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你们仨一起踏入了医疗翼,庞弗雷夫人一边数落两个大男孩,一边给你们配恢复药剂。他们俩一头火焰般的鸟羽赶在宵禁前恢复原状,而你脑袋上的羽毛依旧牢牢地固定在那儿,像是完美不掉毛的鸡毛掸子。庞弗雷夫人摇摇头,再三向他们俩确认了配方里放了什么放了多少。最后庞弗雷夫人赶走了韦斯莱兄弟勒令你先休息,她再想想办法,你别扭地枕着一头羽毛无奈地躺下,感觉像靠了两只枕头。过了一会儿病房的门再度被推开,你睁开眼,一道你极其熟悉但不是想见的身影出现了,你嘴角抽搐:难道庞弗雷夫人的办法就是把斯内普搬过来吗?
“伍德维尔,你犯蠢的新方式每次都能出乎我的意料!”斯内普的咆哮如期而至,庞弗雷夫人不明所以,连忙挡在你身前并希望他不要对你进行心灵上的二次伤害。斯内普冷哼,伸出手随意揪了揪你头上的羽毛,你忍不住嘶嘶发出吃痛的抽气声。他松开手,嘲讽道:“很好,接下来的几年你都不必买羽毛笔了。”
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斯内普的魔杖很快为你解了惑。你的脑袋被按着戳了一下,在庞弗雷夫人的惊呼声中羽毛纷纷掉在床上地板上,有一根还粘住了你的嘴唇,你完全不敢照镜子,想必现在被热水烫毛的禽类差不多。
“记得收拾干净病房,等会喝药!”他扯过袍子,像旋风般大步离开了,庞弗雷夫人快步跟上,还随手带上了门。明明还是个病号的你默默从枕头下摸出魔杖,开始把羽毛们一根根收集起来,你捏捏坚韧的羽根,嗯……确实挺适合做羽毛笔的。
大约三刻钟后,庞弗雷夫人端来了一瓶热气腾腾的魔药,你闻到它的瞬间觉得今晚可能在长出头发前就被熏死,而且这副魔药看起来黏腻厚重,用勺子挖着吃着实费劲。庞弗雷夫人盯着你把杯子壁刮得干干净净全部吞下:“亲爱的,今晚你可能会睡得不太好,如果感到头皮发痒一定要忍住,除非你想要一头癞皮狗似的秀发。”
好吧,你被她的形容吓到了。你双目放空,躺倒在了病床上,她替你掖了掖被子,又叮嘱一遍后才关灯离开。睡到下半夜你果然被痒醒了,不能挠的滋味太残酷,你差点用十根手指和脚指头把床单抠成藕片,几近天亮时这种瘙痒的感觉才退却。精疲力尽的你终于得到片刻安宁,你动也不想动,打算睡醒再说。可没过一会儿病房门前又传来喧哗声,门被打开了,你听见许多人的脚步声,好奇心使你挑开帘子,恰好看到罗恩被放在病床上,毫无动静。你登时坐直了,扯开帘子打算看个究竟。
“谁?哦,天呐!”真难得,你在麦格教授的脸上看到了惊愕的表情,她快步走向你:“海蒂,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还不至于拿韦斯莱兄弟的恶作剧向院长告状,何况你已经喝了恢复药水。
麦格教授径直在你身旁坐下,严肃地看着你:“你必须说实话,你现在的发型简直是我生平见过的女孩里最糟糕的。”
“嗯?”你闻言终于想起摸摸脑袋,贴着头皮的短茬刺得你手指发痒,这和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你僵住了:“斯内普教授给我熬了药,我喝了¥%@#”由于你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麦格教授不得不转而问匆匆赶来的庞弗雷夫人。她见到你的时候也惊讶地说不出话:“梅林啊!”差点把手上的托盘打翻。
“波比,怎么了?”温和的声音出现在病房之中,你们齐刷刷转头,邓布利多正抱着哈利踏入房门,你注意到斯内普和弗立维也来了。庞弗雷夫人没顾得上回邓布利多的话,走到斯内普身旁:“西弗勒斯,伍德维尔小姐的头发似乎还是没恢复!”
斯内普终于将注意力从哈利身上挪开,他远远看了你一眼,先是困惑很快又变成了了然。“不必惊慌,女士。”斯内普慢条斯理地出言安慰庞弗雷夫人,他走向你,低头看了看你圆溜溜的脑瓜:“药水对她生效了,伍德维尔小姐并没有任何后遗症。”
你满头黑线,不是吧,你现在连发卡都用不上这也叫没有后遗症?斯内普背过身无视你的眼神:“也许是她体质和某些原材料略有冲突,因此头发生长得慢了一些,但药水对她的效用毋庸置疑。”
“西弗勒斯,我知道这么说很冒昧,可……真的没问题吗?”麦格教授将信将疑:“或者给这可怜的女孩再配一副生发药水。”
你的监护人露出了油腻腻的微笑:“米洛娃,这恐怕不能够答应,我昨天给伍德维尔小姐配的恢复药水里已经加入了生发药水的成分。如果贸然给她服用的话,也许四天后她参加宴会时将因为毛发过旺被根兰芬多的学生们误认为与野人同席。”
淦!你破天荒地在心里默念脏话,随即系统警告了你。
此时,邓布利多加入群聊,他摆了摆手:“波比,麻烦你先检查下哈利的情况,让我来帮小海蒂想想办法。”
提起哈利,你立刻抻直脖子看对面的病床,他和罗恩一样,软软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麦格起身给邓布利多让出位置,大致明白情况的你用担忧的语调询问他:“校长,是因为魔法石他们才受伤的吗?”
“哦,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邓布利多露出微微讶异的表情:“看来如果你昨晚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话,你也会加入保护魔法石的队伍中,是吗?”
你本想点头,然而监护人正在一旁幽幽地看着,你讪讪地抓了抓后脑勺:“可能……我会想办法通知麦格教授或者您。”
邓布利多微笑着眨了眨眼,半月形的镜片后是他洞悉一切的眼神:“好孩子,看看我能帮你做点什么……这些漂亮的羽毛是什么?”
“我的头发——至少昨晚之前是头发。”你尴尬地看他拈起一根对着光研究。
邓布利多放下了羽毛:“真是神奇,里面还蕴含着一定的魔力。你知道吗,以前曾在巫师中流行过一阵使用先人或者亲人们的头发作为魔杖材料。”你顿时想到了芙蓉·德拉库尔,如果没记错她的魔杖就有祖母的头发,于是你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用魔杖轻敲了那堆羽毛,羽毛们摇摇晃晃组成了一顶很适合变装皇后或者狂欢节大巡游的假发,“阿不思!”麦格教授提高音量警告他。
“要不送给您吧?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你抓着着毛茸茸的后脑勺不知怎么的一阵脑抽说出了这句话,可能是潜意识觉得邓布利多比你更适合当酋长。邓布利多的眼尾多出了几条笑纹,他摘下了巫师帽换上了这顶羽毛假发:“真是太感谢了,海蒂,也许我今年去巴西的时候用得上它。”不愧是广受学生喜爱的老师和校长,冲着这份平易近人你给他期末评价打100分。
你注意到床头柜上还零零散散留了几根羽毛,你疑惑地看向邓布利多。他稍稍凑近了你一些,声音放轻:“去年开学前实在是太匆忙了以至于你没有机会去挑选一根合适自己的魔杖,你手上这根源自于我的私人收藏,希望它没有在魔咒学或变形学上给你造成太多困扰。”你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难怪起初变根安全带都那么不顺手。你把枕头下的魔杖递给邓布利多,他看了一眼却没接过:“不不,孩子,我并非想讨回这根魔杖,至少目前如此。当然,如果你哪天觉得这根魔杖不再趁手了,可以带着那些羽毛去找奥利凡德先生帮忙重新制作一根后再把这根还给我,魔杖如果从源头上和它的主人建立更紧密的关系是再好不过的一桩事。”
你似懂非懂,但你知道魔杖需要支付很多加隆,目前斯内普抠门到连个羽毛笔钱都不肯出,真要换魔杖的话还得你自己掏钱,于是你决定厚着脸皮再用邓布利多借你的这根撑几年。
“好了,现在天还不算太亮,我想你还可以多睡一会儿——不用担心,哈利和罗恩都没事,他们都赶得上参加几天后的宴会。”邓不利多起身离开了,带着麦格教授和斯内普离开你的病床旁,帘子重新拉上。你重新躺下去,听着朦朦胧胧的低语,这儿是霍格沃茨的医疗翼,有最好的校长和院长,还有你的监护人,似乎没有比此处更令人安心的地方了……就这样,你闭上眼沉沉睡去。
“保持联系!我会给你们写信的!”罗恩在走出霍格沃茨发车站台时朝你们挥了挥手,站在队伍末尾的你笑着点点头。时间和浏览一本你不感兴趣的书一般过得飞快,前几天你的无敌板寸头轰动一时,甚至短暂地抢了哈利守护魔法石的风头,现在大家已经能忽略你的发型和你持续谈笑风生。
你揣着5个O两个E的成绩单耐心等待着老警卫检票放行,而你也不得不保持耐心,因为你还不知道谁来接你,无论是斯内普还是可可,似乎都不太可能,你漫不经心地挠了挠亚提密斯的下巴。说真的,现在天气逐渐变热,幸好你那头浓密的头发尚未长全,不然你绝对无法忍受亚提密斯伏在肩头。
“哦,原来你是海蒂·伍德维尔,是吧?”老警卫看过你行李箱上的铭牌拦下了你,你点点头。此时滞留在站台里的只有你了,他接过你的行李推车示意你跟他走,然而方向不是国王十字车站。“先生,我们不出去吗?”你觉得必须问个明白。
老警卫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麦格院长早就和我们打过招呼了,其实按我说你直接留在学校里就完事儿了,可乘坐火车回去是规定,哼哼,霍格沃茨也只有在这点上守旧得很。”你才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一想到又得原样坐回去,你感到屁股有点疼。
幸好老警卫最终带你抵达的只是站台小屋的壁炉:“孩子,会用壁炉吗?哦,不会也没事,撒一把粉末,念出你想去的地方——三把扫帚酒吧!好了,去吧!”
“我的行李怎么办?”你还是有点疑问,老警卫拍了拍脑袋:“瞧瞧我,速速缩小!这回没问题了,接着。”
你抱着袖珍的手推车向他致谢,然后踏入绿色的火焰中:“三把扫帚酒吧!”
眨眼之间你抵达了目的地,麦格教授看到你之后和柜台后的店主停止了交流:“罗斯默塔,麻烦来一杯伞螺樱桃糖浆苏打水。”
被称为罗斯默塔的女人探头看了你一眼,咯咯笑道:“米勒娃,他是你的侄子吗?小朋友,你好~”
“不,是她。”麦格教授出乎你意料地只纠正了性别,罗斯默塔女士讶异地挑了挑眉:“哦,我很高兴你放开了对学生的发型及着装要求,嘿,小姑娘,饮料里要放两个冰块吗?”
“非常需要,谢谢,女士。”你将迷你手推车放在一旁,坐到了麦格教授身旁的高脚凳上。麦格教授忧心忡忡地看着你短到不能再短的头发:“我希望它(头发)今年夏天结束前能比你的亚提密斯毛再长些,至少让你不被人认错性别。”
你好奇地凑到她脸旁咬耳朵:“教授,为什么我又回来了?”
“你的监护人有其他事需要处理,委托我先照看你一段时间,我通常都在霍格沃茨——哪些地方一年级新生不能去你还记得吗?”麦格教授简短地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禁林——还有四楼靠右边的走廊,呃,现在还是不能去吗?”
你皮了一下,麦格教授的表情终于松动一些:“当然可以,不过暑假期间平斯夫人不在,所以图书馆暂不开放;而庞弗雷女士也回去了,所以我希望你注意安全,不要接近温室。”
“耶~”你欢呼了一声,虽然这不能去那不能去,但霍格沃茨内部足够你好好探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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