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溪你有男友?!”
实验室里几人正在热烈讨论今晚七夕去哪里嗨,结果就被柳溪的话给惊呆了。
“好突然啊,上次聚餐的时候还没有呢!”
“是谁呀?我们认识不?”
柳溪犹豫了一下,还是交代了出来,“是岑墨。”
“是贵系的岑墨?”
柳溪点点头。
不出所料见大家都目瞪口呆,震惊万分。
“岑墨啊!”
那可是他们信息学院计算机系大神中的大神啊。
中学期间就拿了两届NOIP的金牌、银牌,又顺手拿了数学联赛、物理联赛一等奖,最后闲着没事参加高考,以状元级别的裸分上了A大。
这是一个起点就是站在别人终点的大神。
而上了大学,依旧风光,各种竞赛大满贯,更是两次带校队在ACM-ICPC中拿了世界冠军,数篇论文刊登一流国际期刊,最近快要毕业了,成了各大互联网公司疯抢的对象,几百万年薪已不在话下,一家大厂直接开了八位数年薪,轰动了全国,不愧是贵系出生,贵出了新高度。
而他又因为报道里的学生证照而走红各大网络平台,其清俊的外貌与斐然的气质虏获了大片欢心,一片女生嗷嗷叫着求嫁。
不过那些女生如果接触过他,恐怕热情会降三分,一方面是他真的站太高,与这种人相处压力很大,另一方面他也实在太高冷了,还很不近人情。
虽然仰慕他的女生非常多,但真正敢与他搭讪的却极少,不用说柳溪称自己是岑墨女朋友,就是把女字去掉都不太有人信。
果不其然,一位师姐质疑,“不可能吧,岑学长怎么可能谈恋爱?”
之前与柳溪说话的师姐也问,“他追得你吗?”
柳溪立马反驳:“怎么可能。”
岑墨追人?
她没见过,也想不出来,“追人”这词压根就和他沾不上边。
“也对,那你能追到他也很厉害!”
那位质疑的师姐仍旧半信半疑,“我怎么平时都没见你与岑学长来往?”
还不是他忙。
大神光环后面的代价就是忙成狗,约会电脑不离身,随时可能坐下改代码,要么直接放她鸽子,唯二两次出门,一个是因为笔记本键盘被敲坏了,一个是因为长期不关机跑程序,主板烧坏了。
两人平时也聊不到几句,问就是在写代码,每天能写到凌晨三四点,她都习惯半夜问他睡了没,生怕哪天猝死都没人知道。
总之,要把这么个大忙人约出来实在不容易,柳溪对今晚约会十分期待。
她把电脑关机了,“我先走了,师兄师姐再见。”
“这么早?”
柳溪笑了一下,“怕来不及。”
去约会之前,要花时间打扮一下。
化妆品是昨天和新裙子一起买的,第一次化妆,虽然昨晚在室友的指导下,试练了好几回,但还是不放心,怕折腾不好,所以要早点回去折腾。
洗澡,洗头,化妆之后,柳溪还觉得不够,又跑去理发店做发型。
这折腾来折腾去,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傍晚,柳溪一而再再三地检查自己,确认完美无瑕后,才给岑墨发微信。
柳溪:【岑墨哥,你离开实验室了吗?】
岑墨:【在机场】
柳溪点了个语音通话,对方很快就接起来了。
她眉眼里化开了温柔的笑意,甜着嗓音问道:“你去机场做什么呀?”
岑墨:“接人。”
柳溪:“谁啊?”
岑墨:“实验室的师姐。”
柳溪:“你一人?”
岑墨:“嗯。”
柳溪不由自主地蹙眉。
同个实验室里那么多人,为什么要你一人去接?
平时忙得连见她都不太乐意,怎么就有时间去接人了?
你和那师姐关系特别好吗?
……
脑中有许多问题,但不敢问,她了解岑墨的性格,是不喜欢解释的,她要问多了他可能就不理了,所以一堆问题在心里打转着,最后只问一个无关痛痒的,“那我等你接完人,再一起去吃饭?”
岑墨:“不行,要和他们吃饭。”
柳溪张着嘴,一时无言,她渐渐收起笑容,“不是说了今晚吃饭的嘛?”
岑墨解释:“实验室给师姐办接风酒,导师也在,不能缺席。”
导师是你师姐亲爹吗?
凭什么接风酒还不能缺席了?
但柳溪没有与他争论这个理由的真假,因为没有意义,重要的是结果——他又放她鸽子了。
柳溪声音都焉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非要等到她问了才说吗?
岑墨的声音低了几分,“抱歉,忙忘了。”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与她道歉。
可是谁要他道歉了!
知道她为这个七夕做了多少准备了吗?就连餐厅都是提早了大半个月预订的,这些之所以没有告诉他,正是知道他课题压力大,不想给他造成什么心理负担,没想到自己的考虑周到,反而让他不够重视,甚至无所谓。
这一个月来积攒的委屈一下决堤了,柳溪眼眶红了,哽咽着央求他,“不去好不好?”
岑墨:“不行。”
连犹豫都没有,拒绝得如此干脆。
柳溪的视线一下被泪水模糊了。
她仰头深吸了一下鼻子,佯装轻松地问道:“那你吃完饭可以来找我吗?”
岑墨:“再说,飞机到了,先挂了。”
柳溪哽咽声更明显了,嘴唇微微颤抖着,“岑墨哥,我今天来例假了,我很不舒服,我……”
岑墨:“那你早点休息,我不去找你了,挂了?”
我……我想要你陪,这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柳溪望着校园内成双成对的情侣,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哑声道:“好,开车注意安全。”
明明很委屈很难受,但她却连对他生气的勇气也没有。
因为她更怕失去他。
……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七夕,就这样被岑墨放了鸽子。
直到她一个人在学校食堂吃完饭,回到租房,也没见他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条微信来关心,可他明明知道她每次生理期都很难受的啊。
因为心情不好,柳溪感觉生理期的肚子更难受了。
她身体本就不太好,这每次生理期都能要她命,有时疼得她浑身痉挛,必须吃止痛药才行。
她决定自爱一点,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只是没想到刚打开租房的门,便见室友和她男友刚刚从沙发上起身,她一脸窘迫地干笑,“溪溪?你,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柳溪看见她刚刚慌里慌张捋衣服,自己也觉得尴尬,她没想到室友会把男友带回租房过节,但是也的确是自己和室友说了会很迟回来的。
这下好了,原本想回来休息的她,根本没法没法留下了。
柳溪硬着头皮说道:“我回来拿个东西,马上走。”
说完,有模有样地进了自己卧室转了一圈,又行色匆匆地小跑出来,“我走了,你们七夕快乐!”
“……嗯,玩得愉快。”室友的口气明显轻松了许多。
愉快,一点也不愉快。
柳溪无声地自嘲一下。
今晚本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和男朋友坐在网红餐厅里,一边欣赏着江边夜景,一边吃着浪漫日料,饭后还可以手牵手地在灯火璀璨的滨江栈道上散步,风大了她还可以钻进他怀里蹭个抱抱。
总之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走在黑漆漆的夜里,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她无精打采地走出小区,又翻了一下微信,十分钟前给岑墨发的消息,他还没回。
她往上翻了翻。
上一条是她发的,再上一条还是她。
她再给他打电话时,他的手机已处在关机状态。
她站在马路边,看着路边小贩的三轮车上插满了鲜艳的花,每看见一对情侣路过,就会问一声,“给女朋友买花吧?”
柳溪默默摸了下自己的包,想到放在里头的七夕礼物,她还是决定去找他。
***
岑墨进实验室后就没住在学校了,他的实验室与主校区隔了一条街,而这里正好距离教职工的小区近,导师给他介绍了一套便宜的公寓。
柳溪站在公寓楼下见着进进出出的人没有她熟悉的,她拿出手机正想给岑墨打电话,就见不远处一对身影慢悠悠走近。
借着朦胧的光,柳溪认出了那身型修长,气质如月色一样清冷的男人。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印花短袖,与她身上这件是情侣衫。
刹那间,她的肚子好像没那么疼了。
这是昨晚她和他要求的,要穿情侣装一起过七夕,他当时没回她消息,柳溪以为他没答应这么幼稚傻气的要求,没想到真穿了。
所以他其实原计划就是想和她过七夕的吧,接师姐是个突发意外吧。
岑墨还没解释今晚爽约的事,柳溪却已经在心里先为他找了开罪的理由。
但这并没有让柳溪完全释然,因为看见他此时正与身边女生有说有笑,虽然“笑”是那女生单方面的,但“说”是双向的。
岑墨除了谈论专业,其他情况是不怎么搭理人的,大多情况给个眼神点个头就算回应了,所以外面才传闻他多高冷多不近人情,柳溪也没见过他与哪位女生能够这样流畅地交流,连她都做不到。
见他手里推着一个拉杆箱,不难猜到这女生大概就是他今晚接的师姐,他们俩关系果然很好吧!
如果说去机场接人是个意外,那现在他们又为什么在一起?
柳溪只要想到今晚是七夕,他不和自己在一起,却与别的女生在一起,两人“相谈甚欢”,而且……
而且岑墨这是要把她带回到他家里吧?
一股难以言语的怒火正在柳溪胸腔蔓延开来,她的眼角微微泛红,但她没有怒气冲冲地上前问罪,而是深呼吸了几口,将自己的防风衣拉链一拉到底,露出了与岑墨同款的白色印花短袖。
她双手迅速拍着脸部放松肌肉,从影影绰绰的树下走出。
走到明亮处,她的嘴上已经酝酿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岑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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