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第 244 章

    岑修竹“”

    岑修竹“”

    她怔在当场, 愕然看着面前男子,死而复生之后,第一次觉得有些无措“魏公, 你”

    曹操便叹一口气, 目光温和的看着她, 语气无奈而伤感“婚姻大事,岂可儿戏鸭头,你现在还太小,根本不懂何为世间情爱,以后不要再像今天这样做傻事了。回去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你母亲, 亦或者是姨母, 多听取她们这些过来人的意见, 不会有错的。”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岑修竹心头又是感怀,又是动容,却执拗道“不,这是我的婚姻, 我的一生,我自己能拿主意的”

    她生的美貌,情绪激动之下, 眼底泪光盈盈,宛若三月里的一枝桃花,不胜娇美。

    刘彻在空间里边咂咂嘴, 说“阿瞒, 不说脑子,她长得还挺好看的, 你真是一点都不动心”

    曹操目光迅速在岑修竹身上扫过, 敬谢不敏“这鸭头有十三吗看看这小身板, 再看看这胸脯,平得让我想起许诸。”

    皇帝们在空间里笑出了猪叫。

    然后曹操定一定神,向一侧满目期望看着自己的岑修竹道“傻鸭头,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不要再迷恋叔叔了”

    他深沉道“你的眼底透着茫然,你只是一时走了弯路。”

    岑修竹心头猛地一慌,匆忙伸手去拉他衣袖“不是这样的”却到底没有拉住,眼睁睁看着他朝自己淡淡颔首,扬鞭远去。

    马蹄声达达远去,溅起一阵扬尘,只留岑修竹独自留在原处,面颊微红,抱着怀中大氅,慢慢捏紧拳头“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

    岑修竹回到岑府,立时便往正房去寻母亲,进门之后二话不说,便跪在了她面前“阿娘,女儿有了心上人,还请您成全”

    岑夫人原本正在同几个陪嫁心腹核对上个月府里的账本,陡然听女儿说了这么一句,霎时间被惊得花容失色。

    她神色一肃,递了个眼色过去,心腹便心领神会的带领着一众仆婢退了下去,只留母女俩在内室叙话。

    岑修竹仍旧跪在地上,满脸固执、仰着头看着母亲,非要她马上给个回复。

    岑夫人眼睫微垂,瞥见她怀里抱着的明显是男子制式的大氅,脸色不禁有些晦暗,再开口时,语气倒还和缓“是哪家的郎君”

    岑修竹刷了个小心眼,没敢直接说出来“是长安任家的人。”

    岑夫人听罢,脸色果然为之一缓。

    任家世代簪缨,钟鸣鼎食,年长一辈的三兄弟都不是糊涂人,几十年了朝堂上都没站错过队,家里边儿孙教养的也不坏,道一句满门芝兰玉树,倒也不算过誉。

    岑夫人在心里边盘算着人选。

    任家的长房世子业已成婚,次子也已经娶妻,倒是那位佟夫人着实宜男,足足生了四个儿子,虽说都是庶子,只是长房正妻早逝,她又有诰命在身,所出之子倒也可以算是半个嫡子了。

    二房只有一根独苗,听说很是出挑,早早便定了亲。

    三房的几个嫡子也都没有成家,却不知定亲了没有,暂时还没有听到风声,大抵是没有吧

    岑夫人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情,真真是认准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看她梗着脖子来求自己成全她,真怕她是找了个极不如意的人选,这时候略一分析,心头倒是安定许多,又问她“是任家哪一房的”

    岑修竹对了对手指,小声道“是长房的。”

    岑夫人轻轻颔首,又道“是世子的同母弟弟”

    岑修竹心虚的摇了摇头。

    “庶出弟弟么,也罢,”岑夫人眉头微皱,复又松开“只要人品出众,倒也使得,是哪一个”

    岑修竹先是摇头,又是点头,期期艾艾“是,他是”

    岑夫人见状,难免催促“到底是哪一个你不说,我怎么能成全你”

    岑修竹涨红了脸,一狠心道“不是世子的同胞弟弟,也不是那些庶出的,是,是魏公”

    岑夫人大惊失色“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魏公大你多少岁,你们怎么可能世子都比你大了六七岁”

    她面有愠色“我看你是疯了”

    “阿娘,”岑修竹苦苦央求“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求您成全我吧”

    岑夫人面冷如霜,一指她臂间抱着的大氅,冷冷道“你居然背着我和全家人与他私会,暗通款曲修竹,你自己对着镜子看看,还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吗还有这大氅,是他给你的吗”

    岑修竹听得委屈,觑着母亲神色,又唯恐她因此误会心上人,进一步阻拦二人的姻缘,只得实话实说“什么背着人私会、暗通款曲,阿娘,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是我一心思慕于他”

    她将今日之事讲了,末了,又复述曹操所说的话给母亲听。

    岑夫人听罢,心中且怒且叹,五味俱全。

    怒的是女儿小小年纪,脸皮却厚,居然吩咐人打探魏公行踪,寒冬腊月里穿一身单薄舞衣献舞,简直丢尽了岑家的脸

    叹的是女儿虽然糊涂,魏公却不糊涂,不仅没有借着女儿的一片痴愚之心哄骗于她,反而在言辞间将界限划明,不给女儿留下半分遐思空间,最后还特意让女儿将此事告知长辈,否则,自己怕是还要继续被蒙在鼓里。

    女儿打小就被婆母宠坏了,真要是叫她心里边继续憋着这事儿,以后还不定能做出来什么呢

    怪不得朝臣都称赞魏公雅正,观其言行,果然有君子之风。

    这样的男子,也难怪女儿会为之心动了。

    岑夫人暗叹口气,却伸手去拉女儿起身“你先起来吧。”

    岑修竹顺从的站起身来,大喜过望“阿娘,你这是答应了吗”

    岑夫人自诩聪明,却没想到生了这么一个蠢货,她瞪了女儿一眼,语气不善“这事儿是我答应就能成的吗人家魏公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你听不明白还有你们之间的身份差别”

    她苦口婆心道“魏公比你大了一辈,是我这一代的人啊,更别说你们年纪上差了那么多,他已经立了世子,府里又有佟夫人在,你便是真嫁过去,又能落得什么好呢”

    “阿娘,我不是贪图富贵才想嫁给他的,我是真心喜欢他那个人”

    岑修竹坚持道“佟夫人又如何,有诰命又如何,不还是侧室夫人吗至于世子,他不过是妾侍所出,之所以能做世子,还不是因为没有魏公没有嫡出之子若我真的嫁了过去,再诞下嫡子”

    她这话还没说完,脸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嘴巴

    岑夫人脸色铁青“你也是公府出身的女儿,身份尊贵,读过圣贤书的,怎么会有这种念头长安与你相配的勋贵子弟多了去了,再不济,寻个新科进士也是好的,何必非得削尖了脑袋往任家挤更别说你根本就是神女有梦,襄王无意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去”

    岑修竹捂着脸,很是受伤,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阿娘,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动手打我”

    岑夫人同样觉得荒唐你不该打吗

    只是还没等她将这回答说出口,岑修竹便转过身去,哭哭啼啼的往祖母院子里跑去了。

    岑夫人腾的站起身来,想吩咐外边仆婢们将她拦住,吩咐声将将要到嘴边的时候,又停住了。

    拦得住吗。

    难道她还能把女儿在院子里关一辈子不成

    若婆母真心想要插手,那早晚都会插手的,她作为后辈,又如何能拦得住

    岑夫人无力的坐了回去。

    外边寒风呼啸,岑夫人心里边也下着雪,她的陪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内室,见她脸色实在不好,忙斟了杯热茶递上。

    岑夫人端着那杯茶良久,手却仍然是冷的,直到杯中茶彻底冷却,方才叹一口气,重重将其搁下。

    约莫到了傍晚时分,便有昌国大长公主院子里的人来传话,道是大长公主请夫人过去,今晚一家人一块儿聚一聚。

    岑夫人听到此处,心就凉了半截,往婆母院子里去了,便见女儿跪坐在祖母面前执着木槌动作轻柔的帮婆母捶腿,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心脏便愈发沉了下去。

    昌国大长公主见状,也叹口气“我虽是皇家的大长公主,但这血脉关系毕竟也是一代淡过一代,国公又不成器,哥儿年纪还小,担不起家门,现下新君入主长安,朝局不定,正是需要强援的时候,魏公虽然年长修竹诸多,却是个极好的人选”

    她跟儿媳妇分析利弊,从任家的门第到魏公的权柄,最后道“修竹的容貌像了你,满长安都找不到几个能与她比拟的,魏公中年得一娇妻,怎会不爱你也别太拘泥于年岁,修竹若真是嫁过去了,一来成全了她的一番痴心,二来咱们哥儿也有了个好姐夫,日后入朝也有依仗不是要不然,你还能真的全指望他老子”

    岑修竹洋洋得意道“阿娘,你不听我的,总得听祖母的吧”

    昌国大长公主不容违逆的看了过去。

    岑夫人无力的低下了头。

    小江氏成婚三日,便同新婚夫婿一道归宁,夫妻二人脸上殊无喜色,不像是一双新婚眷侣,倒像是一对仇人。

    二人到了江家之后,江光济只看了一眼,便情不自禁的皱起眉来,深深怜惜妹妹的同时,也对着鲁四郎平添了十二分的不满。

    鲁四郎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脸色总是会看的,眼见着江家兄妹联合起来朝他甩脸色,神情便也不甚欢愉,三人各怀心思的吃了午膳,鲁四郎便起身告辞。

    小江氏委委屈屈的站起身来,满心不愿的同丈夫一道归家,却被江光济给叫住了“皇后娘娘惦记着你们,先前打发人来传话,让你们进宫请安。”

    他目光在鲁四郎脸上扫过,带着一丝警告“也好叫人知道,我们江家也不是软柿子,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能欺负的。”

    因为皇帝日前那道赐婚的旨意,皇后吐血卧病,近日来更是缠绵病榻,此前小江氏出嫁虽也遣了女官前来做脸,而皇后本人却因为身体虚弱不得起身,最终不曾亲自返回江家送妹妹出嫁。

    小江氏眼睛盯着邓家,最终却被迫嫁入鲁家,落差之大令人咋舌,她心中痛苦更是难以言表。

    她当然也是希望姐姐帮自己撑腰的,但是相较于短暂的争一时之气,她更清楚一个身体康健、执掌后宫之权的皇后姐姐才能给自己和江家带来更多的利益。

    先前几名女官前去送嫁之时,便含蓄提及皇后身体虚弱,三日归宁之时不会传召她入宫请安,待到甚至稍好一些,再叫她进宫做客,小江氏一一应了,心头也有了准备,这时候陡然得知姐姐传召,惊喜之余,更是暗松口气。

    能够传召自己入宫,有精神见客,料想姐姐身子必然已经大好了吧

    她有心追问,又不愿在鲁四郎面前露怯,想着马上便要入宫见驾了,便强制按捺住心头疑问,凉凉斜丈夫一眼,叫使女扶着,乘坐轿辇入宫。

    皇帝当日盛怒之下对皇后动了手,紧接着又将鲁家女赐予皇长子为正妃,老实说当时看着皇后脸色惨白、吐血不止,他心里充斥着一种报复的爽快感,但是事后冷静下来一想,又开始暗暗懊悔。

    那可是皇长子,将来的皇太子啊

    他也真真是昏了头,居然许了鲁家的女儿做正妃

    鲁家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妙,底蕴太过单薄,荣享富贵也就罢了,出一位太子妃么,便有些承载不住了。

    皇帝悔之不及,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覆水难收,这时候再收回圣旨,那就是公然打了鲁家的脸,以后他们还怎么在长安立足

    自己又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母亲

    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这时候再去看为此吐血卧病的皇后,他倒真真是生了几分怜爱与歉疚。

    宫廷之中,皇帝的态度便是最大的方向标,皇后当日之所以伤心吐血,绝望占了很大的因素,皇帝怀疑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为正妃,这不就相当于断绝了他当储君的可能性吗

    不能做皇太子、甚至是皇帝的嫡长子会有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她没有办法不心生绝望。

    可是到了现在,皇帝的态度有所软化,恰如绝壁之上的一颗种子在风吹雨淋之下吐出了新芽,她内心深处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有了被皇帝愤怒之下打脸的教训,这一次皇后没有重蹈前车之鉴,皇帝往凤仪宫去坐了坐,略微流露出一点歉疚的苗头,皇后便顺势请罪,流着眼泪陈述自己的过错,皇帝本也觉得心虚,见状赶忙就坡下驴,塑料夫妻俩暂时重归于好了。

    皇后的病一半是心病,见状便好了大半儿,这日小江氏与鲁四郎前来拜见时,她已经能够坐起身来了,叫宫婢取了软枕倚在身后,令鲁四郎在外殿暂待,自己则同胞妹说话。

    分别数日,小江氏仿佛是变了一个人,脸颊瘦的凹陷下去,苍白的没有多少血色,不像是刚成婚的娇媚少妇,倒像是丧夫了的寡妇。

    皇后先前便猜到妹妹的婚后生活怕不会如愿,这时候真的见了,却仍旧觉得心如刀绞“怨我,都怨我”

    她心如刀绞,泪流不止“是我贪心不足,害了你一辈子啊”

    小江氏也哭了,眼泪里有委屈,有心酸,还有对姐姐的心疼“不怪姐姐,当初刚进长安的时候,也有相看过别的人家的,若不是我一心想着嫁入高门,也不会”

    姐妹俩相对而坐,哭成一团,彼此劝慰着,约莫过了两刻钟,终于停了眼泪。

    小江氏小声问“陛下那儿”

    皇后拿帕子揩了眼泪,笑道“我们和好了,没事儿了。”

    小江氏着实松一口气。

    皇后见状,心里却是愈发难过。

    她跟皇帝的确是暂时和好了,但是此前一时斗气所造成的恶果,却再也无法弥补了。

    她心爱的妹妹被迫嫁去了鲁家,给一个大她将近二十岁的粗陋男人做填房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弥补的

    皇后想到此处,心中酸涩至极,小江氏见状,反倒劝慰于她“姐姐好了,皇长子便会好,皇长子好了,我和江家才能好,您别难过。”

    顿了顿,又黯然道“我这辈子算是丢进去了,但您还没有,哥哥以后的日子也还长,任家不行,长安的高门也还有很多,您多相看着,务必要给哥哥娶个配得上他身份的名门闺秀”

    皇后含泪点头,眼底冷色一闪即逝“我知道,这时候陛下于我有愧,不会拒绝的,任家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先帝在时,虽有仁君之名,然而土地兼并严重,边关战乱频频,士大夫歌功颂德,百姓苦不堪言。

    先帝在的时候,倒还能勉强维持,待到皇帝登基之后,急于往各处安插心腹,动摇了地方根基,反倒闹起流民来,倒显得像是新君不仁,天所不容一样。

    如此一来,言官纷议愈盛,民间甚至也有了新君不可托天下的议论声,皇帝因此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曹操心下暗笑,幸灾乐祸,却也当仁不让,主动请缨,领了剿匪的命令之后,率军奔赴洛州。

    东去往洛州前途经陕州,曹操令人取了地势图与行政图来看,两相对照之后,再观一路百姓农田、驿站水利,大为惊诧“此地刺史必为一方强吏,吾必与之游”

    又问左右“陕州刺史姓甚名谁,出自哪家”

    左右答道“此人姓曾名益,乃是柳州曾家之后。”

    曹操“唔”了一声,又听左右慢腾腾的加了一句“表字文若。”

    曹操脸上神情微顿“什么”

    左右为之一怔“魏公是问”

    曹操“你方才说他表字什么”

    左右不明所以,却还是敛衣行礼“曾刺史表字文若。”

    文若啊。

    曹操默然良久,忽然吐出一句“我从前也识得一个表字文若之人。”

    左右有些不知所措,踌躇几瞬后,试探着接了下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曹操道“王佐之才,留侯一般的人物”

    左右不想他竟会给出这样高的评价的,大吃一惊,惊诧的“啊”了一声。

    曹操却无意再说,摆摆手,将他遣了下去。

    荀彧,字文若。

    的确是世间少有之才,孤的子房。

    可惜他太过刚直,也太过固执了。

    汉朝已经是过去,是注定要沉没的腐朽掉的巨轮,你又何必为它殉葬

    可若非如此,他又不会是荀文若了。

    回首往昔,曹操心头百感交集。

    文若,这个曾益会是你吗

    如若真是你的话,你还会如前世那般,同孤站在对立面吗

    前世君臣一场,今生再见,固为夙缘,可你若是挡住孤的去路

    曹操眼底凶光闪过。

    那你只怕要重蹈覆辙了。

    第二日,曹操顺利抵达陕州府内,刺史曾益亲自出迎。

    目光触及到对方面容,曹操身形微微一顿,曾益神思敏锐,有所察觉“魏公”

    曹操道“刺史肖我故人。”

    曾益失笑道“天涯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

    又伸手示意“请”

    “好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识”

    曹操哈哈大笑,执了他的手,二人一道入城。

    曹操本为一世枭雄,曾益更非泛泛之辈,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当晚便在府中摆酒,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时值深夜,二人都有了浓浓醉意,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曾益醉醺醺道“不敢有瞒魏公,某年少时,曾经学过相人之术”

    曹操大着舌头道“是,是吗”

    “正是,”曾益东倒西歪的伸手过去,手掌在他肩头重重一拍,眸光深不见底“魏公,有人主之相啊”

    曹操眼底厉色一闪即逝,嘴上却还是醺然大笑,打着酒嗝儿道“文若害,害我,我既为国朝之臣,自当,自当尽心竭力,效忠君上”

    曾益哈哈笑了几声,摇摇晃晃的坐直身体,凑近为他斟酒,语气中带了深深蛊惑,殊无半分醉意“今天子无道,国运已尽,魏公既有人望,亦有天命,何不取而代之,一问九鼎”

    曹操“”

    曹操“”

    荀文若你突然来这么一下子,硬是把我阿瞒整的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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