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贵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嘴里的恶心味道,下意识的呸呸吐唾沫,反而在呼吸时咽下去一些,顿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同时往家里水缸跑。
在院子里洗菜的白二丫见白富贵哭了,叫道:“娘,弟弟哭了。”
正在做饭的宋惠已经听到了儿子的哭喊,连忙放下锅铲往外走,头也不回的对烧锅的白大丫道:“大丫,你看着锅,别让菜糊了。”
白奶奶听到声音也从堂屋走了出来。
白富贵跑到水缸前,拿起葫芦瓢舀了瓢水漱口。
宋惠瞧着儿子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关心道:“富贵,是有人欺负你吗?”
白富贵哇哇大叫,急的说不出话来,指着门外的白沉音。
宋惠这才注意到白三丫站在大门外面,也不进来,只一脸冷漠的看着院子里的闹剧。
“她.......塞....塞屎....”白富贵缓了一会,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众人一听,思及白富贵之前漱口的行为,顿时想到了什么。
白奶奶立时横眉瞪眼,对着大门叫骂起来:“这个小贱蹄子,反了天了,今天非得打死她!”
“狗娘养的东西!竟敢欺负我的富贵!”宋惠已经怒气冲冲的快步走向白沉音,白二丫赶紧跑进厨房,拿出一根粗长的擀面棍,小跑着递给她娘。
“.........”白沉音见了白二丫的动作,一阵无语,这才想起剧情中这丫头是个马屁精,素来会邀宠讨好。
虽然追出来的是大伯娘,效果一样的。
白沉音按照计划,大喊大叫着往村里跑,边丢小石子挑逗她。.
白沉音曾经练过射箭,即使奔跑也不影响她丢石子的准头,不说百发百中,打中的几率也在百分之九十。
她用的力道又大,打的宋惠叫痛。
这个大伯娘也不是好东西,将白三丫的口粮抢给她自己的女儿吃就算了,只要白三丫惹她不高兴了,便用尖锐的指甲掐白三丫,还掐过白三丫的胸,青紫了几天都没消下去。
疼痛不仅没让宋惠退却,反正激发了她的凶性,眼珠儿都要气红了,恨得咬紧牙关,非得抓到白三丫狠狠打一顿,不打到白三丫半死不活的她消不了这气。
一路上的大喊大叫,很快吸引来了好奇的村民。
吃过饭或者不用做饭的村民走出家们,循着声音看见了白沉音和白家老大媳妇的身影,于是连忙追上。
白沉音见男女老少已经有十来人,并且人越来越多,这才放缓脚步,停在一颗小杨树边上。
宋惠气的很,见白三丫停下脚步,趁着没人拦的时候连忙高举擀面杖,用尽全身力气挥下,一脸狰狞。
白沉音可是练过的人,身体不再,眼力还在,看似慌忙实则进退有度的避开了宋惠的棒打。
宋惠打在小树的树干上,将小树拦腰打断,可想而知用了多少力气。
一位青壮男村民离得近,见状赶紧挡在白沉音面前,劝道:“白大婶子,别打了!”
“我管教我家的孩子关你什么事!”宋惠不满道:“大壮,你让开!”
说完便举棍绕开他继续打,白沉音见已经有人护着,便顺着宋惠施力的方向顺势倒下。
在外人眼中,这是瘦小的白三丫是被宋惠打倒了。
实际有着这位村民大壮的帮助和拦截,宋惠便是有十分力气也只能用出五分,白沉音顺着力道更快躺下,几乎没被碰到。
见白家大儿媳失心疯了一样,大壮夺下擀面杖,扔到远处,不满道:“白大婶子,你又不是三丫亲娘,便是管教也该白二婶子管教。你这样打三丫,白二婶子也不会同意。”
“我们又没分家,我教训小辈怎么了!便是她亲娘来我也这么打!”
“啧啧!”走近的众村民听了,只觉得宋惠霸道的很。
有村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打孩子?”
“说起来我就来气!这小表子竟然喂富贵吃屎!”宋惠愤愤不平道。
“啊~”众人瞧着坐在地上伤心哭泣的白沉音,却不太相信。白三丫是出了门的闷葫芦,吃的少干的多,S瘦骨嶙峋,避着白富贵这个小霸王还来不及,又怎么欺负他。
白富贵不欺负她就不错了!
白沉音抽咽解释道:“我刚从茅厕出来,就被富贵拉倒粪坑一脚踹了下去。粪水溅到富贵身上,他便污蔑说是我干的!”
什么塞屎在白富贵嘴里,都是不存在的。
“奥!”这事富贵的确干的出来,众村民瞧着她一身的脏物,齐齐信了她的话。
“你这小贱人还敢撒谎!”宋惠听了气急,上去拳脚相加,嘴里还大叫道:“你说到底是谁干的?啊!你说是谁!”
虽然有人拦着,白沉音却也挨到几下,于是趁势趴在地上,大哭道:“大伯娘,你别打我了,是我干的,我承认是我干的了。”
听着这看似承认实则否认的茶言茶语,宋惠听了不仅没有出气的感觉,反而更气的脸都红了,绝不肯就此罢休。
她不知道什么叫绿茶,但是本能的觉得眼前的白三丫更加让她讨厌,于是即使有人拦着,她也费劲的伸长了胳膊想要打三丫。
“爹!爹!爹啊!爹你去哪里了呀!”白沉音觉得气候到了沙哑着嗓子哭着叫爹,一声比一声凄厉。
听的村民们的心跟着酸了起来,没爹的孩子就是惨!
他们看宋惠那蛮横不讲理的模样,心也偏到了小可怜白三丫那儿。
“三丫,三丫,你怎么了?”这时王大妮赶了过来,听说嫂子用擀面杖打孩子,连忙挤开人群,扑在白沉音的身上,左看右看,生怕她受伤。
“娘!”白沉音反手抱住王大妮,哭的很伤心。
见白三丫的母亲来了,宋惠对她横眉冷对道:“弟妹,你得好好教训一下三丫,竟然敢欺负富贵!还想不想死后让富贵摔盆了?”
以往王大妮肯定会迟疑,可是现在她准备去找丈夫,以后会有自己的儿子,又岂会在乎嫂子挑拨的话。
如今王大妮再瞧宋惠,只觉得她面目可憎,愤怒质问道:“嫂子,富贵是受伤了吗?”
“没受伤,但是三丫欺负塞屎到富贵嘴里,不应该打吗?”宋惠同意气愤。
“富贵什么性子大家谁不知道,大家都把他当眼珠儿看护。三丫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可不敢靠近。你不问原因,就往死里打我的三丫,你还有良心吗!”王大妮越数落越气愤。
若不是富贵欺负三丫,三丫又岂吃毒草自杀?如今更是像变了个人一样。
宋惠被王大妮的反抗气坏了,怒骂道:“欺负富贵你还有理了是吧!为了个赔钱货,弟妹你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王大妮争锋相对,厉声道:“这是我女儿,不是什么赔钱货。难道我女儿就活该让你儿子欺负?”
“王大妮,你在做什么?”一声厉喝打断两人的争吵。
众人齐齐回头,便见白老太太打了根树枝缓缓走来,在她身后,正是白富贵。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白富贵一见白沉音立刻红了眼,越过白老太太,飞快的跑向白沉音,扯住她的头发就打。
白沉音岂会让他,指甲掐在白富贵的腰上软肉,张嘴狠咬他的肩膀。
两个人顿时打在一起。
王大妮见状连忙伸手想要来开两人。
正巧白富贵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宋惠以为王大妮在拉偏架,顿时扑在了王大妮的身上捶打。
白沉音还有心思观察四周,见宋惠扑在上方,巧劲汇在脚上,一脚踢中宋惠汇阴处。
宋惠嗷的一声大叫,打的更狠了。
白老太太见白富贵被打,连忙赶到边上,举起树枝想打白沉音和王大妮,可是王大妮上面有宋惠压着,还是宋惠挨打的多。而白沉音总能“恰好”避开树枝,每每让白富贵挨打。
如此一来,白老太太只好收手,让四周的村民帮忙拉架。
村民看热闹看的差不多了,几人同上,这才将四人拉开。
四人站成两队,面对面。
只见白沉音一只眼睛青了,脸上还有青痕,王大妮也被撕下几缕头发,而宋惠夹着腿,白富贵嗷嗷大哭。
白老太太上去乖孙哭的厉害,举起树枝就往白沉音身上打。
王大妮连忙楼主白沉音,护着她,对老太太说道:“娘,三丫不是故意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好!”白老太太毫无顾忌,树枝落在母女身上,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重。
树枝不粗,反而细而软,打在人身上像鞭子一样,留下一道道红痕,极痛。
母女俩抱头痛哭,王大妮嘴里叫着有田,而白沉音嘴里叫着爹。
白老太太这一动手,王大妮的心彻底凉了。
如今她尚且能干便如此刻薄,若是老了岂不是也被赶出家门。
围观村民瞧着可怜,便有人上前夺走树枝,劝道:“白大娘,别打了。”
白老太太也打的累了,喘着气道:“这两个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还敢欺富贵。”
白沉音轻轻掐了掐王大妮的腰,王大妮瞧着白老太太刻薄的模样,脑海中闪过银项链红宝石,心一狠,跪倒在白老太太面前。
王大妮高声道:“娘啊,家里的活大部分都是我和三丫做的,一天清闲的日子也没有,难道连口饭也不该吃?”
和白老太太不对付的王奶奶听说有热闹看,正好赶了过来,听到这话,瞧着白老太嘲讽道:“哪有让马儿跑还不让马儿吃草的!”
白老太太顿觉脸上挂不住,对王大妮低吼道:“你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嘛,赶紧回家干活!”
王大妮身子没动,抬头四顾,“大家伙今天也看到了,我王大妮往日勤勤恳恳,过得却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我自己这辈子也就罢了,但是万万不能让女儿也落到我的地步。”
白沉音抱住王大妮的胳膊,大声道:“我们去找爹!”
“我知道你们觉得有田死了,我没有依靠了,欺负我们也得劲了。”大家知道这说的是白家人。
“可是我不信有田死了,既然家里容不下我们母女,那我们就去找有田做主!”
“我呸!你个小蹄子是想分家去找野男人吧,想都别想!你生是我们白家的人,死是我们白家的鬼。”白老太一口老痰吐在王大妮身上。
这就是仗着王大妮没有娘家,将王大妮视作了白家的所有物。
王大妮微微变色,隐忍道:“娘,你污蔑我没用,我是什么人,大家伙都清楚。今天你就是说出再多的污言秽语,我也得把话放在这。”
“今儿我王大妮豁出去了,绝不再忍气吞声!我便是一路要饭,也要去找有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大妮神色坚毅,口气决然,显然是下定决心了。
有村民劝道:“大妮,你可不能冲动啊。外面到处在打仗,太危险了。”
王大妮不说话,直盯盯的望着白老太太,坚定道:“我不怕,如果死在外面了,那就是我的命。”
白沉音察觉到了王大妮的态度的转变,握紧了她的手。
心想未知的命运有千万种可能,总好过眼前一望到底的人生。
白老太太怒火攻心,气急,“好呀!原来你就是打着分家的主意是吧?”
虽然王大妮说的是去找丈夫,但是听在白老太太的耳中,却自动理解为分家。
“你想去找老二?有本事你现在就给我滚,别回家拿一针一线。”老太太再次给了王大妮一棍子,怒气冲冲的回家找老头子商量。
宋惠冷哼一声,牵着白富贵也跟着走了。
村民见没热闹看了,便也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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