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08

    舒泽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扬干净,尾音轻缓婉转,透着几分诱哄的意思。

    苏茶眯了眯眼,有些不高兴,“我是在认真地问你问题,你却不肯正面回答我看来舒小少爷也没多少诚意。”

    她轻呵了一声,作势要转身离开。

    舒泽果断伸手拉住了她,“你不信我”

    苏茶道“庄家又不是什么年代久远的老宅,就算是有地窖,也不至于荒废到了无人烟的地步,这周围人来人往的那些园丁和女佣,还有巡视的保安,都是干摆着看的么”

    她明眸弯弯,语气却不客气“舒小少爷要是嫌他们俩无趣,打算另外找个玩具,也别玩耍到我头上来。”

    苏茶微微扬起下巴,清丽姣好的小脸在阳光下显出了几分明媚骄矜的色彩,“我可没那么好骗。”

    舒泽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攥在她手腕上的力道非但没有松,反而更紧了。

    他展颜一笑“确实。”

    “你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

    他径自拉着她,七拐八拐绕道了后头的另外一个小院子里,中间有座纯白的亭子。

    苏茶这时候就没再挣脱了,乖顺着跟他走进亭子里坐下。

    舒泽黑亮的眼睛里仿佛带着光,衬着他格外俊秀好看的脸,让人忍不住想把世界上所有形容美好的词语都用在他身上,

    “庄家后花园的角落里,确实有个地窖。小时候我第一次跟舒卿过来,庄景同那个蠢货,被舒卿玩得团团转,自作主张想为她出气,让人把我引进了地窖里。”

    舒泽笑了笑,“我其实早就知道他的那些小把戏,但是我还是乖乖走进地窖里去了。”

    “你知道为什么吧”

    苏茶眉心微蹙,“你得罪不起庄家。”

    舒泽叹了口气,“是啊,我得罪不起庄家,如果我想要反抗舒卿,就得把庄景同逼出这场游戏外。”

    “其实我也没骗你。那个地窖里确实是漆黑一片,虽然没有蛇虫鼠蚁,但寂静无声,空气中的冰冷和憋闷,会让你宁愿能在这里找到别的活物,好证明自己不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好在时间不长,”舒泽笑声中带着一丝讥讽,“我那个所谓的父亲,还算有

    点用处。”

    “之后,庄景同他爸出面,在大人眼里,舒卿那点小心思就十分清晰明白了。”

    舒泽笑容愉悦,“她连着大半年都被拒绝在庄家大门之外,庄景同都快疯了,但是他爸坚持,除非我同意,否则舒卿这辈子都休想再踏进庄家一步你知道那段时间,庄景同和舒卿是怎么放下身段来讨好我的么”

    苏茶静静地停下来,“但你最后还是同意了。”

    “当然要同意,”舒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们既然这么要好,当然是得一辈子在一起了。”

    苏茶明白了,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那你说要帮我这话也是真的”

    舒泽点点头“真的。”

    “我不希望舒卿和庄景同之间的绯闻消失太快,”苏茶莞尔笑道,“如果人人都知道庄景同对她怎样痴情,那就太好了。”

    舒泽好奇地看她“你就不怕,庄景同得了舒卿,就不要你了那你妈妈的医药费怎么办”

    苏茶眸光流转“你果然调查过我。”

    舒泽笑着说“我总要知道,未来的合作伙伴值不值得信任。”他微微倾身,薄唇凑近她的耳边,“苏小姐,你要是打算离开庄景同,不如来我身边如何”

    他黑眸干净柔软,笑靥灿烂,仰着头看她,就像只正在撒娇的狗崽崽。

    “我保证,我会比他要听话,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苏、姐姐”

    苏茶眉眼弯弯,愉悦地伸手,在他白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你还是先学会怎么撒谎吧,小弟弟。”

    话音刚落,她兀自站起来,“宴会上,还有人等着我。”

    “对了,”离开前,苏茶转过身,笑盈盈地看着神色失落的舒泽,“你不是第一次看着舒卿和庄景同在一块儿了吧”

    “带录音笔了么”

    舒泽一怔,笑眯眯着说,“没有。”

    苏茶“都说了让你好好练练说谎。”她纤白的手掌摊开,“拿来。”

    舒泽只能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委委屈屈地放在她手心里“你好歹让我留个备份啊。”

    苏茶轻笑“你走之前,在他们那边还留了一只吧”

    舒泽可怜的神情一僵。

    “等你回头拿到了,记得再

    发我一份啊。”苏茶弯腰,在他柔顺的黑发上揉了一把,“辛苦你了,我的合作伙伴。”

    舒泽看着她慢悠悠离开的身影,面上闪过茫然,本来是来骗人的,怎么感觉还被骗了呢

    他有些不满,说庄景同是个蠢货还真没错。

    苏茶这样有趣的人放在他身边,他却只当人家是个替身。

    如果舒卿真能跟苏茶有五分相似,舒泽说不定早就放弃这没意思的复仇游戏了。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舒泽低头看去,瞟见屏幕上的名字,眼底划过一道冷光,

    “喂。”

    “哦,父亲啊,”他笑着说,“我找到舒卿了,不过她正跟庄景同在一块儿,我就没去打扰他们。”

    “知道了,我帮他们好好看着,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舒泽漫不经心地挂了电话,嗤笑一声。

    瞧瞧,这儿还有个更蠢的。

    舒泽小时候,他妈形容他生父的时候,语气总是充满了仰慕和思恋,把舒怀礼形容得更圣人英雄一般,等他日后见了真人,那个落差,说是翻天覆地都不为过。

    他早该想到的,会抛妻弃子另娶他人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苏茶回到宴席上的时候,舒卿和庄景同都还没回来,让她越发期待舒泽之后发给她的录音内容了。

    费鸿见她一个人回来,皱了皱眉,关切着问了句“没事吧”

    苏茶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庄少估计忙着跟心上人享受独处的时光,我就没去打断。”

    费鸿对舒卿的印象急转直下,“她到底想做什么”

    难不成,还想把庄家父子都拿捏在手中么

    但令他们两人意外的是,过了一会儿,庄景同重新出现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

    费鸿忍不住问“景哥,出什么事了”

    庄景同冷冷瞪了他一眼,仰头把面前刚倒满的一杯红酒又喝完了。

    苏茶本来不想理会,反正迟早她都是要知道的。

    但庄景同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扭头瞪了她一眼“你还在这干什么”

    苏茶“”

    “谁惹你生气了你冲她发火去呀。”她轻呵一声,“我又不是专职给你当出气筒的。”

    庄景同黑沉着脸,“苏茶你胆子真的很

    大。”

    苏茶皱了皱眉,狐疑着打量了他几眼“庄少,这样,如果您能坦白回答我一个问题,保证不生气,那我下一秒就消失在你眼前。”

    庄景同原本在气头上,倒也没真的想赶她走,毕竟庄家的大别墅在半山腰上,苏茶想走都找不到车。

    但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他也来了兴致,一想到刚刚她怎么气他的,庄景同就想原样折磨她一回“你说。”

    苏茶凑近他,小声说,“我知道,舒小姐比较喜欢庄总,但是单看方才她看着我们的眼神,估计对你也是余情未了。”

    “庄少,我就问问,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夺得美人归,我欠你的那些钱,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了”

    庄景同低沉的声音都透着寒气“你很懂啊。”

    “你那是当局者迷,我才是旁观者清呢。”苏茶笑盈盈地说。

    庄景同冷笑一声,“不行。”

    苏茶笑容凝滞在了唇边“什么”

    庄景同不是舒卿的舔狗么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不同意他凭什么不同意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苏茶据理力争,“这样,咱们立个字据,你先试验我的方法行不行,后给我免除债务也可以啊。”

    “你想得美。”庄景同冷笑之中还带着几分像是拿捏住她把柄似的得意,“苏茶,我们之前的合同写得清清楚楚,我给你妈交医药费,还有你的生活费,唯有一条,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我说结束才能结束,否则,作为违约金,我给你的所有钱你都得十倍还过来。”

    苏茶面无表情“这种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幼稚条约,你知道是没有法律效应的吧”

    “我说有,那就是有。”他目光一厉,伸手钳制住她小巧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直直对上她澄澈明亮的眼眸,“苏茶,你最好学乖一点,像今天的事情,如果发生第二次,我会让你知道,挑衅我的下场是什么。”

    “景哥,”费鸿瞥见着一幕,不赞同地上前,将他的手拉下来,劝道,“说话就说话,犯不上动手。”

    苏茶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了两点红红的指印,费鸿眉头皱得更紧,“是舒卿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跟她没关系。”庄景同语气

    烦躁,一脚把身后的椅子踹到了一边,“我吃好了。”

    他气势汹汹,整个人都散发着黑云压城般阴沉的气息,一路离开,谁也不敢拦他。

    费鸿走到苏茶身边,低头仔细打量着她,“没事吧疼么”

    苏茶摇了摇头,摸摸下巴上残留的温度,怅然地叹了口气。

    费鸿担心地问“怎么了”

    苏茶望着庄景同离开的背影,语气满是无奈,“我是一片好意,他怎么就不接受呢”

    费鸿望着她雾蒙蒙的水眸,眼波流转,皆是楚楚动人的情致。

    他心头一软,柔声安慰道“他就是那样的性格,从来横冲莽撞,唯独在舒卿这道坎上过不去,你别放在心上。”

    “过会儿,我去劝劝他就是了。”

    而苏茶想的是她难得发次善心,把绿帽子攥在手心里劝庄景同离开,结果他还硬生生要抢过去戴上,这有什么办法

    她缓缓扬起一抹轻巧的笑意,眸光盈盈地看向费鸿“费老板,有一件事,我实在不知道跟谁说好,知道你阅历见识都比我厉害,只能向你来讨个主意,可以么”

    费鸿只觉他心底都快被温暖愉悦的春风吹得百花盛开了,勾唇笑道“你说。“

    苏茶眉间微蹙,愁道“我不想一直欠着庄少,上个与偷偷往盛华投了简历,前几天面试后,昨天收到了通知,我成功入选了盛华的实习生。进入盛华工作是我从小的梦想,我实在是高兴极了但你也听说过,舒小姐就在那里,如果庄少知道,一定不肯让我去的”

    费鸿明白她的顾虑。费家是盛华的股东之一,他作为费家未来的继承人,说有多大的权力不见得,但庇护一个普通小实习生还是轻而易举的。

    他脸上的笑容洒脱中又透着些许认真“你放心,景哥对盛华避之不及,我帮你瞒着就是。至于舒卿,”费鸿顿了顿,风流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隐有深意,“她有她自己的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

    忽然发现我把时间设置到明天了哈哈哈

    双十一过得真的太迷幻了ta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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