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音有空间,到哪里都能过的好。
只是逃离白家,她总不能留下原身的母亲王大妮在白家受气,倒不如借口找爹,娘俩一起离开白家。
本来白沉音是想让王大妮分家,但是转念一想,王大妮性子柔和,娘家没人,白家肯定不舍得两个劳动力,绝不会同意,成功分家的可能性不大。
反倒不如找个借口,让两人先离开这里。
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中间发生什么事情,断了联系也正常。
白沉音打定主意,便一心劝王大妮出去找爹。
“找你爹?”王大妮一愣。
距离白老二被抓壮丁,时间已经两年过去了。
白老二是识字的,若是活着,绝对会写信回来。可是两年间却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大家都说他死了,就连白家人也放弃,只当他死了,还建了衣冠冢。
白沉音点了点头,道:“我不相信我爹死了,就算是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尸骨!”
这话也就说说,白沉音才不想找白老二呢,毕竟原身的爹也是个没良心的。
白老二当了两年兵,然后做了逃兵。怕被人抓走,便隐姓埋名在外成了家,半点也没想起在家的爹娘妻女。
直到后面老婆去世,他又不能生养,才想着回乡认祖归宗,过继个儿子养老。
“你当我不想找你爹嘛!”王大妮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惆怅,“你爹生死不知,外面那么乱,咱们也没钱,两个女人出去还不得被人吃抹干净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王大妮手里一分钱都没有,出远门哪有那么容易。
白沉音垂头丧气道:“留在老家,给人做牛做马,累死累活,那又有什么盼头。”
“你已经十岁了,再忍几年就能嫁人了。”王大妮这话既是安慰白沉音,也是安慰自己。
白沉音冷淡道:“只怕再过几年就能卖了我为富贵赚娶媳妇的钱!”
这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九,王大妮一时语滞。
白沉音继续说道:“村里宋婶给人做帮厨,吃得好还有钱拿。家里的活计几乎都是我们做的,爷奶和大伯一家反倒把我们当做是吃白饭的。”
王大妮反驳道:“宋婶那是给地主老爷家做事,哪能一样!”
“那娘你也可以为地主老爷家做事,就算地主老爷家不需要人了,城里那么多人家,总会有缺人手的人家。”
“那怎么行!”王大妮想也不想便反驳了。
“怎么就不行了?娘你勤快又能干,就是缺个机会而已。”
“况且,娘,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白沉音盯着她,慢慢道:
“现在你年轻能干,爷奶看你就像吃白饭的,没有好脾气的时候。富贵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伯娘是他亲娘,他也说翻脸就翻脸。过几年我还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你又没有娘家靠着,等老了干不动了。。。。。”
白沉音犹豫未尽的话,叫王大妮浑身一寒。
她想到了村上老刘婶,被亲孙子拿棍子打出家门,边哭边走,离开了桃园村,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投河死了。
其实王大妮也曾经想过以后,她想过自己晚年可能过得不好,便趁着年轻多干干,思绪却从没如今天这般清晰。
白沉音停顿了一会,见王大妮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这才继续说道:“娘,你觉得以后你能靠着我这个亲女儿还是靠着大伯家的富贵?”
王大妮不说话,一脸沉思的模样。
“娘,你是不是在想白富贵靠不住,难道我这个女儿就靠得住?”白沉音握紧拳头,作出一幅黑化的模样,对着王大妮说道:
“今天我吃了蛇草后,肚子绞痛,疼的我翻身打滚。我当时就想我从来勤恳乖巧,为什么受苦受难的都是我。如果今天我不死,以后一定要做人上人!”
“娘,以后我会让你过上荣华富贵享不尽的日子!”
说完,白沉音盯着王大妮,浑身散发着阴狠的气息,厉声问道:“娘,现在你告诉我,你要靠着富贵还是要靠我?”
王大妮不知道什么叫黑化,但是也明白女儿的性子经此一遭有了巨大的转变。
她立刻安抚道:“娘当然要靠你!”
白沉音立刻顺杆子往上爬,“那娘你以后都得听我的。”
王大妮凝视着白沉音,头一次知道女儿也有这么能说的时候。
罢了,就听女儿一次。
见王大妮点头,似乎是想通了。白沉音高兴的站了起来,吩咐道:“娘,你先清洗一下自己,隔一会再回去。”
刚刚王大妮抱着白沉音的时候,身上也沾上了一些屎粪。
王大妮闻言道:“那你呢?”
“你忘记我被白富贵踹下粪坑的事了吗?既然我已经不打算再忍下去,自然要去教训白富贵。”
“什么,你要欺负富贵?”王大妮瞪圆了眼睛,张嘴就想反驳,但是见女儿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反驳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苦口婆心的劝道:“三丫,你不要争一时之勇。”
“若是富贵告状,你爷爷奶奶大伯大娘会揍死你的。”
白沉音想起往日原身遭受的毒打,露出冷笑,发狠道:“他们打我,我就打富贵,看谁先受不住。”
王大妮闻言再次落泪,“三丫,你何必呢!”
“娘,我一定要去找爹!你不同意的话,我就自己离开。”
“三丫,你不要冲动,你又没有钱,能走多远!”王大妮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话令白沉音旋即意识到,其实王大妮并非不想去找丈夫,而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所谓钱是人的胆,穷人的命。
白家所有的钱财都掌握在老两口的手里,王大妮便没有话语权,无力反抗下只有被支配和压迫的命运。
真是灯下黑了!
白沉音心中暗暗道自己大意,随后将手塞进口袋,作出找东西的动作,实际在空间挑选值钱的东西。
她已经活了三世,上一辈子是现代世界,她创业挣下诺大身价,几十年间做了不少准备,各种钱币款式皆有准备,准备最多的是方便拿出的金条。
按理说在不知道钱币款式的时候,拿出没有任何标记的金条,比较方便。
思及现实因素和人的心理因素,白沉音从空间取出一只银耳坠,举到王大妮的眼前。
银耳坠有着长长的流苏,末端坠着一颗红色的小宝石,白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工艺精致,一看便是昂贵的物件。
王大妮眨了眨眼睛,伸手接过耳坠,反复检查,觉得这是真的后,顿时惊喜万分,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眼睛紧紧的盯着白沉音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这精致又别致的耳坠绝不是桃园村这些村民能带得起的。
“我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在水里发现的!”
白沉音随口说了个理由,王大妮没有多想,只是有些可惜。
既然是河里捡的,想来是暴雨从上游冲下来的,只有这独一份。
“娘,到时候我们把这卖了做路费。”
王大妮点了点头,认同了白沉音的处置方法。
这东西就是留着,她也不敢戴。至于交给白老爷子,她也不甘心。
所以把它卖了做娘的路费,就是顶好的办法。
“好孩子,你也不要闹了,等回去我就和你爷奶说去找你爹的事。”
原身活了一辈子,也没得到过父母一句夸奖。王大妮还是爱原身这个女儿的,只是这个爱有多少得打个折扣。
白沉音听着这一句好孩子,心中感叹万分。
“娘,你觉得你这样平淡的提出爷奶会同意吗?我们走了之后,家里的活谁干?”
“他们会奇怪你为什么突然要去找爹,你一文钱没有,哪来的底气?”
白沉音抛出这些问题,都是问题所在。
他们会因为利益受到损害而反对,会思考会怀疑,为了阻拦不择手段。
王大妮也意识到了问题,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白沉音脸上透着一丝疯狂,微笑着、不容置疑道:“娘,我们将事情闹大吧。”
王大妮见着这个笑容,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白沉音没有理会她的想法,继续说自己的计划:“待会我回去把富贵踹到粪坑,富贵肯定会大叫,引来爷奶。到时候爷奶要打我,我就往村里跑。到时候大哭大闹引起大家的注意。你躲在村尾,等听到动静就出来找我。”
“等人多了,我会让爷奶打两下,然后叫爹。到时候你搂着我,一起哭,然后当众和爷奶说要去找我爹。”
这是一条苦肉计。
王大妮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白沉音的用意,无非让大家知道娘俩受委屈,准备外出找丈夫(父亲),将此事作为外出的理由。
王大妮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主意,只好嘱托白沉音注意安全,跑的快点。
白家位于村尾,有着两间青砖瓦房,两间茅屋,这砖瓦屋在桃园村是凤毛麟角,显眼的很。
白沉音顺着菜园小路从屋后来到白家门口,只见白富贵一人在大门口用石子打鸡,而白家厨房冒着烟,白二丫在院子里洗菜。
白沉音脱下棉布外套,将下半部分有屎的部分捏在一起,悄咪咪的靠近。
白富贵见白三丫臭烘烘的回来,手里的石子也不打鸡了,转头对准白沉音打。
脸上还嘲笑道:“吃屎的臭丫头回来啦!想吃饭吗?你应该去屋后厕所吃。”
“嘴巴这么臭,该吃屎的是你!”白沉音冷笑,快步走到白富贵跟前,将手里准备好的衣裳强势塞进白富贵的嘴里,然后往后退了两步。
白富贵作威作福惯了,哪想到小可怜白三丫还会反抗,一时不察被赛了东西在嘴里,慌忙的扯了下来一看,正是沾了屎尿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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