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非非怀孕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林瑟瑟正和司徒声在燕国漠城吃着锅盔,喝着胡辣汤。
原本依着司徒声的意思,让岁山跑个腿送一趟贺礼就是了。
但林瑟瑟听说嬴非非孕吐的厉害,每日吃喝不下,短短十来日便已经瘦得脱了形,硬是非要回晋国探望嬴非非。
司徒声拗不过她,见她实在担心,便陪她一起回了晋国。
林瑟瑟的伤口还未愈合,来燕国时,路上慢慢悠悠的沿城观景,用了足足大半个月。
回去的时候,她一路催促加急,也极少停歇休息,马车颠簸了五六日,便赶到了晋国边关。
等到了陆府时,林瑟瑟一下马车就耐不住的呕吐起来,她吐完感觉清爽了不少,倒是司徒声平白受了牵连。
他胃里翻腾不止,又不想让她担心,只好强忍着干呕的欲望,不多时额间便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林瑟瑟看着脸色微白的司徒声,眸底隐隐浮现出一丝愧疚之色,虽然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多月了,可她还是没有适应这续命术的后遗症感官共享,悲喜相通。
她可以感知到司徒声的喜怒哀乐,他亦能体会到她的痛苦和悲伤。
她身前的剑伤还未好,本不打算赶回去,但她突然想起原书中的嬴非非,曾有过产前抑郁的表现。
甚至在孕期之间,嬴非非还有好几次想不开,差点引颈自戕。
林瑟瑟不能确定如今的嬴非非,会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毕竟嬴非非的母亲和兄长都才去世不久,想来嬴非非此时的情绪肯定不会太稳定。
思来想去之后,她还是决定赶回来看一下比较放心,谁料赶路赶得太急,一路颠的她胃里翻江倒海,刚刚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林瑟瑟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额间的汗水“哥哥,你若是想吐,便不要忍着了,吐出来会舒服些。”
出府相迎的陆想正好听到这话,他上下打量着司徒声,忍俊不禁的笑道“阿声,你莫不是有了吧”
司徒声抬起略显阴鸷的眼眸,眸中迸发出不加掩饰的肃杀之气,骇的陆想僵住唇边的笑容,连忙转头看向林瑟
瑟“弟妹,快进来,我夫人正在屋里念叨你呢。”
林瑟瑟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他朝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无妨,让她先进去探望嬴非非。
目送她进府之后,司徒声缓缓俯下身子,一脸神秘的对着陆想招了招手。
陆想以为他有什么悄悄话想说,连忙凑过身去,还未开口询问,便见他微启薄唇,骨骼分明的大掌叩在马车架上,对着陆想价值千金一尺的绸袍,弯腰畅快的呕吐起来。
陆想“”
司徒声直起腰来,慢条斯理的抬起骨节修长的手指,动作优雅的捻着绢帕,轻轻擦拭着唇角“阿眠说的不错,确实舒服了不少。”
陆想有些恼怒的后退两步,无处安放的一双手臂悬在空中“你故意的”
“这话,该问你自己。”司徒声挑起眉梢,幽黑的眼眸微微眯起“你夫人若真是寝食难安,形销骨立,你方才还能笑的出来”
倘若不是陆想在信中,将嬴非非描述的凄惨无比,林瑟瑟又怎么会日夜兼程的赶回晋国,被马车颠成那副呕吐不止的模样
如果嬴非非是真的凄惨便也罢了,瞧陆想刚刚出府时,还有心情笑着揶揄他,便知那信中所说皆是虚假。
什么食不下咽,瘦的脱形,倒不如说是嬴非非想见林瑟瑟,陆想便写了那封信来诓她回来。
“你该庆幸你的腿足够长。”
不然,他吐得就不是陆想贵的要死的绸袍,而是陆想那被门夹过的脑袋。
说罢,司徒声便从容不迫的迈步走进陆府,徒留下陆想一人站在风中凌乱。
他隐约记着,某人在两个多月之前,曾信誓旦旦的说过你且瞧着,若我亲近她,往后我司徒声的名字倒着写。
说好的生死之交呢
陆想愤恨的想道,果然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
不出司徒声所料,一个多月不见,嬴非非吃的珠圆玉润,俨然要比没怀孕之前还要富态不少。
林瑟瑟见她笑容满面,并未有甚异常,总算是放下心来“非非,你准备什么时候和陆想成亲”
一提起这事来,嬴非非就有些犯愁,她母后和皇兄都已不在人世,她本想为母后守孝三年,待
三年之后再嫁给陆想。
陆想体谅她的孝心,自然也愿意等她三年,谁料就那日在斋宫温室中,与陆想有过那一次夫妻之实,便一举中第让她有了身孕。
如今守孝三年是不太可能了,她已然怀有身孕,总不能让孩子无名无分的出生。
但就在她没有发现自己怀孕之前,才刚刚拒绝过陆想成亲的请求,现在她是改变了主意,陆想却再没有提过成婚之事。
她一个姑娘家家,总不能舍去脸皮和尊严,因为腹中的子嗣,便主动开口让陆想娶自己。
她出生在帝王之家,此生只有林瑟瑟一个闺中好友,这些埋在心底的知心话,她根本没人诉说。
虽然不像是陆想在信里写的那么夸张,但最近这些日子里,她也的确是食不甘味,坐卧不安。
嬴非非像是倒豆子一般,将苦水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听见她是因为这种事而苦恼不堪,林瑟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事又有什么难,包在我身上就是了。”
女孩子家脸皮薄,自然不好意思主动提起成婚,落在旁人眼中,倒像是携子逼婚似是。
这陆想也是,明知道嬴非非现在怀有身孕,脑袋却像是榆木疙瘩一样不开窍,也不知再提一提成婚之事。
两人说够了悄悄话,才将寝室的房门打开,将两个候在门外的男人放了进来。
嬴非非想去院子里走动走动,陆想知道她天性活泼好动,一直让她躺在榻上,怕是会憋坏了她。
可他又怕她走路带风,万一磕到碰到就麻烦了,他思来想去,也只好亲自搀扶着她才能安心。
他走的仔细缓慢,倒是嬴非非不以为意,觉得他大惊小怪,急的陆想连声大叫“小祖宗,你走慢点”
见陆想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林瑟瑟眸光炯炯,心底略有些羡慕。
司徒声待她也好,但他不善表达,他们两人在一起时,大多都是她在主动。
她知道他在意她,要不然当初他就不会用续命术救活她了。
只是时间久了,她也难免会像其他女子一样,忍不住质疑她爱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也爱她。
可她不敢直接问出口,她怕他对她的不是爱,只是一种习惯、感动或是
依赖。
想着想着,她便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她唉声叹气的模样,落进司徒声眼里,却完全变了一个意思,成了她在羡慕嬴非非可以孕育子嗣。
他微低着头,不知在想写什么,纤长的睫毛轻颤两下,在鼻翼两侧落下淡淡的阴翳。
林瑟瑟颠簸了好几日,在途中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嬴非非出什么事,倒也不怎么觉得困乏。
如今见嬴非非活蹦乱跳,无甚大碍,身心放松之后,反而生出了些疲倦之意。
许是陆想早已经料到他们会回来,提前让人收拾布置出一间宽敞舒适的房间来。
她跟嬴非非打过招呼后,陆想便命丫鬟领着两人去了客房。
林瑟瑟又困又累,一沾床就睡熟了,倒是司徒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一时之间却有些睡不着了。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如墨般的青丝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缓缓伸出微凉的手指,一寸寸抚过她的眉眼,凝望她的眸光中带着一丝贪恋。
他开始后悔当初在乌兰河畔,对她说出那样故作洒脱的话了,即便她现在将兰草归还于他,他也不会放她离开。
夜半三更之时,司徒声悄无声息的离开陆府,独自一人进了皇宫。
许是司徒岚已经得到他回晋国的消息,他没怎么费力气,便在宵禁期间进了宫。
皇宫各个墙角都挂着红灯笼,像是特意为他留的灯火,照亮了他回宫的路。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养心殿的殿门被他推开,司徒岚正坐在雪白的狐狸皮上批阅奏折,听见殿门响动,他提笔的指尖顿了一下“阿声”
虽是五月立夏,深夜里的晚风还是凉的,司徒声将自己身后的对襟玄色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兄长,我不在京城,你便如此作践身体”
听到他微恼的嗓音,司徒岚笑了起来“我平日都睡得早,只是今日知道你要来,等一等你罢了。”
说着,他便将桌子上的奏疏挥到一旁,命人送来早已温好的酒水和饭菜。
司徒声倒也不客气,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将那盏中辣喉的清酒一饮而尽。
司徒岚见他眉头紧锁,不禁笑道“怎
么,和她吵架了”
他眸色微黯,摇了摇头“她想要孩子。”
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眼巴巴的羡慕另一个女子。
他胸口堵着一口郁气,一连饮下杯清酒,也依旧解不了他此刻的愁闷。
见他还要继续喝,司徒岚微抬手臂,按住他的酒盏“你这才叫作践身体,若是再喝下去,你明日便要带她一起归西。”
他听见这话,倒是没再喝下去,只是微低着头,面容浸在阴翳之中,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其实司徒岚早就试探过林瑟瑟,他并未看出她对子嗣有多执着,甚至她自己也说过,若是两情相悦,那些世俗之物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但他太了解司徒声,只要是司徒声认定的事情,不管他解释再多,司徒声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说到底,在意子嗣的根本不是林瑟瑟,而是忍不住去猜度她一言一行的司徒声。
这更像是一种心结,倘若不及时解开心结,子嗣二字至死都将会是司徒声心中不可触碰的痛楚。
司徒岚倒了一杯清口的茶水,递到他面前“若你们想要子嗣,倒也不是不可能。”
司徒声神色微怔,下意识的追问道“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一种蛊术叫交融术,只要将你们两人的血液融在母蛊里,而后由一人服下母蛊,便可以在半月之内,孕育出子嗣来。”
司徒岚说的煞有其事,司徒声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
司徒岚微微颔首“若是骗你,我名字以后倒着写。”
作者有话要说翌日,有眼尖的太监发现,养心殿里新帝亲笔的画像上,落款都变成了岚徒司。
吐司瑟瑟人间番外差不多有两三章的样子,然后是天庭副本
排个雷对于文昌帝君来说,吐司只是他神识中的一缕,不可能他历劫归来,就直接和瑟瑟在一起哈
s番外更新时间不定,超过十点没更新,小可爱们就不要熬夜等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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