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将洗漱用品拎回18楼公寓。
坐在家中的沙发上,随手给云之浅打了个电话。
“灵灵”
由于半个小时前两人刚通过一通电话。这会儿孟灵的电话再次打进来。
电话那头云之浅语气里的诧异几乎不加遮掩。
孟灵顿了顿“小姨,问你个事儿。”
云之浅啜了口咖啡“说。”
“云女士目前的处境是不是很困难”孟灵也不绕弯子。
直截了当进入主题“或者换句话来问,如果我现在和谢少帅离婚,会带来什么后果”
“不知道。”云之浅顿了顿,补充了句“但是你只需要明白一个道理,帝国议会和联邦军方合作,并不仅仅因为你们这一份联姻。双方合作涉及了多方面利益。”
云之浅话锋一转“你那边婚姻状态不太好”
感受到关心,孟灵笑了下“也不是,婚姻不适合我,我需要自由。因此奶奶那边,我给她补偿一项技术”
云之浅“需不需要我回头帮你说服云女士”
“不用。”孟灵眯了下眼睛“浅浅,我记得你们公司也有参与抑制剂加工制造对不对”
云之浅“嗯。”
孟灵换了个手,收敛了眼底的,漫不经心“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作为一个优秀的商人,云之浅虽然不知道孟灵这个怪物曾经从事过什么。
但是她们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建立了相当深厚的信任度。
孟灵既然说了合作。
云之浅的语气便也认真了不少“你先说来看看,合作什么”
“升级款抑制香。”孟灵慢悠悠的说,托腮认真想了三秒钟,再次补充道“给我两个月时间,如果恢复到全盛时期,维纳斯爱情的改造配方应该也不难。”
云之浅“艹你和我开玩笑。”
孟灵站起身,单手拉开窗帘,扯了扯唇“你应该知道我是古地球人对吧”
通讯器那头,云之浅深吸了一口气“所以”
孟灵温吞的笑了下“我以前的字也叫孟灵,职业是古地球制香师,不巧维纳斯爱情是我曾经调制的一瓶劣质香料”
孟灵用的是“制香师”自称,她发现说出
这三个字并不难。
维纳斯爱情这款香料是她职业生涯的污点,但是它并不是一无是处、
当它能拯救整个星际人口的生育问题的时候,它应该被推广给大众。
那玩意儿有一句话,说的极对。
“这个世界上,不是黑既是黑,白既是白。”
她是陈氏第八代制香师,香德为造福人类,令人修身养性。
她原本可以做到。
阳光斜射在孟灵眼底,她浅淡的笑了一下,黑黢黢的眼睛在这一刻,清透明亮。
通讯器那头,云之浅呛咳了一声,忍不住骂了句“卧槽
谢诺丞洗完澡,客厅并没有看见孟灵的影子。
半垂的眼睫缓慢的掀开,环视了一眼四周,又慢慢的耷拉了下去。
默不吭声的在空荡荡的复式楼内来回晃荡了一遍。
这套复式楼买来有一年了,谢诺丞后来很少会回来住。
房子内所有的装修风格,都是按照那人的喜好布置的。
到谢诺丞发现,有一天他住在这里,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时候。
便克制着自己,每个月过来一次。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将这份思恋藏在这栋房子内。
直到这套顶层复式迎来了它真正的主人。
谢诺丞转了一圈回来,没有发现人影,自嘲的笑了声。
那人如所料,将当成了随时抛弃的炮友。
第一天早上,竟然连装样子也不愿意
一如既往的没有心。
谢诺丞皱眉,看向楼下楼下空荡荡的客厅。
脚尖点地,朝二楼小隔层走去,湿掉的短发尚未来得及擦拭,水珠顺着的脸部轮廓,砸落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就像是时钟流速的声音。
站在上了锁的隔层门口,犹豫了一秒,脑海中回忆起私人心理医生千叮咛万嘱咐的心理暗室。
“你需要克制情绪,就尽量不要去碰触回忆。”
谢诺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今天并不能冷静下来,手指不听使唤的触上指纹锁。
楼下厨房冷不丁传来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打断了开锁的动作。。
谢诺丞顿了顿,抬起头,眼底沉闷的郁色随着这短暂的提示音,缓缓的褪去。
大长腿踩在地板上,步伐凌乱的走向厨房。
人至门口
,故意停顿了一会儿,轻咳一声,推门而入。。
字形状的料理台前,依然没有人,却放着一碗干粥。
蒸锅内插着电源,显示保温状态。
谢诺丞上两步,掀开锅盖,扑鼻软糯的米香钻入鼻腔。
也许是摁错了开关的原因,锅内的稀饭已经干掉了。
谢诺丞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深褐色的眼底乌云拨开掠了丝笑。
吊着眼皮,嫌弃的盯着搁置在一边冷掉的白粥白米饭,双手诚实的捧着瓷碗,缓慢的凑至唇边,就着碗沿,尝了一口。
而后吃了一碗又添上一碗
男人懒散的依靠在料理台边,将一大锅白米饭吃完才肯罢休。
吃完后,小腹涨的难受,偷偷摸摸动了动耳朵,见面没有人,放心的松开皮带,释放出被勒紧的腰围。
手指这边还没有收回来,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慵懒的淡笑“怎么又痒了”
痒又
谢诺丞慢半拍的抬起头,猝不及防撞入门口女人满是戏谑的冷眸中。
先是一愣,尴尬的缩回手指。
而后分辨出她眼睛里的情绪时,瞳孔骤缩了下来。
女aha那双黑黢黢的瞳仁内不是单纯的戏谑。
投射过来目光更多的是看待一个硅胶人偶的不屑、玩味,甚至带着股侮辱人的调侃。
谢诺丞抬睫,手指藏在身后的位置,紧紧的攥了起来。
一瞬不瞬的盯着孟灵,试图从她的眼睛中寻找出一期待看见的柔软。
但是可惜,并没有。
她这幅似笑非笑的神色,分明将当成了一个欠艹,欠揍,随时随地yu求不满,浪翻天的oga。
谢诺丞眼底彻底失去笑意,兜头一盆凉水泼下去,透心凉。
这样的结果,早在他第二次骗她的时候,就已经提预料好了。
可是此刻当真正从她眼底看见了那份侮辱性的鄙夷的时候。
谢诺丞恍然发现自己没有预想中坦然接受。
不受控制的上两步,故作平静瞥了她一眼。
“不是痒,是痛。”谢诺丞冷着脸纠正她。
话落意味深长的扯了下唇,语调故作嘲讽“但是你也没必要这么草木皆兵一直提醒我。你作为女a技术不好,弄痛oga这种事情我不会乱说,放心
,昂”
谢诺丞伸出手安抚的拍了拍孟灵的肩头,沉嗓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极为好听。
可是凑起来的话,如出一辙的欠揍。
孟灵原本也没想怎么着,和平分手,她甚至好心的不会揭穿这一个月精彩的伪装。
只可惜
这张嘴过分口嗨。
孟灵抬起手,五指并拢,高高的扬起来,快而狠的落下去。
没预料到她会动手,谢诺丞瞳孔缩了缩,却梗直着脖子没有动。
能够轻而易举的避开孟灵的手,但是身体却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经历昨晚那样的亲密接触,的身上保留了孟灵信息素的味道,即便没有被她完全标记。肌肤相触,也又一次被临时标记上她的味道。
作为oga,不管是心理生理上,会本能臣服她。
谢诺丞垂下眼睫,下巴微抬,直面这一掌。
孟灵的手腕近在眼前,又细又白,露出一小截,盈盈一握。
界都传,孟天仙的手很软,手上的力道更软。
只有谢诺丞一人明白,s的力气相反很大。
以为自己不怕痛。
只是当这只柔软的手扬起来的这一刻,谢诺丞眯着眼,心脏短暂的失去了节拍。
然而
脸上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出现,那只手在落下来的一瞬间,转变了方向。
“啪”
“啪”
“啪”
孟灵眯着眼,最终卸去了大半力道打在谢诺丞的臀上。
男人凌厉的桃花眼软软的垂了下去,看向她的目光,沉寂到震惊,而后归于恼羞成怒。
将眼底的情绪收入眼底,见那张薄唇发出沙哑的冷哼声。
似乎又要逼逼机一样无差攻击人。
孟灵烦躁的横了一眼,她拍了拍手上不存在浮灰。
抬脚往走,语气里没多少温度,“谢诺丞,出去谈谈。”
谢诺丞手中夹着一根烟,奶白色的烟圈从指尖蹿起。
半边脸笼罩在烟雾缭绕中。
沙发的对侧,女aha手心躺着颗胶囊,玫红色,指甲壳大小。
“这是避孕药,你吃一颗。”孟灵将药丸递至他身前。
谢诺丞没有接,慢悠悠的抬起头,掀开眼皮,睨了她一眼。
这饱含深意的一眼,露出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却又转瞬消逝,在眼眶中逐渐干涸。
孟灵皱了皱眉头,谢诺丞身上那股令人不舒服气息,再次外张开来。
令她烦躁的别开视线“昨晚的事情,很抱歉。”
“没必要道歉,你情我愿的事儿,要不是你提起来,我马上就能忘记了。”
男人盯着烟圈,大长腿交叠着,状似漫不经心的回了句。
只是那双深褐色的眼睛自始至终笼罩在烟圈中。
“我介意。”,孟灵打断他,她将胶囊强行塞入他的手心,黑黢黢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眼神凌锐。
男人背脊僵了僵,有那么一刻,翘起的二郎腿停顿了片刻,压在下面的长腿绷不住笔直的形状,弯曲了下来。
“你应该调查过我的过往,我个人婚姻观不太强。不喜欢和任何男o有身体上的牵扯。”孟灵适当放软了声线,语气却足够强硬。
“昨天的事情在我清醒状态下绝对不可能发生,但是既然意外出现,就没办法当成没有发生过。我和你之间的契约不能继续进行下去。”
孟灵盯着谢诺丞的眼睛,恰到好处的偏过头“你如果需要什么补偿,尽管跟我提。能力范围我”
“小费”
谢诺丞不可置信的笑了下“请问这位小姐你有什么能力包养每年贡献给联邦财政收入占比百分之八十的我呢”
男人倨傲的掀开眼皮迎上她的视线,幽邃的目光压过来,浓郁的暮色沉甸甸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孟灵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我”
“孟灵。”谢诺丞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抬手吸了一口烟,而后温吞吞的吐出一连串烟圈。
手指顺势弹了弹,带着火星的烟灰顺势落在他苍白的手指上,很快烫出一抹瑰丽的色彩。
谢诺丞似乎没感觉到疼,最后瞥了她一眼“我也不至于这么下jian吧你这么作践我做什么”
孟灵一愣,只见男人站起身,气息压过来。
她条件反射的抬起手,而也仅仅只是端起茶几上的玻璃杯。
谢诺丞薄唇狠狠的翘着,露出抹讥讽而凉薄的弧度“这么害怕我靠近你可是aha,信息素罩在我头顶,我就得撅着屁股任你c。没想到你却将它当回事儿,搞的根殉葬
一样正经,但是呢昨晚的你可是跟发了疯的打z机一样”
谢诺丞最后一个句话没说出来,孟灵伸手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这一次用尽了力气。
孟灵绷着脸“说完了没”
她面沉如水的盯着的眼睛,对上男人刺猬一样尖锐的目光。
忽然认输一般,冷漠的笑了下“别装了,非要让我揭开最后一层遮羞布谢教授非常感谢你这一个月倾情演出ga”
谢诺丞脸色瞬间僵硬了下来。
四目相对,气氛降到冰点。
良久的沉默后,男人身形晃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语气平静“什么时候发现的”
孟灵轻笑“就刚才。”
她指了指手心里攥紧的胶囊,不耐烦的催促道“喝下它。只要你以后不再继续纠缠,咱们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落地窗的光影被沙发吞没,重新跌坐回沙发内的男人缓慢的抬起头,硬质碎发沾着水珠。
顺着额头落在浓密的睫毛上,颤颤巍巍,将坠不坠。
深褐色的瞳仁内没有光影消失,黯淡无波。
翘着唇,这份笑意却也并未抵达眼底“孟灵。”
谢诺丞抬起手中的药丸,扔入口中,舌头卷起胶囊。
一字一顿的问“你原来这么不放心我”
孟灵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桌面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语气松散“嗯。你不值得我信任。”
这个阳光肆无忌惮披散在室内的正午,男人眉头忽然疲惫的垮了下去,苍白的皮肤在金色阳光的折射下,显得苍白而透明。
收敛起通身的尖刺,放下翘起的二郎腿。
笔直的、端正的坐在沙发上,认真而沉默。
谢诺丞薄唇动了动,折下了一身傲骨,哑声说“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其实我喜欢”我就是想要个孩子。
“ok”孟灵慵懒的勾了勾唇,给了最后一个残忍的笑容“抱歉,你喜欢什么不重要,重要把避孕药喝了。宝贝你该乖一点儿。”
女人黑黢黢的眸子冷的没有温度,谢诺丞张开了嘴,睫毛下垂。
仰头将胶囊吞入腹中,喉头滚动的这一刻。
深褐色的瞳仁对上酒柜台前搁置的一幅宝宝相框,眼底最后一丝骄傲分崩离析。
回头冲着她干净的笑了下“你放心,从此往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阳光下,孟灵眨了下眼睛,男人背靠在沙发上,像座坍塌的山峰。被人折断了挺立的山脊。
孟灵总觉得那个摁断他的人,是自己。
但是他并不是一败涂地。
同样折断了她的底线与从容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很崩溃,我这一章不见了,我找了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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