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她穿过来的时候正是原主落水,在原文剧情中,再过几天,原主一家三口就要被踢出江家了。
起因便是,原主落水,醒来后告状,说是被女主推下去的,可原主说的话只有她那个懒人爸,尖酸妈相信,其他人都不相信。
原主的爷爷,江家说一不二的当家人,更是大声斥责原主,说原主诬陷女主,最后一气之下,把原主一家扫地出门了。
江珠翻着脑海中的记忆,发现在原文中原主并没有说谎,当时原主站在河边,确实是被女主失手给推下河的。
陷入思绪中的江珠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响动,她抬头看去。
只见一位穿着打着补丁衣服,一脸菜色,眉眼处带着一股子尖酸刻薄的妇人做贼似的走了进来。
“妈。”
张云把门连忙从里面给上了锁,这才走到女儿床边,献宝似的把手伸进了衣服里。
“看,妈给你带啥好东西了。”
江珠看着她妈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掉了漆的搪瓷茶茶缸。
“妈,这是啥?”江珠瞬间精神了,连忙坐了起来,她直觉告诉她,能让她妈这样稀罕的,肯定是好东西。
“看。”
张云喜滋滋地打开了盖子。
“鸡蛋!!!”
江珠震惊出声,只见茶缸里飘着金黄的鸡蛋絮,一股子扑鼻的香味袭来,熏的她差点喜极而泣,张云见状连忙捂住了女儿的嘴。
“我的小祖宗,小声点。”
江珠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其实也不怪她这么激动,连续吃了好多天的窝窝头咸菜,肚里寡的早就一滴油水也没有了。
张云看着女儿原本有肉的小脸如今瘦的皮包骨头,下巴都快尖成了锥子不说,平日里那两只黑汪汪的桃花眼,如今眼窝深陷,她忍不住鼻子一酸。
随后压低声线,小声道:“快喝,别说话。”说罢,松开了捂着女儿嘴的手,把装着鸡蛋水的搪瓷茶缸凑在了女儿嘴边。
江珠喝了一口,口中满是鸡蛋的香味,这若是搁到以前,她做梦也不会想到,有天,她竟然会因为一杯鸡蛋水而感到无比幸福。
“妈,你咋这么厉害,竟然能弄到鸡蛋!”
江珠捧着搪瓷茶缸,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张云,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鸡蛋是金贵物,每家每户都是把鸡蛋囤起来,用来换盐吃。
张云看着女儿脸上的佩服,心中比吃了蜜还甜,她挺了挺胸,嘴角带着遮不住的笑,“这鸡蛋算啥,等改明妈给你整红糖鸡蛋吃。”
“妈,你也喝。”
江珠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她看着眼前的妇人,妇人头发枯黄,面黄肌瘦,因为瘦而显的颧骨较高,一双上挑的三角眼,嘴角长了一颗小小的媒婆痣,如芝麻般大小。
这是妥妥的一副尖酸刻薄的相貌,但此时那双三角眼里却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慈爱。
“说什么傻话,你才喝了这两口,快都把它喝下去。”张云望着搪瓷茶缸里金灿灿的鸡蛋水,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催促着女儿赶快喝。
江珠喝了一大半后便停下了,把鸡蛋水又递给了母亲。
“妈,待会还吃饭哪,我喝太多鸡蛋水占肚子,待会饭吃不下去,可不就便宜给其他人了吗?”
张云想想女儿说的是这个理,这鸡蛋水确实占肚子,待会就吃饭了,她婆婆每天就做一定量的饭,她女儿吃的少,那可不就便宜老大和老二一家子了,这怎么能行!
没想到女儿落水后醒来,这脑瓜子真是越来越机灵了,她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幸好女儿提醒了她,她想通了这才接过女儿手中的茶缸喝了起来。
江珠见母亲喝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原主的母亲平日里是个最喜欢占别人便宜的,可若是让别人占她家的便宜,那比杀了她还难受。
要知道,当初她可是因为女主比自己女儿多吃了一块饼子都能指着人家鼻子骂,直到把女主骂哭的主。
其实也怪不得原主的母亲这样做,在原文中,女主因为生来有福气,便被原本重男轻女的爷爷江老根捧在手里稀罕。
隔三差五地让婆娘张秀云给女主炖鸡蛋吃,不仅如此,就在家里人都吃糠谷做的饼子时,江老根担心糠饼子会划破宝贵孙女娇嫩的嗓子,便让婆娘给孙女单独蒸两个全家人只有在过节,农忙时才能吃上的玉米面饼子。
反正是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女主,就连老二家生的男娃子都要往后靠,最后才能轮到原主,可轮到原主时,基本上什么也没有了。
因为她是丫头,身上也没有福气,所以江大根极为不待见这个孙女。后来,原主的母亲每次都要大闹一场,这才好一些。
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伴随着说话的声音。
“你爷你爸他们回来了。”张云耳朵一动,连忙把染了鸡蛋气味的搪瓷茶缸给藏在了柜子里。
要吃饭了,江珠连忙捡起床上补丁摞补丁,洗的都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大褂往身上穿,这几天她是觉摸出来了,这江家吃饭是等男人从地里回来后才吃饭,去的晚了,恐怕连个饼渣都不剩了。
蹲在院子里磕烟灰的江老根看到太阳都晒屁股了,二孙女才起床,脸上带着一股子不虞。
“爷。”
江珠看到江老根在看她,便叫了人。
江老根唔了一声,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唔囔声,像是回应了江珠,又像是在给江珠脸色瞧。
张云才不理会她这个偏心眼偏到了羊粪沟里的公公,她上前拉起女儿往堂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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