黎曦以生病为由给回绝了。

    见黎曦如此油盐不进,那些人最多只是在心里埋怨了几句,也不敢做什么,渐渐地,来拜访的人少了一大半。

    没过多久,沅馨院又变回那个无人问津的小院子了。

    这几日,黎曦的生活很是安逸,于是就开始研究手工,为胖橘绣制了一个她最满意的头饰,可费了不少心思。

    完工后已是凌晨,黎曦打了个哈欠,随便收拾一下便熄灯歇息了,殊不知有只大灰狼在外面......

    今夜无月,院子里升起一层薄雾,周围只有细微的流水声,好似洒落一地冷清。

    门口的守卫并没有发现院子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身着暗色便衣服的慕瑾寒斜坐在树上,静静地望着屋子里的黎曦,眸子里一片晦涩不明。

    半个时辰前,慕瑾寒掀了满桌的奏折,异常暴躁,眼里泛起杀意,霎那间,脑海里却显现出那抹红色身影。

    不过只是在这里住了几天而已,没想到却留下了念想,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自打慕瑾寒回到自己身体里,总是忍不住会想起这个女子。

    虽然黎曦没做过几件让他开心的事,可女子的一颦一笑不知在何时已刻印在心上的某个角落,无法泯灭。

    慕瑾寒向来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想要就要了,他并非善类,君子礼仪这一套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坐在窗边的黎曦专心致志地缝制着手上的布条,桌子上放着针线和各色布料棉花,烛光映照着女子精致的侧颜,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真是无聊至极,慕瑾寒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个蠢货就喜欢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虽是这样说,可慕瑾寒的视线依旧不舍得离开,女子的一举一动好似可以抚平他心中的戾气。

    慕瑾寒垂着眼眸,黎曦手中这个的绣工确实比之前精致了许多,看来有进步,不过依旧很蠢。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闯了那么大的祸还不知道增强护卫。

    那个护犊子的老东西知道明的来不了,就来暗的,派了几支杀手,只可惜人没到太师府就被他的暗卫杀了。

    这个蠢女人还知道怕了,几日都没出门,也不见任何人。

    想到这里,慕瑾寒那双星眸泛起笑意,还不算太傻。

    直到屋子熄灯,慕瑾寒又待了一会儿后,便起身打算回去,眸光微闪,他侧头看向桌子上的头饰。

    鬼使神差,慕瑾寒将那个做好的头饰拿了起来,质感柔软,里头好似填充了棉花,可这模样,像是一对兔子耳朵。

    “……”所以,为什么要给猫带上兔耳朵。

    蠢货,慕瑾寒微微勾起嘴角,眼里满是温和的笑意,随后便消失在黑夜里了。

    ……

    第二天清晨,黎曦打算为胖橘带上新头饰,结果看见桌子上空空如也。

    “?”黎曦一脸懵逼,她的兔耳朵呢?难道遭小偷了?

    好歹偷点值钱的啊,这么没有上进心的吗。

    黎曦盘点了屋里的一切,她的东西也不多,最值钱的就是那几箱黄金,分文不少,就是兔耳朵头饰没了。

    绿枝喊来侍卫询问,也没有得到什么相关的信息。

    “小姐。”绿枝想了想,对着一脸苦恼的黎曦说道:“奴婢听说猫喜欢藏东西,会不会是胖橘藏起来了。”

    黎曦觉得有道理,捧起在一旁玩丝带玩得不亦乐乎的橘色小猫。

    “说,是不是你把兔子耳朵藏起来了?”黎曦摇了摇小猫,扬起眉毛微抿着嘴,假装很凶,语气却很柔和。

    “喵~”胖橘歪着脑袋,圆滚滚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黎曦,满脸无辜。

    “……罢了,丢就丢吧,姐姐再给你多做几个。”黎曦无奈地说道,抬手撸了一把猫脑袋。

    昨夜她忘记关窗子了,大概是被小胖橘藏起来了吧,说不定哪天就找到了。

    说完,黎曦便抱着小橘猫到院子里晒太阳。

    ……

    皇宫里,穿着一身龙袍的慕瑾寒正在批改着奏折,烛光摇曳,映照出俊美的侧脸,男子自带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四方的君王之气。

    “皇上,该喝药了。”吴盛全端来一碗浓稠黑糊的汤药,毕恭毕敬地说道。

    “嗯。”慕瑾寒执起碗来一饮而尽,神色淡淡,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像是喝了一碗清水那般。

    慕瑾寒看着奏折上的内容,眼里闪过讥讽的神色,不耐地扔到桌子另一边。

    薛长卿见状,走上前,问道:“皇上可是因为丞相一伙苦恼?”

    “真是难为这群老不死的,如此忠心耿耿,千方百计地想要拉朕下马。”慕瑾寒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明黄色的衣袍被压出褶皱,显得有几分放荡不羁。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薛家世世代代永远效忠皇上。”薛长卿赶忙跪下行礼,以表明衷心。

    “起来吧。”慕瑾寒摆了摆手,随后起身走向内阁。

    阁内正中央放着一台大理石案桌,上面摆放着数种纸笔墨画,兔耳朵头饰静静躺在桌角处,与周围格格不入。

    慕瑾寒将头饰拿了起来,静静看着,微皱起眉头,只要在那个蠢货身边,他心里的暴戾之气才能平息下来。

    既然如此,慕瑾寒眸光微闪,薄唇轻启:“隔几日就是那个老头的生辰了?”

    “……是,三日后便是家父的生辰。”薛长卿望着面前的男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昨夜也不知道这个暴君突然发什么疯,半夜翻.墙跑出宫,他都没来得及拦住。

    直到看见那个头饰,薛长卿就明白了一切,感情这个登徒子跑到人家闺房里去了,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

    堂堂一国之君岂能做出这种失礼之事,这个人居然就像是在自己的寝宫一样,来去自如,也不怕吓到人家姑娘。

    不过那个黎家小姐也是个心眼大的,竟然没有发现身边埋伏着一只大尾巴狼正虎视眈眈地等待时机想要出手抓住猎物呢。

    要是这件事被他爹知道的话,指不定两人又得吵得天翻地覆,一想到这个,薛长卿就头疼。

    “叫那个老头发张请帖去太师府。”慕瑾寒语气淡淡。

    “……”薛长卿忍了一下,努力保持语气温和:“皇上,您也知道,太师大人与家父水火不容。”

    这个暴君是想毁了他爹的生辰吗?

    “谁说是请那个老东西的?”慕瑾寒用手指轻轻拨弄着那两只毛茸茸的兔子耳朵。

    薛长卿微转星眸,恍然大悟,问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让神女庆生,也算是给那个爱面子的老头充当门面了。”慕瑾寒面色平静,悠悠地说道。

    “……”分明就是为了一己之私,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慕瑾寒又凉凉地补充了一句:“省得哪天,那个老头一不小心被朕给气死,就让他死前再快乐一阵吧。”

    修养再好的薛长卿也忍不住想骂人,咬牙挤出:“那还真是多谢陛下如此关心家父的身体。”

    “不必客气,体恤下属本就是朕的职责。”慕瑾寒语气慵懒,走到案桌旁,继续看奏折。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对了。”慕瑾寒低眸看着奏折,补充道:“到时就说薛老将军病魔缠身,积劳成疾,神女出席,不药而愈。”

    “......”这个暴君简直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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