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跟着威廉一路走，七拐八拐，然后走进电梯……
？电梯？
当电梯门完全闭合，魔法的纹路迅速蔓延，现代科技转瞬就切到魔幻空间。
“这里可以到永恒之岩？”布鲁斯看着电梯间上方楼层显示屏上跳动闪现的符号问。
“可以。但不是这里可以永恒之岩，是永恒之岩到这里。”神奇队长回答。
布鲁斯听明白了，电梯只是个幌子。作为永恒之岩的主人，神奇队长可以把永恒之岩的门连到世界上所有其他的门上，通过逆向操作，自然也可以用其他的门打开去往永恒之岩的门。
“你可能会很吃惊。”比利打开门，永恒之岩荒凉冰冷的走道显露在他们面前。
“我的身份，可能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
布鲁斯注视着同样是黑发蓝眼的队友：“这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吗？”
“不，这是在我能力之内的事情。但你有权利知道真相，所以我决定告诉你。”
他们走出电梯，踏入这个不为外人所见的魔法奇迹之地。布鲁斯一边走一边习惯性的不动声色的观察他所经过的各个地方。
“到了，永恒之岩的中心。也是老巫师给予我力量的地方。”神奇队长在一处如同神庙的地方停下来。
他转头看布鲁斯：“推后一点，bat。雷光可能会波及你。”
布鲁斯依言退到距离比利远一点的地方。
“SHAZAM！”
雷霆直坠而下，刺目的白光模糊了神奇队长的身影，等布鲁斯再看的时候，光斑残留的视网膜反射的，是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心脏似乎因此停跳了一瞬。
“这个状态还是第一次见面，bat。”
黑发蓝眼的男孩子脸上是布鲁斯熟悉又陌生的属于神奇队长的笑容：“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比利·巴特森，全名威廉约瑟夫·巴特森。不过这个身份的资料我想bat你说不定比我更了解，毕竟神奇队长收养的孩子你肯定会调查一番的。”
布鲁斯看着比利，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他看到这个男孩子，就知道他是自己的孩子。
他当然调查过比利巴特森，正如比利所说。
蝙蝠侠非常操心联盟里过于傻白甜的神奇队长的交际问题。与神奇队长有过交际的人几乎都是被他调查过的，生怕神奇队长什么时候被坑了卖了。
作为被神奇队长收养的比利·巴特森自然也是被查了个底朝天。
但是那时蝙蝠侠或许注意到比利的母亲很久很久以前曾经与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有过一段，但他前女友多到数不过来。
就算batson这个姓对知道他身份的像个玩笑，可是当时交往的时候，比利的母亲可不知道布鲁斯这个富家公子未来将是哥谭的骑士与恐惧——蝙蝠侠。
虽然现在看……有点嘲讽意味……
而且当时蝙蝠侠调查的时候，比利因为艰难的生活很瘦弱，最重要的是眉眼其实在那个时候与布鲁斯也并不那么像，还没有长开的比利脸上有不少遗传自母亲的模样，甚至像个漂亮的小女孩而不是个男孩子。
现在的比利因为生活好了，健康了，随着成长容貌长开了一些。于是就与少年时的布鲁斯相像起来。
黑发蓝眼的男孩站在哪里的样子，恍惚让布鲁斯见到了少年时的自己。不仅仅是容貌的相似，还有经历造就的气质上的相似。
想到比利比他更早的，七岁就失去父母的经历，布鲁斯感到心脏绞痛。为什么，他的儿子，会比他还要、还要不幸呢？
明明在远比哥谭开放美好的福西特出生的孩子，明明远离了罪恶的哥谭，明明拥有比自己这个做不好父亲的家伙更好的父亲，为什么会……
意外……意外？什么意外？布鲁斯韦恩的父母死去是意外，现在比利的父母死亡也是意外？意外？还是因为他布鲁斯韦恩而产生的诅咒？
“bat！”比利的呵斥打断布鲁斯自虐般的想法。
小男孩靠近布鲁斯，然后紧紧抱着他：“别这样，bat。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认为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是想让你伤心的。
不是你的错，完全不是。即使我不是你的儿子，我也会迎接我会遇见的命运。不是你的错，布鲁斯。
别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样我会怀疑自己告诉你真相是否是对的。”
蓝眼睛的男孩看着布鲁斯，布鲁斯发现男孩的蓝眼睛还是神奇队长的蓝眼睛，即使一个是孩子模样一个是成年人模样，但这双蓝眼睛一样的纯洁，一样的温和镇定，一样的清澈而光明。
“不该是这样。”布鲁斯说，他抱紧比利。心里的痛苦越发蔓延。
不该是这样。不管是比利巴特森还是神奇队长，那个单独拿出来他都不会那么难过。
比利巴特森七岁就失去父母，但失去父母的孩子很多，比利巴特森并不是最悲惨的。
要说的话，比利起码还有一个叔叔，即使这个叔叔很并不好。而且比利是在福西特，福西特的治安与人文环境已经是比较好的了，还有比较好的福利系统。
至少哥谭有很多比比利巴特森过得更惨的孩子。
神奇队长不必说，超级英雄。加上神奇队长能力均衡，没有明显短板，甚至敌人都比其他超英的傻白甜一点。神奇队长远比不少其他超级英雄好得多。
可是当两个存在结合起来，就让布鲁斯发抖了。神奇队长什么时候出现的？算一算时间，比利七岁失去父母，八岁左右就被叔叔赶出去，然后……比利十岁的时候，神奇队长出现了。
布鲁斯记的很清楚，他与神奇队长第一次搭档的时候，神奇队长就很听他的话，就已经有了过于偏激的行事逻辑。那时候，他已经是个合格的、无论准则还是逻辑都很完全的超级英雄了。
这意味着，比利在哪之前，就遇到了足以让他让他迅速成长的事情。
那时候比利多少岁？十？十一？十二？布鲁斯不敢细想。
那是本不应该放到一个孩子身上的事情。
比利很了解他血缘上的父亲，多年的队友的性格与想法，他安慰道：“没有什么不该是这样，bat。你看，我现在很好。不管是身为超级英雄的身份，还是自己原来作为比利巴特森的身份，生活的都很好啊。
别为我伤心。我冒着你可能会把我逐出联盟的风险告诉你真相，可不是为了让你伤心的。”
“你可以不告诉我的。”布鲁斯放开比利，比利也放开布鲁斯，但男孩伸出手，握紧布鲁斯的手。
“是的，我可以不告诉你。即使你检测出神奇队长与你的血缘，也只是血缘。你不会知道你与比利巴特森还有关系。
其实那样最好，什么事情也没有。而且我……很抗拒我的亲生父亲竟然不是C.C这个事实。我原本也是想过不告诉你的。
但是，你应该知道真相。我不应该隐瞒欺骗你。我不能隐瞒你。
我也是才发现比利·巴特森与布鲁斯·韦恩是血缘父子的……”
小男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不会真把我赶出联盟吧。那我也太可怜了……我想过不告诉你，但我想来想去，还是告诉你比较好。而且我现在过的很好，应该不会让你伤心……”
布鲁斯又抱住他的儿子：“谢谢你，威廉。”
谢谢你，还勇敢的活着，坚强的活着，美好的活着。
让他不至于等某天突然得知真相的时候，迎来的是一块冰冷的墓碑，亦或者是一具嶙峋的瘦骨，而是一个健康美好的一个孩子。
他一直奢望，而不敢的孩子模样。
“唔，叫我比利就好。叫威廉有点不习惯唉。”小男孩有点羞涩。
布鲁斯看着他，心里不知苦涩更多还是其他更多。他的儿子现在很好，可是超级英雄的好，能有多好呢？危机时时刻刻压在超级英雄们的肩上。何况比利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只是他也没有办法将比利从正义联盟分割，比利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而且只是因为年龄就抹掉对一个英雄的认可，布鲁斯·AKA蝙蝠侠·韦恩做不出来这种事。
但对比利的担忧和关切又让布鲁斯恨不得把比利打包丢回家关起来，让小男孩别当什么超级英雄了。
布鲁斯心里对选择比利成为“勇者”的老巫师很不赞同，可同时布鲁斯又明白——正因为比利成为了神奇队长，才能摆脱原来的小可怜的样子。，也正是因为比利在悲惨的生活中仍旧拥有一颗美好的心，比利才会被选择成为神奇队长。
说不清那个幸运那个不幸。
但无论那个，布鲁斯都是为比利难过的。
我的孩子，是个英雄，我多想他不是个英雄。但我不能阻止他，也无法阻止。
即使现在很多苦难已经过去，但知晓你过去的不幸，便足以然后我为你伤悲。并为你现今的美好而快乐。更为我不能阻止你身上的伤痕继续增加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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