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既为天子, 自是言出必行,当下不再理会面前钦徽二帝,吩咐禁军堵上二人嘴巴, 直接打入天牢, 明日于午门明正典刑, 凌迟处死。
冤枉吗,可怜吗
一点也不
大宋打不过金国吗
不是的
大宋没有忠臣良将吗
不是的
大宋的百姓不渴望王师北上,收复失地吗
不是的
既然如此, 为什么从北宋到南宋,赵家朝廷始终偏安一隅,苟且偷安
主战派的忠臣们纷纷被贬谪, 孤老他乡,主和派与投降派得到重用, 争先恐后的向金人献好,皇帝就跟没有骨头似的见了金人便跪地求饶, 眼见东京城破、妻女遭辱,竟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不可笑,不滑稽吗
靖康之耻,千古未有之大辱,自东京至北方边界线之中无数平民百姓惨遭劫掠杀害,皇族女性受辱至甚,昔日天下繁华所在的东京被洗劫一空, 岂不令人扼腕痛惜
从更加深远的角度去想, 华夏自汉唐以来的昂扬与骄傲遭受到了致命性的打击, 思想与文化就此趋于保守, 理学对于妇女的压迫愈重, 守节保贞思潮开始盛行,钦徽二帝与赵构更是罪孽深重
开封府在城中张贴布告,阐明事情原委,道是金人派遣两名与二圣容貌相似的金人南下,意图混淆视听,颠覆大宋朝纲,经由满朝文武与太后、贵太妃、长公主们辨认,确定此二人均系金人假扮,罪大恶极,明日午间于午门外行刑,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布告贴完没多久,便有百姓围了上去,听识字的人念了一遍,登时便群情激奋起来。
“这群金国杂种,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
“好在官家和贵人们目光如炬,没被那二人瞒过去”
“凌迟处死这俩金人可有的受了,活该”
“是啊,凌迟,想想就痛”
还有人小声说“长得那么像的话,说不定就是二圣本人呢说不定就是官家见不得二圣回来与他争位”
话音落地,立时便被众人喷了回去“没看告示上边说了吗,文武百官和宫里的太后太妃都说不是,敢请这么多人都瞎了眼,连二圣是真是假都辨别不出”
“就是,这俩金人要真是二圣,官家就该快刀斩乱麻偷偷叫人把他们杀了,何必非得广而告之,在午门外凌迟处死,搞这么大的阵仗”
还有人瞥一眼守在布告旁边的禁军,撇嘴道“若不是二圣相信那个神棍郭京,金人岂能这般轻而易举的打进东京他们在东京停留的时候,死了多少人,糟践了多少姑娘但凡二圣不是皇帝,犯下这等大过,也该被凌迟处死了”
“你怎么敢这么说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人不欲多事,将两手笼在衣袖里,嘟嘟囔囔的走了。
偌大的东京城里边,有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就算是紫宸殿中的朝臣们,又何尝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漠视了“假”二圣的处置结果
并非是他们不够忠君爱国,实在是二圣这两个所谓的君主连半分君王之态都没有,坐视他们还京重享荣华富贵,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算什么,惨遭的百姓们又算什么
等到第二日钦徽二圣行刑之时,李世民下令开恩百姓,允许到午门前观刑,还没到行刑时刻,午门外便聚集起成千上万的百姓,还有些官员也在其中,神色复杂的看着昨夜临时搭建起来的行刑台。
等到午时三刻,便有人押解着钦徽二帝来到此处,明正典刑,凌迟处死。
钦徽二帝被人倒捆住手,嘴巴也被堵上,杀猪似的绑到了柱子上,口中发疯似的支吾出声,奈何却怎么也吐不出塞住嘴巴的抹布。
正值二月上旬,东京的天气尚且有些冷,两人额头上却生出细密的一层汗珠,眼底更是盛满了惊惧与怨恨,满心不甘。
他们都是天子啊
自古王侯将相尚且不辱,天子之死,怎么可以刀剑加身
赵构那个小人,居然真的敢这么对待他们
他一点都不怕吗
不怕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不甘心他们到死都不甘心
大宋与金国连年征战,国内百姓屡遭劫难,对于金人的痛恨尤其严重,宗辅、宗弼等人还没有被交换回去的时候,每天都得被带出游街,一个多月过去,东京百姓半分都不曾觉得厌倦腻烦,得了空便出去关照那伙人几分,吐口唾沫骂骂娘,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这会儿再见到了“假扮二圣”的金人,自然不会有多宽宥,怒骂过后,烂菜叶与臭鸡蛋齐飞,径直砸到了那二人脑袋上。
还有人直接就把那二人当成了二圣本人,看守的禁军还没反应过来,一桶秽物便兜头将那二人泼个正着。
几名禁军看着衣袍上溅上的不明液体,眉毛不约而同的抖了抖,那边泼向那二人的老妇人已经咒骂起来,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骂金人没关系,但是当着禁军的面儿骂二圣,便有些不合时宜了。
看守的差役近前去劝阻,那老妇人发疯似的将他们挥开,痛哭道“骂的就是那父子俩,挨千刀的畜生他们一死了之,浪子回头金不换,别人呢我儿死于东京之战,唯一的女儿又被开封府抓走送入金人营中,当今官家圣明,打退金人之后将被掳走的百姓赎回,我日盼夜盼,只盼着能跟女儿团聚,最后等到的却是她的尸首,被那群畜生折磨的不成人形”
“天杀的太上皇”她嚎啕大哭“他们算什么痛改前非我儿何辜,我女儿又何辜他们才是真正死的惨烈别说二圣死了,就算没死,抓起来千刀万剐了也不冤枉他们”
靖康之役时,东京城中的百姓们谁家没有儿女,谁家没有丧声
现下听这老妇人哭的可怜,不免触动情肠,也跟着落下泪去。
钦徽二帝起初还满心愤恨不甘,听到此处,却是面如土色,惊愕非常,脸上仅有的几分血色都失去了。
他们的手脚被束缚住,嘴巴都被堵上,可是耳朵还能听,眼睛还能看。
午门前偌大的广场上站满了动静百姓,男女老少都有,有的低声抽泣,有的彼此搀扶,有的抓起石头往他们身上砸,眼神中充斥着仇恨,还有人哭着大骂他们父子俩,用他们难以想象的恶毒语言咒骂他们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来世托生成畜生,永世不得超生
竟无一人对他们有所缅怀,显露出几分怀念之色
朝臣不认他们,妻妾不认他们,儿女不认他们,现在,连百姓都不肯认他们了
回首往昔,他们究竟是活了些什么
行刑持续了整整三天,钦徽二帝的痛苦也持续了三天,李世民该吃吃该睡睡,午饭的时候还能多吃一碗饭,丝毫不觉得有心理压力。
他悄悄跟空间里边的几个老伙计说“那俩王八犊子说我下了地府之后一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只是我觉得按照阎君的评判方式,假设我原本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杀了他们之后怕得立地成仙”
皇帝们都笑了。
行刑持续了三天,钦徽二帝自然也硬生生的挺了三天,等最后那日行刑结束之后,亲信入宫回禀“官家,那两名假扮二圣的金人死了,尸身该当如何处置”
李世民头也没抬“投入焚尸炉烧掉便是了。”
亲信应声而去。
三天时间过去,被俘的金国宗室们终于做出了选择。
经过既不友好也不愉快的洽谈之后,三名地位稍低的金国宗室丢掉了脑袋,再次之一些的七名宗室丢掉了手臂,剩下的所有人都丢掉了手指,有的是一根,有的是两根。
李纲心满意足的统计了结果出来,很快便走完了最后一道交接程序,将宗辅、宗弼等人交与金国来使,同时,又和蔼可亲的向他们道别,笑容友善的说了句“欢迎下次光临”。
宗辅等人皮笑肉不笑的登上了北上回国的马车,还未抵达金国境内,便在来使口中得知上京遭逢巨变的消息,刚刚才因为脱离虎口稍显和悦的神色,马上便蒙上了一层浓重阴云。
宗弼听闻妻子仆散氏中了一箭,府邸还被宗干下令放火烧了,眉头立时便紧紧皱起,然而幸福本就是对比当中得出来的,看一眼旁边悲痛欲绝的宗辅,他瞬间又觉得局势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
虽然我被俘了但是我三哥被俘了两次。
虽然我老婆中箭了,情况很危险但是我三哥全家都被杀了,连个婴孩都没能留下。
最重要的一点是宗干还没有死,附从作乱的宗室也没有得到严惩,可想而知,皇叔并不打算要他们性命,削弱女真实力。
下一任储君必定得出自太祖一系,而太祖成年的太子就那么几个宗干不可能了,宗望业已去世,宗峻死的更早,皇叔也说了,其子不可能继位,也就是说储君的人选只会在自己和宗辅之间决出。
皇叔他要保宗干等人性命,这也就意味着他其实只有一个选择真要是立了宗辅,他能忍得住不给自己妻儿家小报仇
宗弼坐在船上渡过黄河,想要放声大笑,踌躇几瞬之后,到底是按捺住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为交付巨额赎金换自己一行人回去的关系,上京宗室已经与自家闹崩,而原本应该坐在同一条船上的被俘宗室们,却因为宋人的离间而彼此仇视。
宗弼低下头去,看着自己少了一根手指的左手,眸光随之阴沉下去。
自从建国以来,金朝的都城上京少有这般气氛低迷的时候,饶是得知宗辅、宗弼等人顺利还京,也没能组织起一场有序而热烈的欢迎仪式,只有各家亲眷在城外等候,见到自家男人之后哭泣落泪,且没过多久,便被同样等候良久的宫中侍从分开,传金太宗令,将他们带到宫中。
宗弼家来的是侧妃,道是正妃仆散氏重伤未愈,还在家中休养,宗辅家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来,凄凄惨惨戚戚。
宗弼看得唏嘘,虽是竞争关系,也不觉生了几分怜悯,安抚般的拍了拍他肩膀,什么话都没说。
宗辅勉强扯出来一个笑。
对于大多数病人来说,冬天都不算是个好的季节。
天气冷,病情时有反复,对于金太宗这样的老人来说,这时节便更加艰难了。
起初还只是会在夜里咳嗽吐血,渐渐的发展成了昏睡不醒,一整天只有两三个时辰的清醒的,说话也变得吃力起来。
他心知自己大限已到,只是宗辅、宗弼等人还不曾归国,只得强行硬撑,唯恐再出现什么意外,甚至都不许唐括皇后在侧侍奉,只留下亲信侍从看顾左右,趁着自己清醒的时候早做安排,为继任者扫平障碍。
宗辅、宗弼等人听金太宗身边亲信道是陛下近来不太好,尚且有些不信,待到了宫中,见到躺在塌上大口喘息着,面色苍白、只剩下一把骨头的金太宗,着实吃了一惊,愕然跪地,问皇叔近来如何。
金太宗病的严重,连视力都有些模糊,眯起眼睛之后,方才辨认出来者是谁。
一直提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散了下去,他示意侍从将自己搀扶起来,旋即下令传召太祖、太宗后人来此,自己有话吩咐。
亲信知晓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含着眼泪应了。
不多时,该来的都来了,唐括皇后手里紧紧地捏着一方手帕,眸色幽暗,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丈夫。
金倚在靠枕上,双目无神的望向头顶床帐,像是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如此过了片刻,他转过头去,双目恋恋不舍的在长子完颜宗磐脸上短暂停滞,很快又逼着自己狠下心肠,将目光转向太祖诸子。
宗辅、宗弼、宗隽、宗敏
视线迅速在众人脸上扫过,金太宗很快定下心来,咳嗽几声,咽下一口血后,伸手道“宗弼,到我身边来”
话音落地,殿中其余人神色各异,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到了宗弼身上。
完颜宗弼心下大喜,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面有悲色,恭敬应声之后,起身到金太宗床前跪下“侄儿在”
金太宗抚着他的头顶,话却是对其余人说的“皇兄第四子宗弼,人品贵重,屡建功勋,合宜承继大统,今日我册立他为谙班勃极烈,你们谁有异议”
底下传来一阵小声的议论,却无人抬高声音反对。
金太宗轻轻颔首,像是了结了一件心事一般,迅速道“我之后以梁王宗弼为谙班勃极烈,宗弼之后,当立者为我儿宗磐”
完颜宗弼心头转着数个主意,只是这时候肉都要掉到嘴里去了,他没理由节外生枝,当即便流泪道“皇叔所言,侄儿必定铭记于心,绝不辜负皇叔厚爱,更不敢轻慢宗磐半分”
完颜宗磐与唐括皇后站在一侧,不知道该觉得失落还是该觉得高兴。
金太宗却在这时候转向他们,叮嘱道“宗磐,你叔父以你为谙班勃极烈,你之后还政于之后,立亶儿为谙班勃极烈”
完颜宗磐闷声道“是,儿子记住了”
蒲察氏拉着完颜亶的小手,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此后金太宗又有诸多安排,从宗室的加恩与惩处,到接下来与宋国的交战接触,不一而足。
这些话大抵已经在他心头盘旋过若干次,现下信手拈来,极为流畅,众人见他脸上似乎添了几分血色,言语也愈发顺畅,心头不禁浮现出几分悲意。
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现下如此,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金太宗自己也知道,长长的说完一席话之后,又低头看宗弼,流泪道“大金建国不过十余年,宗弼,不要叫它亡在你手里啊”
宗弼道“是”
金太宗又向宗辅伸手,将他的手掌递到宗弼手中,谆谆教诲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大金风雨飘摇,正是最危难的时候,千万不要彼此内讧,空耗国力,知道吗”
宗辅心下冷笑。
皇叔,被杀了全家的不是你,你自然说得轻巧话
表面上却也含泪点头。
金太宗目光欣慰的点点头,大喊了几声“好”,便大睁着双眼,就此中断了呼吸
完颜宗弼怔了几瞬,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探他鼻息,惊愕之后,很快大哭出声“皇叔大行了”
低头抽泣之时,唇角却悄无声息的翘了起来。
唐括皇后两腿一软,跌坐在地,完颜宗磐陪在母亲身边,望向宗弼的眼神中有难以掩饰的敌意与仇视。
宗辅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目光不易察觉的自某几家宗室脸上划过。
殿中人神色各异,表面上哭声四起,暗地里心怀鬼胎,金太宗临死前期盼不已的兄弟齐心,注定是不能够了。
早在上京发生动乱的时候,李世民便接到了消息,早早有所安排,现下城中细作听闻金太宗大行,立时便行动起来,按照此前布置,散发风声出去。
陛下表面上将皇位传位梁王宗弼,实际上只是用他来当靶子罢了,叫他当皇帝,此前附从宗干作乱的宗室能安心吗
不止呢,听说梁王为了平安回京,甚至不惜杀害同被俘虏的宗室这种人谁敢信他
还有啊,我猜梁王登位之后,很快就会报复那些反对赎他回来的人
宗辅三太子的家小都没了,即便再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下来呢,等梁王死了,太祖一系后继无人,皇位还不是要传到太宗嫡子手中去
那群年轻狐狸再怎么狡猾,怕也斗不过大行皇帝这个老辣猎人
金太宗嫡子完颜宗磐麾下的某个谋臣归家之后,便见爱妾满脸惶恐,侍奉他脱去披风之后,不安道“我听底下人来回话,都说是风向不对,梁王向来恩怨分明,此前上京阻止赎他回京之人众多,还因此惹出了一场大战,他真能毫不记恨毕竟当初,皇后与嫡皇子可都是坐山观虎斗呀”
说完,又讲起近来市井之间流传颇广的那些传言。
那谋臣听罢,眉头便拧个疙瘩,把刚脱下的披风穿回去,转身出门去求见完颜宗磐。
游牧民族可没有中原那么多忌讳,说兵变就兵变,杀父弑兄都没什么了不得的,更别说是杀个把子侄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谁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系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市井之间的传言完颜宗磐也听说了,本就对宗弼极为不满,再听那谋臣说完,便更加添了几分搞事的想法。
只是他向来敬重父亲,记得金太宗临终前的遗言,惴惴不安前去问唐括皇后该当如何。
唐括皇后唯有冷笑“痴儿,今日你不杀宗弼,来日宗弼必定杀你”
她道“你父亲这些年是如何为你筹谋,一心希望你能成为谙班勃极烈的,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个死心眼,放不下大金山河,又不肯对侄子痛下杀手,这才有今日局面,他尚且如此,你猜梁王想不想叫自己亲儿当谙班勃极烈你猜梁王有没有你父亲那样的情操,能为大金牺牲亲儿利益”
字字句句都扎在完颜宗磐心上。
他眉宇间盈荡着几分阴鸷,神情几转,终于定下心来“还请母后助我”
有人挑唆完颜宗磐起事,另有人挑唆宗弼生疑。
某个犯了罪从南边逃来的宋人力劝宗弼先下手为强,如若不然,一定会成为唐括皇后母子的刀下亡魂。
宗弼毕竟也是名将良才,闻言便下令将那宋人押下处死“皇叔大行,内忧外患,这时候你撺掇我对皇叔留下的孤儿寡母动手,是何居心若是错杀此二人,只怕大金立时便要乱起来了”
“梁王,我这可都是为您好啊”
那宋人分辩道“您刚刚抵达上京没多久,手下有多少势力,暗地里又得罪过多少人可唐括皇后和嫡皇子却在这儿扎根数年,您扪心自问,真是闹将起来,大行皇帝留下的亲信到底是听您的,还是听唐括皇后的”
宗弼神色阴晴不定,不曾言语,只是挥一挥手,示意下属将他放开。
那宋人见状,便知他心中亦有猜疑,眼珠转了一转,又低声进言道“梁王若是不信,我倒有一妙计,唐括皇后若要对您动手,必然不敢公然为之,您只需”
宗弼眉头郁色微松,赞许的看他一眼,颔首道“便依你之见”
七日之后,金太宗的祭礼之上,宗弼饮下毒酒身亡。
唐括皇后作为金太宗之妻、皇室里地位最为尊崇的女人出面主事,要求依从金太宗临终所言,册立嫡皇子完颜宗磐为新君。
正当一众宗室朝臣神情惊愕、猝不及防时,宗弼却带着一众亲随,脸色阴沉的出现在丧仪上。
死的只是一名替身而已。
但唐括皇后和完颜宗磐想杀他却是真的
金太宗临终之前艰难维系起来的完颜氏皇族霎时间分崩离析,四分五裂
事发之后七日,李世民接到了细作传书。
唐括皇后与完颜宗磐作为太宗嫡系,在上京城中拥有天然的地利因素,饶是宗弼早有准备,也吃了暗亏,仓皇逃走时中了一箭,而宗辅却联合松散宗室发难,与此同时,被幽禁在五国城的宗干也不安分,杀死看守他的金人,被亲信趁乱救走
总而言之,只一个乱字罢了。
铁板一块的金国是狼,四分五裂的金国狗都不如。
李世民将那封密信烧掉,莞尔轻笑,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便听殿外传来侍从们的问安声。
不多时,玉雪可爱的小公主迈着小步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李世民仿佛受了当心一箭,呜呜呜我的崽崽真可爱鸭
保母们看小公主走的还算稳当,便不曾阻拦,眼见着她投到年轻官家怀里去,方才暗松口气,悄无声息的后退几步,叫这父女二人相处。
李世民娴熟的将女儿抱起,亲亲她小脸蛋,转头便带着她出去散步,宫里边呆的没意思,索性就出宫往宗泽府上闲逛。
他到的也巧,宗家人正吃饭,岳飞也在。
李世民吩咐众人不必拘礼,抱着小公主落座之后,又问道“鹏举怎么也在这儿”
岳飞笑道“今日宗帅孙儿生辰,老人家不欲大办,只叫臣来凑个热闹。”
“是吗。”李世民不曾想还是个特殊日子,视线一扫,便见宗泽儿媳妇身边坐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眉宇间隐约透着将门之子的英气,他爱屋及乌,笑吟吟的问了句“叫什么名字啊”
那男孩子也不拘谨,站起身来,落落大方道“回禀官家,小子名叫宗正,正大光明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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