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两人站在一起, 邬颜歪了歪头,模样妩媚可爱“夫君,不是这件事情吗”
哼, 施傅兴眸光深沉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当然不是这件事情
“那还有什么呢”邬颜偷偷嘟囔。
女人有一个很漂亮的唇形, 每次说话时,饱满的嘴唇便像被挤压似的压着风情, 外表水光晕染, 色彩鲜艳。
见状, 施傅兴眼神一暗,忽而伸手抓住了邬颜的胳膊。
邬颜“”
下一秒, 眼前便放大了一张脸。
邬颜瞪大眼睛,她的嘴唇被另一个柔软轻轻触碰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般, 不仔细追究甚至都无法察觉,只不过因为亲吻的那人呼吸太重, 暴露了行踪。
然后一下,又一下, 学着小鸡啄米的步伐不停止, 仿佛在释放一下午的压抑。
邬颜眼底流露出笑意。
离得近,她能清楚看到施傅兴颤抖的睫毛,浓密卷翘的小刷子轻轻蹭着眼睑下的皮肤。
能清楚感受到,对方微微发凉的单薄嘴唇,像冰冻般有弹性,也不知道是不是只会这种, 亲了半天, 也只是单纯的嘴碰嘴。
邬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于是在下一次对方亲过来的时候, 邬颜突然张开嘴
对面闭着眼睛的施傅兴浑身一僵,倏尔睁开双眼,对上了邬颜的弯如月牙儿的眼睛。
“难道夫君不会亲吻吗”
耳边响起调笑声,施傅兴仿佛被打开了新天地,那个天地间,有可以让人欲罢不能的新知识,他如同游于其中的学子,源源不断地汲取着从未获得过的学问。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注1
没有什么东西,比教给一个学子新知识更为有吸引力。
邬颜把握住这一点,用手圈住施傅兴的肩膀,加深这个更加深入的吻。
他们唇舌纠缠,口水交换,像旅行中的俩个旅人,时而重碾压,时而轻轻抚慰。
施傅兴的手往下,握在了女人纤细的腰肢上,如同一汪月牙泉的腰窝窝,可以撑起满目的妩媚。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长到甚至冗余的吻。
好半晌,两人才慢慢分开。
一道藕断丝连的羁绊,让彼此都红了脸。
施傅兴低着头,胸膛轻轻起伏,他垂着眼眸看邬颜,那眼神像狼一样,这让邬颜意识到,哪怕对方被当做狗崽子养大,每天只会耍乖讨闹,也掩饰不了骨子里留着狼的血脉。
一旦觉醒,那便是狼族的霸道和冷漠,天涯海角地盯着猎物,直到将其捕获。
至于捕获后会做些什么,唔,这个刚才她已经感受到了。
正想着,那边施傅兴已经休息完,再次亲过来。
他的吻不再局限于弹丸之地,逐渐往下,唇角、耳后、脖颈、锁骨,再往下
肩头的衣裙褪下,邬颜忍不住咬住嘴唇,齿间发出一声轻哼。
这一声带着丝丝魅惑的轻哼,无异于平地添雷,彻底炸醒了施傅兴的血脉,他拦腰将邬颜抱起来,总之,因为体格的原因,抱的有些吃力。
从桌边到床上,成亲当夜的记忆隐隐唤起来,施傅兴蹙着眉,回忆着施父送的防火图,像个狼狗般糊了邬颜满身的口水。
然后,就在邬颜的兴趣也被调动起来的时候,他往旁白一趟,不动了。
邬颜“”
女人喘着气息,半遮半挡的衣裳下,胸脯不停起伏,她的眼睛往下看去,那处分明精神地要命,然而施傅兴却白白晾着,这是做什么,她又没有拒绝
“夫君,不继续了吗”
忍了又忍,女人终是忍不住了,红着脸娇声问道。
施傅兴看过防火图,以他过目不忘的能力,自然知道邬颜所说的继续是什么,他摇摇头“不用继续,我不喜欢。”
他还记得唯一的那次有多难受,而邬颜仿佛也不好受,甚至把自己踹下了床。他并非傻子,那种难受的事情不会尝试第二遍。
然而听到这个答案,邬颜却瞬间黑了脸。
仿佛是自己扒着他做这些事情似的。
满腔欲望被怒火取代,她没有控制住脾气,又一脚把人踹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正在平息身体燥热的施傅兴便四叉八仰地摔到了地上。
好吧,这下不用平息了,就连火都灭了,灭了个彻底。
第二天,施家人去县里卖田螺,施母突然发现了问题。
她瞅着一前一后,恨不得离着十万八千里的俩人,奇怪道“你俩怎么了,吵架啦”
邬颜扯了扯嘴角“娘多想了,颜儿怎么会和夫君打架,他那么厉害的人,就是连施赖子都被制服,哪里会轻易被一个女人打到。”
句句都在嘲讽施三郎的羸弱,听的竖着耳朵的施傅兴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
偏而施母还真以为是夸赞,乐呵呵道,“哈哈哈,三宝哪都好,你嫁进来就等着享福吧”
享福
“呵呵。”邬颜心里翻了个白眼,享一辈子的姑子福气吗
走在前面的施傅兴莫名听懂了这句“呵呵”的真实含义,脚一颤,差点儿平地跌跤。
又是一阵紧赶慢赶,到了县城,施傅兴告别家人去县学,临走的时候,往邬颜那儿看了一眼,以往女人都会用不舍的眼睛目送自己,这次居然朝他翻了个赤裸裸白眼
施傅兴心里的火哦,他还没责怪她昨晚突然发疯踹人的事情呢,如果被施母知道,邬颜绝对吃不到好果子。
哼不识好人心
施三郎愤而离去,自始至终没有和自己的小妻子说一句话。
而邬颜,自然也懒得说话,因为她还在生气呢。
施家人依旧兵分三路,去老地方摆摊。
不过施母他们今天来的晚了,这地方已经有了商贩,而且是个和他们一样卖田螺的摊子
施家三人一惊,邬颜的炒田螺之所以不容易被仿制,最重要的就是里面有一位调料,甜面酱,是邬颜自己炒出来,她和胖子打听过,这个时候还没有甜面酱的存在。
施父施母急的不行,邬颜想了想对二老说“爹娘先找个地方摆摊子,我去探一探情况。”
“这行吗”
“放心,娘,他们不会认出的。”
“而且媳妇看他们买的人并不多,说不定只模仿了个形,并没有学模仿到精髓,没有甜面酱,酱炒田螺的味道根本比不过我们。”
“哎,你说的对”听到女人这样说,施母有了些信心,不知道何时开始,她开始下意识寻求邬颜的意见。
施父施母去其他地方摆摊,交了租金,然后开始吆喝。
“炒田螺,炒田螺,一碗只要六文钱,酱炒田螺,麻辣田螺,好吃不贵,新鲜美味”
看到两人镇定下来,按照自己的说法有条不紊活动,邬颜放下心来,戴上面纱,去打探“敌情”。
“卖炒田螺咯红灯笼炒田螺五文钱一碗,哎这位娘子,要来一碗炒田螺吗”
邬颜暗自打量这个摊主,莫名感觉有些熟悉,她点点头“麻烦店家给我一碗。”
“好勒”
摊主是个个头不高的男人,年龄大约三十好几,和施老大施老二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先入为主的想法,仔细看,嘴巴间竟然长的有些相像。
这下邬颜不再是随便想想了,她是真的好奇,施家人的嘴随了施母,长的很漂亮,好比施傅兴,唇珠明显,人中较浅,唇瓣薄而满,颜色偏淡,用齿轻咬住的时候,会在上面印下一道明显的粉红痕迹。
咳,跑偏了。邬颜将自己的思绪拉回,趁着店家在那儿忙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问“店家是哪儿人,前些日子有一老夫妇常来这里摆摊,今儿换了人,”
“哈哈哈,小娘子这些日子都没有过来吧,”那人舀了一碗田螺,手一抖,又抖下去半碗,“小人已经在这摆摊三天了,小人叫施牛牛,是荷花村人,您说的那两位,是小人的老爹老娘,这些日子下雨,路不好走,小人担心老人出事,这才让他们在家歇着,自己过来卖。”
“是吗”听到摊主的话,邬颜神色古怪。
刚才摊主说什么他是施三郎的哥哥
摊主没有察觉到邬颜的表情,依旧笑呵呵地大谈特谈自己的家世,把打包好的田螺递过来,“来,小娘子拿好了。”
邬颜接过去,放到鼻尖嗅了嗅,隔着包装,只闻到辣味,酱香的味道完全没有,她付过钱离开。
走出去没多久,有个摊子的摊主把她叫住。
“喂,这位小娘子,你被骗了”
邬颜脚步一顿,颇为感兴趣地停下“大娘为何这样说,这家店妾身已经买过多次,家里人都很喜欢吃。”
“嗨口味根本不一样,说是麻辣田螺,但不知为何,和以前的味道不像了,反正我买过一次,根本不好吃,运气不好,还能吃出一嘴的沙子。”
老妇人气的牙痒痒。
邬颜忍俊不禁,怪不得生意不好,她邀请道“我家也是卖炒田螺的,摊子就在前面不远处,除了麻辣田螺,还有酱炒田螺,如果大娘不嫌弃,就过来尝尝,我给您打五折。”
“打五折啥叫打五折啊”
“就是一碗六文钱,如果您过去买,只收您三文钱,而且保证味道和之前的老夫妇买的一样。”
哎哟,还有这种好事
老妇人不相信,邬颜也不强求,本就是还对方好心提醒自己的恩情。
她拿着那包不知道放了多少辣椒的炒田螺,去找施父施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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