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这么久,惹事还是一点没变,太宰治将视线放到泫然欲泣的诗织身上。
她哭了,她装的,他知道。
但他还是训斥了芥川,与他同为五大干部之一的清水诗织不是他可以冒犯的。
看芥川不爽的人多了去了,急着给别人送理由吗?
如若诗织认真,死的会是他。
“不可随意树敌”,他早点知道没坏处。
一席话下来,诗织都听出他和芥川关系匪浅,给芥川台阶下了,看来在外面也不是毫无长进呢?都知道人情世故了。
如果是原来的话,诗织只会更大声的嘲笑。
不过芥川和她杠上肯定会被耍吧,果然还是应该让他少主动挑事吗?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的态度等于放屁,因为芥川自己去找了诗织。
原因想想就知道是因为他。
怎么就学不会听话呢?很难吗??
希望他别蠢到和诗织动手吧,不然他为了场面也只能送他去审讯部了。
酒吧并不远,太宰治还是选择了让人开车送他,他可背不动人的。
当太宰治推开酒吧的门,竟然难得松口气,还好他还没有蠢成那样。
应该只是被灌醉了。
“啧啧,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和太宰治扯上关系了?”他走近,恰好听到诗织对着芥川感慨。
太宰治觉得自己好冤,抛去很多原因,这也是他捡回来的人好不好?
“为什么?”他没生气,如果这都要生气,他一天就要被她气死八百次。
“当然是因为太宰治和森鸥外是一脉相承的屑...”
他好笑的看着上一秒滔滔不绝的女孩下一秒战战兢兢的扭头。
和她相处的确还算轻松,因为她不对他掩饰,什么都写在脸上。
“...其实我说的是一个叫大辛台的人,你听错了...”
唔,退步了,以前拿他名字做坏事从来都理直气壮,面上一点不心虚。
但是遇事就想跑还真是没变,太宰治将她扯回来,只是将她扯进怀里了是他没料到的。腿上传来的温度让太宰治心中一动,怀中的人身躯娇小温软,有股淡淡的香气。
她有些慌乱的尽量疏远,他很想说别紧张,她心跳的声音他都听到了,耳朵都有点痒痒的。
“你闻一下,不觉得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她强装镇定,眸子里尽是羞恼和催促。
他知道她的意思是快点让他放开。
只是他突然不想松开,他将诗织圈在怀里,唇瓣靠近她的耳边,“吻一下?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因为靠的太近,说话的途中唇瓣张张合合都在轻轻蹭着耳垂,只要他再前进一点点,他就可以把已经变红的耳垂含进嘴里。
他察觉这一想法时顿住了,连诗织从他怀里挣脱了也没察觉,连诗织对他说了什么他也是愣愣的听着。
诗织沾着水渍,显得亮晶晶的嘴唇张张合合。
他在想,会是桃子味道的吗?
*
“这门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开了,不是我的问题。”
确实一推就开了,诗织居然住在安全系数这么低的地方吗?
看着诗织满脸怀疑的神色,太宰治觉得自己一片好心都白费了。
哎,怎么就不信他呢?
“你不走我的清白和风评怎么办?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诗织一定想不到自己说这个话到底多好笑。
比小矮人兴高采烈的说自己长高了一厘米还好笑。
他忍笑,“但是我觉得怎么样都是我的清白更加岌岌可危吧?”
如果说前面还是两个人之间熟悉的互损,那诗织那句“反正中也哥不会介意的吧”,就让他不太舒服。
他知道她和中原中也并没有多熟,甚至她回来以后都没有联系过中原中也,她之前多黏着中原中也啊?他看了都恶心,转眼间就像抛弃什么玩腻了的玩具一样,连一点点虚假的言语都吝于给予。
这样的人,在乎中原中也的态度?怎么可能。
所以,用着已经丧失兴趣的人来搪塞更想摒弃的人吗?
真不愧是诗织呢,真是冷心冷情,哪怕她平时表现如何,都是存活于这个世界的伪装而已。
比任何人都要傲慢啊,好差劲。
如果这点换做旁人,他会乐见其成,只有他看透了她的本质,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在她心里占据不一样的位置。
独一无二,地位超然的偏爱才最让人嗜之成瘾。
如今被摒弃的人轮到了他,他在隐隐感觉到愤怒的同时也在想,什么会是她即使死也不会割舍的。
他不如那些东西吗?
当他回过神来,他看到被压在身下,满脸愕然的诗织。
“你觉得自己伤好了?”
呀,他心里嘀咕一句,看来又要被打了。
他好惨啊,明明是遭受不公平待遇的那个,居然还要被打吗?
正打算委委屈屈的下去,却被诗织勾住了脖子,过于紧凑的距离让他有些怔然。
好近...
已经近的能感觉到她清浅的呼吸,胸前的隐约的柔软触感让他不敢多动。
如蝶翼般的睫毛轻颤,你要做什么呢?诗织。
诗织...哦,她反客为主压在他身上了。
不知名的心思消散,他有些哭笑不得,这种事情也要争个高低输赢?
骑在男人的身上,可是很危险的哦?
“你怎么做?”诗织紧紧盯着他,这个视角过于危险,只要他偏移眼神,他今天也许就会住进ICU。
心知她与自己不在一个频道,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太宰治还是顺着她说道,“你确定要做?”
最后一次警告。
“当然!”
他知道两个人说的不是一件事,他按住诗织的脖颈,随即向下用力。
很软,有点凉凉的,好像闷热的夏夜吹来的一阵令人舒适的风。
被热度困扰的人会想,如果刚刚这阵风吹的可以久一点就好了。
*
他想道,是啊,如果能久一点就好了。
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抱着气息愈发微弱的诗织,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是我赢了...”她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太宰治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他知道诗织没救了,有些话他现在不说,那些话也许就再也没机会见到日光。
可是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他只能无助的握紧她的衣服,听着她把遗言说出来,然后去死。
因为他的异能不是治疗系,他没有任何办法来得及救她。
“你之前...和我说...你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他瞳孔一缩,这个话他只和“织田作”说过。
【镜花水月】吗?可是那时候他碰到了“织田作”。
太宰治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切,那个“织田作”就是她啊。
——“他们只有我。”
——“再没人比我更合适了。”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那是...她呀...
“...你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助森鸥外...”她说起他早就忘记的差不多的一件事。
“是因为...”
她的呼吸愈加微弱,他更加小心翼翼的听。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原本从未敢想的想法胆怯又勇敢的出现在他的嘴边,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屏息凝神的等待着答案,可他却只等到怀里没了呼吸的尸体。
像是血液逆流,灵魂脱离了□□,以上帝视角,看着属于自己的那张脸像是电影一样呈现自己的嬉笑怒骂,像个局外人一般升不出任何情绪,只留钝钝发痛的心脏才能感觉到的惊慌与寒凉。
你不是说会告诉我吗?你怎么不说了呢?
他也有话要说啊...
他想问她到底怎么想中原中也...
他想问她要不要一起翘班去找织田作一起压马路闲逛...
他想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他还想问,你到底喜不喜欢...喜不喜欢...
“太宰!”
有人迟迟赶到,语气焦急的呼喊着他,可他却不想去回应了。
*
海中倒着月影,草丛虫鸣阵阵,夜空的繁星点点,晚风吹拂,是个入水自鲨的好时候。
在水中飘了许久,他被人拽着风衣扯上岸。
“好久不见,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
熟悉的声音让他不顾眼睛入水的艰涩也要飞快睁开。
黑发红眸的少女笑意盈盈,一如当年。
“上次你在咖啡厅没听完。”他紧紧抱住少女,“我想说,跟我一起走吗?”
“好啊。”
他知道,她很快又会消失。
但是她答应了,她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星空如梦幻泡影,他只惟愿此刻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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