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程一觉如同睡了几年那么久, 脑子昏昏沉沉,手指连弯曲的力气都没剩下。
他的嗓子一片干涩,嘴唇传来刺疼, 仿佛被什么东西咬破。身体试图动了动,脖子便软哒哒的落回枕上, 视野间看的东西都是花的。
晏程闭上眼睛, 等待眩晕过去。再睁开, 眼角微微湿润, 竟在不知不觉的流泪。
昏睡前的记忆随着回来的体力一点一点涌进脑海, 晏程想起最后一眼看到的萧缙, 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等待那阵强烈的悸动过去。
门被推开。
“醒了。”
萧缙倒了杯水,伸手扶在晏程肩膀后缓慢喂他。
水里加了蜂蜜,滑入喉咙的清甜让他下意识喝更多,一杯见底, 指尖轻轻在萧缙手背勾了勾。
萧缙给他重新倒了一杯,晏程开口“还要加蜂蜜。”
嗓子微疼, 倒不至于哑的出不了声。
他的身体还有点烫, 人没发烧,不过是信息素泛滥释放后的后果。
因为脖子后那块地方被啜的太疼,整块地方都红的发透, 阻隔贴就没贴上去。
萧缙往水里添加蜂蜜,喂到晏程嘴边看着他喝。
晏程喝完,发现外面的天又是黑的, 就问“我睡了多长时间啊”
萧缙“两天。”
晏程哦一声“目前是哪种情况呢”
他坐起来实在累, 就又躺下, 水光湿润的眼睛一下不眨地黏在萧缙脸上。
晏程干巴巴开口“脖子还疼。”
其实就是要撒一下娇。
萧缙“”
破天荒的, 他不太想去回忆自己把晏程按起来咬的画面。
当时萧缙完全凭本能去做,失去控制的,满脑子都是占有对方的念头。
萧缙移开视线“你先休息。”
晏程低哼,萧家掌权人咬人还不承认
他说“好。”
身体明明都没剩余的力气,目光却亮如星芒,萧缙叫晏程休息,他就睁着眼休息。
萧缙“”
哪有人睁眼睡觉的。
晏程笑眯眯的开口“昨天睡得太久,现在一点都不想睡觉。”
又说“我们当时怎么了呢”
他总感觉脖子后好奇怪,就问“你没有标记我吗”
“为什么不标记我呀”
“难道因为我昏过去了”
“萧缙,你怎么不说话。”
萧缙“”
头疼,晏程话太多。
晏程“”
他没得到萧缙的说法。
深夜,萧缙去洗澡,晏程等有些力气,就下床在浴室外慢慢晃悠。
萧缙洗完出来,去厨房倒杯水,晏程跟着他。
只要萧缙偏个脸,就能看到眼巴巴守在旁边的oga。
萧缙微感无奈,牵起晏程的一截睡衣袖子,把他带到沙发。
“怎么那么有精神。”
晏程一坐下来就没个端正的姿势,半卧在柔软的抱枕中,半张脸陷进去。
“不想睡,就想跟着你。”
“萧缙,你能别赶我吗。”
晏程就像一只跟主人走丢的宠物,好不容易回到主人身边都得黏糊一段时间。
也许是信息素的唤醒让他少了平时的乐观自在,总之看不到萧缙就有些心慌意乱。
晏程摸了摸后颈“阻隔贴不舒服,我不想贴。”
萧缙摇摇头“至少我在的时候还不能取下来。”
晏程看着他“为什么”
晏程醒来已经问了十万个为什么。
“”
他凑到萧缙面前,萧缙往后退了退,这个举动顿时让晏程觉得受伤。
“那你先去休息吧,不打扰了。”
晏程的情绪此时敏感,萧缙做出一点兴许不是不搭理他,纯属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动作,都让他心口堵了块石头似的,又闷又沉。
医生说过oga会受信息素的影响从而使得他们的内心情绪产生变化。
aha也一样,但因两种性别的先天差别,他们没有aha充满自信与充斥掠夺欲,oga更像和平者,大多数都很温顺,更甚至需要更多的陪伴。
此刻把晏程独自放下并不明智,他需要人的陪伴,更确切地说需要萧缙的陪伴,才能抚慰他有些燥乱的状态。
萧缙带起他的肩,送他回卧室“我看着你休息。”
晏程“你还是去忙吧。”
萧缙拉了张椅子坐下,晏程慢吞吞缩回被窝,把毯子盖到脸上不动。
萧缙看着他,过了一阵才把他的被子拉低,露出晏程褐色温柔的眼瞳。
晏程眼也不眨地望着萧缙“你真不走啊。”
手指悄悄钻出被窝,勾上萧缙的手,那股子黏糊劲是前所未有的。就像一块蒸化了的软糖,怎么剥都剥不掉。
他还是说“脖子疼。”
温柔的眼神里透露着轻轻的控诉,想问萧缙做了什么让他难受到现在。
萧缙难得有一点狼狈的移开视线,晏程扭过脖子,露出贴着阻隔贴的地方,边缘的肌肤尽管涂了药依然泛出薄红。
晏程忽然起来,坐在萧缙面前“我去厕所。”
晏程在卫浴室拿起一面小镜子,正对背后的镜子往脖子照。
想了想,轻动作揭开上面的阻隔贴。
他的眼神由惊讶变得古怪,看着那一块被折磨的红肿的地方,耳根阵阵泛热。
这、这也太猛了吧
萧缙真是下了狠嘴,否则怎么会把它啜成这样,分明都快啜烂了。
本来就脆弱敏感的地方,被萧缙如此一弄,晏程眼睛看得发直。
再细看,镜子里的自己嘴角都笑得咧歪了
萧缙在门外叫他的时候,晏程还没回过神。
他一直偷笑,晏程回到床边坐,当着萧缙的面指着自己脖子后方。
“萧缙,你咬的啊。”
萧缙“”
晏程说“咬的好凶。”
被咬还笑得很开心。
萧缙“”
晏程“你想把我咬坏了吞进肚子吗”
“萧缙,别不出声呀。”
萧缙看晏程不依不饶的趋势,开口“程程。”
晏程仿佛发现什么新奇的事,萧缙竟然被他说到脸红了。
平日里安静内敛的人,在萧缙面前就收不住,说话越来越骚,甚至得寸进尺到释放他的信息素来试探萧缙的反应。
接木骨花的味道让萧缙眯了眯眼睛,看晏程闹他,责备不了这个小男生。
无声之间苦艾酒渐渐蔓延,比起麝香葡萄的清甜甘美,苦艾酒热烈浓厚的味道完全以压倒性的气势覆盖着晏程的信息素。
前一刻气焰嚣张的晏程顿时萎了,犹如一只被驯服的宠物,看着萧缙欲言又止。
浓烈霸道的苦艾酒让晏程越来越热,偏又不想服输。
接骨木花微醺的优雅甜美无形中缠绕在萧缙的脖子上,穿过他的发丝,拂过他高挺的鼻梁,溜进唇缝,钻入喉腔。
aha与oga的搏斗,晏程要的不是臣服,而是诱惑对方不再克制。
晏程的眼神从炽热,转渐动摇,迷离,就像一直被驯化的小狗儿,身形晃了晃,倒在萧缙随时张开的臂膀当中。
“程程。”
晏程晕乎乎嗯了一声,脸扭过正对萧缙的怀,耳根连着脖子一片红,腺体边缘也湿润了。
薄薄分泌的水液发散甜美优雅的气味,夹杂鲜果的清甜多汁,萧缙眼神动了动,先抱紧晏程,之后把人放开。
晏程伸手勾在阻隔贴上,湿润后的地方再贴这玩意儿更加不舒服,随后揭开,被差点弄坏地方好不容易得到恢复,依然可见上面被折磨出来的软红的痕迹。
萧缙“胡闹。”
晏程湿漉漉的脖子侧枕在萧缙手臂,连同萧缙的衣服都湿了。
他笑嘻嘻的,不知死活的说“你咬我。”
萧缙额头一跳,晏程用脑袋拱他“你咬我”
oga的喜欢烂漫又天真,凭着本能笨拙生涩而勇往直前。
萧缙喉咙里全是晏程的气息,呼吸起伏间灼热的温度与晏程不分上下。
萧缙低头,与拱在他怀里的晏程对视“你该睡觉。”
晏程唔了一声,脸颊酡红,眼神完全飘起来。
苦艾酒的味道让他开始产生幻象,他语无伦次的开口“标、标记我”
“萧缙,标记我。”
标记意味着什么晏程根本不明白,一旦他被萧缙标记,就彻底与对方相连,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他们分开。
标记,意喻着oga与aha间最具有承诺性质的情话,是永远属于彼此。
“程程乖”萧缙的声音低哑,手臂间湿润水滑的一片。
萧缙呼吸更重,喉咙紧到爆炸。
晏程笑了笑,天真又带欲色的脸,一下子击倒萧缙的理智。
牙齿就停在软红的脖子后,咬下去,就可以完成他的临时标记。
最终萧缙还是克制了,没历经发情的oga,并不到标记的时候。
晏程拉起萧缙的手,脸几乎贴到他的鼻梁上,热乎乎的呼吸喷洒萧缙的脸。
“你、你不要吗”
萧缙摇头“还没到时候。”
晏程着急“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已经到了可以ghs的年纪了”
萧缙“”
他不服气“怎么就不到时候呢”
晏程恨不得帮萧缙咬自己一口,气得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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