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七十个皇后

    林瑟瑟看着那张略微有些熟悉的面容,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女子是纯嫔身边的大宫女月芯。

    在原文中,月芯曾是官家之女,后因父亲贪污而受到牵连,家里的男人被流放到偏远荒凉之地,而女眷则被贬为奴籍,都卖到了青楼或是大户人家去。

    月芯姿色颇佳,所以被人卖进了青楼,成了伊春阁里的头牌花魁。

    原本月芯是个卖艺不卖身的,但随着年龄增加,为她买账的人越来越少,老鸨便耐不住算计起她的初夜来。

    后面的剧情就很古早了,月芯为了贞洁宁死不屈,被老鸨下了药扔到花台上拍卖,谁料正巧赶上纯嫔女扮男装来逛青楼。

    纯嫔路见不平一声吼,闹得青楼鸡飞狗跳,直接将月芯救了出去。

    在离开青楼后,月芯为报答纯嫔的恩情,就成了纯嫔身边的心腹丫鬟,随着纯嫔一同入了宫。

    月芯忠心耿耿,陪着纯嫔一路升级打怪,在纯嫔因流产而彻底对皇帝心灰意冷后,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只为帮助纯嫔假死离宫。

    虽然林瑟瑟对纯嫔没什么好感,但不得不说,月芯这种重情义的女子,还是挺让人敬佩的。

    她没有多做思考,解开自己身上的狐裘,便披在了月芯的身上“你主子呢这是怎么回事”

    月芯面色惨白,身体止不住的哆嗦着,她的唇瓣干裂泛白,将脸庞埋在双臂之间,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

    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不管她如何用力,都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原本她是可以在天亮之前,自己离开这充满耻辱的地方,谁料陆凯为了让她屈服,竟点住了她的麻穴和哑穴。

    事后他又喝了些小酒,临走时摇摇晃晃,也忘记了解开她的穴道,将她扔在此地便离开了。

    如今她动弹不得,又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趴在这里等着天亮之后,被进来清扫的僧人看个干净。

    林瑟瑟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强迫她,只是抬眸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想要从现场寻出些蛛丝马迹。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日纯嫔在坤宁宫

    和皇帝欢好过后,她也曾闻到过这种味道。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蹙紧眉头看向月芯“是谁干的”

    太监自然干不出这等事来,倘若是随行的侍卫或是普陀寺里的僧人做的,那怕不是活腻了,才敢在寺庙中奸污宫女。

    嬴非非也跟着追了上来,到底是知晓过男女之事的,她一眼便瞧出月芯刚刚经历过什么。

    她犹豫一下后,扯住林瑟瑟的手“普陀寺的僧人卯时就会来院子里清扫打点、准备早膳,外人皆知皇嫂与纯嫔之间的关系不合,倘若这是纯嫔设下的陷阱”

    自打上次在南山时,纯嫔告诉她们森林深处有三色梅花鹿,但她们进到森林里没找到梅花鹿,却险些被猛虎活吞掉后,嬴非非就有些不明原因的厌恶纯嫔。

    再加上那日纯嫔在打擂之日,为讨好皇帝,毫无底线的顺着皇帝的话夸赞高畅,更是让她看透了纯嫔这人的口蜜腹剑。

    倒也不怪嬴非非多想,很快就会有僧人来此清扫斋房,要是被僧人撞见月芯倒在地上不着寸缕,而林瑟瑟却站在一旁不知质问些什么,很难不引起旁人的误会。

    就像她所说,原本皇帝就对林瑟瑟不满,如果这宫女失贞是纯嫔自导自演,只为栽赃此事是林瑟瑟指使旁人所为。

    那皇帝才不会管三七二十一,必定会借此缘由,严惩林瑟瑟。

    不是她铁石心肠,上梁不正下梁歪,纯嫔这人心术不正,心腹宫女又怎么可能是善茬。

    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不要管,假若月芯是真的被人冒犯了,那纯嫔作为月芯的主子,自然会为月芯伸张正义。

    嬴非非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了僧人的脚步声。

    她紧提起一口气,弯腰将披在月芯身上的狐裘拿了起来“皇嫂,快把你的狐裘拿上,咱们现在翻窗离去还来得及。”

    林瑟瑟没有动弹,只是凝望着匍匐在地的月芯。

    月芯的长发凌乱,满脸泪痕青涕,而她的颈间则布满青紫的淤痕,显然是被人用力掐过脖颈。

    按理来说,月芯乃是纯嫔的贴身宫女,即便是晚上就寝后也要守夜的,怎么可能单独出现在这里。

    其实嬴非非说的很有道理,

    对此置之不理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选择。

    僧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不时还掺杂着一两声对话,听着似乎最少有两个人朝斋房走来。

    她从嬴非非手里接过狐裘,缓步朝着半敞开的窗户处走去。

    月芯赤着身子,瑟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看着越走越远的那个身影,眸底泛起一抹不带温度的嘲色。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是期待过面前的女子会出手救下她。

    连她自己的主子都不管她的死活,而皇后又怎么会冒着惹上麻烦的风险,护住她这个死对头的宫女。

    月芯绝望的阖上双眸,纯嫔为了陷害皇后和侍卫有染,往皇后的酒水里下药,以救命之恩为要挟,让她在上元节前去勾引内务府的总管太监。

    当时她便该想到,这种事情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纯嫔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纯嫔的眼里只有她自己的利益。

    斋房内响起吱呀一声,月芯挣扎着想要蜷进双腿,护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

    正当她准备迎接僧人们异样的眼光和私语时,却听见林瑟瑟道“都给本宫站住。”

    月芯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睁开眼眸,朝着窗户的方向看去。

    原来林瑟瑟并没有翻窗离去,而是打开了些窗户缝,喝令门外的僧人停住脚步。

    僧人见她鬓间戴着凤钗,一下便认出她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连忙站住脚步,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林瑟瑟关上窗户,将僧人隔绝在外,她招呼着嬴非非上前帮忙,拾起扔在地上的衣裙,一件件给月芯套上。

    月芯怔愣的望着她,眸色略显复杂。

    在将衣物给月芯穿戴整齐后,林瑟瑟忽略掉她直愣愣的目光,在她的后颈点了两下“现在能说话了吗”

    月芯咳嗽一阵,试了一试,果真能说话了。

    她站起身来“本宫只会解哑穴,剩下的你找纯嫔帮你吧。”

    说罢,林瑟瑟就要带着嬴非非离开,月芯望着她的背影,嘶哑着声音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那夜她被捆在青楼之中拍卖初夜,是纯嫔仗义出手救下了她。

    她本以为自己离开了青楼,便逃

    脱了苦海,谁料她却一脚踏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纯嫔的救命之恩,像是枷锁紧紧桎梏住她的咽喉,如今皇后帮她,又是想从她身上榨取什么利用价值

    林瑟瑟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同为女子,她虽然不能对月芯的经历感同身受,但也能察觉到月芯此刻内心的无助。

    在晋国之内,女子清白大于天,门外的僧人进来,就会将月芯看光。

    如果这不是纯嫔自导自演,月芯真的是被歹人玷污了,那她放任僧人踏进斋房,便会对月芯造成二次伤害,甚至可能会将月芯逼到绝路上。

    即便这是纯嫔设下的陷阱,踩了就踩了,有司徒声在,皇帝能把她怎么样

    她并未多做解释,与嬴非非推门离开了斋房。

    月芯神色呆滞的看着那消失在眼前的身影,耳边仿佛又回响起纯嫔的声音。

    月芯,是我救了你,我现在也需要你的帮助。

    你会帮我的,对吗

    还要帮她吗还要继续这样生不如死的报恩吗

    月芯缓缓阖上了眼眸,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林瑟瑟到底还是没去房顶看成日出,被月芯的事情一搅和,她也没了去看日出的心情。

    她叮嘱了嬴非非几句,便回屋补觉去了。

    太上皇虽然借口说来普陀寺,是让太后率众妃嫔为晋国子民祈福,但太后似乎因为流民受了惊吓,从昨日到了普陀寺后,便没有再露过面。

    太后称病不出,林瑟瑟便借着抄佛经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在屋里补觉,一睡就睡到了大下午。

    原本她想着晚上也不出门了,就凑合着在屋子里吃点就是了,谁料傍晚之时,皇帝突然来了普陀寺。

    杏芽急匆匆的给她梳妆打扮,林瑟瑟却有些不以为意,她打着哈欠坐在梳妆台前“差不多就行了,天都黑了,谁也不会盯着本宫仔细瞧。”

    虽然她这样说,但杏芽还是从里到外的折腾了一遍。

    待她出门迎接时,皇家的马车刚刚停下,除了太后之外,其他妃嫔皆已经候在寺庙外翘首以盼。

    林瑟瑟还未走到,纯嫔便已经热情的应了上去“皇后娘娘可算来

    了,嫔妾正说差人去找您呢。”

    这是自打那日纯嫔与皇帝在坤宁宫里欢好过后,纯嫔第一次主动与她打招呼。

    她看着纯嫔面上堆积的笑容,又瞥了一眼纯嫔身后的月芯,漫不经心的挑起眉梢。

    看起来,纯嫔并不准备用月芯失贞之事做文章。

    倘若这事不是纯嫔自导自演,那月芯被人玷污,身为主子的纯嫔,为何会毫无反应

    还是说,月芯怕毁了名声,不愿将此事宣扬闹大,所以没有告诉纯嫔

    林瑟瑟毕竟不是月芯的主子,能帮到月芯的也是有限,没道理人家自己的主子不管这事,而她舔着脸上赶着去帮月芯。

    总之她该帮的都帮了,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她嗓音淡淡的应了纯嫔一声,移开了落在月芯身上的目光,朝着马车上看去。

    来的人不光是皇帝,还有司徒岚。

    皇帝和司徒岚共乘一车,他一改往日对司徒岚冷淡的脸庞,笑容殷勤的下了马车“这次多亏了你慷慨解囊,若不然朕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司徒岚温笑一声“不过是为皇上分忧,那三百车粮食又算得了什么,这都是臣弟该做的。”

    这话说的十分得体,算是给足了皇帝脸面,令他面上的笑容也越发舒畅“普陀寺的斋宴很是出名,你怕是还未尝过。天色也不早了,朕带你先去用膳。”

    说罢,两人便朝着普陀寺内走去。

    许是因为心情不错,皇帝难得给了林瑟瑟一个好脸,他耐着性子询问道“听说你们来普陀寺的那日,在京城里遭到流民围攻了”

    听到这话,林瑟瑟差点没忍住翻出个白眼来。

    还听说,这有什么可听说的,若不是司徒声及时站出来制止此事,她怕是要被流民们撕成拼图。

    明知道她们在这时出京会有危险,这狗皇帝为了自己的名声,还不是吩咐御林军们不能伤害流民,将她们的安全置之于不顾。

    林瑟瑟敷衍的应了一声“皇上说的不错。”

    皇帝也不在意她的态度,笑呵呵道“如今流民们的粮食来源,已经顺利解决了。放心好了,往后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在象征性的安抚几句后,皇帝因为急着如厕,便甩下了林瑟瑟,迈着大步向寺庙后院走去。

    众妃嫔为了能在晚宴上,抢个离皇帝近些的好位置,争先恐后的朝着斋房走去。

    林瑟瑟刻意放慢了步伐,待众人都走后,才往司徒岚的身旁走去“那粮食是你给皇上送的”

    司徒岚垂下眼眸,削瘦的手指叩在玉扳指上缓缓摩挲“是太上皇送的。”

    她蹙起眉头,微微有些失神。

    粮库亏空,皇帝拿不出赈灾用的粮食,饱受瘟疫折磨的百姓们病的病死、饿的饿死,所以流民们才会发起抗议,甚至准备聚众起义。

    太上皇手中有足够赈灾的粮食,但他却不拿出来为皇帝应急,而是在百姓怨声载道,民愤四起之时,以司徒岚的名义给挨饿的百姓送去粮食。

    他是在为司徒岚积攒好名声吗

    那他将皇帝置于何地

    难不成他准备扳倒皇帝,让司徒岚做新帝

    林瑟瑟沉默片刻,终于没忍住,问出了自己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算太上皇真的对宝乐公主动过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也不可能爱她爱到愿意把江山,拱手送给她和旁人所生的儿子。

    她不止一次怀疑过,司徒岚不是司徒将军的亲生血脉。

    同为宝乐公主之子,真要比起来,司徒声容貌更像宝乐公主,倘若他只是想要个宝乐公主的替身,那司徒声要比司徒岚更适合。

    但太上皇让司徒声净身入宫,而司徒岚却换脸成了他的义子。

    司徒岚手上的动作蓦地一停,漆黑的眸色略显僵硬。

    他紧紧抿住唇瓣,将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起眼眸,缓缓开口道“就是你现在想的那种关系。”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当他亲口证实这个想法时,她还是无法避免的怔愣起来。

    司徒岚并不想解释什么,他丢下失神的林瑟瑟,孤身一人迈步朝着斋房走去。

    待林瑟瑟缓过神来,他早已经走的没有人影了。

    当她走进斋房时,皇帝已经如厕完回来了,僧人们将早已备好的素斋送了上来,整整摆了两大桌

    。

    司徒岚虽是太上皇认下的义子,说到底就是外人罢了,若是与嫔妃一桌用膳,总归是不合规矩的。

    因此他和皇帝单独坐了一桌,剩下的妃嫔们都被归到了另一桌去。

    以林瑟瑟为首,其他嫔妃们皆是按照位份与进宫的顺序排位坐了下去。

    纯嫔坐在她身旁,一脸殷勤的为她夹着菜“普陀寺的斋宴最为出名,昨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都未曾品尝过这斋宴。”

    有了之前那多次被下药的经历,她自然不会轻易碰纯嫔递来的东西。

    林瑟瑟瞥了一眼纯嫔,将眼前堆满素斋的小碟子,推到了纯嫔的面前“你多吃些,本宫没什么胃口。”

    见她这样不给面子,纯嫔倒也不生气,只是唇角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那真是可惜。”

    自然是可惜了,她并没有在饭菜里做手脚,而是在斋房内的炭盆里,添了特制的蒙汗药。

    那蒙汗药会随着屋内渐渐升温,通过空气散播进每个人的体内。

    这药量不大,起效的时间也缓慢,但这蒙汗药的后劲,却足以让一个成年男子沉睡五、六个时辰。

    除了她已经提前服用了解药之外,其他的所有人,今晚上都能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原本她只想给林瑟瑟下药,但谁知皇帝和燕王突然来了。

    为了防止有人坏了她的好事,她索性就一窝端了,免得届时冒出来个英雄救美的桥段,她可没有耐心陪着林瑟瑟玩下去了。

    陆凯今夜便会行动,待翌日天明之时,林瑟瑟便会随着熊熊火焰,一同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世间。

    纯嫔不再对着林瑟瑟献殷勤,但因为方才纯嫔的动作,令林瑟瑟心中有些起疑,用膳期间她几乎没有动过筷子,只是装模作样的吃了两口。

    皇帝没吃完,旁人就算用完了晚膳,也不能提前离开。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屋子里没开窗的缘故,林瑟瑟觉得有些憋闷,连带着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虽说她昨晚一宿未眠,可今日她也补了大半天的觉。

    此时不过刚刚戌时而已,离就寝的时辰还早着,她却已经困乏到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林瑟瑟想起纯嫔殷勤的笑容,

    心中略有些疑惑。

    是她睡觉没睡够,还是纯嫔又整了什么幺蛾子

    可她仔细又回忆了一番,就因为纯嫔太过热情,以至于她进了斋房后,连一口水都没敢碰过。

    倘若真是纯嫔做的手脚,那总要有个下药的来源吧

    就在林瑟瑟快要坐着睡着之时,皇帝终于放下了碗筷,与司徒岚客套两句,离开了斋房内。

    待皇帝一走,其他嫔妃也按捺不住,一个个相继离开。

    林瑟瑟实在有些睁不开眼了,幸好斋房离她的住处不算远,出门右拐没几步就是了。

    杏芽一路将她搀扶回去,在她发现杏芽也开始频繁揉眼和眨眼后,她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来。

    先不说纯嫔到底有没有在饭菜里动过手脚,杏芽只是站在一旁,连桌子都没有靠近过,为什么连杏芽都会感觉到困乏

    她的脑子浑浑噩噩,此刻也是想不出所以然来,她只知道趁着杏芽反应还不严重,赶紧去搬救兵才是正事。

    “你快去燕王的房里,叫燕王过来一趟”

    林瑟瑟的话音未落,甚至还没来得及坐在榻上,身子便蓦地一软,哐当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所控制,就犹如鬼压床一般,明明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但浑身都无力疲乏,宛若灌了铅似的,连喊叫都难以做到。

    杏芽手无足措的向外跑去,可没走出几步远,杏芽也像她一般,重重的瘫倒在了地上。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眼前的事物也越发模糊,直至她陷入一片黑暗,再也没有了意识。

    许是过了半个多时辰,这寂静如坟地的房间里,蓦地响起吱呀一声,一个纤瘦的身影,缓缓步入了房间。

    烛火左右摇曳,映出那女子的面容,却是那纯嫔身边的婢女月芯。

    纯嫔不放心陆凯办事,为了万无一失,便让月芯来此,先给林瑟瑟来上两刀,以确保林瑟瑟绝无生还的可能性。

    月芯手中执着的短刀,一步步的逼近地面上的林瑟瑟。

    不到子时,陆凯便按照计划,将院子里门海下的温火灭掉。

    没了小火加热,水缸里的清水

    缓缓结冰凝固,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那些救火用的水缸,便全部冻得硬邦邦了。

    后院里静悄悄的,所有人似乎都已经沉睡。

    听纯嫔传话来,她竟是胆大包天到连同皇帝一起下了药。

    陆凯骂骂咧咧的扛着木柴,倘若不是看在她手中握着燕国皇室的信物,他哪里会被她使唤的像是牛马一般。

    不知来回折腾了多少趟,见木柴已经足够点燃林瑟瑟的屋子,他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手。

    他不敢停歇,连忙将备好的火油均匀洒在了木柴上,用烛火点燃了木柴。

    普陀寺后院的房屋,大多是用木头和泥砖所铸,特别是房门和柱子,都是易燃之物。

    那飞舞的火星中夹杂着漫天的灰烬,火焰犹如面目狰狞的魔鬼,在狂风中肆意舞动,直到一点点吞噬掉林瑟瑟的屋子。

    远在京城的司徒声,是在两个时辰后,才得到这个消息。

    来禀报消息的那人,抖得像是个筛子,他跪在那面容阴冷的男人身前,颤颤巍巍道“普陀寺夜里走水,皇后娘娘,她,她被烧焦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快完结啦,天庭副本会放在番外写,如果小可爱们有特别想看的番外,也可以在评论区告诉甜菜,甜菜会好好考虑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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