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流转, 到这年入夏时,启悦天华董事长独女订婚一事流出,对方是fs资本的执行官。没有照片, 没有影像, 没有实锤, 只有空空如也的一条消息。
一般来说, 对这种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一概以造谣论。
但当事一方承认了。
晏小歌v消息属实, 感谢关注。笔芯
绕梁“”
众人“”
就这么, 坦率地, 承认了
打从娱乐圈直播指南走红开始, 那热搜几乎就跟不要钱似的, 三天两头就是一个爆字。这一波下来又是爆, 爆完了服务器就得跟着维护, 尽管如此, 微博程序猿们还是纷纷发博表示祝福。
祝福晏小歌v, 在工作日发布婚讯的女孩,婚姻一定会幸福。
对此, 绝大多数冲浪人的第一反应是震惊。
吃颗糖果压压惊
震惊完了之后再是祝福。
纪年说的是半年前被拍到的男模男票吧不过这么快就结婚的吗祝幸福啊
祝福完了又想看晏歌老公照片。
我是一朵小绒花v祝福祝福,想看老公正脸照
粉丝就更不用说了, 那条微博底下高赞是一溜的老婆新婚快乐、老婆订婚快乐之类的所以晏歌刷着微博,蓦地就迎上了男人眸光幽幽,“他们叫你老婆”
晏歌“”
晏歌解释道“这些都是女孩子。”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叫她老婆
容绰指向其中一条评论, 眉梢上挑。晏歌循着他所指望去。
性别为男爱好晏歌呜呜呜老婆你怎么结婚了嘤嘤嘤老婆要结婚新郎不是我qaq就算老婆结婚了也会支持你哒
晏歌“”
当场翻车。
翻车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晏歌不免有些心虚, 不自然地避开眼, 不意男人手臂从身后环过来,下巴搁她肩上,姿态亲昵,黏人大狗勾实锤了。
“我也要叫。”
“”
本来就是,她微博底下那些男的女的连她面可能都没见过,都叫得那么起劲。容小公举可是正室,还和女驸马夜夜相约打桩,彼此间有浪漫的八百个小包装约定,怎么就不能叫了。
想叫就叫。
“老婆。”
“”
眼睫低垂,晏歌轻应了声,“嗯。”
他笑,唇印娇嫩的颊,像盖戳似地啄了啄,低语着说。
“我的老婆。”
“”
在一片喜大普奔声中,唯一显得不太和谐的,可能就是容颜这家c粉了。
前阵子还因为c合体上综艺而上蹿下跳的容颜粉们,此时都死气沉沉起来。
容颜is rio我去世了
我嗑的c全世界第一甜v我人没了
容颜是真的v我已经在安排下一世了
c粉哀嚎遍野,c大站亦不外如是。毕竟,如果只是被爆出婚恋传闻而蒸煮并未认领,c粉都可以自我洗脑成事情没有发生有实锤也一样。
锤就是再实,能实过c粉的滤镜
但现在的情况则截然不同。
锤都没有半个,偏偏蒸煮认领了;对方是哪方面的从业者,也都说得一清二楚。
是商圈新秀,财势足以和启悦天华平起平坐,和娱乐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c梦碎。
蒸煮一方官宣婚讯了,双方c自然而然be了,诸多容颜c大站宣告关站。c粉最大站子“容颜全球后援第一站”还发表了一篇长文,措辞平淡却情真意切,看得诸多容颜粉泪洒评论区。
再见。
不是再也不见,而是期待再次相见。
我们曾经在盛夏相遇,也终将在盛夏分别。
但无论如何,我知道,我们谁都不会忘记。
在那个夏天发生的,那一场,始于直播综艺的,
爱情故事。
end
本来唯粉和c粉一贯不对付,见到此情此景却也生出了几分怜爱。在自家的聊天群里,绒花们便真情实感起来。
小小小小小绒花虽然ry粉平时言论确实让人感觉像nt小学生不过怎么说呢,除了发言nt之外,其实他家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绒绒绒绒绒v晏歌妹妹也是真的好。
绒不语回复绒绒绒绒绒v妹妹好是好,就是订婚订太早
一朵不知名的绒花小姐v回复绒不语是啊,要不是订婚订太早,就可以
rong回复绒不语再过几年的话害挺合适
众人“”
话说到这里,有些微妙的卡顿。
就可以就可以什么
挺合适挺合适什么
朋友们,赶快醒醒,快睁开你的眼睛
你们是唯粉,可不是西皮粉
随着男模男票晋升为男模未婚夫,舆论持续发酵,各种猜测八卦层出不穷,但都没有扒出当事人是谁。
毕竟,以启悦天华的龙头地位,以启悦天华的人脉资源,如果有心要瞒着,谁能扒得出来啊
短期内扒不出来,诸人转而走长期路线。正路的野路的,各家媒体持续盯梢,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暑风来了又散了,到九月后,秋风渐兴,公主楼前银杏树叶被吹黄了成片,风起时簌簌有声舞动如同金色蝴蝶。
起风了。
风掠过四九城红墙碧瓦,由北而向南,掠去了秦岭淮河一线,如蓝天打开翅翼的白鸽,轻盈成弧线地滑过。
滑过,然后降落。
降落在杨林的濛濛细雨,天是蟹壳青的底色,远山云雾缭绕。而陵园依坡而建,自下而上,墓碑排成整齐的一列一列,颜色是深重的灰,如在深秋萎败的植物,被季节剥夺了生命,从此长眠。
晏歌站在一方墓前。
上方有字,是“吾妻晏采蘋”,附有一张黑白的半身照,其中女人长发婉约,在笑时,温柔漫过了眉与眼。
她是妈妈。
但在最开始的时候,妈妈也不是妈妈。
起初是一个女孩,逐渐长成了女人,在人生的某一时某一刻,因为某一种缘故,决定了要和一个男人生儿育女,一个女人才成为了母亲。
那时她是飞蛾,扑向了名为爱情的火焰。
即使后来缘分阴差阳错,彼此走散在时间的河流。她放弃了妻子的身份,回到了故乡城镇,独自诞育女儿,也在郁郁中死去。
她是妈妈。
只有一人,也给了自己一个家的,妈妈。
濛濛雨中,有黑伞宽大的面倾斜,将一帘雨隔绝。容绰着一身黑,立定伞后,指节紧握住伞柄,平素冷然眉眼里隐有温度。
退后半步,身前的人便靠在了怀里面。
没撑伞的手接住了她。
视线在墓碑深色字上游走,晏歌轻轻地说“小学之前,我一直和妈妈在一起。”
因为女儿未婚先孕,晏平生很是生了一阵子气。但究竟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忍逾越了恼怒,在何星若的劝解下,别别扭扭地和独女和好了。
就想着,能多帮衬女儿一点。
带宝宝多苦啊,带宝宝多累啊。
何况没有男人,只是一个女人。
但也就这么过来了,没有再婚,也没有再婚的打算尽管从小镇到县城,示好的男人如过江之鲫,是恒河沙数。
数也数不清的。
追求者层出不穷,拒绝也如出一辙。
没有犹豫,也不留情面。
男人们信誓旦旦,说可以再给她和她的女儿一个家。她则客气而干脆地回,不需要了。
她有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有她这个母亲,所以,她是有家庭的女人。
不需要别人来给。
只是人的心愿,总是容易事与愿违。
人能坚守的承诺,一不能跨越生死,二不能战胜时间。
所以在今天,才会有人,站在这一方深灰墓碑前。
帘外的雨如湮湿了眼睫,雨雾寒凉,唯相拥触及的衣料有热意。神思稍缓,晏歌继续地说了下去“后来,她走了。”
有触感从眉间落,也如在心上落,抚过眉眼时,是羽毛般的轻柔。
她抬首,目光相碰。
“我也没有家了。”
有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还有哥哥。但是没有妈妈了。
没有妈妈,所以没有家了。
但有声否认了,“怎么会。”
于是有怀抱拥她而来,在这漫天冰凉的雨里,很轻,却很有力。如印在额头的吻,和耳际落下的声音。
“从今以后,”轻吻着她,他低声地说。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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