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幕

    乌姆里奇给霍格沃兹吹来了一阵新风,呸,腥风。

    你感觉她直奔哈利而来,要不怎么其他年级的课不怎么旁听,倒是五年级的课堂上总能看到她的身影。托她一身穿戴的福,格兰芬多的女生几乎连夜成长,告别粉色:金妮施咒把拖鞋变成了闪着小星星的夜空蓝,你也跟着把那些富有少女气息的发带和发卡改成了各式各样的颜色。

    “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霍格沃茨?那么娇嫩的颜色全堆在身上,她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吗?昨天上草药课被汉娜看见了袖子边,我被她笑了一整节课,她居然喊我小乌姆里奇。”拉文德打了个寒颤,不情不愿地将粉色的毛衣重新塞回衣柜。

    赫敏不耐烦地合上书,声音响极了,拉文德有些气恼:“怎么,你有意见?”

    “当然,这个奇怪的女人,她居然敢对麦格教授那样!”赫敏抱着厚厚的《你所不知道的变形术》控诉道:“在教授上课时多次打断教学,这种事前所未有!明年六月我们就要考OWLS了,福吉部长是怎么想的!”

    “哦——这样啊,”拉文德面色一缓但随即又忧郁起来,“别说麦格教授了,她对特里劳妮教授的态度也差极了,她居然命令教授现场给她预言未来,可怜的特里劳妮教授……”

    你注意到赫敏的表情在痛快和厌恶中反复横跳,幸好她最终没说出特里劳妮是活该的言论。

    相较于那些你已知的科目,黑魔法防御术有些特别——毕竟原著里乌姆里奇才是主角。两天前穆迪和她的交锋堪称戏剧化:

    你们如常准时踏入了教室,没有人迟到,因为穆迪坚持在上课期间将门锁上,迟到的人除非有三人以上的证明或者其他老师的条子,不然只能在门外罚站到下课。

    “今天我们将学习守护神咒,这是个极其高深的咒语,许多成年巫师都未必能掌握。”穆迪说完这话时大家有些激动,谁都想挑战看似不可能的咒语,而你和哈利相视一笑。穆迪正打算继续讲下去,教室门突然间被敲响了。

    “谁?”穆迪抓着魔杖指向门口,似乎提防说话的人破门而入。

    “咳,咳,我是多洛雷斯,劳驾开门。”

    教室里出现了小小的骚动,你们都调整成吃瓜模式,罗恩压低了声音:“你们猜猜谁会赢?”

    “罗恩,你是个级长!”赫敏不赞同地警告他。

    穆迪高声回答:“格兰芬多五年级班上可没有一个学生叫多洛雷斯的,现在,我命令你即刻离开教室门口,不然我将以对待闯入者的方式处理!十、九、八——”

    “哇哦,真酷!”迪安兴奋极了,他几乎快站起来了只为见证奇迹的时刻。

    门外的声音沉默了一瞬,然后声音更响了:“我是魔法部特派的高级指挥官,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还有四秒钟,请拿出能证明自己是乌姆里奇的证据!三、二——”

    “该死!你个疯眼汉是真的疯了吗?!”乌姆里奇的声音已经有些崩坏了。

    “时间到!”穆迪高声盖住了门外的叫喊,他扬起手臂,一抖,魔杖发出了红色的光芒,大门炸开了一个大洞,门外传来了尖利的惊叫声,所有小狮子都扬着脖子向外张望。

    “噢——她没事……”帕瓦蒂叹息。

    撇掉她烧焦的小提包、挂满木屑的大衣以及凌乱的发丝,乌姆里奇确实没事,至少没有肉眼可见的皮外伤。乌姆里奇的表情充满了不敢置信与崩溃,她的声音充斥着整片走廊:“阿拉斯托·穆迪,你竟敢袭击我!我现在就去找邓布利多谈谈你的行为!”

    小狮子们纷纷吸气,纳威不安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教授不会有事吧?我的意思是,乌姆里奇看起来不会放过他。”

    “目前还不会~”你憋着笑,能无视规则对付变态的只有疯子了(这么说稍稍有些不恰当),其他老师多少不太方便。

    事实证明你的预测是对的,这回穆迪并没有什么事,只是乌姆里奇迟早会报复回来,吃晚饭时,重新打扮过的乌姆里奇出现在教工席上,乍看岁月静好的模样偶尔在扫过穆迪时会露出端倪。

    两人的交锋还在继续,乌姆里奇大概想在你们面前找回场子,所以当这周第二回上黑魔法防御术时她又一次敲响了门。

    罗恩收回冒着丝丝银色雾气的魔杖,第一时间转过头看向门口:“不是吧?”

    “是啊,和魔法部派来的高级调查官对着干可不明智。”西莫看穆迪的眼神饱含忧虑。

    罗恩摇头:“兄弟,我想的可不是这个。穆迪教授如果这次能够再给乌姆里奇一个下马威,想想看,我还有什么理由变不出守护神?你说呢,纳威。”

    纳威似乎很想笑,但忍住了,他的鼻尖微微沁着汗珠——因为连着两堂课上他都只能在魔杖杖端闪现出银色的火花,比罗恩的进度还慢上不少。

    赫敏闻言控制着自己召唤出的水獭“游”到了罗恩面,向他掷了颗半透明的小石子以示不满,你几乎快尖叫出声,水獭真是太可爱了!好想rua一把~

    当然,西莫的话不无道理,在穆迪和乌姆里奇隔着门板交涉的时候,你们一边观察一边窃窃私语。

    “怎么办?”帕瓦蒂捏着魔杖不安道:“我觉得这回教授没法把她拦在门外了,听乌姆里奇的意思,教授不能再以需要证明自己的名义不让她进来。”

    “那就让她进来呗,”迪安摊手表示无所谓,“能拦住一次就很不错了,总有这么一遭,况且我不认为穆迪教授能吃到亏。”

    说话间穆迪解开了教室大门的咒语,乌姆里奇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走进来,用带有威胁性的目光打量你们:“看看这些可爱的小脸蛋们,不知道你们今天学什么特别的咒语,以至于穆迪教授迟迟不愿开门。”

    当她停留在西莫面前时,他垂下眼皮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是守护神咒,乌姆里奇女士。”

    “哦?”乌姆里奇的脸上浮现出甜腻腻的假笑,她说着话从提包里拿出写字板:“我想,以这些孩子的能力施展守护神咒是否过于困难,它作为教学咒语有什么意义呢,穆迪教授?”

    好家伙,站在哈利身旁的你直呼好家伙,乌姆里奇是想找穆迪的茬想疯了嘛?

    果不其然,穆迪看向你们:“孩子们,谁来回答这个问题。”

    “我来,先生。”

    罗恩拉着纳威走开,哈利挺直肩膀盯着乌姆里奇,上前几步。而乌姆里奇的脸色陡然变差,她捏着写字板的手指头看起来像五根被拍扁的小胡萝卜。

    “咳,咳,原来是波特啊。”乌姆里奇的口气活像是才发现这个班上的学生有他似的。“我知道,今年暑假里的小事故也许让你觉得自己有发言权,这是一种可笑的认知。”你听到赫敏吸气的声音响了不少。

    哈利皱眉辩驳:“摄魂怪不仅试图攻击——”

    “够了,波特!”乌姆里奇的声音盖过了哈利,“所有的摄魂怪都在阿兹卡班看守着囚犯,所—有—的—不要把偶发事件当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哈利的腮帮子动了两下,捏着魔杖的手微微颤抖,看得出他在拼命忍耐——西里斯一定叮嘱过他,不然哈利绝对会继续反驳下去。

    乌姆里奇对他的沉默感到满意,她越过哈利走到你们面前,用轻快的语调:“好了,既然你们已经学了守护神咒,可以展示给我看下吗?比如……你。”

    被她点到名的纳威僵硬地走上前,他举起魔杖,由于过度紧张,咒语念了两遍才念对:“敷、呼神护卫!”

    “哦,看来掌握得不怎么样啊,孩子。”乌姆里奇对纳威露出关切的笑容,“你一定觉得很难,对不对?”

    “不,是我太笨了,我现在就去旁边练习……”纳威涨红着脸,丧气地走到旁边,开始反复尝试念咒。乌姆里奇在写字板上飞快地写了两句,然后又看向罗恩示意他来展示。

    罗恩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同手同脚地走到乌姆里奇面前,干巴巴地挥舞着魔杖:“呼神护卫!”

    魔杖杖端出现了一股银色的雾气,赫敏在你身旁紧张地碎碎念:“加油加油加油……”

    乌姆里奇等了罗恩一会儿,并没有露出半分不耐烦,表情反而和蔼极了。她收回对罗恩的关注转过眼看向你们剩下六个人:“不如你们一齐展示一下?”

    哦嚯,你们几个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睛里看到熟悉的闪光,那是五年来相处的默契:“呼神护卫!”

    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爆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亚洲象、狐狸、粉红脚鹅等动物的声音此起彼伏。“快走开!”乌姆里奇毫无形象地冲出教室,临出门前又被一条银色的猎犬咬了下脚脖子,以至于差点在走廊里跌倒。

    “干得好!”哈利笑着拍了拍罗恩的肩膀。

    罗恩不敢置信地看着冲出门口又冲进来的守护神:“我成功了?”

    一声狮吼突然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纳威惊讶地看着自己变出的守护神,安静了一瞬间的教室变得更加热闹了,引得路过的学生忍不住探头进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大概掌握了召唤守护神的秘诀,那就是永远记着今天发生的事。”罗恩开心极了,走在路上,他的脚宛若上过发条,有力地蹦跶着,完全没有一个级长该有的样子。换做平时赫敏一定会喝止他,然而她今天就像没察觉到一样,挽着你的胳膊平静地向格兰芬多塔楼走去,只有嘴角出卖了她愉悦的心情。

    乌姆里奇连着两回在黑魔法防御术吃到了亏,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她没有再出现在这门课的教室里,不过她对特里劳妮的态度变得更差了——最近的一节占卜课上,她几乎明示了特里劳妮的饭碗即将不保。

    对你们来说这不是个好消息,因为特里劳妮的课是为数不多好糊弄的一门课了。你们三个从占卜教室出来时个个都眉头紧锁,直到遇到刚上完课前来汇合的赫敏,她气喘吁吁迎向你们,脸色因为一路飞奔而变得红扑扑的:“快跟我来!”

    她带着你们一路穿到能看见海格小屋的城堡窗边,小屋的烟囱飘着你熟悉无比的青烟,在漫天飘舞的白雪中显得格外温馨和安宁,台阶上还有两个清晰的大脚印尚未被雪掩掉。

    海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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