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五幕

    当哈利开始讲述你和他被三强杯带到小汉格顿村的墓地时,你们这桌的画风便明显地与周遭格格不入起来。

    “……虫尾巴用匕首划开了我的胳膊,在这儿,”哈利比划了一下位置,“用一个玻璃瓶接住了流出的鲜血,倒入坩埚。远处是海蒂越来越微弱的叫声,小巴蒂·克劳奇一直在折磨她,用钻心咒。”哈利看了你一眼,他隐去了默默然的部分,你轻轻眨眼以示感激。

    粉红色的泡泡逐渐散去,你注意到那些像是被强力胶粘在一起的小情侣们不再亲吻彼此,有些人露出惊惧的神情,有些人相拥着认真听哈利讲述。帕笛芙夫人大半个身子探出了柜台,将手底下的小餐盘压得有些变形,她红唇微启,仔细聆听哈利说的话。

    听到伏地魔重生后的样貌时几乎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哈利舔了下说到发干的嘴唇,垂眸将一个又一个食死徒的名字报出来,埃弗里、卢修斯、克拉布、高尔……每报出一个名字,小情侣们便发出低低的吸气声或者彼此对望一眼,与他们神情相反的是丽塔·斯基特,她越来越激动,羽毛笔飞舞个不停。

    “当年我的教父西里斯含冤入狱,发现了虫尾巴的踪迹后生怕他对我下手,因此从阿兹卡班越狱逃脱。我记得魔法部在他越狱期间派遣了许多摄魂怪来到霍格沃茨和霍格莫德,以保护我和及抓捕罪犯的名义。然而现在,十个有累累前科的真正的食死徒越狱之后,魔法部却不再派遣摄魂怪搜捕逃犯,反而限制西里斯的人身自由,我想请问魔法部作出这一决定的缘由是什么?他有和伏地魔勾结的任何理由吗?还是说魔法部想让西里斯成为替罪羊或者靶子?”哈利越说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响。

    听到伏地魔丽塔差点把咖啡杯打翻,你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丽塔后怕地拍了拍胸脯:“梅林啊,你竟敢直呼神秘人的名字。”

    “当然,伏-地-魔,我也可以。”你接过了话头,周围的小情侣和两位女士紧张极了,你将咖啡杯轻轻搁在桌上,“说出他的名字是反抗他的第一步,学会正视。”

    丽塔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你看得出她觉得你们俩只是说大话,但你没必要和她辩论这点。你微笑着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丽塔粗壮的手指按住了羽毛笔:“已经够写出一篇精彩的报道了,我保证。只是,你们确定要将这篇文章刊登在《尝尝反调》上?我从来没听过这杂志,听起来不太可靠啊孩子。”

    “是《唱唱反调》,我非常确定,女士。也许你没有听过,这篇文章发表之后,销量会说明一切的。”你给了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接着,哈利!”

    从茶馆出来前帕笛芙夫人将一枚金加隆抛了过来,哈利稳稳地接住了但疑惑地看向她:“这是?”

    “孩子,这回我就不收你们的钱了,为了你们超凡的勇气。”帕笛芙夫人咯咯笑着给了你们一个飞吻:“欢迎下次再来。”

    哈利从茶馆里出来后心情好极了,从他接连抛接了好几下才把金加隆重新放入衣兜内的行为可以看出,他转过头看向你好奇发问:“你是怎么说服丽塔·斯基特的?”

    “这涉及到她的一个小秘密。”你背着手和他并肩穿过小巷,重新回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哈利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知道的秘密比我想象的多多了。”

    “哈哈!你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越少人掌握越好,毕竟,我们还得靠着这个秘密指望她帮忙呢——说真的,每次都是丽塔负责‘拯救’西里斯,等西里斯回来后是不是得安排个以身相许啊~”你调侃道。

    哈利大惊失色:“不要,我才不想喊她‘布莱克夫人’!”

    小朋友真好玩,同样的招数会中两次,你翘着唇角。哈利发现了你逗弄他的意图,他红着脸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所以,那个秘密是什么?我发誓不告诉别人!”

    你对他勾了勾手指,哈利的耳朵凑了过来,他听完后一脸震惊:“什么?!她是——”

    “嘘~不可说,不可说。”此时你们抵达了一盎司店门口,里面依旧挤满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你在三棵大盆栽后面找到了赫敏和罗恩,秋还有两个拉文克劳也在,几人面前的桌上除了奶茶外还有一张羊皮纸,上面洋洋洒洒签了二十多个名字。

    秋好奇地打量你们俩:“我以为你们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过来,帕福笛不错吧?我和塞德常在那儿约会。”

    “哦?你们俩在约会啊。”一个头发卷卷的姑娘盯着你们不住上下打量,你记得她——玛丽埃塔·埃莫克。

    哈利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秋眉毛轻蹙,她朝埃莫克摇头:“别这么说,玛丽埃塔,他们不是去那儿约会的。好了,先让他们坐下一起聊聊吧。”

    你们坐下之后,塞德里克拿着几杯奶茶过来了,他将饮料分发给秋和她的朋友。坐在了哈利的手边认真道:“哈利,还有海蒂,我从赫敏那听说了有关于这个组织的一切,你们真的太棒了。虽然有风险,但我觉得这值得,我也会同大家一起想办法来促成这桩事,只要你们不嫌弃——”塞德里克露出苦笑,“名存实亡的学生会。”

    “当然不会嫌弃!”谁都没想到第一个回应他的居然是罗恩。“作为格兰芬多的级长,帮助同学我责无旁贷!”

    好家伙,你直呼好家伙。罗恩是不是之前梦想当男学生会主席来着,现在就开始刷现任男学生会主席好感度了?你和赫敏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罗恩求上进也是件好事嘛,只要不像珀西想左了。

    总体来说,周六的两个小目标完成地都不错,至于周日的魁地奇比赛……结局倒是意料之外——金妮顶上哈利的位置,仅仅磨合了一周不到却打得得心应手,半小时内抓到了飞贼。而守门员的表现,弗雷德是这么说的:“海蒂,申请加入校队吧!瞧瞧斯珀劳,他傻站在球门前的样子简直糟糕透了,我敢说换成你,哪怕当个吉祥物也比他好,只消对拉文克劳队那几个傻男孩笑一下……哎呦!”

    安吉莉娜狠狠地给了他一下,乔治揽着扫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伙计,你穿女装守门可能比海蒂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放过海蒂吧,她只能飞50英尺高~”

    “胡说!”你板着脸反驳,“我现在至少能飞80英尺!”

    “噗!”原本因为被禁赛还有些丧气的哈利和罗恩闻言笑喷了。

    第一次活动在魁地奇比赛后的周三晚上展开,在此之前每个学院的联络人将你手写的位置纸条展开——出于私心,你建议哈利暂时不要将练习场所设置在有求必应屋,而是变形课教室。最近麦格教授和乌姆里奇的不和已经人尽皆知,在你私下里找到她时,她如你所料地答应了:“既然是‘自习’,所有进入房间的人都不属于某个社团、某个组织或者协会,只是‘恰巧’相遇,我有什么反对使用教室的理由呢,她总不能禁止学生为了拿到好成绩而练习魔咒吧!”麦格教授一本正经鼓励你们搞小动作。

    “话说,这真的可行吗?”你们四人七点左右就来到了变形课教室,一起施法将座椅堆到了边角上,哈利向你再次确认。

    “目前为止赤胆忠心咒是最具有保密性的咒语了,除非我主动供出来,而且塞德里克和多比答应在我们练习时帮忙警戒——当然最稳妥的是建立牢不可破誓言。”你轻挥魔杖,地上出现了数十个蓬松柔软的大垫子。

    “牢不可破誓言?这也太夸张了,搞不好会死掉啊!”罗恩试图学着你变出几个长条腰靠,你看着那坚硬的程度总疑心他是不是晚饭没吃饱还惦记着法棍。

    哈利羡慕地看着你:“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这样轻松施展变形术?”

    “事实上,我觉得你的变形术还算过得去,只是魔药课——”你拖长了音调模仿斯内普的腔调,“真糟糕,破特,又是一个不及格。”哈利尴尬地捂住大半边脸。

    赫敏走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重新将法棍腰靠变得蓬松柔软:“没有完美的咒语,但请放心,我已经做了点小措施,如果有人想将保密人供出来的话绝没有好果子吃。”

    时间指向七点半之际,陆续有人溜进来了,每个人都发挥自己进九又四分之三车站时的本事:如何使自己自然地消失在变形课教室门口。

    组织近三十个人练习缴械咒不比熬制一剂高级魔药更容易,这是你指导他们时的感觉,尤其是玛丽埃塔和纳威,前者一直试图找机会让你的魔杖脱手(这可真难为你不是),后者总是让自己的魔杖脱手。哈利看起来比你称职和耐心多了,如果他成年后哪天不想当傲罗了,你觉得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八点三刻,你提醒哈利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哈利吹响了停止练习的哨子,大部分人的脸都红扑扑的。“我们什么时候再举办下次活动?”金妮急切地问哈利,几个人跟着表示想知道。

    “下周三同一时间怎么样?”哈利观察着大家的反应,“如果有变动我们会想办法通知你们。”

    回塔楼的路上,哈利一直和罗恩打着欢快的嘴仗,讨论谁让对方中缴械咒的次数更多。赫敏和你走在他们身后:“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儿?”虽然嘴上这么说,赫敏的语气却听不出半点批评的意思。

    转眼间三月到了,你们的自习活动也开展了两回。这天早上,你们正小声讨论着第三次集会的时间,成片的猫头鹰飞了过来,在哈利面前落下了一大片信件。哈利张大了嘴巴:“发生什么事了?”

    “噢!”混乱之中,一个卷筒状的包裹击中了罗恩的脑袋,你来不及安慰他,因为猫头鹰们也给你留下了好几封信件,你的餐盘里尽是羽毛和碎屑。

    赫敏是铁三角中最先发现原因的人:“是《唱唱反调》,你们看!”她将把罗恩脑袋砸出鼓包的包裹撕开了,哈利的脸被印在封面上——不得不说丽塔这张选得不错,哈利腼腆微笑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你原以为大家只是不敢也不想相信伏地魔的回归,可事实上你错了,更多的人因为不知道比赛细节又被魔法部的舆论天天洗脑,以至于产生了偏见和误会。虽然乌姆里奇以教育令的形式禁止大家阅读《唱唱反调》,但越是这样做就越让人产生想一探究竟的念头。

    “哈利,”在第四次自习活动结束的时候,秋离开前走过来,她踟蹰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有件事我觉得或许该和你说下……我没有十足的把握,通常我也不会这么做,可——”话说到一半,秋卡了壳,但哈利没有催促她,依旧耐心地陪她站着。

    “魔法部应该很快就会撤销对你教父的人身禁锢,很快。”秋有些窘迫地揪着袍子,“我是从妈妈还有玛丽埃塔那儿的消息推测出来的,我们的母亲都在为魔法部工作,她们一直不想让我们和你们有来往,但是我们不得不应付下,这样也许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希望你不会介意。”

    “我完全不介意!”哈利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他因为听到西里斯的好消息而露出喜悦的笑容,他高兴到话都讲不连贯了:“我太高兴,谢谢你,秋!我是真的高兴,这是个很棒的消息,感谢你和你的朋友!”

    秋轻轻点了下脑袋,飞快地转身跑向门口,匆匆离开了变形课教室。哈利等其他人走了后兴奋地挥舞了下拳头,大叫一声,赫敏连忙警告他:“安静,我已经解除了抗饶咒,小心别人听见!”

    哈利抱歉地捂住嘴,眼睛里遍是快乐的光芒。

    你们是最后离开变形课教室的人,你将门关上的时候罗恩发出低低的吸气声:“快走,是马尔福!”

    你闻声看过去,拽哥标志性的白金色头发在晚上显眼极了,帕金森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边向上走一边交流着什么。

    “怎么办,我们没地方可以躲藏。”哈利终于收起傻乐的表情,他四下张望,试图找出条出路。

    你当机立断,抽出魔杖开始对他们一个个施幻身咒,但是施展幻身咒的前提是魔杖接触,离你最远的哈利没能来得及隐藏身形。

    “你们两个在这干吗?”/“现在还没到9点呢!”

    拽哥和你对视一眼后,同时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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