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不是吧
不可能吧
都知道宝贝崽不是医学专业的, 更没理由关注什么男科所以,她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原因才购买了“早泄的诊断和治疗”的讲座课程,简直不能更明显。
因而瞧见屏幕那一时, 江家三人心中都涌起了同样的困惑,也都整齐无声地转过目光,往小姑娘身边人身上上下打量一眼,再默契收回视线。
京中世家出身,江家里都是挺讲体面的人, 很多事上不会直抒胸臆,最擅旁敲侧击。
这一件事也是同样。
江三姑娘将手机归还后,几人便作无事般地迎着宝贝崽和坏崽这一对进家了。江家人多, 一顿年饭吃得也热闹, 晏歌全程随坐在江世应和江和月中间, 受到了四面八方的热情对待。
都知道是老六定下的媳妇,还特受老爷子喜爱。再者小女孩又乖巧守礼, 看着也确实挺招人喜欢的。
一顿饭下来,宝贝崽如鱼得水。
就是坏崽那边不太对劲,隐约察觉有几道视线漂移过来,回望过去又无事发生。
“”
但等饭局结束,江老先生就把人叫住了, “老六,你跟我来一趟。”
从前老爷子就喜欢找外孙交流, 谈心谈话什么的。今晚又是年三十,这时候拉着人回顾过去展望未来是再正常不过了。容绰侧目瞟了眼, 就看见自家小未婚妻被家里人簇拥中央, 俨然是江家c位, 非常受欢迎, 完全无暇顾及其他。
唇一勾,也就跟着老爷子去了。
到书房里了,江世应也没开门见山,就言辞委婉地开麦了。老一辈人的说话方式嘛,说正事前还要来点铺垫的,所以江世应先问了最近和宝贝崽怎么样,过年有没有问候宝贝崽一家,准备了什么礼物什么的。
这般絮絮说了几分钟,江老先生才徐徐地切入了正题,“有什么问题,要及时和小歌沟通解决。”
言及此,江世应遂抬首,边格外语带深意“不要闷不做声。”
容绰散淡应了声。
江世应“更不要讳疾忌医。”
在最后那四个字上,江老先生愈发加重了语气。
但是很可惜,信号接受不良。
做外公的以为自己说得可完美了,又婉转又切中时弊,还顾及了外孙的脸面和自尊;可做外孙的就完全没t到,以为外公就是看过年了嘱咐几句,所以应是应了,但表情比较散漫不经,一看就什么都没听进去。
老爷子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关乎宝贝崽终身幸福的大事,坏崽怎么就一点都不上心
儿孙自有儿孙福。本来坏崽好不容易找了个外孙媳妇,小两口的事情,照理来说,作为长辈,他是不该插手的。
不痴不聋,不做阿翁。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这件事,他不能不管。
想到这里,江世应眉梢眼角不觉收敛起严肃意味这半年看下来,宝贝崽是什么性子,他也看了七七八八出来。内敛,稳重,保守,心里放着什么事,轻易也不会跟人家说。
所以碰上这事,宝贝崽也愣是没跟任何一个人说,大概也是考虑到要维护坏崽尊严的缘故,揣心里闷不作声的,想求助就在网上搜搜怎么治疗越往这想,江世应便越是感到心疼。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吭声
这边宝贝崽为了坏崽委委屈屈搜治疗方案,那边坏崽听了长辈嘱咐还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江老先生便决计把话说开了“老六,那方面的问题,你自己要多上心。”
这句来得没头没脑,容绰偏首,眉结稍蹙“哪方面的问题”
江世应“”
听见这一句回答,老爷子益发是气不打一处来。
人宝贝崽急得开始求医问药了都,这坏崽倒好,还在装傻充愣
着实生气了,江世应也不多说了,一张名片丢过来,“我问了人,这位董医生是业内名家,你尽快,不,你今晚”顿了顿,老先生最后一锤定音“你现在就联系他。”
有些莫名,但容绰接过了那张名片。一眼扫去,名片上印着张中年男性照片,头顶地中海身穿白大褂,看着是医生模样。侧边印刷有文字。
“同济医院泌尿男科主治医师董步宇”
“联系电话139xxxx7096”
“恢复阳刚,重振雄风。”
“祝您早日康复”
“”
因为次日晏歌要随父亲回江西的缘故,年三十这晚,晏歌便没在江家留宿。江家人相送,室外是片冰雪世界,薄雪如绒花散落,森寒彻骨。
两个人,一把伞,上了车。
内外的温度差令车窗玻璃泛起白雾,视野被阻断,让本就有限的空间益显封闭起来。驱车回去一路,容绰手扶在方向盘,眼色流露浮思。
先前一生气,老爷子把前后始末都说得分明是随意瞧见了小未婚妻手机,明晃晃八个大字摆在那里,早泄的诊断和治疗,所以才有了随后一系列的推断。
彼时当然是否认了,“我没有。”
江老先生投来视线,良久,幽幽长叹一声。多的话一句没说,但显然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
“”
老先生的不信是有其道理的。毕竟,要是坏崽没毛病,宝贝崽一个人悄悄搜索这干什么
总不能说是防患于未然吧。
前方十字路口红灯亮起,库里南亦缓缓降速。想了想,容绰偏眸看向身边人,就看见人阖着眉眼在小憩,一双睫毛低垂着,睡颜恬静而无防备。
今天也确实是把她累坏了。早上就去的演播厅,晚上才结束表演,紧跟着他就去见他家里人了,一天下来行程满满当当。
大概是精力透支严重犯了困,直到驶入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停定熄火,副驾上的人也没有醒来。
容绰没叫醒她,直接把人从位上抱起来,接着就抱回家了。回家开了门,茉香奶绿看这情况就机智闭麦了,大耳朵花狗智商有限,跟着还想扑主人,结果被男人一声轻斥,夹着尾巴就灰溜溜缩墙角里去了。
随着这番动静,怀中人眉睫颤了颤。
等训了花狗,他三两步地步入卧室,要把人从怀里放下,反而就被揽住了脖。
彼此相对。
晏歌是在那声之后醒来的,感觉到被抱住又被放下,她就本能地伸去了手臂,将对方的颈环住,不让他放下她。
没有开灯,对视在晦暗光线里,她看不见他脸上神情。但感觉有吻轻而微凉地印在了睫,然后是放轻的男声“困了就睡。”
虽然看不见,但晏歌仰视着眼前,“那你呢”
她想趁着这个时候,一鼓作气地把想的事情说出来。
“我还有事。”就在前三分钟,孤岩影方联系了他,说出了宣发文案。他是主演,理当帮转。说完了,那张唇就又往人眼皮上印了,“一会儿陪你。”
说话的人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但听了这话的不明就里,不知道有事究竟是什么事,一会儿又究竟是多久,就觉得男人是在敷衍搪塞,存心不想跟她躺一张床上来着。
这是他们之间持续了小半个月的状态。
黑暗中手未松,怀抱也未松。距离亲近,眼睛却没来由地酸涩起来了,晏歌慢慢地出声“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容绰眉目瞬间凝起,答得迅速“不是。”
“那你是不在意我了”
“我没有,”男人拧住眉提起声,后续的话还未说出,却就此停住因为触及了朦胧光里,怀中人面上,泛着淡光的一道痕迹。
一滴泪,搅乱了一池水。
就真挺委屈的。
初次草草结束了,他也没有安慰她。后面十来天更是今天很忙明天更忙,忙得跟未婚妻睡觉的时间都没,还扮起了贞洁烈男的人设,连裤腰带都不给人碰了。
在喜欢的人面前,女孩子心思细腻得不行,当即就察觉出来了他是在躲着她。
到今晚,明明两个人同一时间段到家的,就这样,他还借口有事,说什么一会儿再来陪她。
委屈得眼泪都往下掉了。
这会儿两滴泪往下一掉,滴答滴答滴答地,气氛紧随其后地凝固。容绰敛了眉,俯下身,唇在那几颗水珠上轻触,把它们都一一地吻走了,微苦。
“我不走了。”他说“你别哭。”
微博晚点发也没事。
得到了承诺,泪意就止住了。晏歌眨了眨眼睫“那你陪我睡觉。”
气急壮人胆,女驸马今晚都敢命令小公举了。
容绰应了声,就着躺下了。但肩颈抱着的手没松开,黑暗中还有目光炯炯有神盯着他,就生怕人跑路了不认账了,丢下她一个人独守空床了。
过了会儿,一只手松了,往下挪了挪。
握住了男人的裤腰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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